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持!)
銀色海灘上浪花濤濤,遠離市區的別墅非常安靜,周銘和州長愛德華互相面對面的坐在沙灘椅上,周遭的空氣仿佛凝結了一般,耳邊只有浪花拍擊海岸的嘩嘩聲。
就這樣,愛德華愣愣的看了周銘好一會才說:“我想我一定是聽錯了,還是周銘先生你在開玩笑呢?”
“不,”周銘很認真的說,“愛德華州長你并沒有聽錯,我也同樣沒有在開玩笑,我這一次來你的度假別墅,就是希望你能幫我一起對付亞當斯家族的。”
聽著周銘的話,饒是愛德華的心理素質再好也忍不住笑了,他饒有意味的對周銘說:“很抱歉我知道我應該要保持嚴肅的,可我不能不發笑,因為我很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讓你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我知道現在你的處境或許并不好過,但那并不是理由。”
“看來愛德華州長已經知道關于我和沃頓公司的事情了?”周銘問。
愛德華點頭說:“沒錯,我的確了解過一些,畢竟現在大街上都是抗議的人群,我這個州長想不知道才難吧?”
說完愛德華盯著周銘的眼睛又說:“所以現在周銘小先生你才會病急亂投醫的到我這里來,希望我能給你最后的奇跡了。但是很抱歉,我想我幫不了你,雖然我是麻州的州長,我也的確擁有一些權力,但我所擁有的權力和你所知的權力并不一樣,我是需要遵守法律的,無法凌駕于法律至上。”
“原來如此,但可惜我的想法和愛德華州長你的想法或許并不一樣,因為我并不認為我是來尋找奇跡的,而是我認為愛德華州長你一定會幫我這個忙。”周銘說。
面對周銘的信心滿滿,反而愛德華皺起了眉頭,因為周銘的話讓他想起了兩個月以前,那時候在維達社區的辦公室里,這個年輕人也是這么信心滿滿的坐在他面前,最后成功的從他這里要走了七百萬美元,為此自己還和議會的家伙們吵了一個多月的嘴,現在他的表現又是這樣?這讓愛德華不能不多想一點了。
愛德華沒有說話,周銘接著說:“州長先生,我所說的希望你幫忙,并不要你直接下行政命令制裁亞當斯家族,因為亞當斯家族的做法并沒有違反任何法律。”
“那你到底是想怎么樣?”愛德華問。
“我想這個問題我早已給出了答案,就是幫我一起對付亞當斯家族。”周銘回答。
“可是這個問題剛才你自己不是也說過了嗎?我是州長,但卻不可能利用自己手里的權力幫你做任何事情,你現在的話豈不是自相矛盾嗎?”愛德華有些生氣的說,“我是尊重你是奧馬爾的朋友才沒有責備你,并且沒有追究你闖入別墅的責任,但如果你只是在這里無理取鬧,那么我會立即趕你出去……”
愛德華的話只到這里就戛然而止了,因為周銘隨后說了一句:“矛盾與否是要看愛德華先生你是州長的身份,還是肯迪尼家族成員的身份了。”
愛德華冷靜的考慮了一會問:“你這么說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是州長身份,那么我們沒得談,你不可能幫我,但如果你是肯迪尼的家族成員,那我想我們就有很大的合作空間了不是嗎?”周銘看著愛德華說,“州長先生,我想我們都可以打開天窗說亮話了,或許很少有人稱呼你的姓氏,但卻也掩蓋不了你是肯迪尼家族一員的事實。”
“我從來都沒想掩蓋什么,不過我是肯迪尼家族的一員又能說明什么呢?”愛德華靠在自己的沙灘椅上,饒有意味的問道。
“肯迪尼家族是一個非常富有傳奇的家族,在一百五十年前,一位貧苦的愛爾蘭人漂洋過海來到布萊頓,他在制桶廠工作,賺了一些錢成家立業,他的兒子很聰明,先在碼頭當搬運工,他看到水手們的以及在酒吧的一擲千金,于是他在積攢了一些錢以后就開了一家酒館。隨著生意日漸興隆,這位肯迪尼二代娶了有名的酒店女兒為妻,他散盡自己的全部家財讓他的兒子進了哈佛大學,最后成為了最年輕的銀行董事長。”
周銘并沒有直接回答愛德華任何問題,而是娓娓講出了肯迪尼家族的發家史,對此愛德華也并沒有阻止,他就那么躺在沙灘椅上,貌似悠閑的聽著。
對于愛德華的態度,周銘盡管感覺意外卻也沒有停下來,還是接著說道:“這位最年輕的銀行董事長進行了一系列的投機,為自己賺取了豐厚的利益,在合法的取得了銀行的股份,以及累積了十多億美元的資產以后,他順理成章的成為了布萊頓財團的一員,這就有了肯迪尼家族。”
“看來周銘先生對布萊頓的一些歷史非常了解嘛!這讓我有些驚訝,可這又能說明什么呢?”愛德華笑著問。
“或許是家族的底蘊不夠,又或許是新興家族總是很有沖勁和活力的,所以肯迪尼家族這一百年來一直不停的在商政兩界活動,直至出了一位美國總統。我想當肯迪尼總統在白宮宣誓就職,登上了權力巔峰的那三年,無疑也是肯迪尼家族最風光燦爛的時候吧?”
淡淡的說完這番話,周銘故意頓了一下,然后突然又說:“可自那次震驚世界的總統遇刺以后,肯迪尼家族也隨著總統的死亡而淪落了,難道肯迪尼家族就此接受了命運嗎?”
周銘能看到愛德華的手不自覺的握起了拳頭,他也才躺在了沙灘椅上繼續道:“我不知道愛德華州長你還有你家族的人是怎么想的,但如果是我,我肯定會不甘淪落,我肯定是要家族在自己的手上再次輝煌起來的!”
聽著周銘的話,愛德華一下坐直了身體,他的眼神銳利如刀,緊盯著周銘。
但很快的,沒多長時間以后,愛德華卻又哈哈大笑起來:“真是沒想到啊,我愛德華肯迪尼今年都快六十了,居然還能被一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教育。”
隨后愛德華又低頭看向周銘:“那么周銘先生,你想讓肯迪尼家族如何重返輝煌呢?”
“干掉亞當斯家族,自己掌控布萊頓財團,就是這么簡單。”周銘說。
“的確很簡單。”愛德華說,“但是年輕人,你有想過布萊頓財團究竟是什么,亞當斯家族掌控布萊頓財團三百多年,是如何的根深蒂固嗎?”
周銘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也針鋒相對的反問:“那么愛德華先生,你有想過要帶領肯迪尼家族取代亞當斯嗎?還是你就只聽到亞當斯的名字就會瑟瑟發抖?”
“你說什么?”愛德華憤怒的拍案而起。
周銘卻一點也沒有退縮,迎著愛德華的憤怒繼續說道:“還記得二十七年前的事情嗎?在達拉斯的刺殺行動,一下子就把風光無限的肯迪尼家族打下了神壇。雖然這個事情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我們中國有句老話,叫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這是什么意思?”愛德華問。
“自己的床上怎么還能再睡另外一個男人呢?”周銘說,“我想亞當斯已經掌控了布萊頓財團三百多年,他肯定不會允許有任何人要超過他的吧?”
“所以周銘小先生你今天來是想要離間我和亞當斯家族嗎?不能不說,你的手法很拙劣,更卑劣!”愛德華冷笑著說。
周銘拿起手邊的椰子喝了一口,對于愛德華的冷笑嘲諷完全免疫。
“其實這原味椰汁并不好喝,至少不符合我的口味,有點太淡了,不會是在大棚里培育出來的吧?”周銘說。
愛德華有些凌亂了,他瞪大眼睛看著周銘,完全不明白周銘究竟在想什么,怎么說著家族的事情,他突然就扯到了椰子上面,這中間毫無關系好嗎?
愛德華想抓狂,但礙于自己州長的架子,只能壓住自己的情緒等著周銘的答案。
周銘當然明白愛德華的想法,他把椰子放回小桌上,然后很悠閑的對愛德華說:“其實我想說,事情并沒有州長先生你想的那么復雜,我從來沒想過要用離間什么手段的,我只是想到了什么就說了什么。當然我的目的是不會變的,我還是希望州長先生你能答應幫助我一起對付亞當斯家族。”
“憑什么?你的合伙人失蹤了,你公司的資金也都被凍結了,你的公司,不管是沃頓保險公司還是宿舍便利店都已經臭名昭著,和你一起來的中國朋友為此都不得不搬出哈佛。如果這是一場牌局,那么你手上連一張牌都沒有了,你覺得我為什么要答應你呢?或者說就算我答應你又憑什么能對付亞當斯家族呢?就憑你這張嘴嗎?”
愛德華強壓著心頭的火氣對周銘說:“如果是,我只能給你一個評價,那就是幼稚,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或許吧。”周銘聳聳肩說,“不過單憑我當然是沒辦法撼動亞當斯家族分毫的,就算加上肯迪尼家族也無濟于事,頂多就會讓二十七年前的事情重演,肯迪尼再被亞當斯狠狠敲一棒子,雖然這么說很讓人難以接受,但很抱歉的,事實就是如此。”
周銘說到這里頓了一下最后又問:“那么如果再加上洛威爾家族和勞倫斯家族呢?”
隨著周銘的最后一個問題,讓愛德華把自己所有準備責罵周銘的話全咽回了肚子里面,他只能驚訝的看著周銘問:“你是說洛威爾和勞倫斯兩家也都愿意?”
“為什么不呢?亞當斯一家掌控了布萊頓王國三百多年,他的霸權并不是每個人都服氣的。洛威爾和勞倫斯兩個家族也是非常古老的家族,也是布萊頓財團最重要的組成家族,但很長的時間里,他們各自的活動范圍基本都被限制在各自的城市里,這樣的安排是他們想要的嗎?還是不得已而為之呢?我反正是不知道。”
說完這句話,周銘就從沙灘椅上站起來了,愛德華見狀馬上警惕的問:“你要干什么?”
“該說的我都說完了,難不成還留下來準備吃晚飯嗎?反正布萊頓財團的王朝更替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周銘說。
面對周銘的目光,愛德華深吸了一口氣:“那如果我答應呢?”(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