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放火,這幫家伙都是熟練工,人手一火把,沒一會就給這片破敗的建筑給點了。崗村就是來通知一聲,那些奧斯曼士兵藏身建筑中偷襲,盡量避免不必要的傷亡。這種狹窄的街道,巷戰無疑風險很多,明石少尉正在頭疼的時候,接到這個命令,自然不會有任何猶豫。軍官在作戰中的第一要務是完成任務,其次就是盡量減少傷亡,每一個士兵的生命都是寶貴的。更不要說,這些日裔士兵繞了半個地球來到這里,何其遙遠和費事。
至于說到放火給本地人民帶來的傷害,殖民者在侵略的時候,怎么會考慮這個問題呢?本地人的死活,跟他們有什么關系?尤其這些日裔士官,很多都在南洋參加過清剿某蘇丹的抵抗戰爭,走到哪都是以血腥的殺戮震懾反抗者。殺一個不足以震懾,那就殺十個,一直殺到沒人抵抗就好了。一群明帝國主義的走狗,在明帝國主義的旗號下,在別人的家園殺人放火。這個場面有點美,不忍直視。
艦隊司令鄭森的臉上百無聊賴,這樣的戰爭對于他來說,毫無檢驗個人能力的價值,反倒是工程部隊表現的機會來了。蘇伊士這個港口在這個地區算是最大的,但是在遠征軍看來還是遠遠不足。碼頭上濃煙滾滾,小船反復將一個又一個步兵營送上岸。清理了碼頭周邊的抵抗之后,千噸級別的運輸船運輸船靠岸,吊臂將水泥預制件放入海中,五個簡易的深水棧橋慢慢的顯出雛形。
按照戰前的計劃。至少需要十天的時間,所有人員和物資才能下完。這就是環境制約的結果。蘇伊士這個港口比起孟買來說,都是落后之極的港口。碼頭吃水不足,設施不足,奪取這個港口之后,人員的問題好辦,那么多物資就只能慢慢的等工程部隊改善了碼頭環境才能提高效率。
大火燒起來之后,抵抗者無處藏身,有的選擇出來戰斗,無一例外被排槍達成了篩子,更多的人選擇了跑路。剩下的都是無處棲身的普通百姓,拖家帶口的,帶著為數不多的家產,逃離家園。
侵略者小心翼翼的端著刺刀,踩著抵抗者的尸體前進,只要出現在面前危險距離的人,都會被招募來的阿奸喊話后。集中看押起來。無家可歸者,只能用憤怒的眼神看著這些侵略者,占據他們的家園,屠殺他們的同胞。這些沒有人性的家伙,稍有反抗就是一槍過來,或者直接用刺刀捅。真是太壞了!
第一個夜晚來臨之前,整個蘇伊士被清理了一遍。好一點房子都被霸占了。萬余百姓只能在燒毀的家園內棲身。還在冒著煙的殘垣斷壁中尋找為數不多的家當。總的來說,這些侵略者的紀律還算比較好的。沒有出現什么“強制牽手”事件。真不是這幫家伙本性善良,實在是軍紀森嚴,被抓到后結果會很慘。對于這些日裔士兵來說,本地的女人碰了沒好處,不然耐心的等待半個月后,從印度運來的女子服務團。雖然也很黑,但是比較安全,不會嗨到一半的時候,被仇恨的本地女人用剪刀或者別的什么捅一個窟窿。
一天的忙碌下來,一個步兵師登岸,并且在城區的富人居住區和碼頭附近圈出安全區。任何成年男子,只要靠近五十米內,一律擊斃。實際上,本地的百姓不用說都會離他們遠遠的,只有那些心懷仇恨的抵抗者才會試圖毛線靠近。這都是經驗之談了。
次日一早,幾個深水簡易棧橋發揮作用之后,本地人感覺到了這幫侵略者的不同。一群一群的阿奸,手持喇叭到處喊話,百姓只要住在規定的區域內,并且到指定的地點辦理良民證,就可以自由活動,而且還能到碼頭去領一份救濟糧食,還可以在碼頭上找到一份工作,報酬是紙幣或者相應價格的食物。
侵略者良心發現這種事情,是沒有多少人信的。但是總有一些男子,不做事就得挨餓的前提下,冒險走出指定的區域,按照要求辦理了個人的身份證明之后,真的領到了一天的口糧。一小袋子的混合粉,鬼知道是什么東西做的,反正能吃就行了。用開水沖了成糊糊,吃起來味道還不錯。或者澆點水,捏成團吃也行。反正就是登記一個人領一份糧食,并且被告知,如果有人搶奪他的糧食,可以來找當兵的維護他的利益。
你還真別說,這一招真是太狠毒了。當天晚上,從碼頭貨輪上運下來的混合炒面(主要成分:玉米粉番薯粉土豆粉魚骨粉),發放出去的不過一百多人。第二天一早,來了十幾個鼻青臉腫的男子,他們帶回去的食物被搶了,自己都舍不得吃,打算留給妻兒老小的,結果被搶了。被自己的同胞搶了少的可憐的食物不說,還被打了一頓。
本地人指定的居住區內,這一晚上發生的傷害搶奪事件數不勝數。失去了原有的秩序,在這片原本就是貧民窟的殘垣斷壁之中,人性的丑惡一面盡顯無疑。當這些被自己的同胞搶走口糧的本地人再次勇敢的站出來時,引發了一場治安行動。
對于那些沒有走出來辦理良民證,又是制定民居范圍內的不安定分子,遠征軍在本地帶著受害者的領路之下,凌晨時分悄悄潛入,包圍,踹門,抓人。治安行動結束后,三百余人在行動中被弊傷或被抓。沒有審判,被抓者直接處決,尸體掉在柱子上。次日一早,阿奸分子手持喇叭,站在一排“吊路燈”前,反復的宣傳事情的經過,痛斥這些人的惡性和死有余辜,宣揚遠征軍的規矩不容破壞。
本地宗教派性之間的矛盾很深,加之生存的壓力,治安事件之后,本地民區內部矛盾加深,很快分化成三股不同認知的人群。三者之間又有認同點,那就是侵略者兇殘,良民證必須有。不同則在于,一種因為生活困難或者改善生活的目者,野心勃勃的投機分子,采取了積極的態度,主動為侵略者工作,換取一份不錯的報酬,保證一家老小的生活。或者攫取一份權力,在同胞面前作威作福為目的。這種人是少數,但是影響力最大,他們的行為確確實實的在本地百姓中樹立了標桿。另一種則是多數派,也是中間派,他們會去辦良民證領取最基本的生存口糧,循規蹈矩的自謀生路,因為心懷畏懼而保持與侵略者的距離。最后同樣數量不多,他們因為仇恨的因素,辦良民證,領口糧,卻不耽誤他們繼續仇恨和等待時機造反。
登陸之后的遠征軍,有條不紊的準備一場大規模的戰斗。以奧斯曼帝國在這個地區的低位而言,不可能坐視重要的港口和稅收地被占領。這是一個大帝國的尊嚴問題,為了統治基礎,也不得不在獲悉蘇伊士被占領后組織大軍驅趕侵略者。
正因為這一點認知,遠征軍接下來以連為作戰單位,不斷的四處出擊,清掃蘇伊士周邊一百公里之內的村鎮。通往亞歷山大港口的主干道二百公里距離內,沿途兩側十公里之內一律清理干凈。當地百姓被刺刀逼著離開家園,搬到蘇伊士附近的制定區域內,想要餓不死就必須辦理良民證,想要吃飽過的好一點,就必須給侵略者工作。
半個月之后,反應遲緩的奧斯曼帝國軍隊集結出擊的日子遙遙無期,登陸之后的殖民者,卻已經成功的制造了大片無人區,將這些百姓安置在城區邊緣的貧民窟。
人對于絕對強大者未必有反抗之心,但是對于同類之間的互相傾軋,往往毫不畏懼。發生在蘇伊士的情況大抵如此,大約三萬本地人,因為不同的教派問題,自覺的進行了分割,因為無節操的投機者的出現,狐假虎威的欺壓自己人,為本派人牟利,導致已經自動分割的族群之間的矛盾滋生,不斷的加重。
最主要的還是侵略者之中有一幫專業人員,他們對本地的族群和教派有相當的了解,針對本地百姓的政策,就是由這些人制定的。良民證和口糧的領取,把本地人牢牢的綁在了土地上,至少短期內是這樣。當順民,就能有一口吃的,不會餓死。不當順民的話,最好不要被發現,否則不但自己要死,連累整個族群一起倒霉是必然的。
因為侵略者的政策,本地百姓中各種情緒匯集,有感激,有仇恨,有麻木,有野心,各種情緒在侵略者的刺刀威逼下沉默,在沉默之中醞釀。就差一個契機,就能引發這些情緒的爆發,一旦爆發,這個地區因為教派和族群的問題,將釀成深仇大神,徹底分化。
用蘇伊士特務頭子魏文成的工作報告中的一句話來解釋這個地區的殖民政策,“利用本地區宗教、族群之間的傳統矛盾,挑撥分化,制造仇恨,又拉又打,最終使之處在一個諸多零散勢力存在同一地區的局面,無法對我之統治造成重大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