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讓徐寧臉紅少許,只能連聲謙遜,他的個人品質,只能說不算壞人,還沒到了窮兇極惡的地步,但說什么也跟君子掛不上邊,也稱不起什么“風光霽月”。
徐寧本想贈出了曲譜之后,就立刻離開,沒想到綠竹翁進屋跟“姑姑”商量了幾句,出來就問他要留飯不?徐寧心頭頓時大喜,立刻答允了下來。
在飯桌上,綠竹翁偶爾問起,他住在哪里,得知徐寧才到洛陽,尚未有地方落腳,就邀請徐寧在他家住下,徐寧當然是“推辭不過”,“欣然允諾”,就在綠柳巷住了下來。
徐寧住下來之后,就提出了跟綠竹翁學彈琴吹簫,綠竹翁姿勢欣然允諾。
徐寧白天跟綠竹翁學彈琴吹簫,晚上就閉門修煉武功,晃眼月余過去,心下漸漸不耐起來。
他已經覺察到了,武功到了自己這個地步,已經遭遇到了瓶頸,除非再有什么奇遇,不但一點一滴的進步,都要以年來計算。若是他想要武林爭雄,或者把華山派發揚光大,憑他現在的武功已經足夠,縱然更進步一些,也沒有什么意義。
可徐寧并不是來這個世界爭雄武林的,他只是這個世界的過客,他需要把武功修煉到,足以突破這個世界的限制,回去九霄天界。
“任盈盈這條線已經算是搭上了,但如何才能讓任盈盈傾心喜歡?我又不是令狐沖,當初任盈盈喜歡上了這個浪子,十之就是荷爾蒙沖動,問題是我不是令狐沖,沒有泡妞光環啊!”
徐寧想了一想,正暗暗忖道:“或者我趁夜摸進去任盈盈的閨房,先把生米做成熟飯?”
這個念頭才起,徐寧就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暗暗罵道:“我怎么連這么齷齪的念頭也冒了出來?這種事兒,怎是我這種正人君子做的?何況任盈盈外和內剛,說不定事后就視我為仇敵,又或者干脆自盡,豈不是把這件事玩壞了?”
徐寧遍思破局之法,一時間卻不得關竅,他雖然知道笑傲的情節,但令狐沖能輕易泡到任盈盈,卻不代表他也能輕松做到,男女之間的事情,遠非那么簡單,就算他把令狐沖做過的事情,十成十的復制一遍,也未必就能得到一樣的結果,何況他沒有辦法十成十的復制,只能攻略大概。
徐寧正在煩惱,忽然聽得綠竹翁在門外叫他,急忙走了出去,卻見綠竹翁有些憂色,隨口問道:“前輩為何如此苦惱?”
綠竹翁苦笑了一聲,說道:“如今洛陽城里出了一個采花狂魔,我跟姑姑商量,想要離開此地些許時候,特來告知寧公子一聲。”
徐寧微微驚訝,問道:“洛陽有十余家武林門派,什么采花狂魔敢來此地撒野?”
綠竹翁搖頭嘆息道:“這名采花狂魔武功極高,尤其是輕功,更是如鬼如神,據說上半夜在東城犯了案子,下半夜就能在西城出沒,兩地間隔數十里,除非身具雙翅,不然就算第一流的輕功,也沒有辦法如此快捷。”
徐寧本想打趣兒,就算有洛陽城出了采花狂魔,但你們這里一個老翁,一個老翁叫做“姑姑”的人,有甚可怕,但綠竹翁下一句話,就讓他瞠目結舌,生出奇異的感覺來。
綠竹翁隨口說道:“本來寧公子是個男子,就算出一百個采花淫賊也不妨事兒,但是我聽人說,這個采花狂魔男女不忌,很是有幾個俊俏后生,遭了他的毒手。”
“我去!世上還有這種口味的采花狂魔嗎?”
徐寧微微一震,忽然想到了王家兄弟,立刻忍不住腦洞大開,暗暗忖道:“難道這個采花狂魔就是王家兄弟中的一個?又或者其實兩兄弟都有,只是扮相一般無二,被人認作一個?”
徐寧越想,越是覺得這件事兒頗有可能,王家兄弟學了辟邪劍法,性取向肯定會有些問題,至于武功……自然也是不俗,辟邪劍法可是很厲害的武功,尤其是在輕功上很有加成。
綠竹翁沉吟半晌,這才說道:“如果寧公子沒甚必要,也離開洛陽,暫避幾日吧。我姑姑說,寧公子胸懷坦蕩是個真正的君子,臨走前讓我把這卷清心普善咒和燕語琴相贈,此物雖然微薄,但卻是我姑姑一番心意,還請寧公子收下。”
徐寧一笑說道:“長輩有賜,怎敢不受?”
又是清心普善咒,又是瑤琴燕語,這是令狐沖的主角待遇,徐寧怎會往外推卻?他含笑收了綠竹翁送的東西,看著綠竹翁趕了一架牛車,悠然離開了綠柳巷,心頭也頗感慨。
他細細尋思了一陣,暗暗忖道:“我今晚不妨在洛陽城里走一遭,瞧一下這個采花狂魔,究竟是什么來歷。若是王家兄弟,真個如此傷天害理,我也就只好把他們除去了。”
當初徐寧也沒想到,王家兄弟在自己演示了“辟邪劍法”,大肆宣揚這門劍法的厲害之后,居然去向陽巷老宅,找到了記載劍法的袈裟,并且憑此練成了辟邪劍法。
這件事跟他有關系,徐寧也不愿意,就此放任王家兄弟害人。
他在綠柳巷打坐半日,待得月上柳梢,已經是神采奕奕,精神飽滿,當下一躍上了附近的房頂,施展開輕功,眨眼就在附近繞了一圈。
徐寧把巡查的圈子越繞越大,大半個時辰之后,忽然見到一個身影在屋頂上微微一晃,就鉆入了一處大戶人家,不由得精神微微一振,就施展輕功跟了上去。
他眼瞧著,那個影子鉆入了一處繡樓,然后就聽得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帶著幾分得意的笑道:“小娘子!你也不出去打聽一下,被我萬里獨行看上的女子,有哪個能逃脫我手?也是洛陽城這幾天,鬧出個采花狂魔,才讓我有此機會。這廝真個是重口味,洛陽城內被采花的美貌女子,盡數是我田伯光下手,他們居然只盯著男子。”
徐寧微微訝異,暗暗叫道:“原來如此,沒想到這采花狂魔果然非是一人,說不定也不止兩個。”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