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3年底的解放鞋走私案中,鬧出過衛戍軍區司令吳遼攙和到政治中去的事件。當時一個叫伍元甲的全國代表表示對吳遼的支持,后來引發了全國代表們的集體培訓。
全國會議的時候伍元甲就在龐聰聰旁邊坐,還遭到過龐聰聰的譏笑。結果伍元甲同志反倒對龐聰聰有了意思。這家伙很有泡妞天份,在集訓的時候他天天去找龐聰聰談思想談工作,每次去的時候還都帶著完全不同的零食。廣州有制冰研究,韋澤也提供了奶油冰糕與冰激凌的制作方法。這玩意價錢可不低,可伍元甲根本不在乎,從冰糕、冰激凌、刨冰,他每次去的時候都要帶上不同類型,不同口味的冰制品。
經過幾個月的軟磨硬泡,伍元甲硬是把龐聰聰追到手了。在光復黨規定的制式婚禮上,大家詢問龐聰聰是不是被零食給吸引了。龐聰聰大方的答道:我不愛吃,但是我很喜歡他帶著零食來見我的方法。其實那些東西最后還是便宜伍元甲自己了。
龐聰聰大方的回答與率直的個性讓一眾未婚男生們捶胸頓足的抱怨,這么好的妹子自己為何當時就沒鼓起勇氣去追。當然,伍元甲端正的泡妞態度也給一眾光棍們提供了光輝大道。
在對龐聰聰的省長審核中,在制度規定的問詢過程中,問詢委員提出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如果龐聰聰再懷孕了怎么辦?”
龐聰聰則坦率的表示:節育技術已經發展到了很高的水平,利用節育工具可以避孕。再加上她已經有了孩子,也沒有繼續再生的打算,所以這個問題龐聰聰可以解決。
婚禮上龐聰聰從容的對答給當時參加婚禮的一種大干部們留下了深刻印象,而現在這番對答讓大家更強化了印象。這的確是省長應該有的從容氣魄。龐聰聰當省長的任命最終通過了。
這項人士安排通過之后,中央北上的工作就正式開始。1855年7月8日,韋澤乘坐的艦隊抵達南京。雷虎提前兩天到了南京,也沒有詢問路途上的辛苦,雷虎立刻開始匯報,“陛下,捻軍已經兵分三路,一路攻打山東,一路攻打河南,還有一路在進攻北京。”
“那你的意思是準備先打誰呢?”韋澤問雷虎。
“都督準備先打誰?”提起工作,雷虎的敬稱立刻被忘到了九霄云外,他用最習慣的稱呼問韋澤。
“徐州是個好地方。”韋澤笑道。
“我也是想先打左宗棠。”雷虎興奮的答道。
“我想招降左宗棠。”韋澤微笑著說道。
雷虎登時就愣住了,他先是盯著韋澤看,然后眼睛突然眨巴了好幾下,雷虎的聲音中帶著極大的不解,“為何?”
韋澤答道:“千斤馬骨。左宗棠是滿清幾個能干的人才,他如果肯投降,對滿清的打擊將是致命的。而且也能給滿清那些抵抗者一個感覺,我們不是要把滿清高官全部殺光。”
雷虎有點理解了韋澤的意思,但是他并不贊成這個觀點,“那些滿清官員對我們也沒什么用吧?”
韋澤微笑著說道:“我說老虎,咱們說個真心話。大家惱起來,要殺敵人全家,要殺敵人九族。這心情都有。但是真的那股子勁頭過去了,你真的能下個命令么?”
雷虎皺著眉頭想了想,“小孩子還是得放過吧。”
韋澤無奈的說道:“我真的說啊,那是大家不用親自殺人。一道命令下去,有人給動手而已。真的把幾百號男女老幼捆了放到你面前,來,讓你親自一個個殺。你能殺多少?”
雷虎聽了韋澤的話,想象了一下那種表情,然后忍不住苦笑起來。
見雷虎態度軟化了,韋澤繼續說了下去,“既然大家未必能下得了那個手,那些滿清的官員家族的人也是要活下去的。把他們往死里逼,也不是個解決問題的辦法。所以一定程度上能夠讓他們覺得不用害怕,這個也是有必要的。”
韋澤嘴里這么說,心里面真正的想法卻是別的事情。畢竟左宗棠曾經有功于韋澤的時空。讓韋澤下令把左宗棠弄死,韋澤還真的有些猶豫。這是不能公開講的東西,韋澤當然不能說。而韋澤當時曾經想說因為認同左宗棠的能力,所以想招降左宗棠。這個說法直接被韋澤的老婆李儀芳給否決了。
因為遷都的事情,祁紅意已經帶著韋澤的兒子先到了南京去。跟在韋澤身邊的是李儀芳。李儀芳聽韋澤說了因為欣賞左宗棠,所以想招降左宗棠。李儀芳立刻表示反對,“陛下,你這是想逼死左宗棠么?”
“為何這么說?”韋澤當時很是意外。
李儀芳那溫柔的杭州普通話聲音不大,“陛下,你說左宗棠是個人才,那軍隊里面的人覺得,左宗棠比他們強。有了這個心思,大家會肯讓左宗棠活著落到你手里么?即便是他們肯,他們也要狠狠的把左宗棠羞辱一番。我不認識左宗棠,也不知道此人是何等水平。但是既然能讓都督說出是個人才的,想來不是無能之輩。既然不是無能之輩,被狠狠羞辱到體面全無,那這個人還會向都督你低頭么?”
這真的是一語驚醒夢中人,韋澤真的有恍然大悟的感覺。他此時心中最先想到的其實不是左宗棠,而是以前他遇到過的一些事情。韋澤發現自己其實完全無心的一些話,就能引發激烈的反應。當時韋澤覺得是對方氣量不足,現在回想起來,這個氣量是不是大那不是韋澤管得了的事情。韋澤首先得反思和批評自己,韋澤自己說話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應該全了對方的面子。不要去挑起矛盾呢?
所以在左宗棠的事情上韋澤反復思量,最終發現自己能夠采取的辦法不是想出更精巧的說法,更不是采取更讓人察覺不出的計策。反倒是要走大道,用陽謀。不對左宗棠個人有什么寬恕,而是把對左宗棠的寬恕融入到整個政策中來。
想明白了這點,韋澤突然發現自己對左宗棠個人的敬重與關愛反倒是淡化下去。整個政策如果是基于反對縱情殺戮,反對非人道的屠戮的正義中時,那還真有點“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圣人不仁義萬民為芻狗”的意思。
基于這點的話,如果左宗棠不能理解到這些,而是頑抗到底。那也只能讓左宗棠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