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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熊首猛獸固然威猛異常,但在陳尋眼里,這頭猛獸或許是受到什么限制,不能化形施展神通,即便肉身修為堪比天人境中期,也還遠不足以對他造成什么威脅。
想要絞殺這樣一頭猛獸,對于焚天境的陳尋來說,縱然法身受創,也是輕松之極,只是他孤身一人來到這片陌生的天域,一切情況未明,暫時還是要低調行事,不能輕易暴露身份和修為。
此時的陳尋衣衫襤褸,裝作一副驚恐的樣子,慌不擇跌地在密林中閃躲,他依仗靈活的身形營造出九死一生的感覺,每一次都會驚險地躲過熊首猛獸的狂撲。
他身后的密林在一次次遭受巨獸碾壓之后,都會形成強烈的沖擊,而陳尋總是躲閃在十數丈之外,即使有時被沖擊波浪掀翻在地,看似十分的狼狽,也都能有驚無險的避開。
像釘子似的釘在熊首猛獸背上的那個蠻族青年,一身神魔煉體的修為,十分的勇猛,沒有其他特別的神通,僅僅是鐵錘一般的拳頭,就有著無窮無盡的神力,直是狠狠地砸向熊首巨獸的頭顱。
巨獸的頭顱雖然堅硬精鐵,但也最后也被打得鐵顱開裂、腦漿迸出,只是生命力強悍得驚人,受如此重創,也是怒吼一聲,伏倒在地,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沒有立時死去。
青年氣血軒昂地從熊首猛獸背上跳了下來,站在猛獸的前面,舉起碩大的鐵拳,無盡的天地精華靈氣源源不斷地匯聚在他的體內,轉而化作一股彪蠻之力涌向手臂,一只鐵拳猶如煅燒的鐵塊,形成熾烈的金色拳芒,百丈距離奔泄而出,終于是將猛獸徹底擊殺。
旁邊的陳尋似乎驚魂未定,滿臉的震驚看向少年:“好厲害!”
陳尋一眼就能看出識蠻族青年已有天人境后期巔峰的修為,只要渡過雷劫,或服用涅槃丹,將元神、純陽金丹以及諸多法相神通融煉為一,化為元胎,就能一舉晉入涅槃境。
“哈哈,你是哪個部族的?為什么會在這伏龍山深處?”青年看陳尋也是年紀輕輕,衣衫襤褸,卻也有不弱的修為,警惕的問道。
陳尋早就想好了說辭,他收斂神魂氣息,修為看上去就在天人境初期的樣子,“我乃渾靈域破天宗弟子宗圖,誤入此地,在此苦尋脫離之法。”
“……”蠻族青年一臉的不信,伏龍山地闊數十萬里,這里猛獸巨獸數不勝數,比眼前的熊首猛獸要厲害的獸類比比皆是,就算這家伙是天人境修為,一個人也很難在這里生存下去的。
剛才這熊首猛獸不過才天人境中期的肉身,就已經將他嚇得如此狼狽,要說他一個人在這伏龍山上棲息生存,說什么他也不會信的。想到這里,青年殺氣凜然的逼視陳尋,沉聲威脅喝道:“說,你到底是什么人?不然這熊獸就是你的下場。”
說完,青年握緊拳頭,拳鋒間金色光芒吞奪,炯炯有神的眼眸似藏雷電,緊緊盯住陳尋,似陳尋稍有異動,他就會暴烈殺出。
青年這些年在族中苦修,少經歷練,卻也不是蠢貨。
“這位兄弟,我斷無理由欺瞞你,”陳尋稍作收拾狼狽的姿態,作出天人境強者應有的沉靜氣度來,沉聲說道,“我宗圖乃渾靈域玄修,只因我師妹看中一頭赤火天狐,想收為侍獸,我便入大漠獵之,未曾想被這頭狡猾的畜牲誘入一處空間裂隙,意外落入這里。法寶、丹藥皆失,我看附近多有兇猛異獸,就沒敢隨意亂走,還想著待恢復傷勢后再作其他打算,沒想到這時候會遇見你……”
青年警惕之意自然難以化解,但聽到陳尋是為討好師妹,才身陷險境,卻有同病相憐之感,臉色緩和下來,他努力地思索著族中長輩們提到過的諸多天域,卻沒有聽說過渾靈域,疑惑的問道:“渾靈域?”
“對,渾靈域,那里才是我的家鄉。”陳尋深吸一口氣,好像陷入了沉思一般,“那里有我的同伴,有我的師妹,只是那處空間裂隙,在我被那頭惡獸誘后,也不用那惡獸用什么秘法,在天地元力的沖擊,竟然消失了,我現在都不知道怎么回去。敢問這位兄弟,此地是何方天域?”
說完這些話,陳尋的內心波瀾起伏,心情十分復雜,他想起了異域的迦黛,此刻他也不知道迦黛及黑衫軍有沒有脫離險境,但想到就算他們還身陷險境,他此時也鞭長莫及,心情既擔憂又惆悵。
陳尋眼睛里流露的情感是真切的,蠻族青年在洞察他人情感的異能,沒有急于回答陳尋的問題,說道:“前些天,此處附近的虛空,卻有異常的湍動,將伏龍山深處搞得面目全非,山脈崩斷,我族在十數萬里外都有天崩地裂之感,大量兇獸避出山嶺,害我族不少村寨都受了獸災。我還想是出了什么異常,沒想到是你搞出來的動靜。以你的修為,沒有道器法寶護身,誤入空間裂縫,沒有被虛空亂流撕裂,還真是幸運得很啊!”
青年言下之意,是信了陳尋的說辭,但他相信陳尋的說辭,不就意味著他就信任陳尋這個來自異域的陌生人,只是略帶惆悵的說道:
“宗兄為師妹獵取靈獸,身陷險境,卻也是有情有義之人……”
陳尋的深淺,又豈是這青年能看透的?反而是這蠻族青年神魂深處的種種波動,皆在他的掌握之中,指著地上的熊獸巨獸,問道:“你獵取這頭猛獸,莫是要贏取得某位女孩子的芳心嗎?”
被陳尋說中心思,青年堅毅削瘦的臉,微微扭曲了一下,才語氣堅定的說道:“是啊,我就是要證明,我比寧子赫要強,更有資格配得上她!”
聽青年突然變得幼稚的語氣,陳尋心里只是一笑,便與青年說起苦戀他人的心酸,這青年修為不能算弱,也許在部族里地位頗高,少有歷練,席地而坐,從儲物戒里掏出靈酒、獸肉來,或許是同病相憐,倒對陳尋生出惺惺相惜、相知恨晚的感覺來,也痛快淋漓的將他這些年苦戀他人卻不得不壓抑在心底的心酸,傾泄給陳尋知道。
陳尋哪有心情聽這青年傾敘衷腸,只想知道他此時的處境。
從青年言語間探知,此方天域,是為蒙天境,與七域一樣,都是地廣億萬里之遙的下境大千天域,靈氣之充裕,不在天鈞、玉衡之下。
蠻族青年是伏龍山東麓大寧部的子弟,名叫寧東辰,其父為大寧部族長老級人物,雖然修為頗高,但流露蠻族武勇的剽悍氣息。
陳尋在循循誘導下,知道寧東辰這些年暗戀大寧族宗主之女,只是此女追求者甚眾,寧東辰并非最出眾的那個,這些年不入佳人法眼,因此十分的郁苦。
這頭熊首巨獸,曾化變人形,肆意襲殺大寧部的村寨,寧東辰得知消息后,懷疑是侵入附近地域的魔族先鋒精銳,同時也是有意在心儀之人面前彰顯實力,這才孤身進入伏龍山追殺這頭異獸三天三夜,他以強橫的神魔煉體修為,先是一雙鐵拳重創猛獸的元丹,將它打回原形,之后的追逐,才進入這片密林,撞見衣襯襤褸、被時空亂流帶入蒙天境的陳尋。
當然了,斬殺異獸,并不算多么了不得的功績,他更希望能夠進入屠魔宗修行,將來能成為部族里青年一代杰出的領軍人物,到時候或許能贏得心上人的芳心。
而在蒙天境,修為想更進一層,進入屠魔宗修行,也是唯一的途徑。
熊獸巨獸僅僅是普通的妖獸,一身修為不易,但已授首就誅,沒有什么好說的,但寧東辰嘴里聽到偶有魔族入侵蒙天境,陳尋心里所掀起的驚天波瀾,難用言語形容。
三千大千世界,除了七域距離較近外,其他大千世界距離都是極遠,陳尋隨口編造他出身渾靈境,根本不怕蒙天境有人能拆穿他的謊言,但蒙天境竟然也時常遭受過魔族的侵襲,這如何叫他不震驚?
蒙天境遭受過魔族的入侵,在陳尋看來,只有兩個可能,一是七域魔墟與蒙天境有時空裂縫相通,小股魔族能夠滲透進來,還有一個可能,就是蒙天境附近,有其他部的魔族存在。
至于這部魔族,與太古魔神黑梵,是否有關系,這還要尋找更高層次的人物打聽,但絕不容忽視。
要知道太古魔神黑梵的魔軀,傳說被斬成七段,分別封印于七處不同的天域,誰知道蒙天境附近出現的魔族,是否與太古魔神黑梵有關?
見陳尋突然岔開心神,寧東辰還以為他為身陷異域之事煩惱,安慰他說道:“寧兄,游歷他域,未必就是壞事。我有時候都恨不得有朝一日,能徹底離開蒙天境,就無需為那些事苦惱了,但想要離開蒙天境,進入茫茫星域,怎么也得有涅槃境修為,才有自保之力,這還得要先入屠魔宗修行才成……”
“沒事的,以寧兄之修為,進入屠魔宗,還不是輕而易舉之事?”陳尋說道。
寧東辰苦澀一笑,心里嘆想,屠魔宗要是那么好入,那就好了!
只是他視陳尋為異鄉人,也不愿說太多,站起身來,說道:“這樣吧,宗兄你隨我先回到大寧部修行,暫時不要想太多的事情,或許日后有重返故土的機會……”
就算有涅槃境修為,橫渡茫茫星域,也是極兇險的事,寧東辰不以為陳尋還有回去的機會,言下之意是要招攬陳尋加入大寧部族。
寧東辰此語正中陳尋的心意,但他也沒有特別欣喜,心想這里雖然是下境大千世界,但蠻荒部族都比較保守,未必會輕易就接受一個來歷不明的異鄉人。
當然,陳尋想要了解蒙天境,尋找離開蒙天境、重返七域的機會,還需要從長計議才行,而蒙天境附近出現的魔族,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要搞清楚,才能放心離開。
“……多謝寧兄收留,”陳尋也不故作推諉,寧東辰也是有身份有地位之人,陳尋即便不可能直接加入大寧部,但隨寧東辰回去,必然也會有落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