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卡冷酷地站在虛弱的韓暮身前,有如從黑暗中走出的君王,俯瞰著眼前這個敢于挑戰他的人。.最快更新訪問:。
尤里卡臉上的異變已經開始快速擴散,猙獰獠牙,猩紅眸子讓所有人都心驚膽裂,不寒而栗就在尤里卡伸出手,準備一舉擊殺韓暮時,一道修長的聲音快速地沖進了戰場,徑直沖向了他悄無聲息地,這個聲音來到了尤里卡身后,隨后伸出了白皙的雙臂,從后方緊緊地摟住了尤里卡的腰“不要哥哥不要再讓我看見十二年前的你”索菲娜如同一只柔弱的小貓,就這么孤零零地抱著尤里卡,將小腦袋貼在他寬闊的后背上,帶著令人心碎的哽咽聲嘀咕著就在這一刻,尤里卡的身軀僵住了,他的手也仿佛在冥冥中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阻隔,停在了空中“十二年嗎原來已經十二年了”尤里卡的聲音恍若隔世,那張血腥冷酷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名為‘迷’茫的情緒,一股說不出的滄桑在他的臉上浮現沒有任何征兆,尤里卡那張異變的臉開始緩緩復原,浸染雙眸的猩紅之‘色’開始退散,猙獰瘋長的尖銳獠牙也開始變小,沒過多久,他的臉就恢復了原狀,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牙齒似乎比原來看起來又稍微尖銳了一些尤里卡默默地看了虛弱的韓暮一眼,他隨手丟掉了握在手中的妖刀鬼徹,這把猩紅妖刀的運氣不錯,如果尤里卡再慢一些松手,這把絕世神兵恐怕就會這么不明不白地折損在這里 尤里卡微微昂了昂首,深邃地說道:“還差得遠呢韓暮就憑這種實力,也想斬斷我給予索菲娜的枷鎖?”
尤里卡不再理會韓暮,他剛想轉過身,就聽到韓暮那虛弱卻不是霸道的聲音緩緩傳來:“也許現在不行但是,尤里卡,我說過的吧我從不說謊”
尤里卡冷眼掃了掃韓暮,隨后發出了一聲短促的冷笑,似乎是不屑又似乎是贊許尤里卡將索菲娜白皙的小手從身上拉了下來,但是這一次,他并沒有把它粗魯地甩開,而是緊緊地牽在了手中,仿佛緊握著這一生唯一的摯愛 尤里卡一邊牽著索菲娜往回走著,一邊默默地說道:“韓暮,索菲娜剛進入第二形態,這段時間會處于無法使用ips干細胞的虛弱狀態當然,關于她馬上要和你去華夏簽訂后續契約的事情,我不會阻止,只不過,你最好記住一點”
尤里卡回首看向了韓暮,那雙冷酷的眸中燃起了焚燒萬物的黑暗火焰,一股恐怖的暴戾氣息也伴隨著厲鬼的呼嘯從身上爆發了出來,他一字一頓地說道:“假如我妹妹死了,我會將華夏京首變成死城”
韓暮只是半跪在地上喘息著,沒有說任何話,就這么深深地注視著這對兄妹遠去的背影有一瞬間,韓暮發現自己似乎并不明白尤里卡和索菲娜之間的禁忌之情 尤里卡真的只是把索菲娜當玩具,以無休止的折磨取樂嗎?
索菲娜真的對尤里卡的施虐麻木,絕望卻又渴求擺脫枷鎖嗎?
不或許一切都沒那么簡單吧畢竟他們從小就在一起,整整十多年,乃至二十年,他們從未離開彼此,有多少生命能在時間的如此沖洗中一如既往地緊緊相依?又有多少生命可以永不腐朽,堅守永恒?
戰場的硝煙已然散盡,韓暮默默地抬起頭,看向了‘陰’霾消退的天空,和煦的青陽如同神光灑落在破碎的大地上,在這片曾經血腥的戰場濺起了圣潔的光芒。
血跡,尸體,殘骸,都仿佛在這青陽中升華,凈化,最后悄然消逝 待恢復了一些力氣后,韓暮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倒在不遠處的冥音,沉聲說道:“尤里卡,既然你對一切都無所畏懼,那么我把冥音和千人斬放走,你應該沒有意見吧?”
尤里卡回頭看了一眼孤零零倒在地上的冥音,他不屑地冷笑道:“也罷,這種弱者,就讓她下輩子活在絕望的‘陰’影中,每天被噩夢驚醒吧”
韓暮看了冥音一眼,也不再理會她,既然尤里卡已經說了不殺她,而他也不準備對她做什么,那么至少現在,這個‘女’孩是‘性’命無憂的。
韓暮將鬼徹收回了刀鞘,并讓阿寶解除了一體雙魂狀態也不知道這一次和尤里卡的沖突中,他消耗了多少符文之石,從剛才阿寶的外魂開始變弱來看,恐怕已經沒剩多少,雖然夠用,但和一開始的數量或許已經無法相比韓暮最后掃了一眼破碎的戰場,最后的戰役已經結束,最后一縷硝煙也已經散盡,歐羅巴戰地教團的未來會怎樣,沒有人知道因為,在中東這片土地上,這片充滿宗教糾紛的土地上,沙瓦將軍不過是無數殘暴軍閥中的一支,就算他被連根拔起,以后說不定還是會有無數的殺戮者再次出現,而下一次,他可就不一定在中東了,極地黑狼也是一樣當然,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韓暮也并沒有在現在煩惱以后的事情至少,現在來說,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他也得到了最想要的東西,更加幸運的是,他認識的人全都還活著有這些,就已經足夠了 韓暮默默走到了影月身邊,這個‘女’孩徑直撲進了他的懷里,就這么將小腦袋埋在他‘胸’前,雖然一言未發,卻早已將心思傳遞到了對方的腦海里。
韓暮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憐愛的笑容,他反摟住影月,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小腦袋。
此時的韓暮并不知道影月在之前爆發了噬心蠱的力量,也不知道她在之前的戰斗受了怎樣的折磨,但至少,她還在自己身邊,這就夠了 “好了,月兒都結束了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