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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香不知從哪找來一支激毛撣子,兇巴巴地道:“如果寫錯一個字,我抽一你一下。如果你寫錯一點內容,我抽你十下!快寫!”
凌霄手上又加快了一點速度,心里也暗暗地道:“少在那里扮演什么主人,扮演什么女王了,我寫的是藥方,上面的字都很生僻,你認得完嗎?我就是寫錯了,你都不知道。”
想歸想,不過凌霄卻是不會把字寫錯的,因為夏香雖然不熟悉藥材的名字,但木婉音卻是很熟悉的。木婉音進來的時候肯定會看他已經默寫出來的內容,如果寫錯一個字,狡猾如狐貍的木婉音肯定會起疑心的。
“不錯,你始終記住,我是你的主人,無論我讓你做什么,你都得做。”
凌霄用恭敬的口吻說道:“是的,我的主人。”
夏香的嘴角露出了一色得意的笑容,忽然墊腳坐到了書桌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凌霄默寫醫書。可她看得更多的卻不是凌霄所默寫出來的內容,而是凌霄那張清秀的臉龐。她的眼眸里浮現出了一些奇怪的神光,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今年多大了?”看了半響,夏香忽然提出了這樣的問題,有點莫名其妙的意味。
“19歲半,差點二十歲,我的主人。”凌霄如實回答了他的問題。
“這么年輕,你說你怎么就想著跟大小jié作對呢?太可惜了。”夏香嘟囔地道。
凌霄假裝沒聽清楚,問道:“主人,你說什么?”
“廢話,快寫!”夏香用激毛撣子狠狠地敲了一下桌面。
凌霄埋頭“寫書”,寫了幾個字,他忽然停下來筆,用手揉眼睛。
“你干什么?”夏香奇怪地道。
“眼睛里好像掉沙子了,我的主人。”凌霄說。
“沒用的東西。”夏香不滿地道。
凌霄繼續用手揉眼睛。
“真是沒用,我看看。”夏香湊過了頭去,用手指撐著凌霄的眼皮,然后仔細地看凌霄的眼睛里面有沒有掉沙子。她可不想凌霄耽擱默寫醫書的時間。
就在這時,凌霄的眼睛忽然變得有些明亮了起來。
凌霄等的就是這樣一個機會。如果是普通人,他早就下手了,可夏香不是普通人,她也懂催眠術,而且在催眠術領域造詣很高,這樣的目標稍不注意就會被她察覺,從而失敗,所以他才會假裝眼睛里掉了沙子。
事情進行到這一步,凌霄其實就算是成功了,在他看來,就算是懂得催眠術的夏香,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也逃不了被他催眠的結局。
然而,夏香并沒有被他催眠,連半點反應都沒有。
更詭異的是,他感覺他從雙眼釋放的精神能量全被夏香脖子上的一串項鏈給吸收了。那是一串很特別的響亮,白金的鏈條,但吊墜卻是一塊拇指大小的黑色石頭。
就在對夏香施術的時候,凌霄發現那塊黑色的石頭就像是一塊磁鐵一樣將他所釋放的精神能量全部吸收了。
“沒沙子啊,我給你吹一口。”夏香撐著凌霄眼皮,對著凌霄的眼球吹了一口。
凌霄又假裝揉了揉眼睛,說道:“現在好多了,我的主人。”
“好多了就快給我寫!”夏香兇巴巴地道。
凌霄繼續默寫醫書,表面上很順從的樣子,但他的心里卻早就是翻江倒海無法平靜了。
他忽然又想起了《黃帝外經》上的關于催眠術的一個描述——避磁石。
這個描述很簡單,他一直沒在意,以前使用催眠術的時候也沒有遇到眼前這種麻煩,現在結合著這次失敗來看,磁石恐怕是《黃帝外經》上的催眠術的克星!
計劃趕不上變化,他的計劃很周密,也進行得很順利,卻沒想到在關鍵時刻會出這樣的麻煩。
默寫假醫書,凌霄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夏香。
夏香正瞧著那臺老故事唱碟機,并沒有看他。
這一剎那間,凌霄忽然冒出一股制服她,取下她的磁石項鏈然后再催眠她的沖動來。以他的身手,要制服夏香是很容易的。摘掉她的磁石項鏈,然后再催眠她,事后再把項鏈給她戴上,一切都天衣無縫!
然后,就在凌霄打算這么干的時候,他忽然又想道:“木婉音比狐貍還要狡猾,就算我被夏香催眠了之后也不斷地試探我,她明明知道我功夫厲害,又怎么會沒有防范呢?木戰天讓我把夏香帶到這間書房里來默寫《黃帝外經》,她會不考慮我有可能擺tuō催眠狀態的情況發生嗎?”
這么一想,凌霄跟著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又用眼角的余光掃了一眼墻角,果然,墻角裝著攝像頭。
他暗暗地松了一口氣,暗自慶幸沒有那么干。他現在還能用假醫書來忽悠木婉音和木戰天,為自己爭取時間。倘若動手制服夏香,又被木婉音拍攝到視頻,那么僅襲擊軍官這個罪名就夠他喝一壺的了。
對付木婉音這種對手,只能用智慧,蠻力是行不通的。
凌霄繼續默寫了下去,一本假的《黃帝外經》慢慢地從他的手下誕生。
夏香的位置也從書桌旁邊轉移到沙發上,舒舒服服地斜靠著,監視凌霄默寫醫書的時候也孜孜不倦地維系著她的催眠術。
太陽劃過天空,然后又沉入西邊的地平線。
木婉音親自送來了晚飯,卻只有夏香的,沒有凌霄的份。看著大快朵頤的夏香,凌霄的心里早就將木婉音罵了一個頭破血流了,這個女人太狠了,連晚飯都不給人吃!就算是二戰時期的集中營,納粹也管牢飯吧?
“寫多少了?”木婉音湊了過來,看凌霄的進度。
“快完成了。”凌霄說。
木婉音隨手拿起一部分內容,仔細看了起來。
她看的是《黃帝外經》上的體術篇,那上面寫的是拳法和身法,都很深奧,沒有內力的基礎,幾乎沒有可能修練。
木婉音一看,就入了迷,一邊看,一邊贊嘆地道:“沒錯,沒錯,就是這些內容,師父教過我一些功夫,這上面都又記載!”
“那他寫的就是正確的內容了。”夏香插嘴說道。
“不錯,這一次你算是立大功了。”木婉音很開心地道。
凌霄的心里也在笑,暗暗地道:“這些內容真假參半,你這個外行當然看不出破綻來,用它去修練功夫,你就等著走火入魔吧。”
木婉音又拿起了醫術篇的一部分內容開了起來,很快又興奮地道:“不錯,不錯,這是小病丸的藥方和煉制方法!師父真偏心,居然把它傳給了一個山村小子卻不傳給我1”
凌霄的心里一聲冷哼,“你這樣的人,師父肯定不會傳給你。你用我寫給你的藥方炮制小病丸,你得到的會是毒藥而不是小病丸!”
“還要多久寫完?”木婉音很著急。
“還有最后一點,大約需要一個小時。”凌霄說。
“讓他趕快寫。”木婉音催促道。
夏香跟著就說道:“還站在那里干什么?快寫!”
凌霄又埋頭寫了起來。
門窗緊閉的書房,一個男人寫書,兩個女人看他寫書。
眼角的余光瞧見木婉音那興奮的眼神,凌霄忍不住生出了一個荒誕的想法來——我應該去當作家,而不是醫生。
“大小jié。”門外傳來一個警衛的聲音。
“什么事?”木婉音的眉頭皺了起來,這個時候她不想任何人來打攪凌霄。
警衛隔著門說道:“大小jié,凌霄的保鏢在門外大吵大鬧,還說再不見他老板出去,他就打電話叫記者來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跟他說很快就能見到他老板了。”木婉音說。
“是,大小jié。”警衛離開了。
木婉音的眉頭卻皺得更高了,她瞪著凌霄,“你這家伙就夠討厭的了,沒想到你請個保鏢都這么討厭。請記者?哼!”
“如果記者來了,把事情捅出去還真是一個很大的麻煩。”夏香插嘴說道。
木婉音說道:“看來去不成懸壺莊園了,不過沒關系,有他默寫的醫書,我的目的就算達到了。至于原件,我們再想辦法吧。”
“他的戒指呢?”夏香問道。
木婉音盯著凌霄,冷笑道:“等一下他寫完醫書之后,你讓他睡覺,我就不信扒不下來!”
夏香笑道:“讓他睡覺是很簡單的事情,也不用擔心影響催眠,就這么辦吧。”
兩個女人的對話聽在凌霄的耳朵里,他感覺好氣又好笑。兩個女人當著他的面商量怎么對付他,而他卻還得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這種感覺真的是很奇怪的。
不多時凌霄寫完了醫書。
“我寫完了,我的主人。”凌霄很恭敬地道。
夏香走到了凌霄的跟前,直直地看著他,然后說道:“睡吧,你已經很累了,睡吧,一覺醒來你就好了,什么都不記得了。”
凌霄很順從地趴在了書桌上,假裝睡著了。
“可以了嗎?”木婉音問道。
夏香點了點頭,“可以了。”
木婉音跟著就抓著凌霄的手,使勁起扒凌霄手指上的陰陽界。這一次,她使了很大的力氣,可是還是扒不下凌霄手指上的陰陽戒。而凌霄也被陰陽戒釋放的寒冷能量折磨得直哆嗦。上次他是假裝的,而這一次他是真的。
“折磨回事?折磨還是扒不下來?”木婉音著急得很,接連使勁,她的額頭上泌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夏香也走了過來幫忙。
兩個女人合力都沒能把凌霄手指上的陰陽戒扒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