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眠是憋著勁想知道沈玲伊想讓那老尼姑用什么法子禍害她。崔小眠不是二貨,她只是這陣子太閑了。
她終于理解那些大戶人家的婦人們為何熱衷宅斗,因為她們除了斗來斗去也真沒有別的事可做。
崔小眠不允許賀遠納妾,所以她連個宅斗的對象都沒有,就算真的給賀遠納上一群豬,那豬也不會說話啊,既是那樣,還是別納了,怪臭的。
這件事她沒有告訴賀遠,如果告訴他京城里那些從水月庵求來的兒子,或許,啊,嘿嘿,你懂了吧。
賀遠說不定就真的如沈玲伊所說,把這件事捅大了,那她還怎么快樂玩耍。
總之,崔小王妃是快要閑出病來了,神經病!
她有抖m傾向,在你沒有百毒不侵之前,大家不要和她學。
病得不輕的崔小眠翻閱了一干戲本子,又和壽大夫的娘子交流半晌,心里對住持師太的那個法子猜出了幾分。
她很為她發掘到這么好玩又可怕的事情而興奮,也就更加熱切盼望那一日的來臨。
三日后,賀王妃來到水月庵,她穿著淡紅色薔薇褙子,下面系著月白色茜雪紗的百摺裙,身邊只帶了兩個婦人,一個四十開外面容娟秀,另一個二十六七歲,卻是一臉英氣,顯然這都是賀王府里的管事婆子,這王府里就是不同,連婆子們容色舉止也甚是端莊得體。
住持師太親自相迎,待到迎進庵堂,對崔小眠道:“阿彌陀佛,王妃,貧尼都已準備停當,還請王妃隨貧尼到后面的云房之內,靜參佛法。”
崔小眠含笑點頭,隨著住持師太穿過一道月亮門,來到庵堂后面的云房。那兩名婆子想要跟著一起進去,住持卻道:“阿彌陀佛,這里是王妃獨自參悟佛法之地,其余人等萬不可進入打擾。”
崔小眠轉過身來,對那兩名婆子道:“你們就在門外候著,本王妃自己進去便可。”
她抬腿走進那間云房,進去后才發現,云房里還有兩重門,推開這兩重門,住持師太引領著崔小眠穿過那兩重木門,走進最里間。里面正中供著送子觀音像,擺放著各式鮮果,觀音像下方是一只碩大的香爐,再下方則是一只蒲團。
住持師太點上香,對著菩薩拜了拜,念念有辭,把香插進香爐中,躬身對崔小眠道:“阿彌陀佛,貧尼已向菩薩說明了您的來意,您便在這里靜心禱告吧,一定要心無雜念。時辰已到,貧尼先行退下了。”
崔小眠很真誠很真誠地謝過住持師太,眼巴巴地看著她將兩重木門關得嚴絲合縫,這才走出去。
崔小眠可是桃花寺的俗家弟子,靜心禱告這種事,她早就做得滾瓜爛熟,何止是這個,崔小眠自從那年在御花園太后的壽宴上,見過沈玲伊的傾城一暈之后,便也有所悟,于是此時此刻,在這專治京城不孕不育癥的云房之內,崔小眠暈倒了!
今天她穿著淡紅的衫子,她力求暈得比沈玲伊還要好看,還要唯美,她倒在地上,云綾錦和茜雪紗的衣裳伸展開來,就像是一朵四月里盛開的芍藥,美不勝收。
臉蛋墊著寬大的衣袖貼在冰涼的地上,崔小眠后悔沒讓賀遠前來觀看,否則讓他欣賞到自己此時的美態,那廝或許連下輩子都要提前預訂了。
下輩子她要提前下手,趁他還是小鮮肉時就把他推倒,嘿嘿,想起當年巴掌鎮上的小肥羊,崔小眠咽了口唾沫,肚子不合時宜地叫起來。
好在沒讓神游太虛過久,她要等的好戲便就來了。
只見在那佛龕后來,走出一個人,原來那里有道暗門,這個人就是從那道門里走出來的。
那人的步子已是放得很輕,無奈崔小眠早就練得聽風辨器,那人從佛龕后面一出來,崔小眠就聽到了。
她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暈得就像真的一樣。
那人走到她近前,她聽到那人咕嚕一聲也咽了口唾沫,就像剛才她想起賀遠牌小肥羊時一樣,不同的是,在這人眼里,她就是可口的小肥羊。
“哎喲,原來是個小美人,老賊尼真是有辦法,弄了個這么鮮嫩的給我下酒。”
額,顯然這位一直接待的都是些上歲數的婦人,像崔小眠這樣剛剛及笄就來求子的,也還真是不多。倒也不是不多,而是遇到這樣的主顧,住持師太是不肯接單的,小姑娘初為人婦,正是嬌貴,又不通世故,若是被她發現了端倪,說不定會吵鬧出來,告訴夫君,那這事就鬧大了。
那位倒也真是不客氣,直接就低下頭向崔小眠臉上親過來,可惜他太過心急了,他的嘴剛努起來,崔小眠就睜開眼睛,沖他莞爾一笑。
是的,崔小眠睜開眼了,她很想看看這頭種馬長得帥不帥。
這一看不要緊,崔小眠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子摳出來用清水洗上十幾二十次,這老賊尼也太摳門了,你找也找個長得像個人樣的,弄個馬不馬驢不驢騾子不像騾子的出來,想亮瞎誰的狗眼啊。
崔小眠不想再多看這人一眼,直接就是一拳砸向那個四不象的鼻子!
那位也是練家子,像當種馬這種力氣活,沒有好身手那是不行的,崔小眠的一拳砸過去,就像打在一團棉花上。
四不象陰陰一笑:“小娘子,還挺機靈的,既然你醒了,那就更過癮,哥哥讓你好好享受,保證比你那沒用的夫君強上十倍百倍。”
呸呸呸,沈玲伊你個美女蛇,你竟能借用老賊尼這個陰損法子來害我,想讓這頭畜牲把我吃干抹凈,等到你的初戀情人喜當爹時,你再找個由頭把這件事抖出來,到時當著皇帝的面來個滴血驗親,你初戀情人老臉丟盡,而我也就直接浸了皇家豬籠。
你說你有多毒,你一個古代沒出閣的老少女,怎么就能知道這賊尼的道道兒,這種下賤點子你也能使出來,你生個孩子肯定有p眼,而且比別人多一個!
四不象做這種事早就爐火純青,他壓根沒把眼前這個嬌滴滴的小娘子放在眼里,這屋里用的是迷香,也不是什么高級貨色,崔小眠小時候就知道,下五門的小賊們常用的玩藝兒,雞鳴五鼓返魂香!
那個住持師太把香燃起時,崔小眠就已經聞出來了,小時候馮老頭給她下過這種迷香,她香噴噴地睡了一大覺,可如今這香對她來說,不過就是個帶著一點點香味的東西而已。
四不象顯然是提前吃了解毒,以往也遇到過有婦人中途醒過來,剛一哭鬧,被他一嚇,也就不敢聲張,抹著眼淚由著他耍流氓,面對崔小眠,他當然也是這樣想的。
所以他的臟爪子沖著崔小眠伸過來了,崔小眠看上去已經嚇傻了,顫巍巍地伸出小手,竟然摸向他的大爪子。
小女娃比那些婦人還要好騙好嚇,不過三言兩語就嚇得不成樣子。
四不象心里得意,大咧咧地任由崔小眠的玉手摸向他。
這小手還真是柔滑,滑溜溜涼絲絲,四不象眼睛盯著崔小眠那張嬌俏的小臉蛋,手里便揉捏起她的小手。
只是,只是這小手怎么描著好像有點不對勁啊,他終于舍得低下頭看向自己的手——
娘類,這哪里是小美人的手啊,這是這是一條蛇!
那蛇正揚起俊俏的小臉蛋,沖著他吐出鮮嫩的小舌頭,那模樣要多yin蕩就有多yin蕩,要多銷魂就有多銷魂。
他大吃一驚,忍不住喊出聲,只是也不過就喊出小半聲,他就發不出聲音了,也不知道那個小美人弄了點什么粉末吹進他嘴里,他喊出來的竟然只有氣流,沒有聲音,偏偏這時,他聽到小美人叫了一聲“咩”
這個時候,她竟然學羊叫,為什么,為什么啊!
四不象畢竟是個有武功的,也不過就是那個一分神,便馬上反應過來,他遇到扎手的茬子了!
手一揚,那條蛇使從他手上甩了出去,接著他一掌劈向崔小眠的面門,崔小眠武功不行,可是身子輕靈,四不象那一掌還沒攻過來,崔小眠已經向門口掠過去。
四不象一招擊空,第二招緊接著就來了,而他的人也已經欺身上前。
只聽砰砰連著兩聲脆響,那兩重木門被人從外面打破,緊接著幾點銀芒閃過,身子騰起正向崔小眠踢過來的四不象就像一團爛泥噗的一下落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柳嬸嬸,你的針法真好。”
前先陪著崔小眠來的那兩個婆子從打破的木門里走進來,卻又用帕子捂了口鼻。
打破木門的是柳如月,用銀針將四不象撂倒的當然就是錦里針葉九娘的女兒柳夫人蘇繡繡了。
崔小眠雖然好奇,雖然很想獨自行動,無奈她有自知之名,她那點花拳繡腿,揍揍賀遠還行,用來打架還不夠丟人的,好在她身邊有高手,柳夫人那一身飛針絕技,早在多年前她就知道,那年在去桃花寺的路上,柳夫人就是用這手飛針把她從馮老頭手里搶救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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