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距離聯合軍繞過教團主力偷襲腹地的時刻越來越近,距離毀滅的時刻也越來越近。
在場的任何人都沒有想到聯合軍居然會采取如此陰險的計劃,更沒有人想到沙瓦將軍為了完成這個計劃,不惜將聯合軍領區內的平民像屠殺畜口一般屠殺著。
就在眾人束手無策時,一個冷酷的聲音響起了:“你們繼續前進,聯合軍的偷襲部隊我會解決。”
神父聞聲后虎軀一僵,他驚駭地看向了一臉冷酷的尤里卡,嚴肅地說道:“尤里卡隊長,現在是危機時刻,請不要開這樣的玩笑!”
這也怪不得神父,就算他目睹了昨晚尤里卡的戰斗,可那也僅僅是幾個人之間的沖突罷了,現在可是真正的戰爭,聯合軍的偷襲部隊光人數就有數千,更別提這還是一支裝甲部隊,尤里卡一個人能做什么?
尤里卡的眸中燃起了些許黑暗火焰,他不耐煩地說道:“誰跟你開玩笑了!”
站在一旁的索菲娜難得嚴肅了起來,她低聲說道:“哥哥難道你要使用‘那個’了嗎?”
尤里卡冷哼了一聲,陰沉地說道:“‘那個’東西我只在十二年前用過一次,如果可以的話,我盡量不去使用,否則要變回來可不容易”
韓暮聞聲眼睛一瞇,尤里卡口中的“那個”是什么?
雖然韓暮相信,尤里卡的身體里肯定隱藏著種種尚未展露的力量,但是這些力量中,居然有一種可以讓尤里卡都小心翼翼,那究jìng是什么 尤里卡冷哼了一聲,對眾人說道:“你們繼續前進,我不會讓聯合軍的部隊踏上教團領地,但是對方人數眾多,想要一時間滅光也是個問題,你們在遭遇屠狼者后,做好我不會參與戰斗的準備。”
神父還沒有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他呆呆地問道:“尤里卡隊長,你是認真的嗎?你真的要一個人去面對聯合軍?”
“閉嘴啊,雜魚,嘰嘰喳喳的吵死了!”尤里卡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口中的尖銳牙齒若隱若現,他陰冷地說道,“我早說夠,蕓蕓眾生,皆為螻蟻!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教團的主力部隊不安卻又堅定地推進著,不安是因為他們沒有人對尤里卡有信心,以人類之軀面對千人鐵軍,這可不是說相信就能相信的 而堅定是因為他們此時別無選zé,只能不停地前進,爭取早些攻入聯合軍總部,將里面的敵人絞殺殆盡!
亞修握著湛藍星辰,對著前方的符文戰士不停掃射著,這些平民尸體制成的符文戰士有強有弱,弱小的直接在這一輪掃射中倒地不起。
“韓暮!”亞修冷靜地呼喚了一聲,他話音剛落,韓暮便從亞修背后沖出,斬斷萬物的妖刀鬼徹毫無阻隔地劃過了剩余符文戰士的身軀,沒有任何懸念,他們直接被斬成兩段,身上的符文也消失殆盡,最后徹底變成了尸體。
韓暮迅速收回了鬼徹刀,他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深深呼了一口氣。
剛才,在尤里卡走后,他們五人重新分配了任務,神父負責指揮部隊前進,而索菲娜和影月一組,韓暮則是和亞修一組,互相配合,已經在一路上收拾了不少符文戰士。
這些符文戰士雖然強大,但是韓暮等人更是教團部隊的中心力量,應付起來還算是游刃有余。
對于韓暮和亞修這一組,先是由亞修進行掃射,消滅弱小的符文戰士,而韓暮則接下來使用鬼徹斬殺高等級戰士,這個配合雖然有效,但是對韓暮的負擔可不小。
雖然韓暮已經盡量縮短握刀時間,可是鬼徹刀上的凌冽殺氣還是讓他有些心神恍惚。
“哎,什么時候才能駕馭這把刀呢”韓暮不禁自言自語地嘆了聲氣。
在解決完自己這邊的目標后,韓暮看向了影月和索菲娜。
這兩人的戰斗可就簡單粗暴多了,首先,光從身體強度來說,兩人都有著8級的生物信號,哪里是這些符文戰士能比的,再加上兩人一個是鬼魁部隊分隊長,一個是極地黑狼副隊長,對于戰斗技巧的把控已經到了如火純情的地步。
所以,不管她們身前聚集了多少符文戰士,不管這些戰士是強是弱,全部都被毫無阻隔地撕碎,兩人就像沖入羊群的猛虎,掀起了無邊的血浪。
看著兩人嫻熟的配合,韓暮不禁干笑了幾聲,自從索菲娜出現后,為什么她和影月在各方面的契合度都越來越高了呢,這讓他這個主人情何以堪 “一個接一個,沒完沒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方都是沒有生命的“器具”,索菲娜似乎對這樣的戰斗不感興趣,她很快就不耐煩地抱怨了起來。
影月擊潰了身前的數名符文戰士,她趁著短暫的空隙,扭頭說道:“索菲娜小姐,這里讓我來解決,你先去休息吧。”
“小姐小姐難聽死了,要么直接叫我名zì,要么你和lucky一樣叫我娜娜。”
“娜娜”影月呆呆地站在原地嘀咕了一句。
“發什么呆呢!”索菲娜閃電般沖到影月身邊,砍翻了一個正準備對她進行攻擊的符文戰士,隨后說道,“我倒是想去休息,但如果把你一個人丟這里,那我成什么人了。”
索菲娜不停地戰斗著,她不耐煩地說道:“直接把這些建筑轟平多好,天殺的神父非要讓裝甲部隊繞行,真是多事!”
其實,對于這些符文戰士,裝甲部隊以及遠程火炮應該可以很好應付,但局勢演變成現在靠人力來解決,確實是神父的命令。
為了盡量減少對戰區的破壞,神父沒有讓裝甲部隊直接毀壞這些樓房,照他的說法,如果現在毀壞樓房,那么對于當地平民的戰后恢復會有很大阻礙。
對于這個行為,索菲娜和韓暮各有評價。
在索菲娜眼中,這等行為異常愚蠢,完全屬于沒事找事的偽善。
而在韓暮眼中,他還是比較贊許這種行為的,如果教團也為了行動便利對戰區進行破壞,那么他們和殘忍的聯合軍還有什么區別?
也不知戰斗了多久,小巷中的符文戰士已經清理完畢了,之前繞行的裝甲部隊也成功地和步兵回合,更加幸運的是,前方的戰區地形較為開闊,雖然有不少符文戰士游蕩著,但是有了重型部隊的支援,韓暮等人也不用這么賣力地砍殺了。
韓暮回到了陣列中,他喝了一點水,拿著濕毛巾擦著額上的汗水。
索菲娜此時正坐在一輛坦克的甲板上休息,也許是和這種鋼鐵怪物打了無數次交道,坦克的噪音與顛簸并沒有讓她感覺到任何不適。
很快,遠方的符文戰士便進入了炮火襲擊范圍。
在經過瞄準后,大量的炮火呼嘯著轟向了符文戰士的陣列,這些符文戰士雖然力量極大,而且有著符文護盾的保護,但是對于現代的重炮來說,還是如同紙糊的一般不堪一擊。
眼看符文戰士們暫shí無法沖過這片槍林彈雨,韓暮也暫shí放松了下來,他嘀咕道:“不知道尤里卡那邊怎么樣了”
主戰場的東北方向,一支精銳的部隊正在快速推進著,坦克的履帶聲,引擎的轟鳴聲,士兵的行進聲,不同的聲音交雜在了一起,讓周圍的氣氛顯得異常肅殺。
部隊的指揮軍官警惕地掃視著四周,似乎是在忌憚提防著什么 “長官沙瓦將軍說的都是真的嗎”指揮官身邊,一名士兵低聲問道。
指揮官默默地點了點頭,沉聲說道:“是的,我們這支部隊已經被提前除名了,每個人都已經被寫入了死亡名單”
就在這時,一名偵察兵跑了過來,匯報道:“報告長官,穿越前方峽谷后,我們就能抵達教團領地外圍。”
指揮官恩了一聲,說道:“繼續前進。”
這片峽谷雖然并不狹隘,但是也不算寬敞,只能由數量坦克并排駛過。
一輛主戰坦克在最前方行駛著,就在這時,一陣空氣摩擦的呼嘯聲由遠及近地傳來,尖銳的鳴響讓人不禁牙齒發酸,頭皮發麻。
一個黑影從天而降,徑直墜到了主戰坦克的車身上。
“轟!”沒有任何懸念,如同隕石墜落一般,坦克的車身徹底被巨力壓扁,引擎開始著火,彈藥開始爆zhà,原本威風凜凜的坦克在眨眼間變成了一塊壓扁的鐵餅 “遭遇敵軍!遭遇敵軍!開火!”
附近一輛主戰坦克調轉了炮口,隨著一陣轟鳴巨響,炮火轟在了來者的頭部,劇烈的爆zhà讓附近的士兵都捂住了口鼻 “數千人的部隊,看起來可真是壯觀啊”一個暴戾血腥的聲音從硝煙中傳來。
硝煙散盡后,只見一個高大的男人正站立在那輛被壓扁的坦克上,他的眸中滿是洶涌的黑暗火焰,臉上充斥著揮之不去的狂熱殺意。
來者正是尤里卡,讓人驚駭的是,他的墜地一擊不僅直接粉碎了一輛坦克,在之后那道直轟頭部的炮火襲擊中,他也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現場陷入了一片死寂,讓尤里卡有些出乎意liào的是,這些聯合軍士兵不僅沒有四散而逃,崩潰投降,他們的眼中反倒是充滿了永不后退的決死意志,如同早已有了視死如歸的信念 尤里卡瞇了瞇眼睛,他沉默了一會,嘴角突然揚起了鐵血的弧度:“原來如此我居然上當了你們一開始就沒準備對教團領地進行破壞,而不過是為了對教團施壓,好把我吸引到這邊把我拖住,對吧?”
“看來冥音在昨天已經被嚇破膽了,怎么?她不是綽號符文大師嗎?身上難道就沒有一件可以對付我的東西?”尤里卡諷刺地大笑起來,他的眸中露出了些許神秘的光芒,詭異的說道,“雖然是這么說,不過她的計劃是成功了,你們這里的幾千人,讓我一個人來殺,恐怕要殺好久啊”
沒有任何征兆,尤里卡的身上爆發出了一股狂風般洶涌的暴戾氣息,眸中的黑暗火焰仿佛要奪眶而出,將周圍一切都焚燒殆盡,他陰森冷酷地說道:“既然你們敢來這里,那么說明你們都已經做好必死的準備了也好,剛好可以再用用看‘那個’”
一陣詭異的扭曲聲從尤里卡身上傳來,某種可怕的異變在他身上發生尤里卡的身后,投映在地上的影子越來越大,越來越長,在地面上飛快地蔓延著,與此同時,空氣中開始彌漫起一股沸騰的血氣,某種野獸的低沉嘶吼也開始響徹峽谷每一個目睹的士兵都僵在了原地,漸jiàn地,他們眼中的決死意志悄無聲息地開始融化,崩潰,化作了漫天的碎片,原本世事如歸的信念也在同一時間消失殆盡也不知是誰先叫出了聲,最前方的士兵心驚膽裂地丟掉了武qì,鬼哭狼嚎地開始逃竄,他見了鬼一般哭喊著推開了身后的戰友,穿過重重阻隔,絕望地想要逃離戰場一個接著一個,恐懼的情緒如同肆虐的瘟疫,將前一秒還斗志盎然的聯合軍徹底擊潰,沒有任何例外,所有目睹尤里卡異變的士兵都恐懼崩潰地變成了逃兵 “不是吧”聯合軍的部隊指揮官呆呆地看著不遠處的巨大黑影,他的嘴唇艱難地蠕動著,失了魂一般說道,“尤里卡你究jìng是什么東西”
“別跑啊,雜魚們,你們不是要把我拖在這里嗎?!十二年了,再次使用這股力量,真是渾身舒爽,來吧,讓我好好享shòu一番,讓我撕碎你們的身體,讓我把你們的血涂在大地上!來吧!迎接你們的悲慘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