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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黎明之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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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的戰斗動靜太大,很可能已經吸引到了追蹤逃奴的魔古人。”李譜抬頭看了下無數被驚起的飛禽,轉向斗笠熊貓人與墨鱗長袍客,“我不知道你們在計劃什么,我也沒有興趣。不過我們現在的敵人應該都是魔古人,你應該不會還想繼續打下去,讓魔古人有時間開開心心的跑來包抄吧。”

  “真可惜,我沒想到同族中還有你這樣厲害的家伙。說真的,我很想和你切磋一次,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時機。你說得對,我們的敵人都是魔古人。幹耳朵斯脾氣暴躁,這不怪你。”熊貓人少康深深地看了一眼李譜。說罷,他搖了搖頭,快步走向重創不起的幹耳朵斯。

  走到幹耳朵斯面前后,他嘆道:“勇則勇矣,奈何用錯了地方。”他雙手攤開,淡淡的靈霧在他雙掌間升騰流轉,隱約間帶著無限溫婉與治愈萬物、生機勃發的純凈氣息。當這股滿溢著超凡靈質的霧氣籠罩在幹耳朵斯的身上,他的胸膛崩裂的骨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恢復,內出血的臟腑漸漸痊愈。

  “……再來吧!”逐漸恢復傷勢的幹耳朵斯翻身而起,死死盯著李譜,咬牙切齒的試圖再打一次。甚至試圖推開攔住他面前的熊貓人少康。

  雖然還沒有完全恢復,以幹耳朵斯的強悍腕力,就是一臺重型卡車都能輕而易舉的單手橫推。可他的厚實無比的四指大掌推在少康的肩膀上,看似身材圓滾滾,四肢柔軟的熊貓人少康,卻如山巒屹立,紋絲不動。

  “你……給我讓開!”幹耳朵斯怒氣更盛,似乎失去了理智,雙手同時用力推向了少康。少康卻只是嘆息道:“幹耳朵斯,你現在需要平復怒意煞念,你陷入狂暴太深了。”

  少康的手在幹耳朵斯的心臟位置飛快的一拍,一股滿溢著溫柔、希望、包容的火赤精氣在他的掌心涌現,宛如凈化。幹耳朵斯原本充血的雙眼內血色消退、狂跳的心臟漸漸平復,宛如實質的怒氣像消散的青煙一樣從他體內蒸發而出。

  目睹少康一連串的行為,李譜暗暗的吸了口氣,這名熊貓人——實力絕對不俗!如果剛才交戰時他趁機出手,自己鐵定要吃大虧。

  “呼……呼……”幹耳朵斯喘著大氣,他閉起眼睛,低吼道:“好,這次的確是我輸了,少康的同族,告訴我你的名字!”

  “他叫李譜!”李譜自己還沒開口,玲玲就拍拍屁股上的泥土爬了起來,啪嗒啪嗒的跑到李譜身邊,親昵地挽住他的手,好像炫耀似的用驕傲的語氣回答:“他是李譜哥哥!”

  “李譜,你是除了少康外,第二個讓我服氣的熊貓人。”幹耳朵斯打了個嘹亮的響鼻,“火鬃氏族會記得你的名字!”

  “好了,我們可以離開了罷。”李譜不想再拖延時間,魔古帝國的追奴者隨時可能趕到。

  “不如你們跟我來,我是水語者,引路避敵不在話下。”墨鱗長袍客捻著魚須笑道:“萬一魔古人追上,我們聯手迎戰,也讓他們有來無回。”

  李譜想了想,沒有反對。一行人全速離開抱拳林,跟著熟門熟路的少康等人,一路上安全了許多,關心局勢的李譜趁機打聽道一些有關任務目標,寄星妖眷族“螳螂妖”的狀況。

  “現在螳螂妖已經在關外聚集兵力,不同以往,過去螳螂妖是利用戰爭淘汰聚生蟲中的弱者,這次似乎認真得多,甚至與其拉蟲族聯手。螳螂妖中能稱為“英杰”者,是歷代種群中最最突出的罕見天才,受到的全族尊崇僅次于女皇與卡拉克西貴族,每只都是最棘手的危險敵人。如果你想獵殺它們,恐怕麻煩不小。”少康說道:“若你想單人去恐懼廢土,我勸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現在恐懼廢土到處都是漫山遍野的螳螂妖與其拉異蟲。你身手雖好,獨自陷進去卻是死路一條。”

  “攻城戰爭時,它們會一起出動吧。”李譜問道。他沒有隱瞞自己的目的,螳螂妖是包括魔古帝國在內所有正常物種的敵人。沒有除了眷族外的其他物種會與其合作。外族落到魔古人手上,大多是被貶為奴隸,地位不高,卻還有條活路。落到螳螂妖手上,那基本就只有當他們的食物了。

  “應當如此。”少康點頭,“那時候應該是你最好的機會,魔古軍閥為了自己的地盤,會與螳螂妖正面開戰,界時他們也顧不到你。哈哈,再說熊貓人在他們眼里,模樣基本都差不多。”

  說到這兒,少康托著下巴偏頭道:“嗯,不瞞你說,我是起義組織的領袖,如果你去石犁村,或者在四風谷、翡翠林、昆萊山、卡桑瑯的任何一個熊貓人村子,報出“黎明之拳”的名字,你都會受到款待。”

  “黎明之拳?”玲玲風暴烈酒睜大了眼睛,“哇……你就是“黎明之拳”少康?原來傳說是真的嗎?”

  “呃,這一只來頭很大么。”李譜壓低聲音對玲玲問道。

  “是啊!他是我們熊貓人的希望!”玲玲風暴烈酒顯然非常興奮,一副腦殘粉見到偶像的憧憬神色,“暗地里有傳說熊貓人出了一名天縱奇才,因為魔古壞蛋不許我們持有武器,他領悟了徒手戰斗的技巧,又獲得了“雪怒”、“玉瓏”、“砮皂”、“赤精”四位至尊天神的指點,領悟了打敗魔古人的力量。他是所有被奴役民族的救世主……”

  原來這只熊貓人來頭這么大?李譜不由得多看了斗笠熊貓人幾眼。

  “哈哈,小妹妹,你說得太夸張啦。”少康擺手道:“什么領悟了打敗魔古人的力量,魔古帝國深不可測,每個士兵都是勇猛的戰士。除了強絕之極的兵馬大元帥鐵穹外,還有左右雙將軍泰希、劍曦;戰盜巫狂四王;親王電卜師烏古;東廠廠長山怖;為魔古帝國鑄造神兵利器的掌爐者澄登與他的兒子武器大師席恩,英才數不勝數……這個種族雖然蠻橫之極,但說到力量,卻是大陸之冠。以一人之力,在這偌大帝國面前又算什么了。”

  “為什么你沒有提到雷神大帝呢?”玲玲好奇地問道:“魔古帝國里最最厲害的大壞蛋,就是他們的皇帝了吧?”她猶豫了一下,才繼續道:“連四大至尊天神,都是被他打敗后囚禁的。”

  “雷神……”少康目內閃過復雜神色,“雷神魔帝縱然秉性邪惡,卻的確是蓋代奇才。如果他在,龐大的魔古帝國就宛如磐石,無人能動搖分毫。”

  “然而天妒之,雷神大帝業已駕崩。”墨鱗長袍客笑道:“這個消息,魔古帝國一直極力掩蓋,不過如今已經遮擋不住。雷神驕橫成性,前往另一方大陸試圖降服一支名叫“托維爾”古老種族,結果那古老種族拼著將方圓逾百里的家園徹底毀滅,也要不惜代價的啟動一件上古神器與他同歸于盡。聽說其拉蟲族正是因為這個意外,才與螳螂妖合作,好像在錦繡谷內有它們想要獲得的東西。”

  “現在要不是大元帥鐵穹在扶持雙后,鎮住戰盜巫狂四王,把持國運,恐怕偌大的魔古帝國早已經分崩裂解。”說到這兒,墨鱗長袍客憂心忡忡地唏噓道:“如今內憂外患,吾等雖然厭憎奴主魔古,關外集結的螳螂妖更是兇殘無情,難辦啊。”

  離開了抱拳林,一行人急急趕路,混入由十數只笨重穆山獸組成的行商馱隊,不消時到達石犁村外。李譜能察覺到少康等人很想把他拉入起義組織內,可惜他的第一目標終究是完成任務。在言語間表現出婉拒后,少康雖然惋惜,卻不再多提。

  “如若關外的螳螂妖發動侵犯,四風谷內首當其沖的就是這石犁村。你在這兒,可以得到第一手消息。”少康抱拳道:“李譜兄,無論是魔古人,還是螳螂妖,都是吾族之敵。愿你能手刃蟲族英杰。這幾日我會在左近辦事,如若空閑,上門找你喝上一杯時萬莫推辭。”

  “玲玲,你跟少康一起罷。”李譜對跟著自己的熊貓女孩提議道。畢竟相比自己,真正心系全族的少康會給她安排好藏匿與生活的地方。

  “你……是要趕我走嗎。”熊貓人女孩皺起小臉蛋,慫拉著腦袋不安的掰著手指頭,“我會燒菜,會做家務,還會釀酒,其他不會的我都能學,我一向學得很快!讓我留下來好不好,我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你不是很崇拜少康么,跟著他難道不好么。”李譜抓了抓頭發,這種可憐兮兮的小女孩真是麻煩。

  “反正……”玲玲抬起頭,睜大圓溜溜的眼睛,“我想跟著你!”

  “哈哈,看來這孩子很依賴你啊。”少康樂呵呵地說道:“不要再傷這孩子的心了,反正這幾日我都會在附近,就此別過!”

  少康都這態度了,李譜自然只能目送他離開,玲玲風暴烈酒先小心翼翼的跟著李譜,確認他不會再趕走自己后,頓時蹦蹦跳跳的變成了小跟屁蟲。兩人一前一后,進入了石犁村內。

  遠在石犁村幾公里外的一座陡峭山峰之上,山怖騎乘在他的愛騎“黑風”,一條首尾長逾三丈的墨黑祥龍的鞍背上,停于山巔。身為主管魔古朝廷密探的東廠廠長,他的匿蹤秘術與馭龍術極為高超,又刻意拉出極遠距離,更與棲息在魔古帝國多處的祥龍融為一體,宛如天地自然的一部分。

  “真是幸運,我不過是對能打贏魔古軍人的逃奴起了興趣,卻似乎讓我釣到了一塘大魚。”山怖撫摸著下巴上的肉須,“那赤鬃野牛人,應該是遠在昆萊山棲息的火鬃氏族成員,憑他的體格,在氏族中地位絕不會低……墨鱗長袍客遠遠望去頗是眼熟,應該當墨鰓潭潭主剎噯呼,記得是負責占卜的水語長老。還有那斗笠熊貓人,也是非凡,只怕便是奴隸口耳相傳的“黎明之拳”,此人很是棘手,乃是我族心腹大患……哼,三族高層偷偷摸摸的接觸,定是心存歹意,想要對我大魔古不利。當真是癡心妄想!”

  他一扯韁繩,雙眸幽若鬼火,“必須以雷霆之勢,將其一網打盡。這些家伙油滑得很,若是帶過多兵馬,恐怕會打草驚蛇……有了。乖乖黑風,咱們去錦繡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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