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暮話音剛落,門外就出現了一陣騷動,不少還站在門外的混混把臉都嚇白了,一個個縮著頭,仿佛一只等待主人教訓的家犬,不敢有一絲動彈。
飛哥看到這一幕,下巴都差點驚得掉了下來,照理說,如果韓暮真的叫了幫手,那么外面的小弟看到后應該撲上去和對方廝打才對啊,這是什么情況?怎么一個個都見了鬼一樣。
“傻逼,記著,做人要低調。”韓暮不輕不重地給了飛哥兩巴掌,一副趾高氣昂的囂張表情,把飛哥的臉都氣綠了。
就在這時,門外的小弟被人推開了,一個肥肚油腸的光頭男人走了進來,他一臉兇神惡煞的表情,看到飛哥就指著鼻子大罵:“草你娘的,帶兄弟出來打架也不和我吱個聲?!”
飛哥原本還在想韓暮請來的幫手是誰,當這個光頭男人出現在視野中后,飛哥也嚇得滿臉慘白,縮著腦袋不敢動彈,他顫聲道:“幫...幫主...你怎么會來這里。”
光頭男人還沒說話,一只白皙的小手突然從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光頭男人很快就露出了一臉賠笑,趕緊幾腳踹開了前面擋路的小弟,然后自己也讓開了道。
一名戴著帽子的少女緩緩地從光頭男人身后走了出來,雖然眾人都不太能看清她的臉,但是僅憑那精靈般躍動的墨黑長發,就讓不少人都直了眼。
“韓暮,你沒事吧?”少女默默地走到了韓暮身前,抬頭問道。
韓暮大方地摟住了少女的肩膀,哈哈大笑道:“神佑,你來得可真及時,放心,我當然沒事...咦,這位飛哥的臉色好像不太好啊?”
韓暮說完,滿臉賤笑地看向了飛哥,一副“有種來打我啊”的表情。
飛哥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韓暮怎么會認識青龍幫的幫主,而且居然把他老人家直接請過來了。
其實,韓暮之前在趕走醉漢后,就趁著做飯那段時間,給沐神佑打了個電話,然后通過她手上的情報搞清楚了狀況。
這個醉漢不僅私生活臟亂,更是在名為青龍幫的黑幫中當起了小弟,憑借一身肌肉,他倒也混出一些名頭。
醉漢被韓暮那么暴打了一頓,顯然不可能咽下這口氣,一定會回幫派找人手過來報仇。
如果是以前,來再多的混混他也不怕,但是現在的他顯然不具備以一敵多的能力,但韓暮也并不打算逃跑,那樣也太窩囊了。
于是,憑借韓暮和沐神佑的交情,他很順理成章地就讓沐神佑聯系了青龍幫幫主,讓他親自過來收拾這群“不長眼”的小弟。
“幫...幫主...這婊子誰啊...”飛哥剛說完,馬上驚恐地捂住了嘴巴,他平時說臟話說習慣了,現在不小心嘴快,釀成了大禍。
沐神佑雖然并不屬于任何黑幫組織,但是她手中卻捏有一張極其巨大的人脈網,再加上她那個神秘父親的威懾力,大部分黑幫都會對她伸出橄欖枝,并一味討好她,當然,鬼手那種腦子不正常的人另當別論。
光頭男人聽到飛哥的話后,眼睛都瞪圓了,整個人差點沒氣得爆炸開來!他之前就聽沐神佑說,自己的小弟好像要去找她朋友的麻煩了,這可差點沒把他嚇死!
要是惹沐神佑不高興了,她隨便動用一下手上的人際網絡,要捏死一個黑幫那不是和捏死螞蟻一樣?
所以,光頭男人馬不停蹄地就趕了過來,準備給韓暮賠禮道歉,誰知自己這闖禍的小弟不僅沒有馬上賠罪,還嘴賤罵人!這不是成心找死嗎?!
“婊...我婊你媽啊!”光頭男人一腳把飛哥踹翻在地,抓著他的頭發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為了表現出誠意,光頭男人是真的下狠手了,把飛哥打得是鼻青臉腫,鼻血直流,門牙都打掉了。
飛哥也不知道是真的被打出內傷了,還是想讓自己表現得慘一點,好讓沐神佑解氣,他慘叫的聲音真的和屠宰場里的肉豬無異,尖銳刺耳的叫聲讓不少人都捂住了耳朵,還有不少鄰居都抱怨著走出了家門,但是一看到伊米靈家里的這幅架勢,又都縮了回去。
沐神佑也難受地捂著自己的耳朵,她生氣地嗔道:“好了!叫得跟鬼一樣,趕緊拖走,要教訓回去再教訓。”
光頭男人趕緊一臉賠笑,不停地躬著腰,充滿歉意地說道:“沐小姐說的是,我這就把這群狗東西帶回去好好教訓一頓,真是抱歉,給您和這位公子添麻煩了!我改日定當賠禮!”
光頭男人說完,不少小弟都暗自松了一口氣,他們看了被打成豬頭的飛哥一眼,一個個又汗顏地低下了頭,慶幸自己剛才還好沒動手。
就在光頭男人諂笑著,準備帶著手下落荒而逃時,韓暮突然厲聲喝住了他們。
韓暮冷冷地笑了一聲,他的眼睛帶著銳利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所有被掃到的人都無一例外低下了頭,最后,韓暮把目光聚焦在了那名醉漢,也就是伊米靈和伊浩的“父親”身上。
“其它人可以走,不知者無罪,不必過多怪罪,但是這個人,他需要為他的行為和言論付出代價。”韓暮用手指指向了一臉慘白的醉漢,如同判官一般冷聲說道。
光頭男人眼睛一沉,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不管怎么說,這個醉漢也是他幫會里的人,就算要殺要刮,也是他來做主,怎么能讓外人來指使?
光頭男人沉默了一會,眼睛里露出了些許不滿,沉聲說道:“抱歉,這位公子,我是看在沐小姐的面子上過來的,還請你不要對我指手畫腳。”
韓暮的劍眉挑了挑,看不出這個黑幫老大還挺硬氣。
不過很可惜,韓暮雖然不討厭硬氣的人,但是在這種場合,他內心的霸道就會肆虐,敢忤逆他意愿的人,都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
韓暮的臉上帶著嘲弄地笑容,他俯下了身,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光頭男人的臉,隨后冷聲說道:“沐神佑是我的人,我的話,就是她的話。”
光頭男人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但是他能怎么辦?難不成暴打韓暮不成?那他一輩子就玩完了。
光頭男人咬著牙看了沐神佑一眼,后者似乎根本沒有反駁韓暮的意思,她甚至默默地低下了頭,有些害羞地搓著自己的衣角,連白皙的脖頸都透露出了些許緋紅。
“就算沐小姐也這么要求...但是,您看我們是否可以商量一下,現在我身邊這么多弟兄看著,要是聽了你的話當場動手,那我以后也很難做人不是...”最終,光頭男人默默低下了頭,選擇了屈服,不過,還是希望和韓暮談一談條件。
韓暮并不喜歡把人逼上死路,雖然他霸道,但他也知道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的道理,否則他也不可能把韓式集團做得那么大。
不過,韓暮并不喜歡拖延,他直起了身,冷冷地說道:“我并不需要你對他用什么酷刑,這個人的其它做錯我都能容忍,但是他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甚至對子女實施家暴,我只是想讓他嘗嘗挨打的滋味。”
其實,韓暮主觀上是很想弄殘,甚至干脆弄死這個醉漢,但是伊米靈也說過,這個人再壞,那也是她的父親,所以,韓暮也沒有因此下狠手。
光頭男人聽后松了一口氣,如果只是這種程度的話,那么現在懲罰也沒有太大關系,當然,既然要做,那么他也要盡量讓韓暮滿意,很快,他厲聲吼道:“把鞭子拿上來!”
一個背著大包的小弟很快從包里拿出了一根粗大的藤鞭,這根鞭子不僅又粗又長,表面還被人工加上了許多木刺,這一鞭下去,雖然死不了人,但是絕對可以把人抽得血肉模糊,皮開肉綻,幾個星期下不了床。
醉漢看到這根鞭子后,嚇得腿都軟了,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地求饒著。
伊米靈見此,不經心軟了起來,她小心翼翼地抬起頭,剛想說什么,就被韓暮用手勢打斷了。
“米靈,不是每個人都值得被憐憫和原諒,有些人,如果你不給他懲罰,而是一味放過,那他只會變本加厲。”韓暮扭頭看向了伊米靈,意味深長地說道。
伊米靈陷入了沉默,她先是看了頭上綁著紗布的伊浩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滿身傷痕,接著想到了醉漢剛才那些惡心齷齪的話語...
最后,伊米靈默默地低下了頭,有些不忍地轉過了身,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韓暮見此,臉上露出了些許輕笑,安慰地拍了拍伊米靈的肩膀,他隨后看向了不停求饒的醉漢,如同野獸般厲聲吼道:“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