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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慘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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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這邊玩得開心,但我的余光并沒有離開燕秋,她沒有圍上來和我們一起討論,看到槍后也不像花姐和陸姍那么好奇,只是獨自一人站在后面,邊喝礦泉水邊走神。細節決定成敗,看她這狀態我就知道,她根本對槍不好奇,因為她自己就有槍,可算露出馬腳了。

  還沒等我想好,以怎樣的方式揭穿她。燕秋說話了,她站在那里,語氣平淡的問趙鐵鎖:“趙哥,你這些東西都是哪來的呀?”

  我把手槍遞還給趙鐵鎖,冷眼看她接下來到底有什么動作。

  趙鐵鎖并不在意,把槍插回后腰的槍套里,然后回答她:“死人身上拿的。”

  “死人?前面又有白骨?”胖哥搶先問道。

  趙鐵鎖搖搖頭說:“不是白骨,剛死的,我勸你們一會路過的時候,閉上眼,很慘。”

  難道在我們之前,還有人進來了?不太可能呀,我這邊劉喜家一直有人,而且要不是那種隕礦,也不會開啟入口。胖哥他們那邊我就不知道了,但是鉆到別人家的井里,又恰好手里也有開啟入口的隕礦,這概率小之又小。

  聽到趙鐵鎖說死人,燕秋的臉上馬上出現了悲傷的神情,眼圈居然還有點紅潤,試探的問趙鐵鎖:“趙哥,你說的死人在哪呢?怎么死的?”

  我倒要看看她能裝到什么時候,率先就往下走,看看前面的死者,是個什么情況,早點揭穿她,我就能早點去除這塊心病。

  順著螺旋通道,大概走了有三十多米,眼前的一幕讓我后悔不已。

  兩個面目猙獰的男人,一個躺在上坡雙臂僵直,呈環抱狀,雙手彎曲僵住,好像再掐著誰的脖子,腹部的腸子從肚子里流出來,拖得老長,繞在了下坡躺著那個尸體的脖子上,下半身還沒穿褲子和鞋。

  下坡的那個躺在地上,雙腿伸直,舌頭長長的伸出口外,兩顆暗紅的眼珠子,脖子上繞著人的腸子,手里拿了把軍刀,一地的鮮血把下去的路都染紅了。

  看著面前的情景,再加上剛才壓縮餅干漲飽的肚子,我的胃里一陣翻滾,好像海浪一樣,一陣陣的上涌。

  花姐的性格還是比較直接的,沒等我們思索,就已經向后跑了幾步,拐過彎,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開始了哇哇的嘔吐。

  這聲音簡直是催化劑,不堪入目慘烈的畫面,令人作嘔的奇怪氣味,再加上花姐生動的音效,我還沒來得及回頭跑出五步,就已經胃部如泉涌,消化了一半的食物,歡快的從口中噴射而出。

  胖哥和燕秋定力比較強,只是用手捂住了口鼻,并沒有像我和花姐一樣沖動。

  最淡定的就是軍人出身的趙鐵鎖,還有學醫的陸姍了,居然還面帶笑容看著我們的窘態。

  翻云覆雨后,我接過陸姍遞來的礦泉水,分別和花姐漱了口,然后指著地上扔的一條褲子和鞋,對趙鐵鎖說:“趙哥,你的衣服,就是從尸體上拔下來的?”

  趙鐵鎖表情輕松的點點頭說:“對呀,就是這個流腸子的尸體,包也是他的,槍也是他的。剛才他倆死在一起的,被我給分開了。”

  我現在就想速度離開這個地方,再看下去,我可就要把胃都吐出來了。

  可是陸姍并不急,居然在兩具尸體間來回走動,分析著兩個男人的具體死因。

  趙哥笑著對她說:“你不用研究了,那個用刀劃開了這個的肚子,這個用腸子纏住了那個的脖子,把那個勒死了,倆人是同歸于盡。”

  陸姍笑而不語,走到下坡那個,穿著軍用跨欄背心的人身邊,一腳踢在了尸體的右臂上,看了一會,走過來對我們說:“這倆人死了不到三個小時,就在我們轉圈的時候,他倆發生的搏斗。”

  趙鐵鎖笑笑,饒有興致的說:“看不出來呀,你們這一個個都身懷絕技,昨天剛領教了小花的腿功,今天你就露了這一手,我說這倆小子怎么對你們倆死心塌地的。”

  胖哥笑笑吹牛說:“你是沒見我倆的本事,那可是呼風喚雨,神乎其神。連穿越的時空隧道,我都能打開,這可不是一般法術。”

  我真心懶得理他,這種環境下都不耽誤吹牛,笑著問陸姍:“怎么判斷出來的?”

  陸姍繼續說:“人死了兩小時呢,肌肉受到機械刺激后,就會有收縮反映,而且不受氣溫的影響。要是兩小時后,那就只有上臂的肱二頭肌,才會在受到打擊時收縮,同時受到打擊的部位還伴隨有皮下出血,我剛才踢了那尸體一腳,就是為了驗證這些。”

  我又問陸姍:“那四個小時,五個小時也有可能呀,你怎么就判定在三小時以內呢?”

  陸姍看看我,略帶驚訝的說:“不會吧?你連這個也不知道。”

  胖哥插嘴說:“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奇怪的?”

  趙鐵鎖去逗胖哥:“剛才不是還說自己本事大么?怎么現在啥也不知道了?”

  胖哥反問:“趙哥,你知道啊?”

  趙鐵鎖馬上搖搖頭,看來他也不知道。

  陸姍認真的說:“人死后三小時,身體上出現片狀的尸斑,尸體大部分地方開始僵硬。這兩具尸體都沒有尸斑,而且趙哥還能把尸體的褲子扒下來,明顯不僵。說明不到三小時。”

  聽完陸姍的解釋,我差點忘了這是死亡現場,都有種想鼓掌的沖動。

  隔行如隔山,估計在人家學習的內容里,這都是小兒科的東西,對于我們來說卻是天書奇聞。如果我要是給他們講個,區域經濟一體化發展格局,或者經濟條件下社會需求的導向機制,估計他們更聽不懂。可對于我們的遭遇來說,我學的東西可是半點用的沒有,真后悔沒學個歷史專業。

  本來對死亡現場的恐懼,因為陸姍的科學分析,已經煙消云散了,我也開始仔細端詳兇案現場的兩具尸體。

  按照趙哥說的,倆人是敵對關系,那就有兩種可能。第一,本屬一個陣營,后因發生矛盾,反目成仇,除了殺父之仇和奪妻之恨,估計也就是為了這下面的寶藏了。

  第二,他們本來就是敵對關系,在這里相遇然后出手,單獨行動極不可能,那就說明進來的不止一路人,至少是兩路,而且在爭奪著某種東西。

  他們身邊并沒有什么貴重物品,第一個可能性就很渺茫了。最后我判斷,這里應該是進了兩撥人,為了爭奪某種利益,導致大打出手。墻上密密麻麻的彈孔,也能證明這一點,他倆一個拿刀,一個有手槍卻沒顧得上用,那開槍的定然不是這二人,而是另有其人。

  再去看他們的穿著,一個是美軍軍服,褲子現在套在趙鐵鎖的腿上,或許是雇傭軍一類的人。

  另一個是國產軍用迷彩褲,軍用迷彩背心,在軍用品商店,隨便都可以買到,應該是屬于民間軍事化團隊,屬我們國人一方。如果非分出個好壞,我肯定站在國人一邊。

  再看那人的臉,我好像在哪見過,仔細回想,那人居然就是在李婷家門口,坐在拖拉機上跟李婷開玩笑的男人。打井隊的?我瞪大雙眼,再進一步去觀察,他臉上有稀疏的胡茬,顯得比我見到他的時候老一些,難道他們在村里住了五年?

  我心里馬上又靠向雇傭軍一邊,因為這人和鬼眼是一伙的。再看那個雇傭軍的臉,我徹底凌亂了,這人我也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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