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越等人商議過后,沒有幾日,護送李虛空和一眾文官的大隊就進了乾州境內,很快的趕來了乾元城外。
寧越早早的來到城門之上,等著李虛空的到來。
很快的,隨著一聲驚雷般響徹天地的鑼音巨響,護送李虛空的隊伍緩緩進入了人們的視線。
在隊伍最前,端負責開道的是一對衣著相似的武將,兩人各自凝成一個數丈高的青灰色巨猿虛像,都是有著四階虛相的實力境界。
兩個巨猿手中拎著約有兩人大的黃銅巨鑼,正在收手,剛才發出巨大轟鳴的鑼聲便是來自它們的手中。
鑼音剛過,原本在城門口擠來擠去圍觀的百姓都是驚嚇不已,不由自主的遠遠地分散開來,這些人安分的立在道路兩旁,讓原本擁擠的官道寬敞了不少。
寧越等人站在城門之上的城樓里遙遙觀望,見狀神色各異。
羅延石掏了掏耳朵,撇嘴說道:“這李虛空還真會造勢,弄這兩只大猴子敲鑼,震得人們耳朵都快聾了,這下想不記得他都難。”
珞瑤姬在一旁白了羅延石一眼,小聲說道:“這是京官出行的規矩,你這邊軍的老兵大概沒有見過吧,這大聲鳴鑼叫做清街,讓閑雜人等都避開,為后面的人開道呢……就是不知道在他心中,咱們這些人算不算得是閑雜人等。”
珞瑤姬的話音剛落,眾人就聽著一聲清亮的鶴鳴聲在空中響起。
寧越抬頭遠眺,就見著兩只三階仙鶴虛像泛著銀光,姿態優美的展翅翱翔在空中。
在仙鶴虛像之后,就是地面一支千騎儀仗隊,儀仗兵各個身著規制華服,束發著冠,身形俊朗,體態挺拔,連坐騎都統一鎧甲馬鞍,顯得肅穆華貴。
儀仗兵兩人一排,按照次序,高舉五彩鸞旗、天絲傘蓋、琉璃錦燈、金絲楠木官牌等彰顯身份的儀仗,騎馬踏步前行。
仔細看去,儀仗隊的兩側有十幾門巨型火炮,大概是在進城時鳴炮慶賀而用。
儀仗騎隊之后,是十六棵兩丈高的三階虬松虛像,碧光隱隱,曲中有直,剛柔并齊,枝干蜿蜒卻不失陽剛之氣,有拔地鉆云之勢。
十六棵虬松虛像的松蓋蒼翠濃密連成一體,宛如一片厚重墨綠的云毯。
松蓋之上便是李虛空的儀轎。儀轎由紫色錦緞制成,鑲有皇家專用的御制金絲花紋,四周帷帳全是通透的絞紗所制,陽光一照,金光閃閃,這些都是只有皇帝特許才能有的配置,整個儀轎處處彰顯皇恩浩蕩。
虬松虛像托舉著李虛空的儀轎,浮在半空,隨著隊伍行進,令人嘖嘖稱奇。
李虛空身著二品官服,端坐在儀轎之中,看不出表情喜怒,眉清面白,一副儒雅之相。
珞瑤姬見此,不由將眼睛微微瞇起,說道:“不愧是九卿的文官,又是松又是鶴的,虧他想得出來,這排場果然夠大。”
寧越隨之點頭,也是說道:“他用了皇家專用的金色,想必也是得了皇室允許,不用去想,定是別有深意。”
羅延石一臉不屑,遠望著李虛空說道:“看樣這個李虛空就是想向大總管你展示他有皇帝撐腰,來示威呢,可是這乾州咱們不會交給任何人,他這樣做不過是白費功夫。”
寧越微微一笑,說道:“先看看他是敵是友,若是不安好心,無論他有什么背、景,我們也有辦法解決。”
李虛空的儀轎之后,是數百制式官轎,應該是此次一同上任的其他官員。
官轎兩側有數千親兵,分別有著二至四階虛像的實力境界,穿統一服飾,騎著戰馬隨護。
這一長列官轎之后,還有著近萬護衛兵,身著戰甲,手握旌旗兵刃,列隊而行,其中不乏凝成虛像的魂力波動,顯然也是精兵。
這些精兵與前方聲勢浩大的儀仗隊伍相連,洋洋灑灑拖延了十幾里的距離,處處彰顯出京都繁華和兵強馬壯,其中不無宣揚夏國威勢的效果。
寧越站在城門之上,一臉平靜的看著這一切,心里早就對今天或許會見到的場景做好了準備,所以見怪不怪。
當李虛空的儀仗到達城門口的時候,儀仗隊旁的禮炮沖天而起。
這些禮炮不僅僅有震耳欲聾的炮聲,更引人矚目的是,隨著炮聲響起,儀仗對中的騎士們紛紛下馬,分別立在城門兩側,將圍觀的人群紛紛逼退,隨后沖著李虛空坐騎方向躬身大喝:“恭迎乾州牧!”
寧越見狀,不由笑笑,對身邊眾人說道:“這是叫我們下去硬接呢。”
寧越說罷,率先從城門之上飛身躍下。他的青銅馬王坐騎仿佛有感應一般,嘶鳴一聲,從城門之中騰步沖出。
一人一馬,配合默契無間,寧越眨眼間便穩穩的坐在了青銅馬王的馬鞍之上。
寧越接著兩腿一夾,操控青銅馬,馬蹄跑動幾步,便立在了李虛空的面前,拱手朗聲說到:“乾州大總管白星源,恭迎大人。”
儀仗隊的禮炮聲遠遠穿走,李虛空也是抬手,令整個隊伍都停了下來。
李虛空見寧越迎出城門,卻端坐馬上未曾下馬,眼睛不由得瞇了起來,淡淡的坐在儀轎里,居高臨下的看著寧越,有些冷淡的說了聲:“白大人客氣了,今后你我將是同僚,還望多多關照。”
寧越自是拱了拱手,說道:“還請大人進城。”
李虛空聞言,又是抬手,整個儀仗隊便繼續走向城門,偌大的隊伍很快又是令城中圍觀的百姓熱鬧了一番。
寧越親自將李虛空的隊伍引進了乾元城,安置在了早就準備好的皇宮之中,李虛空身為云州牧,以后自是要在這乾元城中辦公。
做完這些,寧越派人向李虛空告罪,說是入川城方有軍事需要處理,按照計劃,直接將乾元城丟給了李虛空,帶著眾多心腹一起駕馬離開。
出城之后,白洛洛轉頭看了幾眼乾元城,對寧越問道:“哥哥,就這樣將乾元城送給了他辦公,你說他還會不會找我們的麻煩。”
寧越笑了笑,輕松回道:“現在這乾州被咱們打成鐵桶一樣,只要他不來跟我們生事最好,若是做的過分,我們自然有手段整治回去。”
白洛洛放心而笑,快馬揚鞭,一行人馳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