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你覺得那個電視機是陛下主導明的么?”格蕾絲在汽車里面興奮的問王明山。
王明山摸了摸下巴,“我也就是那么一說,大概是陛下提出思路,由技術人員完成吧。”
“這么講,韋澤陛下還真的是個妙人。”格蕾絲格外的激動,以至于完全女侯爵的身份啦。
“我們家什么時候會有電視啊,媽媽。”旁邊的兩個小家伙也跟著起哄,弄得車里吵鬧的很。
“別鬧。”王明山用老年人特有的無奈語氣說道。他也是第一次視,最初白屏幕上出現會動的圖像時,王明山以為這是一個類似小型電影放映機一樣的玩意。街頭上有這種玩意,一只眼睛湊到一個很小的窗戶前面個片子其實很短。
在韋澤的介紹下,王明山才明白這玩意竟然是靠電信號傳輸視頻內容。韋澤表示這是基于電子管的產品,十幾年磨一劍,要不了多久就可以通過有線電視網讓城市家庭觀節目。王明山回憶起自己第一次影時的激動,回憶起第一次聽收音機時的激動,回憶起第一次聽到自己的聲音通過留聲機在廣播節目中出現時的激動。現在,他突然覺得電視機也沒啥好激動的。如果把這個世界本身當成一場莫名的夢,這一切就變得順理成章。若是將莫名其妙被沈心拉上革命的船被視為南柯一夢的先端……,接下來的漫長美夢可真的不錯。
王明山放飛聯想的行為沒有持續太久,在路口等紅綠燈的時候,從車身后面傳來輕微的撞擊感覺。司機忍不住咋舌,然后說道:“王書記,有人在后面追咱們的尾。我下去”
機一副不爽的表情,王明山說道:“我一起下去”
在后面的車上,岳琳也從駕駛座上很是不安的出來。這車是她在搶購潮的時候買的,然后岳琳覺身為公交系統工作人員的自己其實沒有駕駛天份。因為在路口,交警走了過來,前后兩車的情況,他問道:“這個情況我已經,你們準備怎么辦?公了還是私了?”
和岳琳一起出來的還有岳琳的長子,十幾歲的娃有些不服不順的問:“什么叫公了什么叫私了?”
交警不快的這血氣方剛的小娃娃,接著對岳琳說道:“公了就是到隊里做勘察,讓勘察說了算。你們要是嫌麻煩想私了,就我剛才,后車責任大,你陪人家個修理費,也就差不多了。”
“好,我賠錢。”岳琳確定能用錢擺平事情,她答應道。然后對王明山說道:“老同志,實在是抱歉。不過我帶的錢不多,您能不能少要點?”
“哈哈!”王明山被逗樂了。方才他險杠上只是稍微撞出了個小坑,不是什么大事。而且這位女性駕駛的一副認錯的模樣,她的話又這么逗,王明山答道:“不用了,我自己把車修修就好。交警同志,要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王明山的車開走了,岳琳再次坐回到駕駛座,一路無話。回到樓下的停車場,岳琳對兒子說道:“我認為你對那位老先生和警察的態度不對。先擺出一副我不怕你的姿態,和我追尾的事情根本沒關系。兒子,你不要做節外生枝的事情。”
“我是擔心您吃虧啊。”岳琳的兒子嘟囔著說道。
“你希望自己是個勇敢的人,對吧。”岳琳問。
“我要保護您,我不想吃虧。那就一定要勇敢。”岳琳的兒子帶著少年特有的傻氣應道。
岳琳心里面很不高興,卻格外認真的講道:“勇敢是勇于承擔自己應該承擔的責任,而不是要讓別人接受你的道理。或者你覺得誰拳頭硬,誰就有道理?”
媽真的不高興了,岳琳的兒子低下頭嘟囔著:“可現在您也見到了,那么多人不講道理啊。”
岳琳板著臉說道:“嚴打十年一次。距離上次嚴打已經過了十年,這一次也快了。到時候你就能幫家伙是什么下場。你自己可別犯傻,最后和他們弄到同樣的結果。”
“好吧,我知道了。”兒子在老娘面前服軟了。
回到家,岳琳和丈夫宋斌談起今天追尾的事情。宋斌有些如釋重負的模樣,忍不住笑道:“至少沒有破財,是好事。”
“我覺得買車真的是大錯特錯,汽車對我是個負擔,生活品質并沒有提高啊。”岳琳嘆息道。
“我雨天接送孩子的時候可沒有這么想。”宋斌寬慰著妻子。
“那是解決麻煩,而不是提高生活品質。”岳琳嘆息著。
“想提高生活品質,那就得更多錢。我記得陛下以前講過,提高生活品質需要投入更多勞動,如果自己沒辦法提供這么多勞動,那就只能購買。哎呀,那個節目都停了三年了吧。我都忘記了。”宋斌說到最后忍不住感慨起來。
聽丈夫提起這個話題,岳琳突然來了興趣。“宋斌,你記不記得都有那幾次突然錢就多起來的時候?我能記得的就是北美戰爭前,我弟弟去北美的時候,那時候錢好像突然就多了。然后就是北美戰爭期間,錢好像也突然多了。反倒是這幾年,錢感覺越來越少。可搶購風的時候,我才知道大家其實都有錢。可現在又覺得錢越來越少。”
宋斌思忖片刻后無奈的說道:“這個問題得問國家主席,問我沒用啊。”
丈夫的推諉并沒有讓岳琳不高興,這等事情的確不是下面的技術人員能解決的。不過岳琳由國家主席這個詞匯轉而想起自己老同學韋秀的父親韋澤陛下。已經兩三年沒有聽說過這位陛下的消息,最初的時候岳琳倒也無所謂,然而時間的推移讓她開始覺得有些說不清的懷念。幾年前《韋澤周末談話》節目,隔三差五都會讓岳琳感覺到一些觸動。不是完全理解,而是有些莫名的共鳴和更多的不解。現在生活就在諸多不解或者搪塞中一天天渡過,岳琳也嘗試從旁邊的同事和朋友那里尋求解答,然后岳琳覺自己在眾人中也未必就是最不愛需求最沒有追求的那一個。
韋澤陛下到底去了哪里?岳琳突然感到非常好奇。
韋澤陛下去了哪里,國家主席梓煬很清楚。他還很清楚在皇帝韋澤陛下撂下領導國家的任務后,一眾被經濟情況逼得走投無路的單位主動尋求皇帝韋澤的指點。韋澤陛下并沒有吝于幫忙,他給了那些單位很多指點,卻也不在事后插手。
這些消息讓梓煬很安心,如果皇帝陛下還是如以前那樣強勢領導國家,國家主席就是個傀儡,或者是個執行長。只有韋澤陛下不再插手政務,這個政府才能按照共和國的制度來運行。梓煬收回心思,盯著桌面上的計劃書,心里面盤算著,‘再等半年,那時候能阻擋計劃的大概只剩陛下了’。
韋澤并不知道梓煬的想法,即便是知道了也不會在意。在這個無線電視信號還沒開的現在,他只能采取有線模式。軸電纜量產貨樣品,韋澤就忍不住有點小激動。雖然不知道模擬電路在這個時代能堅持多久,不過這玩意算是貨真價實的開辟了一個時代,電視媒體的時代。
把模擬電路和數字電路的內容給兒子祁睿講了一些,韋澤就拿了厚厚一疊文稿給了祁睿。祁睿拿過來開打,文稿大多數是裝甲車輛的設計圖。有輪式的,更多的是履帶式。
“你們對裝甲車輛的設想很好。在這個大口徑火炮非常充足的時代,卡車沒辦法突破敵人的堅固陣地,步兵們可以在山地戰和塹壕戰中進行短距離突破,但是沒辦法進行長途追擊。所以裝甲車輛這種集合火力防御機動于一身的武器就必然會成為戰爭中的主角。祁睿,你們的設想非常好。”韋澤慢悠悠的講述著他的 這樣的場景讓祁睿忍不住回想起當年他提出摩托化步兵時老爹韋澤的表現,也是大力的贊賞,也是這樣的平靜。然后面對提出一個朦朧設想的祁睿,韋澤拿出了一整套摩托化步兵的體系。一定要比喻的話,那就是祁睿用了好些天制造了一個籃球,在接下來五分鐘里面,韋澤創造出打籃球這項運動。所以祁睿一言不,拿著小本子一個勁的記錄。
韋澤擺擺手,“不用記,我把我的設想寫在稿子里面了。你現在聽聽就好。任何裝備都不是包打一切,裝甲車也是,所以反裝甲戰的武器我也有設想。不過祁睿,我相信你已經不會因為要面對這樣的威脅,就會幻想出一個包打一切的萬能武器吧?”說到最后,韋澤的聲音里面都是殷切的期盼。
祁睿挺直了腰桿,“父親,您放心。我和同志們討論過很久,終于承認這個世界上不存在絕對。人死球朝上,不死亂晃蕩。當年為了中國,我們不得不采取鐵血政策。現在我們已經得到了當下的一切,未來戰爭的理由只可能是外敵入侵。那時候我們就必須踏上戰場,必須為國犧牲。”
韋澤認同兒子的他讓祁睿翻到厚厚一疊文稿的后半段,“這些是固ding翼飛機和直升機的內容,這些都是我的設想,你們北美戰區現在就開始設計。也許在未來二十年內能夠大規模列裝。我相信你。”
祁睿最初全神貫注在裝備上,過了好一陣才猛然明白老爹話里面的意思,他抬頭滿頭白的老爹韋澤,鼻子一酸,竟然哽咽著說不出話來。韋澤這樣坦然面對死亡的態度非常可敬,某種意義上勝過了英雄的遲暮。但是即便能英明一生,甚至能夠在去世前始終心性清明,但是英雄的黑夜終將來臨。
每想到這里,祁睿都覺得無比失落。他一直覺得,自家老爹韋澤是可以被允許脫人類的生死的。哪怕明知道這不可能,祁睿還是覺得這是有可能的。正因為如此,祁睿格外不能接受老爹韋澤去世的可能。
跟著老爹學了三天,祁睿覺得收獲之大難以估量。在老爹疲憊時,祁睿選擇盡快跑回北美和同志們討論此事。如果大家能夠抓緊實踐,應該可以多來請教老爹韋澤幾次。
出前他去見到老娘祁紅意,母子說話,祁睿忍不住講述著自己對老爹韋澤身體的擔心。祁紅意聽完兒子的話,忍不住嘆口氣,“祁睿,你再孝順,你爹都會去世。所以你得好好為自己考慮一下。”
“我會抓緊完善自己……”祁睿仿佛給自己鼓氣般說道。
祁紅意又嘆口氣,“你真覺得當兵就是你的一生所在么?”因為心中滿是感情,祁紅意的語氣讓祁睿不解的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