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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舊朋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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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噬無奈地攤手道:“本來訂好了,但你睡了這么久,現在已經深夜三點多,酒店師父早就下班了。”

  “那只能去找找還在營業的大排檔了?”李譜是真餓,開啟了“極限提升程式”后急劇消耗的體能也不是光靠睡大頭覺就能補回來——得吃!

  “……大排檔?那也行,不過我還不太認識這邊的夜市在哪兒。”張噬表示無所謂,他瞧了一眼還在趴著睡大頭覺的的秦夏兒,“把夏兒表妹也喊上么。”

  “當然,你不知道你家表妹有多煩!要是不帶她一起,明天可得念死人!”李譜走到秦夏兒身邊,輕輕搖了搖她。

  “班長!醒醒,去吃夜宵。”

  沒反應。

  李譜又對她的后腦勺拍了拍。

  “嗚……媽媽,我再睡五分鐘,就五分鐘哦……”秦夏兒迷迷糊糊地稍微改了個姿勢,繼續趴。

  李譜和張噬對望了一眼,李譜先做了一個捏住鼻子的手勢。張噬失笑地露出一副“太過分了吧”的表情。然后做出抱起來帶走的手勢。

  李譜點了點頭,“你來?”

  “當然是你來,我得去開車。”張噬隨手拋了一下轎車鑰匙,就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少年撇了撇嘴角,一個“公主抱”將夏兒班長抱了起來,女孩的嬌嫩臉蛋貼在他的肩膀上,一縷縷垂落秀發輕輕拂過少年的胸膛,令他有點兒癢癢的。

  懷中女孩那輕盈又柔軟的嬌軀,散發著清淡的天然幽香。李譜忽然發現到——自己這個從小到大的死對頭,真的很有女孩子的味道了。

  迷迷糊糊間,秦夏兒好像可憐的小動物一樣,在李譜的懷中稍微蠕動了一下身子。

  “李譜……李譜……”女孩閉著眼睛,細密又翹長的睫毛顫動,櫻唇微張,吐出芳香的氣息,輕輕地柔聲呼喚著少年的名字。

  李譜的身子微微一頓。

  “……你最討厭,快搬磚哦,呼呼呼……”夏兒班長精致的臉蛋上浮現二個酒窩,似乎夢見什么開心的事了。

  “#¥*+&%(+※♀♂∑※±!!”少年不由得猛翻白眼——果然還是自己是死對頭嘛!可惡,剛才居然稍微還想她是個好家伙,以后不要再老是捉弄來著!看來得保持這個傳統!

  張噬懶得喊自己的管家一起,親自開車,由熟悉城市的李譜指路,到了一片夜市拍檔區。

  在車上沒一會,秦夏兒就醒了過來,一開始還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過看見李譜沒什么事,她還是蠻開心的。奈何尖利的小嘴巴就是不饒人,非要說是果然壞人最長命云云。

  說起來,這也是她第一次夜不歸宿加通宵(自以為),還頗有點心跳的冒險感。對于去吃大排檔并不反對,反正身邊的張噬表哥與李譜強得亂七八糟,根本不怕遇見什么壞人。

  凌晨三點多已經很晚,不過開在網吧旁邊的夜市一般得到四、五點才收檔。雖然完全沒有高檔菜,不過燒烤之類吃起來也不錯。一邊吃,一邊還在討論之前的打斗。

  對于武道的理解與拳種、打法的精通程度,李譜比起張噬還是要差出不小的一段距離。沒聊多久,就大部分是張噬單方面傳授經驗了。又聊了一會,甚至還談到了各自認識的江湖高手與八卦傳聞上。

  一旁的秦夏兒雖然對這個話題插不上嘴,不過她也很高興李譜與表哥的關系突然變得頗投契。

  明明幾個小時前還是傾盡全力、好像要把對方活活打死似的在拼斗,可為什么一轉眼就坐在一起吃肉喝酒了呢?

  這或許就是男人特有的友誼了吧?秦夏兒偏著小腦袋胡思亂想想。

  按照張噬的說法,本來這次他過來,還準備去追殺武家的殘黨——他的叔叔張謝宗將武家兄弟的父親與長子打死在湄公河畔,那自己去收拾掉膽敢綁架表妹的死剩種自然是理所當然。可惜意外地與李譜一場激斗,傷了筋骨元氣,大約得調養一周左右,才能沒有后患地完全恢復。所以只能暫時把消滅武家兄弟的工作交給秦遠城叔叔調動的人民警察與武警部隊了。

  “這樣也好,反正這幾天沒事。”李譜撕咬著一只撒了孜然粉的碳烤魷魚,隨口提議道:“明天大家出來玩唄。”

  張噬心高氣傲,成長環境又特殊,除了秦夏兒是自家獨個兒的唯一表妹,完全沒有其他同齡的友人。“堂堂正正”的杠正面還能打贏他的李譜,可以說是他他眼中唯一夠資格當朋友的人。當即表示同意。

  反正他已經臻入化勁,氣息吞吐之間搬運氣血就已經是修煉,周身肌腱群蠕動布勁便是超高強度的運動。根本不需要和那些才入門的人一樣,運動個不停拼命流汗才能保持體能。

  “好啊!”秦夏兒端著一杯可樂,開心地說:“明天中午就在市中心的廣場那兒見面吧?”

  因為鬧騰得很晚,快到凌晨五點時,秦夏兒才在張噬的護送下回家,一場大頭覺睡到中午才爬起來,手忙腳亂地梳洗打扮了一下,當她坐著張噬的車到達約定的廣場時,李譜已經等了快一小時。

  李譜是家庭環境不太好的孤兒;秦夏兒是市委書記的千金兼三好學生;張噬不但是超級富豪的獨子,更是從小修煉精深武道的奇才;三人生活條件不同,平時的玩樂和放松方式自然不會相同。

  若是其他“普通家庭”的十七歲少年在面對這樣差距頗大的“交往”,或許會感到窘迫、不知所措,又或是為了自尊想辦法硬撐面子。

  但李譜完全沒有這方面的問題,見到遲到的秦夏兒,他先是照舊損了幾句,然后她與張噬笑道:“嗨!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們平時都是喜歡玩什么?”

  “什么都可以,”張噬表情很坦然,“不過非要選一個的話,還是去開游艇無人島上狩獵灣鱷之類吧。”

  “休閑活動居然是狩獵么……果真是貴族的運動。難道你也是哈爾與羅杰的fans?”李譜簡直要無語了。不過,如果是張噬,估計他的“狩獵游戲”頂多只用冷兵器罷。

  “哈爾與羅杰,這是什么?”張噬一怔,有些不解地問道。

  “二個到處捕捉珍稀動物的少年冒險家。喔,是小說角色。”

  李譜眼中閃過一絲懷念,說起來,自己小時候有段時間的職業理想都是想做一名環游世界的獵人呢。不過除了鄉下田埂上的土灰蛇與蟾蜍外,他就沒抓過更稀奇的動物……

  “那個,我是喜歡逛街啦、讀書啦,還有看電影啦,嗯……”認識了這么多年,李譜還是第一次正式問自己這種問題呢,秦夏兒立刻興致勃勃地說:“最喜歡的還是聽音樂與卡拉ok!”

  “真是超普通誒……”李譜瞧了眼夏兒班長,嘆道:“以后就叫你普通班長好了。”

  “誒普通有什么不好!”秦夏兒不服氣地聲辯道:“這么說……這么說以前晨嫻同學也是喜歡看書,不是也很普通嘛!”

  李譜心想:小嫻看得書肯定比你廣多了。而且,在“星舟事件”后的那幾年里,她看的或許還是全地球獨一份的外星資料啊。當然他不會說出來,只是順口問道:“那你平時都喜歡看什么書?”

  秦夏兒微笑地昂起臉蛋,“我最喜歡的是愛倫坡。雷德蒙錢德勒與西德尼謝爾頓也很有趣,但維克多雨果在“悲慘世界”的字里行間透出的厚重感也很不錯。”

  其實她私底下更喜歡的優美悵然一些的作品。不過總感覺說這些更硬漢氣質的作品會贏過李譜一點點。

  “雨果?”李譜笑道:“全譯本的“悲催世界”厚得和字典一樣,那的確是又厚又重了。”

  “哼,才不是這樣。”夏兒班長又啰嗦上了,“你只知道看有害圖書,怎么會明白雨果筆下想要演繹出的大時代情懷呢。”

  “不就是一個天生神力的倒霉蛋,一路遇見倒霉事、最后還掛掉的大部頭故事嘛。”李譜不以為然道:“哼,還有更倒霉的妓女,想不通的捕快……真不愧是悲催世界,越看越窩火。”

  “是悲慘世界,不是悲催世界……”秦夏兒想要繼續為了雨果大師聲辯,不過她忽然察覺到了什么,撲哧笑出了聲,“什么嘛,原來你也是看完了呀。”

  ——能知道“天生神力的倒霉蛋”冉阿讓的結局,那自然是看完了的。而且還很生氣的樣子,明顯是讀得動感情了呢,真是不坦率的家伙。

  和在這個年紀的普通年輕人一樣,三人整整一個下午的休閑時光并沒有做什么很夸張的事。逛街、在書店看白書、去游戲城玩游戲、去電影院隨便找了一部電影花掉二小時,然后又是沒頭蒼蠅似的到處趴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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