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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試探慘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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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悔不后悔的,現在也沒時間去多想了。兩千騎兵跑起來了,德格類在后面壓陣,孤零零的一道鐵絲網,在德格類看來形同虛設。這還不一沖就垮啊。投入戰斗的不是滿八旗,都是漢軍八旗的士兵,德格類帶著五百滿八旗的騎兵在最后掠陣。打的算盤就是看看再說。

  就這一千多騎兵的沖擊,放在以前張彪會緊張,但是經歷過北直隸的戰斗后,后金軍在登州綠皮兵這些老兵的眼里,干掉他們毫無壓力。

  1000米的距離,騎兵沖起來也就是90秒的樣子。張彪很意外的是,這么遠就開始沖。但是并沒有太多的擔心。炮兵有條不紊的射擊,25秒一炮,12門炮在步兵方隊突前一點的位置上開會。炮火不算很密集,但是這時候追求的不是殺傷效果,而是打亂對手的陣型。

  兩輪炮擊之后,步兵方陣后面升起白煙,400枚康格列夫火箭飛出。這玩意就不是什么擾亂隊形那么簡單了。拽著尾焰的火箭,不但有殺傷力,還有震懾力。一根根火箭將正前方5600米的區域進行了一次寬度為200米的覆蓋,造成的傷亡不大,但是整個后金的騎兵陣型,徹底亂作一團。驚馬無數,慌不擇路,騎手根本就控制不住。

  要說對付騎兵,炮兵的威力在于霰彈,康格列夫火箭的厲害,在于對戰馬的嚇阻。

  陣型凌亂。正在往前沖的騎兵只能努力的控制驚馬往兩邊跑。免得與后面的戰馬發生沖撞。不過這種事情不是你想就能做到的,這不是一兩匹驚馬,這是上百匹,還沒算上那些被火箭釘在在地上的幾十具人或馬的尸體和傷者。

  沖擊的隊形被火箭擾亂后明顯的放慢了一些,稍稍緩和后繼續往前時,不過五六秒的樣子,又是一波火箭襲來。這玩意就是一個架子。一個盒子,輕便易攜帶,往地上一架,從盒子里拿火箭,一根一根的點就是了。

  連續三波火箭打擊之后,整個沖擊的騎兵已經毫無隊形可言,完全是憑著一種本能在行動。第三輪的炮擊又響了,打完之后開始裝霰彈。大約三百多騎兵沖到200米左右的時候,排槍響了。疾風驟雨一般。噗噗的鉛彈咬肉聲,就跟密集的鼓聲差不多。

  這個時候德格類看的很仔細,登州綠皮實際上是四個節奏,左邊射擊,右邊射擊,在左邊射擊。再右邊射擊。本質是一個四段射擊。兩個長方陣,中間預留不到三十米的距離。就是這么一個看上去的很松散的隊形,卻給剩下的騎兵帶來了巨大的傷亡。要知道這些騎兵之中,不是三層棉甲,就是一層棉甲襯底一層鎖子甲在外。

  棉甲也好,鎖子甲也罷,在這些登州兵的排槍面前,就跟近距離的長槍捅上人的效果差不多,一片一片的騎士或者戰馬給掀翻在地。更可怕的事情在最后,數百騎兵拼死沖進百米。強弓趁著飛馳的速度,射出弓箭之后,正面的12門炮發射了霰彈。

  12個扇面,12個血池,幾乎是在短短的五六息之內,正面再無一個能在馬背上的戰士。

  硝煙還沒散盡,扇形地面上的土已經被血浸透。盡管對綠皮有足夠的重視,但是這一刻的德格類還是呆若木雞。之前的傷亡固然不小,但是還在承受之內,大炮,火箭,排槍,連續的打擊之下,后金的騎兵依舊有向前的勇氣。但是這12發霰彈,打斷了后金騎兵的脊梁骨。所有人在這個瞬間,只要能控制戰馬的,第一時間掉頭就跑。

  綠皮陣地上陷入了沉寂,零零散散往回跑的建奴,這時候再浪費彈藥就沒意思了,畢竟不是步兵,排槍追一下,大炮追一下,怎么也能留下一點小尾巴。散亂的騎兵跑起來,很難造成太大的傷亡。

  這次試探性的進攻,從開戰到結束,前后不過十五分鐘,看見又有打著紅旗趕到的綠皮兵時,德格類還不猶豫的調轉馬頭,往營盤內撤退。

  張彪下令打掃戰場,一個步兵隊承擔了這個任務,其他人就地休息。刺刀往卡槽里一嵌,200官兵沿著官道往前。這條路上沒鐵絲網,但是五十米之外全是血。濃濃的血腥氣味令人作嘔,都是老兵了,處理起來毫無壓力。不管是人還是馬,只要傷了倒地,上去就是一刺刀。結束他們的哀鳴和生命,一名老兵捅死一個人的時候,被捅死的家伙還有力氣抓住刺刀,遭到無情的一腳,不甘的仰面而倒。

  工兵隨后趕著馬車出現,車上全是泥土,鏟子不斷的往路上撒土,用腳踩實,方便部隊沿著官道前進。土撒完了,尸體往車上一丟,一車一車的拉走。天氣熱,不及時處理會發臭,還會造成瘟疫。要比衛生,登州營絕對超時代。

  陸陸續續的后續部隊趕到,陳燮隨著炮兵營趕到的時候,戰場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除了空氣中的血腥味道,就剩下那些死去的戰馬。

  馬肉一點都不好吃,但是對于登州營的官兵而言,尤其是老兵而言,絕對比午餐肉好吃多的多。馬背上的陳燮,看著五里之外的木場驛,聽完張彪的匯報之后,微微一笑道:“干的漂亮。傳令,后退三里扎營。”

  戰場身后的三里地左右,官道兩旁是兩座小山坡,地勢不算高,五六十米的樣子。好處是坡度不大,地方也夠大。兩邊扎營,夾著大路,后金想過去就是做夢。除非放棄走大路,走小路往海邊去。但是這么多人,小路怎么走的快,沒個十天八天的都未必能走完。

  慘敗,這一點毫無疑問。觀戰的岳托和后金主力,看著這一千多騎兵沖刺起來后,開始還覺得勝利很是必然。短短十五分鐘后,結果出來了,所有遠遠的目睹了這一戰的人,都意識到一個問題。這次要完蛋了。

  陰沉著一張臉,德格類見到了同樣陰沉著一張臉的岳托。互相對視了有一分鐘,岳托才故作平淡道:“傷亡如何?”德格類苦笑搖頭:“去了一千五,回來不到一千。”

  岳托很明顯的抽搐了一下腮幫子,肌肉跳了跳,眼皮子往下一耷拉,淡淡道:“沒啥大不了的,我們的援軍就快到了,到時候前后夾擊,明軍必敗。”

  這話的聲音很大,明顯是故意。但是這個時候,他只能做么說,還得露出笑容道:“你先休息,我去看看營地內。”德格類也是久經沙場,知道士氣的重要性,點點頭道:“我也去吧,一起給兄弟們看看,我們還能笑的出來。”

  岳托點點頭道:“也好,一起走,商量商量。”

  陳燮這邊也沒閑著,扎營的事情很多,他得四處走動看看。首先是水源,一條河就在山腳下流過,山上有一個泉眼,一條小溪的水匯入河中,蜿蜒流向木場驛。古代的道路,往往就在河邊上。這是一種必然,道路在戰爭的時候,發揮的重要性不要說了。而大軍的行動,必須沿著河流,離開河流會造成很多嚴重的問題。

  飲水,清洗,這些都離不開活水。人一上萬,喝水是一個問題,洗澡也是一個問題。沒水喝的后果就不說了,長期不洗澡,必然疾病叢生。所以,稍稍主意一下戰爭史,就不難發現,離開河流的大軍推進幾乎是很少見的。只有很個別的戰例,大軍才不沿著水源走。

  陳燮最重視的還是衛生問題,營寨依托山坡,邊上就是河流。天氣熱,士兵必須每天洗澡。引用水必須喝開水,大小便必須集中在一個地方,便于掩埋。

  走了一圈,天黑前陳燮回到設在山坡上指揮部的時候,看見幾十個工兵被抓了壯丁,在泉眼附近的忙活著。木柵欄圈起來一塊地方,陳燮湊熱鬧,過去一看才知道是紅果等女兵在指揮工兵干活。

  “池子地下和兩邊,都得用石板鋪上。什么?沒那么石板?只能用木頭,木頭就木頭吧,動作快點,我們等著洗澡。”一身戎裝,一手叉腰,一手指點的紅果,從后面看身材很線條。尤其是武裝帶扎上后,腰細細的一握,凸顯了翹臀。

  這個池子充分利用了泉眼里的活水,大概有三米長一米寬,底部用扒皮的木頭鋪一層,兩邊也是如此。女兵在登州營里都是寶貝,當兵的誰沒個傷的時候,得罪她們等于得罪整個登州營。被抓壯丁干活,工兵都很賣力。

  陳燮悄悄的看了一會,轉身回了自己的帳篷指揮部。女兵們的興師動眾,絕對不是多余的。一旦形成十天以上的攻防戰,這個小水池的作用就大了。當然現在還用不上,修好之后防水進來,還得等沉淀,怎么也得一晚上。估計女兵是那捅打水洗澡,現在也只能這樣。

  陳燮是必須搞特殊化的,這不是什么官兵平等的時代。當兵輪流下河洗澡,陳燮只能等那個柵欄搞好,估計還得圍上布簾子,才會有人來請他去洗澡。()

  (展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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