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測禁絕的影響范圍可以達到一千公里?!這可不是一千米之類的概念,而是一千公里啊!差不多是京首到魔都的距離!
“那也就是說,那場洪水…”
“沒錯。☆→頂☆→點☆→小☆→說,”e博士無力地低著頭,沉聲說道,“狂狼之芬里爾在大海上開啟了觀測禁絕,形成了一個無比巨大的領域,阻止了所有觀測!”
“這也就意味著,那個巨大的領域無法被任何外界因素影響,通俗一點說,這個領域也就相當于一堵絕對無法突破的墻,是真正意義上的無法突破!”
“所以,明白了吧?這場滅世洪水形成的原因。”e博士嘆息著說道,“并不是說狂狼之芬里爾有力量積蓄那么多海水,他只是在大海上展開了觀測禁絕的領域,把整個大海一分為二,切斷了洋流,讓海水無法突破,并不停聚集,等海面差到一定高度后便撤銷觀測禁絕領域,讓一切恢復,這樣一來,積蓄起來的億萬噸海水突然崩塌,最終形成了這么一場毀天滅地的海嘯!”
“怎么會這樣…”主席緊緊地捏著拳頭,不甘地說道,“你說可以把這種能力理解成無法突破的墻,那從某種意義來說,這種能力形成的領域也可以對現實造成影響,那他是不是也可以讓這堵‘墻’一路平推,把我們的國土夷為平地?”
“可以,我想表達的也正是這個意思。”e博士眼中的生氣再次歸為虛無,空洞地說道,“別說夷平華夏,只要他想,夷平這個星球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華夏東部,蔓延的洪水雖然沒有了一開始的毀天滅地之勢,但其慣性仍是凝聚出一波又一波的浪潮,在災區不停肆虐。
被沖垮的城市中,林立的高樓皆數崩塌,化作了最原始的建筑材料,在涌動的浪潮中起起伏伏,最終消失不見。
慘不忍睹的廢墟里,還能清楚地看見那些在第一波巨浪襲擊中瞬間滅亡的華夏軍隊,威武霸氣的鋼鐵坦克變成了廢銅爛鐵,散發著銳利殺意的各式火炮被撕得七零八落,水面上還漂浮著殘缺不齊的人類四肢,大片大片的水域被滾滾鮮血染紅,猶如地獄中的血池。
整個城市中充斥著廢墟與浮尸,這些尸體被水泡得發脹,在湍急的水流中隨波逐流,就算偶而能看見幾個幸存者,但他們也都是命懸一線,奄奄一息,要么在掙扎中嗆水淹死,要么就是傷勢過重,遍體鱗傷地抱住某個凸出水面的物體茍延殘喘,最終力量耗盡,絕望地被水沖走。
雖然這只是一個城市的景象,但卻是整個華夏東部,是這個世界上原本最繁榮之地的縮影!
此時的華夏東部,毫無懸念地淪陷了,沒有強大的外敵軍隊,沒有可怕的毀滅武器,僅僅是一場由黑暗王者所引導的洪水,就將其徹底攻陷。
在這種比神還要恐怖的力量面前,一切都顯得比螻蟻還要渺小,每個人都只能在毀滅的浪潮中瑟瑟發抖,握緊雙手向上蒼祈禱…
這場災難中,百萬忠魂壯烈犧牲,千萬平民無辜慘死,不計其數的大小城市淪為廢墟,然而,這只是滅頂之災的開端…
內陸的區域,在湍急的大水中,由于軍備問題而較遲出發的軍隊避過了第一波浩劫,他們的目標也被指揮部的幾道急令徹底竄改。
由于東部的大部分地區都陷落了,強行進軍沒有任何意義,因此,他們的任務便是派出救援部隊尋找幸存者,并掩護原本在戰前疏散的民眾往更內陸的地方撤離!
“加快速度!偵查機又發現幾股洪水再向我們這邊涌來,必須趕快撤離,減少人員傷亡!”無數災區中的一塊區域,一名指揮員正在對協助平民撤離的戰士下達命令。
這些撤離的平民都來自同一城市,原本有二十多萬人,整支隊伍匯聚成了數條長龍,一開始,大家還在互相安慰,告訴對方完全可以放心,甚至有人組織起來唱歌,以此來讓大家的心情放松一些。
可是,突如其來的恐怖洪水不僅沖垮了城市,更是沖垮了眾人的心理防線,在肆虐的洪流中,這支撤離隊伍的人數直接銳減70,無數家庭支離破碎,妻離子散,一時間哀鴻遍野,到處都充斥著絕望的哭聲。
更令人痛心的是,不少人還在洪水肆虐后的廢墟中發現了親人的尸體,這些人痛哭著跪倒在地,抱著親人的遺體死活不松手,哭得昏天暗地。
眾人崩潰的情緒外加秩序的混亂,讓原本的撤離變得阻礙重重,如果不是后來集結的第二波軍隊及時趕到,組織起有序的疏散,這支隊伍恐怕很快就會被后面襲來的洪水沖垮。
在撤離的過程中,每個戰士都是奮不顧身,把軍車讓給了弱小的平民,所有士兵,包括最高指揮官在內一律步行。
有人脫掉了軍裝,披在孩童身上,自己凍得嘴唇發紫也不愿意讓孩子受涼,有人主動背起一些體力不支的民眾,咬緊牙關蹣跚前行,更有甚者連防水的軍靴都脫了下來,給有需要的人穿上,任由自己的雙腳在參差不齊的廢墟上走得鮮血淋漓,也毫無怨言。
每個士兵都在盡著自己一生的義務,保護民眾!在可怕的災難面前,他們的赤膽忠魂并沒有被削弱分毫,體內那剛硬的炎黃之血反倒是在逆境中熊熊燃燒,爆發出無與倫比的力量。
看著這群值得驕傲的部下,縱然周圍是一片哀鴻遍野,但指揮員還是露出了由衷的笑容,雖然他們這一代軍人有很多都沒有親歷過大規模戰爭,不少人也嘲笑他們是和平年代的少爺兵,但是此時,這些士兵的表現卻完全對得起自己身上的這套榮譽軍裝!
在行走了一會后,指揮員將目光移向了自己手中的通訊器,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也不知為何,從剛才開始,偵察機的通訊匯報就中斷了,現在前線狀況不明,讓人有些不安。
隊伍仍在進行疏散,指揮員也遲遲沒有收到偵察機的匯報,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向一名士兵問道:“距離京首還有多遠?”
“還有三百多公里,我們所走的道路是離京首最近的,預計三天后便能到達。”
指揮員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今天已經走了很多路了,可以準備休息了,在地圖上找找附近有沒有地勢高的城鎮,讓大家休息一晚。”
“是!”
就在士兵們在地圖上發現一個合適的落腳點,并準備帶領隊伍前往時,整支隊伍的后方,一名士兵突然感覺脊背發涼,他急忙轉過了身,四處掃視著,最后將目光投向了遠方的一處廢墟。
斷壁殘垣的廢墟上,一個高大的人影正緩緩走出,當其詭異地出現在眾人視野里時,所有人都仿佛出現了幻覺,在這片洪災泛濫的地域,他們似乎看見有無邊無際的黑暗火焰正在燃起,帶著厲鬼般的咆哮肆虐著撲向每一個角落。
“長官,我們隊伍后面有人,暫時不確定是否為幸存者。”那名士兵趕緊拿出通訊器開始匯報。
由于指揮員此時正在隊伍中央,所以要趕到現場需要一定的時間,所幸這個不速之客行走得很慢,就像是一步一步向他們挪過來,所以情況倒也不算危急。
過了一會,指揮員終于是來到了隊伍末端,他瞇著眼看了看遠處那個高大的身影,嘀咕道:“奇怪,那片區域我們都徹底搜查過了,應該沒有幸存者了才對。”
“長官,他的衣服好整齊,不像是災區的民眾啊…”一名士兵將望遠鏡遞給了指揮員,猶豫地說道。
指揮員皺眉接過了望遠鏡,向來者看了過去,當看清對方衣服的一瞬間,他先是一愣,隨后整個人仿佛跌進了冰窖一般,無邊的寒意從頭到腳蔓延全身。
“這個衣服!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