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沈百世和樊有時瘋狂的指責,到最后居然動手扭打起來,這一切都被周銘和楊結清看在了眼里。
“這沈百世和樊有時他們好歹也是濱海兩大豪門世家的大家長,怎么居然還能做出這種幼兒園小孩一樣的舉動,一言不合居然能動起來,這也太荒唐了!”
楊結清搖搖頭說著,顯然對沈百世和樊有時他們能做出這樣的舉動感到很荒唐,他隨后敬佩的對周銘豎起了大拇指:“不過這也都是周銘先生您的功勞,這要是換成我自己,恐怕是絕對做不到的,畢竟把這兩個人逼到這個地步,那是非常偉大的事。”
面對楊結清的這番稱贊,周銘卻一臉冷淡的聳了聳肩:“或許吧。”
“周銘先生您不要謙虛,你要知道這沈百世和樊有時他們在濱海那都是有頭臉的人物,是從濱海股市創立那天就在股市里坐莊了的,不管是老八股還是后來新加入的股票,不管是牛市還是熊市,不管上漲還暴跌,不管大盤如何,他們都始終保持著資本的盈利,幾乎股市里每一支股票都有他們操縱的痕跡!”
楊結清接著說:“雖然我不敢說這是他們第一次失敗,但我可以肯定這一定是他們被戲耍的最慘的一次!”
楊結清說著笑起來了:“什么是寰宇公司,盡管寰宇公司有著寰宇這個名字,但實際上和寰宇大廈卻并沒什么關系,這么天馬行空的想法也就只有周銘您敢這么想,也真的敢這么做了!”
楊結清說的全是真心話,因為這個想法實在太大膽了,大膽到楊結清第一次聽到都覺得周銘瘋了。
推寰宇公司上市,動用各種渠道宣傳寰宇公司,但實際寰宇公司卻和沈百世心心念念的寰宇大廈沒有一點關系,這種事情只要隨便去查閱一下寰宇公司的資料就好了,那是上市公司必須要公開披露的,周銘的想法完全就是在賭沈百世和樊有時他們不會去查。
最終事實也的確是這樣,這當然不是沈百世和樊有時蠢,而實在是燈下黑了,誰能想到周銘花那么多資源,又是翻新寰宇寫字樓,又是專門拍攝,又是請李復達那些人去小西天玩,又和東海電視臺正面硬剛,結果就是為了一個皮包公司呢?
更重要的是,寰宇公司帶著一個寰宇,而寰宇大廈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融資,那么上市就是必然,現在又只有一個寰宇公司,他們自然而然就認為寰宇公司就是為了寰宇大廈成立了。
可周銘就是利用這種思維慣性,打了一個逆思維,沈百世和樊有時他們果然上當了。
周銘自己對這個想法還是挺有自信的,要知道就是在二十年后,也還有投資者會不去看上市公司的具體信息的,更別說是濱海股市剛剛起步的時候了。
“以前我一直認為股市只是一道算術題,但現在看了周銘你的這番布置,那就是藝術啊!”楊結清不斷的向周銘豎著大拇指,很興高采烈的說。
周銘對此則還是很冷淡的聳了聳肩:“或許吧。”
楊結清這下就有些尷尬了,畢竟自己那么熱乎,結果周銘卻這么冷淡。
老大你這樣會沒朋友的!
楊結清很想這么說,但緊接著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事:“難道周銘先生您認為他們是故意表演給我們看的嗎?”
楊結清自己說著又倒吸了一口涼氣:“的確,以他們的作風是很有可能會做出來的,他們不是看不出來,而是故意在我們面前擺出這種上當受騙的態度,而實際上他們卻在背后準備陰謀。”
楊結清越想越覺得是這么回事,他于是無不慶幸道:“周銘先生我真是越來越敬佩您了,雖然你還這么年輕,但你考慮事情的全面和深遠,整個濱海……不,我覺得全國乃至全世界都沒人能比得上你!”
“而且你現在還這么年輕,我覺得你未來的成就絕對不可限量啊!”楊結清說。
然而對楊結清這么一通恍然大悟,周銘仍然還是那句:“或許吧。”
楊結清真的要瘋了!
沈百世和樊有時的確是故意在他們面前做出這副姿態的。
“他們現在以為他們已經勝券在握了,所以我們就要配合他們做出很著急的樣子,最好還能大吵一架,這樣才能讓他們放松警惕,我們才有機會。”
這是在離開前,沈百世悄悄對樊有時的建議,而樊有時也十分認可這樣的建議。
于是,這才有了周銘和楊結清居高臨下看到他們吵架到最后大打出手的樣子。
不過當他們離開了周銘和楊結清的視線以外,他們分別坐上自己的車,沿兩條不同的路到了一處私人酒莊里。
到了酒莊,他們坐在亭子里,兩個人的臉色都很凝重,沈百世先嘆了口氣的開口說:“希望剛才的辦法可以麻痹一下那個周銘,讓他接下來不要逼的那么緊,給我們一點緩沖的時間。”
樊有時也點點頭:“周銘那個年輕人很聰明,我們不能指望這個辦法能完全騙過他,但至少能拖一點時間出來就是一點。”
聽著樊有時的話,沈百世又嘆了口氣,然后他抬頭起來:“有時兄弟,這次是我疏忽了,我真的沒想到那個周銘居然可以陰險到這個地步,竟然推了一個和寰宇大廈名字一樣,但實際卻沒有任何關系的皮包公司上市,如果我事先能多調查一下就好了。”
樊有時這邊則表示:“百世兄弟,這個事情怎么能全怪你呢?我自己也有責任,誰能知道那個周銘居然做的出這種事情,太防不勝防了!”
樊有時接著說:“而且買股票也是我自己做出的決定,作為樊家大家長,我樊有時這點擔當還是有的!”
沈百世對此十分感動:“有時兄弟你果然是一個成大事的人,我沒有看錯!”
夸了一句,沈百世接著又說:“不過現在事情既然已經演變成這樣了,我們也得好好想想辦法,先把我們的錢從寰宇公司里拿出來才行。”
樊有時皺著眉頭:“這恐怕很困難啊!那個周銘既然敢這么做,肯定是想好對策了的,我們要是公然在股市上拋售或者賣給機構,都會被他察覺。”
沈百世陷入了沉默,的確就像樊有時說的,這是個相當棘手的問題,說到底他們現在都已經被套牢在寰宇公司上了,并且這還不是簡單的套牢,而是他們買成了寰宇公司的最大股東。
這么大量的股票要想不驚動市場全部出手,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不要說還有周銘楊結清在一旁虎視眈眈,到時候他們只要把寰宇公司的底給抖出去,他們的股票馬上就會變得一文不值了。
這不是他們想要看到的,他們想解套,但是更想在不虧本的前提下。
沉默了好一會,沈百世和樊有時一根接著一根都不知道抽了多少根煙,也幸好這里是開放的亭子,要是在房間里,那早就煙霧繚繞得可以報火警了。
過了許久,當沈百世打開自己的煙盒發現再沒有煙以后,他才說道:“有時兄弟,雖然現在的情況非常糟糕,但我想我們總還是有辦法的,我們總坐在這里不是個事,我覺得我們還是都先回去,找家族里其他人過來商量一下,或許能有好想法。”
樊有時深表同意:“沒錯,集思廣益嘛,況且家族這么大筆資金被套了,我們作為大家長,多少是要給族里其他人一個交代的,那我先告辭了。”
樊有時是個很果斷的人,說完就起身離開了,沈百世很客氣的把樊有時送出了酒莊大門。
然而當樊有時的汽車消失在路的盡頭以后,沈百世的兒子沈善長不知從什么地方跑出來,他來到沈百世身旁,有些擔心的說:“阿爹,今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咱們真的要和樊家一起慢慢想辦法嗎?”
“想辦法?你覺得到了這個時候還能有什么辦法?”
沈百世冷冷的說,剛才面對樊有時的笑臉瞬間冰冷下來,他低頭想了一下說:“善長,你馬上去聯系那個周銘,看看有沒有辦法和他商量一下。”
什么?找那個周銘?
沈善長當即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一直敬重的阿爹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這個時候去找那個周銘,這不等于是直接認輸了嗎?
沈百世也明白自己兒子此刻的想法,他對他說道:“你忘了嗎?苦心人天不負,臥薪嘗膽,三千越甲可吞吳,之前那個周銘不一樣在我們面前裝慫,那么我們現在稍稍低一次頭又有什么關系?”
“我明白了,我馬上去聯系。”沈善長說。
沈百世提醒道:“要盡快,因為我懷疑樊有時那個家伙他也打著和我們一樣的算盤。”
不得不說,沈百世或許在股市上不如周銘,但對樊有時的了解還是非常到位的。
的確就如他說的那樣,那邊樊有時在坐上了自己的車以后,馬上拿出電話撥通了自己助理的號碼,張嘴說出了和沈百世完全一模一樣的話:“你馬上去聯系那個周銘,看看有沒有辦法和他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