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美國西海岸三州自愿并入中國,對于北美首府位置就成了大家討論的重要問題。現階段倒是不用擔心這個問題,沒誰會吃飽了撐的把首府搬到不久前還是敵境的地方。更何況新并入中國的土地上也沒有什么像樣的大城市。
韋澤都督12月29日抵達了北美遼遠省。華盛頓州并入了溫哥華大區之后組成了這個省,這里有溫哥華,有西雅圖,氣候溫和,人口與良港眾多,無疑成為了北美的核心地區之一。中國的北美地區氣溫本來就比較冷,所以大批部隊都在冬季最低氣溫在0度以上的遼遠省濱海地區駐扎過冬。
同一天,正在舊金山軍校里面進行摩托化步兵培訓的祁睿參加了會議,身為少將的他得知韋澤都督抵達北美視察,并且在不久的將來要到前線部隊巡視的消息。老爹駕臨北美,祁睿歡欣鼓舞之余,也覺得此行很是應該。培訓和實際指揮采取輪換的模式,部隊各級人員都要進行大量培訓,以適應摩托化步兵的高強度作戰節奏。
在遠超之前作戰強度的局面下,軍人們的身體自然要接受很辛苦的挑戰,他們要學會翻過高山,跨過平原,渡過江河,還要學會上下運輸船隊,忍耐海上的顛簸,以越過廣闊的五海四洋。
肉體上的壓力固然大,心理上的壓力更甚之。尋找祁睿談心的學員越來越多,大家其實也不知道該說什么,都覺得不該說怕死的話,但是這種說不出的苦楚和難受比死都更無法接受。現在韋澤親自來慰問同志們大概能夠從領袖的高度來解決問題吧。
1890年1月1日,在溫哥華大區進行了恢弘的閱兵儀式。韋澤都督在當地進行了閱兵,閱兵之前,數以千計的大喇叭以及幾十萬家庭里面的收音機轉播著韋澤都督的講話,參與閱兵的近百萬官兵以及三百萬當地群眾都得以聽到韋澤都督的聲音。
很多人都知道韋澤都督是廣西人,廣西味道的普通話在軍中很容易聽到,然而大家聽到的聲音是流利的普通話,還帶著一種微妙的北方韻味。
“部隊的同志們,群眾同志們,大家好。我是韋澤,在今天我首先要對大家說,元旦快樂。前兩天我在和各界同志們開會的時候,大家問了我一個問題,現在這場仗還要打多久。大家都表示,會為了祖國努力打仗,努力工作生產。但是大家只想知道這場仗還要打多久。我當然希望這場仗能夠立刻結束,我和大家一樣都渴望和平。但是我的經驗告訴我,對我們中國發動進攻的美國被我們徹底打敗之前,和平就不會降臨。此時我們要懷著對和平的期待,全心投入戰爭……”
韋澤的發言很簡單,就是告訴這些人們,戰爭沒有勝利之前,就沒有和平。然而等到眾人聽到韋澤講述到“我可以向大家保證,在北美的戰爭結束之后,也許在南太平洋,還會有那么一點點的小沖突。我們的敵人頂多有幾十萬人,根本不足以擔心。除此之外,我可以告訴同志們,不管是軍隊的同志們或者是勞動同志,我向你們保證,以后的中國軍隊會變成一支守土衛國的軍隊。這支軍隊絕不會再因為什么人的野心被派到外國去作戰。我們將守住我們的國土,就在生養我們的土地上而戰!我,光復黨主席,光復軍軍委主席可以向同志們保證這些。而我保證之后就會做到!”
得知了這個消息,很多人根本沒想到韋澤話里面那些自嘲的地方,例如韋澤大概就是中國歷史上最大的野心家,正是因為韋澤,這么幾百萬的軍隊,上千萬的民眾才會到這萬里之外的北美來。而這位野心家在完成了自己的野心之后,更是毫不遲疑的否決了別的野心家實現開疆拓土野心的可能。
當然,很多人更沒想到不久之后,這份發言也會通過一些渠道抵達英國。而英國人看到韋澤提出的“南太平洋的一點小小的沖突”之后,又會是一個什么樣的表情。
大家突然都感覺一陣輕松,韋澤都督說戰爭結束之后不會再打仗,所有的軍民就相信韋澤都督所說的就是真話。相信了韋澤都督之后,大家發現自己面對的只剩下當下的這場戰爭。這場戰爭結束之后,大概就是傳說中刀槍入庫馬放南山的幸福生活。至少現在不管是軍隊還是人民,都不知道世界上哪個國家還會不知死的敢入侵中國的領土。
講完了這些之后,韋澤就開始盛贊一年來光復軍在北美戰場上的光輝戰績,以及相信光復軍未來兩三年中一定能創造的更偉大的戰績。
講話結束之后,就是閱兵。韋澤都督先乘坐閱兵車檢閱部隊,然后檢閱了經過主席臺前的部隊。
1890年1月4日,祁睿看著軍隊的報紙記載,已經不知道該說啥了。報紙上說的應該是實話,韋澤都督從1月1日到1月3日,檢閱了在溫哥華的所有部隊,以及當地群眾組成的各種方陣以及人流。每天10個小時,韋澤都督就站在大約10度的主席臺上,檢閱了將近400萬人組成的方陣以及人流。
人流中高喊著嘟嘟萬歲!的口號,據說震天動地。而讓祁睿震撼的是他爹那深不可測的體力以及耐力。一天十個小時不吃不喝的站在主席臺上,不時的還要向部隊同志以及人民群眾招手示意。這需要的是強大的體力、意志力。祁睿自己在野地里作戰過那么久,他很清楚這種低溫下對人是個什么樣的考驗。這種考驗可是摩托化步兵作戰中很重要的一個科目。
軍人面對這樣嚴酷的考驗是為了自己的存活,是為了戰爭的勝利。這是個生死攸關的大事。而祁睿不清楚他老爹韋澤這樣進行接見,目的是為了達成什么樣生死攸關的大事。祁睿能明白的是,他老爹韋澤從來不是一個對虛名有什么喜好的男人。對待私人問題上,祁睿覺得他老爹韋澤可是個非常傲慢和任性的人。
對這個問題,祁睿只能期待自己家老爹到更南部視察的時候才能知道了。而且南部各地都已經開始緊張起來,美國聯邦政府的滲透部隊此時已經銷聲匿跡,在南邊的派遣軍司令部經過討論,得出了一個作戰的理念。美國這種州權極大的聯邦制國家,聯邦政府對西南各州鞭長莫及,西南各州的行動其實都是各州的州政府策動的。所以想打擊那幫人,最好的辦法不是防御,而是進攻。
所以摩托化部隊就對東邊各州的主要城市乃是州首府發動了猛烈攻擊,并且帶著日本和高麗仆從軍一路掃過去。事情的發展果然如大家所料,各州政府都開始注重起自身的防御,再也沒有騷擾部隊敢進入中國控制區之內。
為了能夠迎接都督,派遣司令部已經強化交通,做了安全防衛,做好了前期準備。到了1月9日,祁睿這種非一線作戰部隊的少將才知道韋澤都督已經沿著新開辟的公路冒雨一路南下,甚至在不少地方發表了中文以及英文的演講,讓中國人民放心,所有中國人民都享受憲法的保護,享有憲法賦予的權力。
祁睿雖然非常想親自帶部隊去迎接自己的父親,但是他發現自己沒有這個權力。雖然他自己就是教育培訓軍官的負責人,但是他卻沒有權力以個人的想法去調動任何一個人的部隊。包括他的警衛員,任何警衛員職權之外的工作,祁睿都不能命令警衛員去做。
在光復軍的組織里面,警衛員直接歸保衛部門管理,警衛員本人并不受祁睿或者任何軍官管理。每周,警衛員還要回保衛部門報道,接受培訓。他們的培訓內容甚至連軍官都不知道。
想到這些,祁睿并沒有去拿警衛員撒氣的想法,更沒有去改變整個制度的沖動,他只能左手拿著筆抓緊寫他本來就在計劃中的培訓工作中的文字工作。
祁睿不是左撇子,之所以用左手,是因為他在十五歲的時候見他老爹可以雙手熟練寫字。祁睿也這么干了,才發現自己的左手拿起筆來什么都寫不下。正在心里不爽的時候,他老爹韋澤哈哈一笑,拍著祁睿的肩膀說道:“靠訓練就能掌握左手熟練寫字的能力。如果你真的羨慕我,那就從現在練起來吧。你十五歲的時候當然可以說,要是我五歲的時候就開始練習左手寫字,那現在就能寫的很好。我不希望你到了二十五歲的時候說,要是我十五歲的時候就開始練習左手寫字,現在就能寫的很好。”
現在祁睿已經28歲了,他對于左手的應用和右手相差無幾。他雖然因為沒能為親自迎接老爹而遺憾,卻又不知道見到老爹之后該說些什么。向老爹講述,祁睿并沒有讓老爹失望?或者說祁睿覺得自己已經有能力和老爹比肩?不管祁睿怎么想,他都發現自己其實距離老爹韋澤好像差的很遠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