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拍賣會場內一片死一般的寂靜,凱特琳十分自信的站在拍賣臺前,如同一顆最亮眼的明星一般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會場內其他人都愣愣的看著她,誰也說不出話來。
今天有資格來參加這次拍賣的無一不是擁有雄厚財富的大富豪,他們在金融在商業上的造詣也都是非常深的,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才對凱特琳的話感到震驚。
她控制某個公司的股權,再通過這個公司去控制另外一個公司的股權,在通過又一個公司去控制第三家公司的股權,這樣就能形成一個股權的控制鏈,達到以一個很小的代價,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就能控制一個想要控制公司股權的目的。
這是半個世紀以來很多金融人士都津津樂道的段子,但也僅僅只是段子,因為真的要達到這個目的,中間所存在的轉折和變數太多,就像童話一樣看起來很美但實際誰都知道是不可能完成的。
然而卻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就完成了,而且從那個拍賣師還有安德烈的表現來看,這絕對是真的。
這樣的想法讓很多人都下意識倒吸了一口冷氣,因為能完成這樣的事情實在太可怕了,這個漂亮女人究竟是誰,她怎么能做到這么可怕的事呢?
“我知道!她是已故斐迪南大公的女兒凱特琳,是哈魯斯堡的天才少女!”
突然有人叫喊道,顯然是想起了她的身份,而這也更讓人驚訝,因為很多人都聽過凱特琳的名字,知道她是怎樣一個商業天才。
如果是她的話,難怪能做到了。
很多人心底在這么想著,渾然不知道這樣的想法是在安慰自己還是怎么樣。
既然被認出來了,凱特琳就也不再掩藏,她面向所有人說:“我就是凱特琳,今天的事情原本只是我和安德烈之間的私人恩怨,因此打擾到了大家,為此我表示抱歉。”
啪啪啪一陣掌聲非常突兀的響起,所有人看過去,正是安德烈在鼓掌。
“凱特琳女士真是干的太漂亮了!居然真的能把這種股權控制鏈完成,這太讓人驚訝了,所以今天也是你準備好的對嗎?”安德烈問。
“如果你能放過哈魯斯堡,那么我肯定不會這么做。”凱特琳說。
“所以你覺得你已經贏了嗎?”安德烈又問。
凱特琳皺起了眉頭很警惕道:“你這么說是什么意思。”
安德烈咧開了嘴露出了很殘忍的笑容,然后突然伸手指著凱特琳大罵道:“我是真的沒想到斐迪南大公的女兒居然是一個這樣的人,居然為了自己賺錢,把自己親生父親的墳墓都給賣了!”
凱特琳第一時間就懵了,她怎么也沒想到安德烈會這么說,她更不明白安德烈這么說的意義何在。
“樂園公司、道爾基金、山米克公司還有控制山米克公司的七家基金,這都是剛才凱特琳女士你自己提到的名字,那么如果大家手邊有報紙的話,你們可以看看,這些公司是不是最近在股市上都因為這一次的拍賣消息而股價暴漲。”安德烈說。
在安德烈這番話過后,立即有人接道:“沒錯,這些公司的股票最近的確都在上漲,尤其是樂園公司,他們在宣布拍賣的這一個禮拜的漲幅已經超過了二十個百分點啦!”
“大家都看到了吧,這就是一個黑心惡魔的丑惡嘴臉!”安德烈很適時的接過話來說,“所謂拍賣哈魯斯堡和陵園,這都不過只是她故意放出來的消息,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的股票上漲,然后現在她又出現在拍賣場里,再把城堡和陵園買回去,這一次的拍賣實際上就是她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安德烈隨后又說:“但是你忘記了嗎?這片陵園是我們哈魯斯堡家族的陵園呀,里面埋葬著包括你父親在內的很多族人了嗎?為什么你能殘忍到拿這個當做你牟利的工具呢?這太可怕啦!”
隨著安德烈這番話,讓會場內頓時一片嘩然,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紛紛指責起了凱特琳。
“難怪在這次的拍賣會上,她居然上來就直接叫價到頂,原來這一次只是她自己的內部交易呀!并且還是利用自己父親的墳墓來進行的可恥交易,真的很難想象,這么漂亮的一個女人,怎么會有如此狠毒的心腸,居然為了那一點的利息不顧一切了!”
“我還真以為她能做出那些股權控制鏈的驚人舉動,鬧了半天不過就是自導自演的一出戲而已,并且還是利用家族陵園的尊嚴所完成的,這樣的所謂天才舉動不要也罷,簡直無法理解她怎么能這樣做!”
“哈魯斯堡家族看來是真的沒落了,居然還要靠著出賣自己陵園這種下作的方法來牟利,都說女人是蛇蝎心腸,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這一句句評論就像是一把把刀子般扎在了凱特琳身上,讓她痛苦不堪。
“不是這樣的,我沒有做任何拿陵園牟利的事情,那些股價的上漲是市場現象,和我并沒有關系。”凱特琳喃喃的解釋著,不過顯然她的解釋在那洶洶的指責中顯得很蒼白無力。
安德烈得意的看著凱特琳:“你以為就這么結束了嗎?那你可就大錯特錯啦!”
凱特琳看到了安德烈的口型,還沒等她有所反應,就見拍賣會場的側門被突然打開了,一群人氣沖沖的進來,他們也是奔著凱特琳去的。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怎么會如此惡毒,居然要拿哈魯斯堡的陵園牟利,我們真為自己和你這樣的婊子有血緣關系而感到恥辱!”
“你就是哈魯斯堡之恥!也幸好這一次被安德烈發現了你的陰謀,他來到這次的拍賣會上,從開始就一直在和你以最高價競價,到了一個你不可能接受的天價,才讓你最后不得不宣布這次的拍賣作廢,你父親斐迪南大公一生的聲譽都毀在你手上了!”
見這些人的到來,讓安德烈更得意了,他的笑容讓他的嘴巴都要咧到耳朵上去了:“這些都是我們哈魯斯堡的族人,他們都在家族的繼承順位上,我想他們理應知道這里發生了什么,所以我就把他們都請來了。”
其實就是安德烈不說,凱特琳也知道那些是什么人,因為當中有很多人凱特琳都見過,并且還能叫得出名字,更是之前凱特琳和周銘商量的時候所定下的中立派。
這一下凱特琳就徹底明白了,今天就是安德烈的一個陰謀,他是故意讓這些人等在這里,也是故意抹黑自己的,目的就是要把這些中立派都爭取到他那邊去。
可惡!這太卑鄙了!
不過這個時候凱特琳沒空去罵安德烈,她不停的在向那些人解釋:“請你們相信我,我絕對沒有這樣做,我今天過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把哈魯斯堡還有那塊陵園給買回去,確保他們會永遠掌握在我們自己手上的,我并沒有任何要拿他們牟利的意圖!”
然而這些人卻并不聽,只是一個個擠到了她面前罵著最難聽的詞匯:“你這個惡毒的婊子,你怎么能這么做?真希望你有一天會全身流膿而死,等到你葬在陵園里,等你的后人要把你的尸體挖出來的時候,你就明白你現在的行為有多么惡劣了!”
甚至還有些人要上來動手去打凱特琳,不過好在葉凝帶著保鏢們趕來的及時,幫凱特琳隔開了那些人。
“請你們都好好聽聽凱特琳姐姐的解釋,你們不要這樣,她是真的沒有這么做的,她也是真的在為了哈魯斯堡家族的,今天真正的惡棍其實是那個安德烈,不管是要賣出陵園也好,還是任何的不擇手段,他才是罪魁禍首呀,你們都誤會凱特琳姐姐啦!”
葉凝拼命在幫凱特琳解釋,不過這些人顯然都并不想聽,只是一個個如同暴徒般拼命的要往前推搡。
這個時候,安德烈卻突然又大喊道:“大家都請冷靜一下聽我說。”
當其他哈魯斯堡家族的人都回頭去看他時他才繼續道:“惡棍知道自己的罪惡,所以他是帶著保鏢的,我們在這里是沒有辦法懲罰他的,甚至如果打了她,那還臟了我們的雙手,我有更好的辦法!”
安德烈這番話引起了這些人的共鳴,他們七嘴八舌說:“沒錯,我們不能讓那個婊子的骯臟觸碰到我們身上,如果能有更好的制裁手段,我們不能讓這樣的惡魔逍遙法外,那么安德烈你有什么辦法呢?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服你是哈魯斯堡的繼承人了,什么斐迪南大公一脈那就是狗屁,他們自斐迪南大公去世的時候就已經消亡了!”
安德烈臉上的笑容就像花一樣燦爛,他說:“既然那個婊子的目的就是牟利,那么我們就一起拋售她那些控股公司的股份,讓她無法牟利就好了!我的財富并不多,但是我愿意為了哈魯斯堡的尊嚴,貢獻出自己的全部,我馬上就會讓我的秘書幫作!”
安德烈的話提醒了他們,在安德烈之后,那些人也都恍然大悟道:“沒錯,我們決不能讓她得逞,原本哈魯斯堡家族就是我們所有人的,現在我們一起拋售她的股票,讓她虧損就是最好的復仇!”
他們高喊著這樣的口號,然后跟著安德烈離開了會場,只留下了凱特琳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