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很多年后,崔小眠對于那日的表現仍然懊惱不已,況且某人的記性偶爾又會好得出奇,每隔些日子就會給她加深印像。
崔小眠的眼睛順著二十三的眼神向門口看去,她的嘴巴張大了,偏巧嘴里還有一顆沒有吃完的話梅,嘴巴忽然張大,口水就嘩啦啦流了出來。
崔小眠向領袖發誓,她真的只是因為嘴里含著話梅,所以才會流口水啊流口水。
“小侄兒,原來你是女人!”正在發呆的崔小眠視線被二十三擋住了,她正想把那張阻止她看帥哥的胖臉蛋移開,就“看”到他說的話。
崔小眠吃了一驚,立刻醒悟,這下子嘴也能動了:“你說啥?”
“切,女人只要看到我五哥都會如此,你堂堂男子不也同女人一樣。”
崔小眠松口氣,正想繼續看,一方手帕遞到她面前:“丟人現眼,把口水擦干凈。”
她一抬眼,便看到賀遠鄙夷的目光。所以說諸事不能有對比,單看賀遠也挺可口的,可是和這位五皇子比起來,那就是沒去過韓國和去過韓國的站在一起。當然大成沒有一個叫做高麗的近鄰,因此五皇子的臉是純天然的。
這是一張毫無瑕疵的完美臉蛋,美得驚心動魄,就像一塊精雕細琢的寶石,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幾乎亮瞎崔小眠那泛著綠光的狗眼。
崔小眠使勁咽咽口水,問二十三:“這位是你五哥?”
“是啊,五哥去周游列國,昨日才回來。”
崔小眠還想再問,屁股就被賀遠狠狠踢了一腳,崔小眠正想撂蹶子還擊,就見那寶石一樣的人兒已經走到她的面前,準確來說是走到賀遠和二十三面前。
世上就有這樣的風景,遠看很美。近看更美,如果再配上悅耳的風聲水聲就是美不勝收。
眼前的人就如果這樣的一幅美景,可惜崔小眠聽不到他的聲音,但是那一定是性感撩人的。就像那微微散開的衣領縫隙里透出的鎖骨,玲瓏緊致,這里別人看不到,但崔小眠個子矮,在她的那個角度恰好能夠看到,于是她開始腦補美人脫衣后的姿態,喉嚨里咕隆一聲。
“六弟,二十三弟,你們也都來了。”
美人輕言細語,隱隱看到如玉般的貝齒和鮮紅的小舌頭。崔小眠的喉嚨又是咕隆一聲,這一次除了她自己以外,旁邊三個人都聽到了。
“小侄兒,你餓了?”
看小侄兒的眼睛里綠光瑩瑩,這孩子看來餓得不輕。還是當師父的心疼徒弟。順手拿了一碟蜜三刀,塞到崔小眠手里:“乖寶寶,大人們說事,你和小叔叔到那邊吃點心去。”
崔小眠和二十三被驅逐到花園里,和幾位皇子帶的孩子們一起玩耍。崔小眠問二十三:“五皇子伯伯平日里都不在京城嗎?”
二十三拿起一塊蜜三刀塞進嘴里:“歐(我)衫(三)娘(年)無(沒)干(見)查(他)蘭(了)。”
崔小眠表示,二十三說的話,她一個字也沒“聽”清楚。
她踮起腳尖。拔著脖子繼續向大廳內張望,直到那個動人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視線里,唉,上天對他也太偏愛了,什么好東西都放他臉上長,怎么就能那么好看呢?
不過崔小眠還是從二十三嘴里撬出了這位美人兒的基本資料:
姓名:邱岱遙 年齡:27
性別:男愛好:女婚姻狀態:已婚子女:無 事實證明。二十三小盆友是個十足的吃貨,對于同父異母親哥哥的資料他也只知道這些。
崔小眠有些感慨,活了兩世,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她見過最美的人就是這位邱岱遙了。可惜這位美人兒太老了。而且已經名草有主,皇子們當然不會只有一位王妃,也就是說這位美人已被很多人使用過,早就便成渣了。
可憐美人如花似,付與西風變殘枝!
一聲長嘆,唉!
崔小眠正在悲風傷秋,遠遠地就看到那位美人兒向她走了過來,崔小眠的小心尖子都要跳出來了,矮油,看官們,美人兒來找我了。
“小眠子,我能這樣叫你嗎?”
“嗯哪。”
“有一個人,你可認識?”
“嗯哪。”
“你這孩子真逗,伯伯還沒有說,你就答應了。”
“嗯哪。”
“你可認識草田的大巫女花藥姑娘?”
“嗯哪......納尼?花藥姐?”
好吧,美人兒很開心,小朋友終于回魂了。
崔小眠何止回魂,就在這一剎那,她的小腦袋已經轉了幾個圈兒,五皇子為何要打聽花藥,他是如何得知自己去過草田,即使賀遠也只知道她是在五夷,卻不知道她在草田的事,這位忽然出現的大美人又是如何得知?
“花藥姐曾經給我治過病,我認識她。”
美人兒滿意了,嘴角揚起畫出一道完美的弧,他笑起來的樣子足以顛倒眾生,那無懈可擊的面頰,動人心魄的下腭,線條優雅的脖頸和那吐氣如蘭的呼吸,崔小眠又有那么兩秒鐘的恍忽,這人長得太好看真是禍害。
美人兒伸出纖纖玉指,掏出一只銀鐲,銀鐲是開口的,上面掛著一根細細的竹筒。
崔小眠的心砰砰直跳,這是花藥的東西,莫非草田出了事,花藥被抓了?
但美人兒也只是把那東西在她眼前晃了一下,便重又納入懷中:“說起來你也算是本王的侄兒,聽聞你燒的一手好菜,正月初九那日,本王到你家鋪子登門品嘗。”
崔小眠剛把這番話讀懂,還沒有細嚼,美人兒便已離開,一攏錦衣,有如天邊絢麗的云彩,看似綺麗實則縹緲,卻又在隱約間,將那若隱若現的曲線勾畫得撩人心弦。
吸取剛才的教訓,崔小眠這次緊閉雙唇,任憑口水倒流,尼瑪,灌死老紙了。
她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喂,五皇子伯伯,你還沒給紅包呢,壓歲錢啊!
美人兒轉身,玉指輕彈,一只錦囊在空中畫出一道彩紅落入崔小眠的手中,隨著那彩虹還有四個字也傳了過來,崔小眠聽不到,有一個人卻聽得清清楚楚。
“成人之美。”
崔小眠打開錦囊,里面竟是一枚戒指,羊脂白玉雕成的百合花。
哇,這出手也太闊了!可是這戒指咋長得這么面熟呢。
旁邊伸出一只手,蠻橫無禮地搶過那枚戒指,看了一眼這才道:“我說為何這套首飾獨獨少了戒指,原來是被他捷足先登了。”
崔小眠看看滿懷憤慨的賀遠,踮起腳尖拍拍他的肩膀,身為搭檔,她深深地理解賀遠心中的沮喪,當一個賊得意洋洋正在欣賞寶物時,赫然發現原來他費盡心思得來的不過是別人挑剩下的。
心里桑桑的。
崔小眠:同一個家庭出了一個偷盜癖患者并不可怕,更可怕的是出了兩個!
從大皇子家回來的路上,崔小眠問賀遠:“你以前知道你五哥也偷東西嗎?”
賀遠搖頭:“我和他不熟。”
噗,你們不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嗎?
“他如何得知這套首飾的其他幾件在我這里的?”
賀遠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她:“他那日定是在暗處偷窺,看到我們師徒盜走東西。”
言之有理。
“那他又如何得知我在草田住過的?就算他認識花藥姐,可我從沒和她提起過你啊?”
賀遠的表情像是受到了傷害,他怨聲怨氣道:“你莫非對別人聲稱你沒爹沒娘沒師父,連狗也沒一只?”
崔小眠點點頭,又搖搖頭:“說對了一半,我一直都承認我有一只狗。”
這次賀遠閉上了眼睛,他不想再看崔小眠,他只有二十多歲,還有大把的美好人生,他不想被這個孽徒活活氣死。
“你問一兩銀吧,肯定是他出賣了你。”
好吧,一兩銀大叔,你真是無間道中的極品,同一情報出賣兩次,或者更多。
先是賣給賀遠,后又賣給五皇子邱岱遙,或許還賣給了給他發工資的皇上和三皇子。
一一一 (梨樹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