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城酒吧街是夕城著名的娛樂街區,也是最為混亂的一條街區,這里的酒吧街不像其它城市那樣有著出色的治安管理,更沒有什么所謂的集團投資,這里的酒吧都是由各大小幫派承包下來的,因此斗毆群架事件屢見不鮮。
當然,混亂與喧囂往往能吸引許多不務正業,游手好閑的社會人士,以及一些尋求刺激,人生觀尚不完整的青年學生。
酒吧街上,人頭攢動,有腳步踉蹌的醉漢,有染發紋身的青年,也有濃妝艷抹的女人。
在一些黑暗的小巷,也有不少面目猥瑣的“商人”在販賣一些自稱可以讓人“快樂”的藥丸藥水,還有不少暗娼正在和她們的客人調情,有的甚至直接就在小巷里干起了壞事。
這條街區永遠是這么喧囂嘈雜,即使到了凌晨也是如此,更不要說現在夜生活才剛剛開始。然而,今天的街區,還有著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
街區的入口,已經有許多不良青年聚集了起來,他們有的蹲在地上抽煙,有些在無聊地把玩著手機,還有的因為一言不合就互相抽起耳光。
“都別吵了,鬼手哥來了!”不良青年中,一個看似領頭的人對散亂的手下喝了一聲,那些青年一個個趕緊調整好了歪歪扭扭的站姿,仿佛在迎接一個重要人物。
入口遠處,摩托的轟鳴聲傳來,只見一個男人穿著帶有金屬飾品的皮衣,頭上綁著酷酷的頭巾,嘴里還叼著雪茄,就這么昂首駛了過來,就像一個凱旋的英雄。
“鬼手哥!鬼手哥!”不良青年們大呼小叫地歡呼著,仿佛看到了偶像一般。
來者正是鬼手,也是在不久前和沐神佑比賽中,獲得了勝利的車手。
鬼手一臉囂張的模樣,從摩托車上走了下來,把鑰匙遞給了一個小弟,示意他停車。
那小弟卑躬屈膝,一臉諂笑地接過了鑰匙,正準備去開車,卻被鬼手一腳踹翻在地。
只見鬼手一臉猙獰的表情,對著那小弟一陣拳打腳踢,一邊咒罵道:“跟你說了要帶手套!不許碰臟我的車,你他娘是不是聾了!”
那小弟被鬼得滿臉是血,哀嚎連連,像只喪家犬一般慘叫著祈求鬼手的原諒。
但是,鬼手不知怎么了,要是以前,打兩下估計也就放了,今天卻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勢,他一邊打一邊罵道:“老子可是用這輛車弄死了沐婊子,你他娘連它的一根毛都賠不起,懂不懂?!”
就在鬼手快把那小弟打成重傷時,青年的領頭趕緊跑了過來,一臉諂媚地笑道:“鬼手哥,消消氣,這家伙新來的,不懂規矩,今天是您大喜的日子,咱們別和他一般計較了,兄弟們還等著和您喝酒呢!”
鬼手聽后,罵罵咧咧地最后踹了那小弟一腳,這才收手,隨后昂首挺胸地走向了迎接自己的幫派兄弟,大聲吼道:“兄弟們,老地方,不夜酒吧,今天老子請客,隨便喝!誰喝得少就是不給我鬼手面子!”
不良青年們爆發出了一陣歡呼,一個個都把袖口卷了起來,一副大干一番的架勢,他們就這么跟在鬼手的后面,向著酒吧走去。
不夜酒吧里,無數的男男女女此時玩得正嗨,舞池里滿是瘋狂扭動著身體的顧客,下面的桌臺旁也有許多左摟右抱的男人,他們有的喝酒有的劃拳,興奮地摟著陪酒妹吹著牛,一副熱鬧的景象。
突然,酒吧的大門被打開了,鬼手帶著大幫手下走了進來,酒保先是一驚,隨后趕緊諂笑著跑了上來,低眉順眼地說道:“鬼手哥,今天什么風把您吹來了。”
“媽的,老子是你的常客,來這里很奇怪嗎?今天怎么這么多人!”鬼手一臉兇神惡煞的表情。
酒保有些委屈地說:“鬼手哥,您都一星期沒來了,我還以為您換地玩了呢,要是小人知道您今天要來,打死也不敢讓這么多人進來啊,要不您看這樣行不,我認識隔壁酒吧的老板,讓他招待招待您?下次您再來我這,我給您免單!”
“去你的!想趕老子走?老子今天就待在這了!兄弟們,把這些人通通趕出去,不肯走就打他丫的!”鬼手一聲令下,身后那些早就摩拳擦掌的小弟馬上怪叫著沖了出來,巴不得在大哥面前好好表現。
酒吧很快就混亂了起來,許多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的顧客尖叫著拿起自己的物品,跑出了酒吧,還有不少喝得爛醉的醉漢血性上涌,當場就和鬼手小弟開打,不過很快因寡不敵眾被打得鼻青臉腫。
鬼手雙臂交叉,一臉囂張的表情看著眼前的場景,好像自己現在是一個運籌帷幄的將軍,旁邊的酒保都已經快哭出來了,鬼手在這一條街勢力很大,他一個小酒保哪里敢作對。
而且當酒保打給那些收了保護費的幫派時,對方一聽說鬧事的是鬼手,都很快就掛掉了電話。
不一會兒,人就被趕得七七八八了,只剩下零星的客人還在里面。
值得一提的是,其中一桌的顧客是個男人,他的打扮一絲不茍,頭發被發膠定出了一個帥氣的造型,身上穿著這些混混見都沒見過的迪奧西裝,手腕上的百達翡麗鱷魚皮表更是讓這些青年們覺得刺眼。
和他這身名貴打扮有些不符的是,他的臉色顯得十分陰沉,沒有絲毫貴族氣息,他看著眼前的這些混混,冷冷地向手下問道:“這些什么人?”
“蘇海洋老板,這些是當地的飛車黨,領頭那個叫鬼手,在這條街很有勢力,算是一條地頭蛇,我們還是不要吃眼前虧的好。”一人答道。
這個男人居然就是韓暮的死敵,前段時間把韓暮害得很慘,還順勢吞并了韓式集團的蘇海洋!只見他一臉憤怒地說道:“可惡!都怪那家伙非要來這里,說什么這里看起來好熱鬧!”
“兄弟,衣服不錯嘛。”鬼手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上下打量了蘇海洋幾眼,一臉囂張地說,“我怎么沒在這片見過你,混哪條道的?”
“閉上你的嘴!你沒有和我說話的資格!”蘇海洋惡狠狠地說道,但這句話卻激怒了氣勢正盛的鬼手。
只見鬼手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光,他深深吸了一口嘴上的雪茄,隨后將煙吐到了蘇海洋臉上,就在蘇海洋揮舞著手臂,想要弄散煙霧時,鬼手冷冷地說道:“兄弟,你的衣服不是很整齊,是不是穿之前沒有燙一下?我來幫幫你吧。”
鬼手說完,把雪茄插在了蘇海洋的西裝上,直接燙出了一個大洞。
蘇海洋的肺都要氣炸了,他猙獰地轉過頭,對手下暴怒地吼道:“那個雇傭兵呢!叫她滾出來!把這些人全殺了!一個都別留!”
鬼手聽后臉色一冷,雇傭兵?開什么玩笑,這里是中國內陸,是夕城!那種為殺戮而生的戰爭野狗不在中東南美賺錢,怎么可能在這里?
但是,鬼手不敢輕舉妄動,從蘇海洋的打扮來看,肯定是個有錢人,萬一真的有很厲害的保鏢,那還是很麻煩的。
“老…老板…她在這…”不遠處,蘇海洋的兩名手下一左一右地架著一名渾身癱軟的少女,艱難地走了過來,那名少女就這么被拖著走了過來,還時不時像醉鬼一樣傻笑著。
蘇海洋的眼珠都差點跳出來,這在搞什么?
那是一名有著璀璨白金色長發的絕美少女,她的身上穿著一件純黑的作戰服,在外人看來,有些像一個軍事愛好者。
與其它少女不同的是,她那白皙如雪的臉上,一道疤痕從上而下貫穿了她的左眼,但是這道疤痕不僅沒有破壞美感,反而為少女增添了一絲英氣。
“喂!索菲娜·維多利亞!你在搞什么鬼!”蘇海洋暴躁地吼道。
只見索菲娜此時正被蘇海洋的兩個手下架著,她一臉迷茫地抬起了頭,眼神迷離地看著周圍,有些晃神地說道:“啊…蘇老板...你們怎么都在晃啊...別晃了啦…好暈啊…”
“老…老板…她剛說想去喝酒,結果...才喝了一杯就成這樣了!”一名扶著索菲娜的手下難堪地說道。
蘇海洋的臉都快被氣成豬肝色了,這個索菲娜可是他花重金,從國外一個叫“極地黑狼”的雇傭兵組織請來的人,居然喝了一杯酒就醉成爛泥了?!他不會是被坑了吧!
“哈哈哈!”之前還有些凝重的鬼手突然狂笑起來,他甚至笑得捂住了肚子,滿臉嘲弄地笑道,“這個…這個就是你的雇傭兵?!哈哈哈,笑死我了!還什么索菲娜·維多利亞?你以為隨便編一個聽起來很酷的名字,就能騙過我?”
鬼手說完,他的手下也放聲嘲笑起來,這差點把蘇海洋氣得岔過氣,這算什么事?!
“來來來,小妞,大爺還沒見過你這么漂亮的女人,反正你也醉了,要不我扶你去后面休息一下?”鬼手搓著手,一臉淫賤的表情笑道。
“你?…”索菲娜的小臉此時就像被鮮血涂抹一般,紅得像一個熟透的蘋果,嬌滴滴的樣子讓不少人都流下了口水,只見她一副醉態說道,“我才不喜歡男人呢!”
鬼手哈哈大笑起來,只把索菲娜的話當作酒后胡言,他隨后指了指自己的胯下,囂張地說道:“但我喜歡女人啊!”
“你你你,你別煩我,不然我打死你!”索菲娜突然不滿地一嘟嘴,掙脫了身邊兩人,向著鬼手一拳打了過去。
但剛打到一半,索菲娜突然發出一聲尖叫,腳底一打滑,撲通一下摔倒在地。
這還不是最讓蘇海洋郁悶的,更加丟人的是,她摔倒以后,居然直接趴在地上,抱著鬼手的腿當抱枕,直接呼呼大睡起來。
鬼手皺著眉頭,狠狠地掙脫了索菲娜,還用力地踢了幾腳她的肚子,但索菲娜似乎沒有半點醒來的趨勢,反倒越睡越香,就差說夢話了。
鬼手抱怨道:“什么玩意,酒鬼一個,趕緊帶著滾!”
蘇海洋咬緊了牙關,許久之后,幾個字從他口中蹦了出來:“來人…帶上她,我們走…”
蘇海洋的手下聽后,趕忙把趴在地上呼呼大睡的索菲娜架了起來,向著酒吧外跑去。
鬼手對著蘇海洋嘲笑道:“小子,給爺記著,以后要裝逼也帶個像樣點的人,否則在這條街,你還是縮著腦袋好!”
鬼手說完,惡狠狠地拍了拍蘇海洋的頭,而后者此時也不敢吃眼前虧,只是蹬了鬼手一眼,就和手下一起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