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三千多年前的戰神,阿喀琉斯沒有一劍劈向凌楓,而是用盾牌去撞凌楓。他如果是用劍去劈凌楓的話,他勢必露出空門,凌楓一槍就能結束戰斗。他用盾牌去撞凌楓,卻是一個以攻為守,在很短的距離里,凌楓如果開槍射擊,他的盾牌會將霰彈槍的子彈格擋下來,霰彈槍的彈藥甚至會反彈向凌楓,誤傷凌楓自己!
一出手便將凌楓逼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在阿喀琉斯的眼里,凌楓根本就是他的對手,甚至沒有資格成為他的對手。他也沒有將凌楓手里的霰彈槍放在眼里,在他看來,凌楓根本就不敢開槍,只能后退。一旦凌楓后退,他便突然加速,以雷霆萬鈞的沖擊力將凌楓防線破開,一劍結束戰斗!
可是,凌楓還是開槍了。
砰——
霰彈槍一聲怒吼,上百顆彈片霧團一般射向了阿喀琉斯。就在那一瞬間,阿喀琉斯手中的希臘圓盾橫移少許,準確地封擋住了彈片飛行的路線。彈片剛從槍口飛出來,還沒散開,面積也不大,全部撞擊在了阿喀琉斯手中的希臘圓盾上。
凌楓也猛地將十字軍圓盾擋在了身前,護住了腦袋與胸口。他剛完成這個動作,上百顆彈片就倒飛回來,撞擊在了他的盾牌上。他的頭和胸膛沒事,但腹部和大腿卻被流彈擊中了幾下。劇烈的疼痛隨即傳遍每一根神經,鮮血也從大腿上奔流了出來。
幸好是穿著防彈衣,不然腹部的傷會讓他失去戰斗力。
硝煙在兩人之間彌漫,還有一些肉眼難見的粉塵。
毫發未傷的阿喀琉斯突然搶前一步,手中的圓盾狠狠地撞擊在了凌楓的十字軍圓盾上。那一瞬間,凌楓仿佛被一輛高速行駛的轎車狠狠撞擊了一下一樣,整個人都被拋飛了起來,往后面飛落。
人還在空中,凌楓將霰彈槍的槍口對準了阿喀琉斯。
阿喀琉斯一晃身,身體鬼魅一般逼近凌楓,手起劍落,咔嚓一聲將凌楓手中的霰彈槍劈成了兩截。
凌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剩下濺起了一片灰塵。
阿喀琉斯慢慢地向凌楓走去,他摘下了面上的黑色面巾,露出了一張棱角分明的帥氣的臉龐。不可否認,雖然是三千多年前的老怪物,但他看上去卻是一個標準的金發帥哥,很有點像《暮色》里面的男主角。
凌楓顫顫巍巍地爬了起來,他的雙腿還在流血,腥紅的血液已經打濕了他的褲管。不過他還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他沒有去處理他的傷口,反而是拍了拍身上,一副寧死也要干干凈凈的紳士做派。
“就你這樣的實力也敢殺回來?”阿喀琉斯的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笑意,“是什么給你的勇氣?為了漢娜和你們的孩子?還是你認為你能殺了我,一次性解決問題?”
凌楓說道:“你說的都對,為了漢娜,為了我們的孩子,還有我,我無論如何都要殺了你。”
“到了現在你還這么認為?”阿喀琉斯很好奇的樣子,他認為凌楓這個時候應該是很害怕的,可他從凌楓的身上看不到半點恐懼。
凌楓搖了搖頭,“我輸了,你贏了。我不是你的對手,你隨時可以殺了我。在我死之前,我還有一個愿望,你能告訴我不老族的領地在什么地方嗎?”
阿喀琉斯冷笑了一聲,“一個要死的人還這么要求,你以為你要死了,我就要滿足你的好奇心嗎?去死吧,帶著這個遺憾去死!”說完,他抬起了手中的希臘短劍。
“等等——”凌楓將手里的半截霰彈槍扔在了地上,一邊說道:“我用一個秘密交換一個秘密,請相信我,這個秘密對你而言絕對非常重要,你一定會感興趣的。”
阿喀琉斯直直地看著凌楓,他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你在拖延時間,你在等漢娜來救你嗎?”
凌楓說道:“隨便你怎么猜,我只是一個將死之人,你可以現在就殺了我,也可以緩兩三分鐘殺我。不過,你如果現在就殺我,那個秘密就會隨著我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你永遠都不知道了。”
“漢娜真的會來救你嗎?”阿喀琉斯試探地道。
凌楓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你這個人的疑心病還真是嚴重,我這次來就是為了避免她們母子再受到你的傷害,想干掉你的,她怎么會來?再說了,你不正希望她來嗎?她如果來了,你正好將我們夫妻倆一網打盡,不是嗎?”
“你錯了,我不會讓她死的,但你得死。”阿喀琉斯說道。
凌楓微微地愣了一下,忽然笑了,“原來……原來你喜歡我老婆。”
阿喀琉斯的臉色變得陰沉了起來,眼眸之中再也沒有剛才的平靜,有了一抹恨意。
凌楓越發確定了這一點,他說道:“原來真是這樣,難怪你這么恨我,處處想至我于死地。你就算殺了我,你也得不到她,你得不到她的心,更得不到她的人。在我面前,你就是一個失敗者。”
“夠了!”阿喀琉斯怒吼道:“閉上你的嘴!”
凌楓說道:“好吧,我們不扯這件事,我們還是談談我們的交易吧,你告訴我不老族的領地在什么地方,我告訴你我知道的那個秘密。”
“讓你死都這么麻煩,好在今天之后我再也不用再看見你這張討厭的臉了,也不用在聽見你的聲音了。”阿喀琉斯冷冷地道:“說吧,你知道什么秘密?”
“你手里握著我的小命,我先說,你一定反悔,我才沒那么傻了,要么你先說,要么你現在就殺了我。”凌楓一副無賴的嘴臉,他似乎吃定了阿喀琉斯,而阿喀琉斯也確實被他勾起了好奇之心。
“你真想知道不老族的領地在什么地方?”阿喀琉斯伸手抹了一下額頭,他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很多細密的汗珠,卻不知道是因為氣溫過高的原因,還是被凌楓給折磨出來的。
凌楓說道:“這是我臨死之前的最后一個要求。”
阿喀琉斯退后了三步,一腳踩在了一塊石磚上。
咔咔咔……一串異樣的響聲頓時從祭臺之中傳出來,隨即祭臺顫動了起來,石磚一塊一塊地移動了起來。便在一塊塊石磚的移動之中,一條黑森森的通道出現在了祭臺的頂部。它就像是一道旋轉樓梯,但看不見底部的情況。
凌楓驚愣當場,關于不老族的領地在什么地方,他有過很多種假設,比如在北極,比如在南極,又比如在太平洋的某一座小島之上,抑或則是在某個古老帝國的偏遠地區,可他萬萬沒有想到不老族的領地就在圣地島,而且是在圣地島的地下!
現在回想起來,不老族的領地在什么地方,其實不老族的種種傳統和風格便有很明確的暗示,那就是不老族的休眠是在石棺之中,不老族的誕生也是在棺材之中,不老族收割死奴的壽命也是在棺材之中……就這么一些傳統和風格,不老族的領地能是在陽光下的嗎?
凌楓曾經懷疑過西方世界的“吸血鬼”傳說與不老族有關,現在看來還真是有那么一點關聯。這個世界上沒有吸血鬼,但卻有不老族,在西方文化的起源時期,一定是有人無意中發現了不老族和不老族的一些秘密,才將他們形容成了“吸血鬼”,后來逐漸演變成了西方世界獨特的“吸血鬼”文化。
“現在你滿足了嗎?”阿喀琉斯的位置本來是在祭臺中間的,但石磚挪移之后,他被石磚帶到了左側的邊沿。這個位置與凌楓的位置正好是面對面,隔著進入不老族領地的通道。
凌楓點了點頭,“謝謝,謝謝你滿足我這個要求。你好人做到底,告訴我,下面有什么?”
阿喀琉斯又重重地踩了一下腳下的石磚,祭壇之中頓時又傳出了咔咔的聲音,石磚再次運動了起來,一塊一塊地移動著,眨眼間祭臺又恢復了原樣。
凌楓的視線移落到了阿喀琉斯腳下的那塊石磚上,那塊石磚上刻著一輪渾圓的圓月,沒有別的圖案。
阿喀琉斯向凌楓走來,他的臉泛紅,額頭上的汗珠更密了。不過他的精神非常好,眼眸之中的殺意也較之剛才還要濃烈。
凌楓聳了一下肩,“好吧,看來你是不打算告訴我下面有什么了。”
阿喀琉斯說道:“你拖延時間也夠了,我對你的什么秘密并不是很感興趣,我以為漢娜要來,但看來你這一次說的是真的,她并不知道你來這里了。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說出你的秘密,然后我給你一個痛快……咳咳。”
凌楓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阿喀琉斯,你難道還不明白嗎?我要告訴你的秘密就是——你中毒了。”
阿喀琉斯的腳步頓時僵停了下來,他忽然意識到了什么,面如死灰!
凌楓說道:“你太優秀了,但上帝從來不會制造出完美的事物,每件事物都有弱點,都有缺陷。我以前并不相信阿喀琉斯之踵的傳說,可是上次你將你的劍拋過來擊碎我的木筏的時候,我撿到了一塊皮,最初我以為是獸皮,可化驗了一下才發現那是你的腳踵上的皮,而且我從你的皮里發現了一種存在于冰河時期的病菌,我給它們取名為‘冰河’。”
阿喀琉斯突然沖向了凌楓。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