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二章打土豪,分田地 “是父親的意思!”李英姬早有準備,果斷的跪下,出賣了他老子。陳燮的臉色依舊沒有好轉,語氣沒有絲毫變化,平穩的就像在說別人的事情:“以前有人跟我說過,朝鮮就是一條喂不熟的白眼狼。這句話,我深以為然。如此大勢當前,居然還想著要讓我兒改姓,不能不說令尊是個很有膽色的人。”
說完陳燮不看跪在面前的李英姬,扭頭看著車窗外的群山。釜山至沈陽的鐵路修建,三年前就開始了。仗著人多,分成三段同時施工,第一段在大明境內,從沈陽到鴨綠江邊,第二段從平壤到鳳凰城,第三段則為釜山至平壤。有趣的是,這三段鐵路同時施工,進度最慢的卻是從釜山至平壤,至今還沒有修通。反倒是最難的一段,從平壤至鳳凰城先一步竣工。
朝鮮北部地形復雜,修鐵路是一項極為艱難的工程,途中有幾十處隧道,都是爆破之后人上去拿命來玩。事后統計,這一段路傷亡的人數為三萬余。多數都是朝鮮民工,說的不好聽一點,每一節枕木下面,都埋著一個朝鮮人。
即便如此,這條鐵路修建的過程中,招工極為順利。原因很簡單,待遇高,伙食好,從不克扣工錢。這段路負責管理的是鐵路公司的人,自然不會在這些問題上做手腳。
“這條鐵路修了三年,當初你父親提出,招工和管理都交給朝鮮政府來做。考慮到你的面子,我同意把朝鮮境內一大半的工程交給他來做。結果怎么樣?北部山區如此艱難,都已經竣工了,漢江大橋工程如此艱難。也只用了三十三個月的時間。因為你父親,這次對日本用兵,我軍主力只能走海路,你能替他解釋清楚這個事情么?”
陳燮的問題,李英姬不敢回答,只是跪在地上。額頭點地:“求老爺開恩,看在奴家多年精心伺候的面子上,給家父一個體面。”這個女人是聰明人,絲毫沒有提兒子,而是說自己。這個話倒是讓陳燮原本已經很硬的心腸變的軟了些,說起來這個時代的女性,個人婚姻悲劇居多。李英姬現在也不過三十五歲,但是陳燮至少有十年沒有碰過她了。造成這個局面的原因,無非就是兩者之間本就是政治利益交換的產物。
心中多少有點慚愧的陳燮。抬手扶了一下道:“起來吧。”李英姬不敢猶豫,這個時候再矯情,陳燮的性子必然不能容忍其得隴望蜀。“謝老爺!”站起的李英姬,二話不說的站在陳燮身側,這個時候她心里想的很明白,不是自己生了個兒子,這次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陳燮這個人,根本就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對朝鮮做出任何讓步。
“朝鮮王禪讓不容更改。別的事情就不是李倧該惦記的東西。列車馬上到平壤了,你去洗一洗臉。換一身衣服,送承恩下去就回來,我就不下車了。”陳燮擺擺手,示意李英姬下去。等她出了車廂門,拿起電話道:“全都控制起來,我不希望這個事情出現任何閃失。”
列車終于進站了。李倧掙扎著坐了起來,努力的讓自己看上去精神一點。停穩當的列車,在朝鮮人看來就是一條正在打鼾的怪獸。一扇車窗打開,伸出一面紅旗,使勁的揮舞了幾下。站臺上列隊迎接的士兵們。突然表情變得極為嚴厲,轉身把槍口對準了那些朝鮮王公貴族。
站頭后面,突然涌出來無數士兵,人人都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一名護衛見狀,剛把短銃抽出來,砰的一聲槍響,帶隊的軍官毫不猶豫的開槍。勇敢的護衛,用自己的鮮血告訴這些朝鮮的王公貴族出事了!抬轎上的李倧,這時候的反應是滿面的惶恐,想著掙扎著跪起來,最終卻仰面以倒,一口血朝天噴了出來。
現場短暫的騷亂之后,便在幾聲槍響后刺刀的閃光下安靜了下來。
一扇門打開,下來的并不是陳燮,而是新任沈陽軍區總司令,中將李云聰。咔、咔、咔、釘了鐵片的長筒馬靴,鞋底摩擦時發出刺耳的響聲。車站上的王公貴族全部被控制住了,那些親李朝的王公大臣,全部給拿下,在站臺上跪了一大片。
來回走了一趟,看著那些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王公貴族,甚至都沒有去看躺在抬轎上奄奄一息的李倧一眼。李云聰滿意的笑了笑,走門邊上,啪的一個立正:“有請朝鮮王陳承恩閣下!軍樂隊,奏樂!”
軍樂聲中,七八具尸體被抬出站臺,少年陳承恩,一身戎裝,緩緩出現在眾人面前,俯瞰那些跪在自己面前的朝鮮大人物們的時候,這個少年的心情無比豪邁。下意識的,陳承恩回頭看了一眼,一扇窗戶后面,一雙眼睛正在看著他往前走。
軍樂聲中,平壤城內的大街上,突然出現無數的軍隊,所有百姓跪地俯身,不敢抬頭。這里是朝鮮,普通百姓的命根本就不值錢,輕舉妄動被打死了也就是白死了。
陳燮最終也沒有進入平壤城,決定把這份榮光讓自己的兒子去領受。坐在靠窗的椅子上,豎起耳朵聽著城內此起彼伏的零星槍聲,陳燮的臉上布滿了笑容。
“英姬,你覺得,哪家的女兒,能給承恩做王后?”陳燮的語氣少見的溫和,李英姬卻一點心思都沒有敢生出,自認為人老珠黃的女人,怎么敢在這么重大的問題上表態。
“一切全憑老爺做主。”李英姬小心翼翼的回答,從侍女的手里端起參茶,放在陳燮的面前時,飛快的看了一眼正在凝視窗外的男人的表情。
“怎么,你不想去看看令尊么?”陳燮突然扭頭,李英姬二話不說便跪在地上:“奴家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這個女人,依舊穿著朝鮮傳統的服裝,陳燮看著非常刺眼。雙手揪著領子,使勁的往兩邊一撕,笑道:“這衣服太難看了,以后不要再穿了。”
布帛的撕裂聲中,車廂的門果斷的被關上,兩個侍女立刻彎腰低頭,不敢多看一眼。李英姬倒是陷入了迷惑之中,迷離的眼神看向陳燮的時候,發現一些當年她曾經感受到的含義。惶恐的身軀很快從僵硬變成了柔軟,緩緩的跪起,伸手去掉外衣,低聲道:“謹遵老爺之命。”
一切跟過去沒有什么區別,完全一樣的感受彌漫的時候,被按在壁上的李英姬發出了舒服的聲,盡管沒有任何前奏,粗暴帶來的傷害不可避免,還是讓她忍不住的渾身滋生愉悅之感。雙手撐著,使勁的往后用腰力,滿是春水的眼睛,回頭望時依舊帶著一絲不敢置信。都這個年齡了,還能吸引老爺,李英姬突然想哭。
城內槍聲最密集的時候,陳燮爆發了!李英姬渾身沒有半點力氣,順著墻壁往下滑時,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死死的抱著對面男人的脖子,發出一聲哀求:“老爺,讓奴家再生一個。”陳燮淡淡道:“想生就生好了,又沒攔著你。”
大街上軍人主流,不是什么“大明軍隊”,而是朝鮮人組成的新軍。以金家、鄭家為首的帶路黨,帶著軍隊沖進一個一個家庭,然后把里面的人串著,一隊一隊的往外趕。就在陳承恩進平壤的這一天,三百多戶朝鮮望族招到了致命打擊。
據史家野史記載,平壤之變,城內一半以上的貴族被滅族,城外的多個山腳下,槍聲陸續響了十天才停。平壤之變的第二天,朝鮮完成了禪讓,陳承認出任新朝鮮王,立刻發布一道面對全國百姓的政令。這道政令總結起來就一句話“打土豪,分田地”。
軍隊開進一個又一個城市,不斷的有貴族被滅,寺廟被破,家產被抄沒,男性一概不留,年輕女性裝船送走。獲得的土地,三成由帶路黨瓜分,七成分給百姓。僅僅就這么一個招數,朝鮮內外很快就穩定了下來。整個過程陸續持續了半年才停止,無數獲得了土地的百姓,跪在地上高呼萬歲。緊接著,陳承恩又頒布了兩道道政令,第一,全國的礦山、山林、河流、湖泊,全部歸王室所有。任何人不經允許,不得經營先關的產業。第二,全國免土地稅一年,一年之后,獲得土地的百姓,只要十稅三就行了。而且只在每年的收獲季節交一次稅就夠了,其他的苛捐雜稅,一律免除,并且永久性的取消勞役。也就是說,今后任何征發勞役的行為,都是要付費的。不管任何人,都不得以任何借口征發勞役。
朝鮮人民在偉光正的新國王代領下,從此過上“幸福”生活的時候,一支龐大的艦隊出現在長崎外海。遮天蔽日的白帆,一眼望不到邊際。目瞪口呆的薩摩藩守備軍隊,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十艘戰船,展開風帆,縱隊逼近,艦首噴出火光。
與此同時,附近的一處海灘,大批小船正在靠近海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