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棟公寓樓是偏經濟的適用房,室內面積才八十平米左右,薛兵夫妻兩人還算夠住,等秦夏兒一行五人都進入屋內,不免顯得擁擠。進屋后一行人先將馬桶堵住,才敢回客廳坐下喘一口氣。
大部分人都有意無意的避開了張丹鳳,秦夏兒坐在她的右邊,左手邊是二樓唯一逃出來的初中女生。薛兵躺在沙發上休息,對面是茍自錚則滿是喪魂失魄的凄慘德行,一個人蹲縮在墻角。
“真謝謝姐了,這衣服挺合適的。”之前的內衣美女換了一套干凈的運動系女裝從內房與薛兵老婆一起走了出來。薛兵老婆已經知道了她只是出手救了自家老公,根本不認識,態度一下就變得很是熱情。
等所有人聚集齊在一起,緩和了好一陣,之前驚恐的情緒才稍見平息,大家互相看著,內衣美女忽然道:“大家既然有緣分聚在一起,還是認識一下罷。我叫沐清,住三樓0的租戶。名字有兒諧音,大家叫我沐或者清就行了。”她稍微頓了頓,斟酌了一下才略帶自嘲地道:“我是無業者……”
沐清甚至還有精神拿自己名字開個玩笑,不過在場者都知道她是想試著緩和氣氛。薛兵老婆主動搭腔了,“這話的,多好的名字啊,透著水靈靈的。像我的名字就俗氣太多了,叫錢麗。他是我老公薛兵。”錢麗看向初中女孩,“對了,姑娘,你呢?你就一個人嗎?”
錢麗有嫌沒神經的問題,讓初中女生的眼眶內再次閃起了淚光,坐得最近的秦夏兒連忙溫柔地抱住她的肩膀。初中女孩抽了幾下鼻子,才怯弱地抬起頭,她略帶嬰兒肥的幼稚臉蛋倒挺清秀可人的,只是現在梨花帶淚,她的聲線顫抖,“我……我是三樓01的金熙熙。我爸爸和媽媽為了幫我擋住老鼠,都沒逃出來……”
“她爸爸是來燕京工作的南朝鮮人,我見過幾次,外企高管,人還挺不錯的,又高又帥。”沐清替她補充道。
“我和我老婆都是東北人,打工糊口的老百姓。”薛兵瞧了眼還縮在墻角完全沒有跡象會ffff,m.≡.co±m參與討論的茍自錚,嘆了口氣道:“他叫茍自錚,聽自己開了個創業公司。我以前就和他認識,大家都是半桶水不到的軍迷。哎,平時我喜歡在家妄想什么生存狂之類的事情,特愛看災難片啊喪尸片什么的,以前還很優越覺得肯定比普通人要強。現在親身感受下,次奧!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那個,我是滬海市人,才來首都沒多久,在這邊租的房。”秦夏兒見大家都介紹了自己,也主動道:“我叫秦夏兒,大家叫我夏兒就可以了。她是一直在照顧我的丹鳳姐。”
“我知道你。”沐清目光微微閃動,“前幾天在樓道偶爾擦肩而過時我還有懷疑,現在認真瞧了瞧,你是那個最近很紅的叫秦月妝的國民少女偶像吧?我記得今年的春晚都有請你上節目呢。”
“對!”錢麗盯著對面的女孩拍大腿道:“起來真是眼熟!這漂亮女孩子還真是個上過電視的大明星呢!”
平時秦夏兒出門都會稍做化妝,戴上眼鏡與帽子做掩飾偽裝。倉促下逃出來自然是素面待人,她連忙有害羞地擺手道:“不是啦,只是參加比賽時運氣好罷了。我自己到現在都有頭暈暈的呢。”
“原來是大明星。”薛兵平時完全不關心這些文藝娛樂向的東西,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那么這位大姐是秦姐請的貼身保鏢吧?怪不得這么厲害!那兩只力氣特大的怪物一個照面就被捶死了。”
張丹鳳不可置否地了頭,事實上她不是“請來”的。哪怕是香江那邊的天王級明星,能請個把個能將明勁練熟的退伍兵就算不錯了,像她這樣達到暗勁巔峰的實戰派大拳師兼經驗豐富的南洋殺手,別區區明星戲子,哪怕是新馬泰那邊位高權重的政治家與寡頭大亨都不一定有面子請到。
以秦夏兒父親秦遠城的行政級別,才能在潛龍部隊里找一個她這種水平的貼身保鏢。不過張拳圣非常喜歡自己這個侄女,身為張家獨苗的少主人張噬更是關心這個唯一的妹妹,所以才派出了在張家核心管事內都屬最出類拔萃的她來進行貼身保護。
大家互相報了名字,漸漸熟絡了許多,聊了一會后本來還有畏懼張丹鳳的幾名鄰居,發現張丹鳳冷歸冷,卻一直低調又沉默的守護在女孩身邊。而秦夏兒本身完全沒有絲毫大明星的架子,就像一名品格優良性格開朗的女學生一樣,非常好話。
“你們,這次國家要多久才能解決這次災難啊。”錢麗憂心忡忡地問:“大前夜下雨后才過了兩天三夜的時間,就死了這么多人!為什么到現在還沒有警察與軍隊過來救災呢。光有王耿忠這種社區工作人員來拉我老公的壯丁!”
受傷的薛兵為人比較熱心,正是剛剛被招募的樓組義務聯防隊員。只可惜這社區聯防隊第一次行動就遭了災。
“甭提了,真是倒霉!”薛兵嘆道:“王隊長在樓層里好歹才找了大概六個愿意出力的兄弟,有個二愣子生活用品缺乏,應該去昨天出事沒人住的人家里搶救物資出來,哪知道房間里有那種怪物!搞得頭天活動就死了一半!就老王那家伙和另一個大塊頭見機不對逃了。”
抱怨歸抱怨,身為軍迷薛兵對國家機器還是比較有信心的,“不過這些怪物也就力氣大,在現代武器面前就是靶子。哪怕是那些變異老鼠,只要正規軍來了,撒化學武器什么的,分分鐘清場!”
“我覺得沒局面這么樂觀。”沐清搖頭道:“我不是軍迷,不知道國家有多少軍隊。不過應該不會超過千萬人數吧?”
“聽這幾年都有在擴軍,估計就是為了今天準備的吧,一起算算大概有三百萬現役軍人。”薛兵立刻道:“全世界最大了。”
“三百萬現役軍人,世界最大,聽起來是不錯。”沐清目光閃爍,“但是分到全國,也算不得多大的數字。雨水造成了生態突變,如果是超大面積的降雨不,不用如果了,前些時候的新聞就了這次是世界性的氣候問題。”
薛兵家的臺子上正好有擺設一個地球儀,沐清將其旋轉到亞洲大陸,了上面幾個大型城市的位置,“如果全國大部分城市都發生了我們現在遇見的問題。那三百萬人民子弟兵,還得去掉不上前線的干部與文藝兵什么的,夠救得了四面八方都燒起來的火嗎?”
薛兵一聽,頓時啞口無言。這是以絕對的數量壓倒了質量。他老婆錢麗也慌了,“那怎么辦?那怎么辦啊!我們樓里存的食物夠支撐到軍人來救嗎?”
她現在還有兒擔心來屋子里的幾個人會分薄她家的飲用水與食物等資源。雖然樓組負責人王耿忠早就了所有人的食物需要匯集起來統一分配管理,想要真正執行卻是個難題。不過她瞅了瞅張丹鳳,還是沒敢暗示太多。
“不,真正需要考慮的不是這個,還有更嚴重的問題。”此刻的沐清完全不像是才逃出來時的那個有兒過分性感的內衣美人,雙眸里流轉著知性的光彩,“變異速度太超出常識了,遠遠超過在基因工程下人工干涉的實驗動物。現在才過了兩天的時間而已。”她看了下時鐘,“嚴格來,距離第一次引發變異的暴雨,還不到四十個時。”
“那么,”她深深地吸了口氣,掃視眾人道:“在我們等待的時間里,這些曾經不起眼的物種群,會進步到什么地步?會不會比現在更危險?”
“更危險……對了,我之前在網上看到一個法。”秦夏兒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聲地了出來:“是在黑衣人網站上有個叫夜用型蘿莉的id提出的推論,是變異后的生物分成好幾類,其中趨向良性變異的類別,據會拼命的擴張和掠奪,以此獲得成長,來取得先發優勢。”
“對,我也認真看過那個帖子。”沐清眼睛亮了,她不由自主地咬著手指道:“那被雨水激發的變異老鼠就變得特別聰明,而且據良性變異后能在一定程度上截取其他物種的基因進行優化。下水道鼠的類別是家鼠,繁殖力超強,懷胎月余就能生育一窩十多只,變異后還可能會被強化,如果給它們繁殖換代的時間……”
哪怕不談其他變異物種的威脅,光是鼠類這一脈,恐怕都算得上末日鼠疫了。
“見鬼,你們得好像還挺有道理……”薛兵吞了口口水。苦笑著問道:“呃,沐,你真的是無業的家里蹲?是來京漂的高材生吧。”
沐清笑了笑,“都這局面了我也就不瞞你了,我本來是燕京大學的研究生,差就成了網友們特愛嘲的滅絕人性嚇死人的女博士。不過跟帶我學科的教授出了問題,鬧得退學了,只是也沒臉面回老家。就在這邊挨著了唄。”
秦夏兒與沐清提到的尖銳問題,讓眾人無法抑制地感到毛骨悚然,但整個城市、甚至整個國家與亞洲大陸,都面臨這種問題時,多想也只是讓自己感覺更加絕望罷了。又討論了一會后,眾人分別入睡,秦夏兒、張丹鳳、沐清、金熙熙四名女性在客房內湊合了一宿。
次日,由張丹鳳帶頭,眾人心翼翼的回到三樓。那些變異鼠似乎只對新鮮的肉類有興趣,密封的罐頭與純凈水都安然無恙。她們索性將自家儲備的資源與需要的生活用品搬到了十樓。只有茍自錚選擇回了自己家中。
封死了抽水馬桶,加上又是十樓高層。之后的一段時間里倒沒有再遇見入侵的變異鼠群。區內有些膽大的居民湊一起討論后,開始用過去的老法子開始毒鼠工作。比如下水道投入漂白/粉產生大量氯/氣,又或是使用氨水灌入下水道之類。不過用鮮肉摻水泥讓變異鼠吃了后因為水泥凝結堵塞腸道之類的手段卻用不了人類自己的食物都陷入短缺了。
可惜這樣的手段卻沒有太明顯的效果,甚至有幾次在投放漂白/粉時,一群下水道的變異鼠群竄了出來,犧牲了好幾名滅鼠者。
雨水已經在陽光下蒸發,重新歸于自然循環。僅僅是過去幾天功夫,被雨水灌溉后的綠化植被生長得極為茂密,除了整塊的水泥地還保有原樣外,只要是有土壤的地方,比成熟的水稻還高的雜草奇形怪狀的到處瘋長,比如葉片邊緣帶銳利鋸齒,人走進去衣服都可能會被刮碎的牛筋草,粗韌得好像藤蔓一樣甚至開始往附近的建筑物上攀爬的馬齒莧。而綠化帶的植樹樹冠原本只到二層與三層之間的高度,只是幾日過去,枝椏已經成長到了四樓陽臺的窗戶。因為季度氣候原本只是少許抽枝的枝椏,此刻卻反常的長出了大片樹葉,甚至還有果實。
暴雨打亂了人類所建立的文明秩序,卻讓動植物們進入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大發展時期。變得充滿了兇猛掠食性的變異鼠群成了當之無愧的地下主宰者,附近其他股集群與單干的變異生物大多都被趕走。它們褪毛后重新生長的毛發中有好幾搓變得暗紅,好像被污血染了似的,眼睛滿是兇惡又無畏的煞氣,哪怕是單只遇見了人也不怕,居民開始把它們稱作鬼娃子鼠,意思是與當初蹂躪華夏的東瀛兵一樣兇狠。
除了變異生物的威脅,治安方面開始急劇惡化。這樣下去食物早晚都會不夠吃,所有居民都漸漸的明白到了這。一開始還有幾家屯了貨的超市老板待價而沽想要發橫財,結果有些脾氣躁又年輕力壯的居民結成了團體,上門壓價,不給面子就直接搶貨。大部分居民天生厭惡發難民財的老板,幾乎都是冷眼看之。
然而開了這種黑社會性質的頭,事情就起了變化,有幾個愣頭青搶貨后喝醉了酒,在壓力下需要發泄戾氣與,把徐娘半老的老板娘和她還在上高中的女兒都給拖屋里輪了。
壓力越重,情緒越焦躁,暴力份子就越是有市場。這件事傳出去被人指脊梁,然而那個帶頭的年輕人行事狠辣,甚至給自己的弟們每人發了一身強化塑料的摩托車防護服,防刺手套,硬頭皮靴什么的充當制服。帶著摩托盔,等閑遇見散的變異生物都敢殺。崇拜他投靠他的人越來越多,只怕再過了些時間都要形成氣候。
甚至有坊間傳,那個青年頭子是罕見的淋過雨水后卻沒有失去理智的一員。證據就是他當初雖然有練過,算這片社區里很辣手很能打的一員,但從來沒有現在這么能打過。
像秦夏兒、沐清這樣容姿出色的女性,如果被他瞧見八成是要動歪心思。不過秦夏兒與沐清一直深居不出,沒有參合到外面的亂事里。
直到半個月后的周末上午,盼星星盼月亮的通天區內終于等來了好幾輛載滿荷槍實彈士兵的裝甲車。他們召集了附近的居民,宣布了一個好消息:國家已經在全力進行救援工作,請群眾們放一百二十個心!國家早就做了準備,只是受災面積太廣,人手嚴重不足,現在只能盡力先救援一部分。
“我們已經準備了幾十輛大型客運車、東風重卡編成的運輸車隊,會一步步的把區的人護送到封閉式的、適合生活的新基地。”
負責這次救援工作的是一名中年官員,當大約五百多名居民群眾聚集在他面前時,中年官員鏗鏘有力的大聲宣布道:“不過從現在開始,所有適齡青年都必須應召參軍!為國家,為人類文明出一份力!這一次跟我們走的,只限制在三十歲以下,沒有身體缺陷的健康青壯年,以及健康的兒童!需要出示身份證明,三十歲以上人士,如果有專科技術特長的可以特別提出,看情況放寬條件!另外,如果隱瞞有傳染病史的,比如艾滋之類,當查出后會有嚴懲!重復,這不是開玩笑!”
“我們這次會有約兩千人的運載力,物資方面可以適當攜帶。”中年官員最后掃視眾人道:“當然,如果你們有自備汽車之類的運輸工具,也可以跟在我們車隊后面,但我們不會提供汽油。好了,你們回去討論下,務必在中午飯后準備妥當。”
雖然得好聽,但不少年紀超標,又沒有自備家用汽車的家庭哪里聽不出意思國家建立的基地,只收健康的青壯年與有技術特長的!頓時當場就有幾個刺頭吵鬧了起來。
“別扯淡了!我四十二了,我兒子十九,他能去,我不能,那政府是要拆散我家嗎?”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嚷嚷道:“這什么狗屁政策!如果國家的存糧不夠我們吃,那就明好了!”
他這么一喊,一堆人跟著附和了起來。中年官員眉頭擰了起來,他最煩的就是這些鬧事的刺頭,如果國家有足夠資源,可能會這么做么?但那場暴雨腐蝕了大片的國土,只有幾塊還能用,不可能讓每個人都獲救,只能選擇最有希望,能復興國家的好苗子。
在他心里立刻把喊話鬧事的這群在救援目標里劃掉了。當然他不可能正面呵斥不滿的群眾,這樣只會讓矛盾激化,他正準備回營地來個眼不見心不煩。突然人群里跳出一個青年,幾巴掌把喊話男子在內的幾個刺頭抽趴下了。
“次奧!你們這些豬狗,輪到你們話?叫喚個屁!”青年體格健壯,猿臂蜂腰,雖然一臉桀驁不馴,細長的眼睛、挺拔的鼻梁與薄薄的嘴唇,卻透著煞煞的帥氣,正是社區新興幫派的頭子武耀揚。
那些鬧事的人瞧見了他,哆嗦了一下,一個個都不敢再吭聲了。只有一個人不服氣,反而朝著剛才被他們抨擊的官員喊道:“領導!我舉報!這個叫武耀揚的是個黑社會份子!趁著災難沒人管,做了好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嗚嗚!”
話半截,武耀揚一巴掌抽到了他的嘴上,這一次明顯不像之前嬉鬧式的抽打,用了力,舉報的人滿口牙齒居然被一下抽得大半脫離,躺地上有氣出沒氣進。
武耀揚笑嘻嘻的轉身,對中年官員動作夸張的鞠了個躬,“領導!我對政府的一片忠誠日月可鑒!這幾天有幾個奸商惡意囤貨,我看不過眼出手懲罰了而已。對了,我今年二十七周歲,身體健康沒有病史,技術特長嘛,就是能打聽話,我從就想要當兵,政治保證合格!這一次你一定要帶上我!”
中年官員打量了他幾,了頭,“嗯,只要你符合條件,當然會帶上你。既然你是附近比較能講話的,那這邊幾棟樓湊起來的車隊,就由你來帶領。”
“保證完成任務!”武耀揚立正做了個軍禮,目送中年將軍回營。過了一會,他弟有奇怪的湊過來問道:“耀揚哥,干嘛想去參軍啊?我們在這片社區混的挺好,還沒警察管著!干嘛去給政府賣命?”
“哼,你呆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區當個地痞在平頭老百姓面前耀武揚威,不知道哪天喂了老鼠就滿足了?”武耀揚目光仍然沒有離開軍人,收縮的瞳仁近乎豎形,滿溢著異常的獸性光澤,他舔了舔嘴唇,隱約得可以看見舌頭上有一些異常的突起。
這幾天里,秦夏兒與沐清等人已經結成了團體,她們得到消息后,互相一商量,基本都認為應該跟著救援部隊離開。恰好她們每個人年齡都符合標準線內,同時身體健康。在準備了一番后,分別打包了行李家當,結伴下樓準備報名上車。
選擇離開的人不少,光是這片社區希望報名的人就有逾萬,還有不少居民準備駕車跟隨。每一輛運輸車前都有幾名檢查人員,在對身份證確認后立刻放行登車。
有幾名僑居的外賓在出示護照后,得知這一趟只載中國公民后憤怒的抗議不公平,然而這一卻大受普通中國公民的擁護救援位置相比報名人數,是遠遠不足的。
“怎么辦?”秦夏兒為難了,張丹鳳是用護照入境的外國華裔。
“熙熙也不能上車。”沐清按著金熙熙纖弱的肩膀,“這孩子算是韓國人,拿的護照……”
“這可麻煩了,我們家經濟一般,就沒買私車。”薛兵夫妻也沒招了。
正在她們頭疼時,在車隊旁邊陪同軍方檢察的一名年輕人主動走了過來,他的目光饒有興趣地在沐清、張丹鳳身上掃了下,最后落到秦夏兒身上,稍定了定后,先是一愣,接著閃過頗意外的驚喜之色。
“女士姐們,我能幫上什么忙么?”武耀揚笑道。請訪問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