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了這道烏龍的后果是,崔小眠不但減肥,而且把孫婆子的藥停了。
既然她是要一年半載后才能懷孕的人,那還吃這些藥做什么,這不是浪費嗎?浪費可恥,她讓阿木把余下的藥全都交給小丫,再讓小丫把藥賣給抱月樓的姑娘們。
每天早上,不論賀遠如何起膩,崔小眠也是早早起床,一身短打圍著羅西塘子跑步,于是整個莊子的人都知道,小王妃和王爺嘔氣呢,都不陪王爺睡覺了o(╯□╰)o
像跑步這種事,賀遠才不會去做,有那個時間他還多睡一會兒,成親以后,他日日勞神勞力,真的挺累的,當然這也好處多多,最大的好處就是他不用再洗冷水澡,感冒發燒這種沒前途的小病再也沒有找上他。
崔小眠是越跑越精神,她本就是活潑好動,偶爾長出個小肚腩,做了幾日運動,便恢復如常,身上贅肉少了,人當然是精神了。
跑著跑著,她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低頭一看原來是條絆馬索,快刀小閻羅的徒弟武功雖然不怎么滴,身法卻是很靈活,這根絆馬索對她來說沒什么用。
她停下來,就看到樹后閃出一個人,一身青衣,戴了斗笠。別看他低著頭,但就算化成灰崔小眠也能認出他。
“陳大哥,你怎么在這里啊?”
自從那日在寧王府外見過一次。崔小眠有好久沒見過一兩銀了。
她問這話時有點心虛,她已經猜到了,一兩銀十有是為了那道遺詔來的。
“小眠子。陳大哥還沒給你道喜呢,祝你們白頭偕老,舉案齊眉。”
崔小眠笑得很甜,一兩銀雖然是多重間諜,但他對自己卻沒有壞心。
“謝謝陳大哥,你怎么來這里了?”
羅西塘子是賀遠名下最遠的一座莊子,知道他有這座莊子的人并不多。一般人也不會知道,但一兩銀不是一般人。
“小眠子。陳大哥知道,你不會騙我的。”
聽聽,我猜對了吧,一兩銀絕壁是沖著那份遺詔來的。
“陳大哥。你別騸情了,直接說吧。”
“你師父,不對,是你夫君找過通譯,而第二天,那名通譯就舉家離開京城,沒有了去向,你說這是怎么回事?”
額,自家男人做事倒是干凈利落。通譯一家大概是拿了銀子,遠走他鄉了。[.千千聽書]
“巧合,一定是巧合!”崔小眠臉不紅心不跳。
一兩銀微笑:“小眠子。你們找到天鳥古經了,是嗎?”
“沒有,沒有”,崔小眠的頭搖得像撥郎鼓,她沒有說謊。他們真的沒有找到天鳥古經,他們找到的是另一樣東西。
“小眠子。你可是有話想對陳大哥講的?”
一兩銀才不會相信崔小眠的話,這小女娃從小就是騙死人不償命。可他卻就是想聽她說話,哪怕是騙他,他也愿意聽。
崔小眠想了想,道:“陳大哥,江山是人家打的,所以人家做國王是理所應當,何必再去舊事重提,更何況,想當國王的人也不是你。”
能做殺手的人不會看重權勢,否則做不了殺手,更何況是一兩銀這樣的頂尖殺手。
所以,一兩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天驕,那個和他本應是一個人的兄弟。
“小眠子,你到過阿薩,也到過大漠,你應知道,平田只是半壁江山,還有一半的土地給了阿薩。并非是平田人不想要,而是他不顧所有人的反對,接受了阿薩的和談,用平田世世代代留下的土地換來阿薩對他的支持,他背叛了平田,也背叛了父王的遺愿。”
“背叛?”崔小眠從未見過這位平田國王,但她以一個現代人的思維卻覺得一兩銀說得不對。
“你和天驕都是天之驕子,你們有沒有想過,老百姓想不想打仗?我在大漠時,去過飛鳥鎮,那里的人雖然憎恨阿薩人,可他們卻安居樂業,生活富足。你若真想要那東西,我可以讓師父交給你,但是天驕可能并不是你想像的人,你看重的或許并非是他看重的。”
一兩銀是殺手,他這些年過的日子甘苦自知,但天驕卻重名重利,他的奢華超過帝王,他就還差一個國王的稱號了。
一兩銀默然良久,卻重又看向崔小眠:“小眠子,無論如何,那是我父王留下的東西,請你交給我。”
崔小眠嘆了口氣,或許一兩銀說得對,那是人家爹爹的遺物,她和賀遠這兩個外人沒有權利霸占著。
這事她不用和賀遠商量,她能做主。
“十日后,你來我鋪子里,我把那個交給你。”
一兩銀的臉上漾起一抹微笑:“小眠子,謝謝你。”
崔小眠嘻嘻一笑:“咱倆之間已經沒辦法說謝謝了,我救過你,你也救過我,我幫過你,你也幫過我。總之,陳大哥,你要多保重,也要處處小心。”
崔小眠說得真誠,一兩銀有抽羊角風的毛病,在五夷時也犯過一兩次,好在都抗過去了。
一兩銀的眼底一片溫柔,深深地望著這個已嫁作他人婦的女子,曾幾何時,他也曾幻想過,有一日他能日日吃到她煮的飯菜,像世間所有普普通通的夫妻一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可那一切對他來說只是遙不可及的夢,他沒有讓自己為了這個夢而漸行漸遠,所以他離開五夷后,故意“落到”賀遠手里,又故意“屈打成招”,說出崔小眠的下落。
他能給予崔小眠的,也只有那柄竹梳而已,而賀遠卻能給崔小眠她想要的一切。
崔小眠再次抬起頭時,一兩銀已經不見了,這位大叔總是如此,來無影去無蹤。
她回來時,賀遠還沒起床呢,她知道他是故意的,只有這樣才有理由拉她再在床上纏綿一會兒。
崔小眠把遇到一兩銀的事說了,也把答應交還遺詔的事說了。
賀遠的臉色登時變了,騰的一下坐了起來。
“崔小眠,你真是長大了,這么大的事你竟然自己做主了,我是你夫君,你都沒和我商量,就把那么重要的東西交給別人。”
自從在大漠里,兩個人正式談戀愛以后,他還是頭一回連名帶姓叫她,從小到大,每次他這樣叫,那都代表著他很生氣,很顯然,這一次崔小眠踩雷了。
那塊藍布是兩個人一起出生入死搶來的,賀遠為此還受了很重的傷,在桃花寺住了大半個月。那是兩個人共有的東西,更何況他們不但是師徒,更是夫妻。
崔小眠也覺得自己可能是太沖動了,最起碼也要回來和賀遠商量一下。
可是她長這么大,就從未在賀遠面前低過頭,小脖子立刻就梗起來了:“現在你知道了,我若是想自己做主,根本不會告訴你。”
賀遠說完上一句話已經后悔了,他這么粗聲大氣,把娘子嚇到事小,傷了夫妻感情事大。
再說,她還是小孩子,做事難免顧頭不顧屁股,她已經做得很好了,自己像她這么大時,除了沖動還是沖動。
“好了,那東西咱們留著也沒有用,你既然答應了,那就給他吧,只是,小眠,你要知道,咱們只是歸還東西,他們要做什么,并非是你我可以左右的,你萬不要因此患得患失。”
女子大多心軟,崔小眠也同樣,賀遠不想看到將來真有一日,平田戰火又起,崔小眠會心里不安。
崔小眠早就想過了,就像賀遠說的,一兩銀和天驕都不是普通人,他們要做什么,誰也擋不住,即使沒有這份遺詔,他們也會有別的借口,總之,不怕賊偷,就怕賊想,天驕想當平田王,自是有一大堆借口和理由,只不過這份遺詔更加冠冕堂皇,更加理所當然。
小兩口又在羅西塘子住了幾日,賀遠的假期滿了,兩人也就結束了蜜月之行,回到京城的王府里,這才知道,京城里又出了大事,喜事。
大將軍吳奔與大長公主之女沈玲伊正式訂親,婚期定在今年的九月。
為了給這樁喜事喜上加喜,英宗破例封沈玲伊為縣主。公主之女封為縣主,這在大成朝還是頭一回,這份殊榮不是給大長公主的,而是給吳奔的。
吳大將軍如今青云直上,又娶縣主為妻,依此可見,晉爵之日不遠了。
就在這么喜慶的日子里,沈玲伊的心情卻并不好,為了散心,她帶著貼身侍婢菊花到水月庵燒香,沒想到卻遠遠地看到了賀遠和崔小眠。
崔小眠不易懷孕的事,賀遠終于知道了,回到京城第一件事,就是帶上小嬌妻來水月庵求子。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說件很沒面子的事,這本書寫到近一百萬字,十三才發現書的封面是兩個男人!
這太不科學了,十三的眼神有問題嗎有問題嗎???
騎著大馬走天涯的不是賀遠和崔小眠,而是展昭和白玉堂啊白玉堂!
那個穿白衣裳留長發的不是女的,而是男的男的男的!
崔小眠一直是性別模糊,就連封面的個人形像也是性別模糊,情何以堪?
十三真的醉了。
從沒發現這是兩個男人的請舉手,讓十三找回一點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