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的是幾個半大小子,不對,嚴格說來是三個半大小子圍打一個小男孩。
那小男孩頂多十歲左右,梳著和崔小眠一樣的小抓髻,那張小臉長得矮油,崔小眠忽然發現自己是個正太控,這小正太長得太好看了有木有!
雖然臉上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可一點兒也不影響這孩子的好看,只是讓人感到更憐惜。
晴天紅日,朗朗乾坤,幾個大孩子欺負一個小孩,你家大人知道嗎?
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
崔小眠站在胡同口,果斷大吼一聲,當年金毛獅王的拿手絕技獅子吼也不過如此。
正在欺負美正太的幾個小流氓轉過身來,就看到一個“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英俊瀟灑才高八斗貌似潘安號稱一朵梨花壓海棠”的小俠士站在那里。
偏偏這幾個下做坯子有眼不識泰山,看到崔小俠非但沒有頂禮膜拜,甚至還大聲調笑:“爺們以為是誰在那里作死的喊呢,卻原來也是個雛兒,來來,抓過來一起收拾。”
不作死就不會死,本小俠行走江湖,人送綽號玉面小飛龍的崔小眠是也你都不認識!
袍子往腰里一塞,扎起馬步,挺起胸膛,呼呼呼就是三招,第一式“朝天踏地”;第二式“排山運掌”;第三式“黑虎伸腰”。這幾招當真是虎虎生風,不怒自威,小子們,你們服不服?!
四個小子面面相覷,崔小眠在他們眼中看到了紅果果的恐懼,怎么樣,果然怕了!再不怕姐就來第四招“咬你沒商量”,當然這套羅漢拳姐只學過三招,第四招雖是自創。但從未失手!
崔小眠正想得意洋洋地秀出剪刀手,可是那四人也只是呆愣了一下,便一起朝著她撲了過來!
崔小眠:肥仔,救主!
肥仔:汪——
其實吧。那四個慘綠少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們的眼前忽然就涌來一團黑乎乎紅漆漆的東西,他們還沒來及看清楚,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四個家伙像沒頭蒼蠅一樣張牙舞爪,慘叫著亂撲亂竄,崔小眠正想使出她畢生絕學“無敵鴛鴦腿”,無敵鴛鴦腿,奪命雙響炮,一踢即中,不死也傷。姐是練家子!
只見方才還被揍得蹲在地上的小正太已經站起來了,他蹣跚地走過來,手里拿著古今中外第一神兵——板磚!
沒等崔小眠出腿,小正太的板磚已經拍了上去。
崔小眠:這孩子我喜歡!
肥仔:汪——
小正太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四個壞小子全都拍趴下了,崔小眠一把拉住他:“小兄弟。此地非久留之處,咱們撤!”
寒風烈烈,黃沙滾滾,兩人一狗撒丫子狂奔,約末跑出兩三里,這才停下腳步,因為全都跑不動了。
路邊有一處賣杏仁露的。現磨現賣,熱氣騰騰,崔小眠跑得口干舌燥,一拉小正太:“走,我請你喝杏仁露。”
小正太舔舔起皮的嘴唇,猶豫了一下。沒有拒絕,乖乖地跟她坐下,崔小眠要六碗杏仁露,又給肥仔要了一碗清水。
“這位義士,您為何要了六碗?”
聽聽。這孩子多有禮貌,崔小眠活了兩輩子,還是頭一回被人稱做“義士”,這種高大上的稱謂,以前只用在反清復明的高人身上。
“咱們一人三碗,這年頭賺錢不容易,能節省時就節省,你若不夠,喝完再要。”
小正太:“”
崔小眠正在發育,飯量比成年男人都要大,更別說和十歲小孩對比了。
兩碗熱乎乎的杏仁露下肚,兩人都是長長松了一口氣,說不緊張那是假的。
“多謝義士救命之恩,敢問義士高姓大名。”小正太站起來,九十度大彎腰,像大人一樣抱拳拱手,小模樣憨態可掬,可愛極了。
崔小眠雙拳一抱:“在下姓崔名小眠,區區小事何足掛齒,此等鋤強扶弱之事,乃我輩習武之人應做之事。”
“崔兄果真是習武之人,小弟最是心慕慷慨悲歌仗劍江湖之士,可惜小弟世代書香,家嚴不許我棄文從武,這才每每為人所侮也,今日得見崔兄,實乃三生有幸,小弟愚鈍,然卻四體健全,崔大俠若不棄,可否收我為徒乎”
這番話如果是如董夫子之流說出來,那也沒啥,可是偏偏出自小正太之口,嫩嫩的童聲滿嘴之乎者也,萌得崔小眠心窩子都抽搐得痙孿了。
“內什么,我的武功不行啦,你若是學做菜我倒還能教給你。”堂堂崔大俠也有臉紅的時候,矮油,這孩子真是有眼光,慧眼識英雄。
“崔大俠莫要過謙,單憑您那招亂花漸欲迷人眼,足可稱霸武林,笑傲江湖。”
這孩子一定是讀書人,胡椒粉加辣椒面原來也能如此詩意,“亂花漸欲迷人眼”,真是太貼切了。
“你若只想學這一招,本大俠倒是可以教給你,只是用料考究,價格昂貴。”昔日葉孤城天外飛仙曠古爍今,今日她崔小眠以這招亂花漸欲迷人眼風流千古。
“小弟雖非大富之家,卻也薄有家產,崔大俠稍等片刻,小弟去把畢生積蓄全都取來。”
小正太起身就要走,崔小眠忽然間明白了,一把抓住他:“你的畢生積蓄可是存在小豬撲滿之中?”
“是啊,大俠真乃神人也。”
噗,前有柳如月,后有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弟不才,與大俠五百年前是一家,小弟姓崔,小字子魚。”
“子魚?魚籽?”
“非也,小弟之名取自莊子秋水篇,子非魚焉知魚知樂。家嚴以此為小弟取名,是以希望小弟一生康樂之意。”
原來如此,這孩子的爹看來也是個讀書人,對了,他說他姓崔?
“小兄弟。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小弟家宅就在方才我們來的地方。“
“你這個崔是崔帝師的崔?”
“崔帝師正是小弟祖父。”
天,難怪這孩子看著這么順眼,原來是自家親戚。
“這可真巧。我師父和你家沾親,請問崔賢弟是崔府哪房子弟?”
崔子魚垂手而立,被揍得五色斑斕的小臉蛋上透著清華之氣:“在下為家祖嫡出第五房孫兒。”
崔小眠一口杏仁露含在嘴里,一下子嗆住了。
咳咳咳,嫡出第五房,那不是自己的爹嗎?
她都快要忘了她還有個小弟弟,記憶中他不是長得這個樣子啊,阿娘抱著給她看過的,皺巴巴的一張臉,好丑好丑。
子魚。嗯,還是魚籽更有愛。
“內什么,誰這么大膽,敢在家門口欺負你?”堂堂崔府嫡少爺,竟在家門口被人圍毆。那四個混蛋膽子也太大了。
“唉,家門不幸,不提也罷。”魚籽有些黯然,崔小眠暗暗點贊,魚籽年方十歲,卻已有了世家子弟的教養與風儀,再過個七八年。不知要迷死多少大家閨秀。
“讓本大俠猜上一猜,欺負你的都是自家兄弟,對否?”魚籽你再裝大人,你也是個小孩,真小孩。
魚籽果然驚異,但還是很認真地糾正:“崔大俠只說對了不到三成。那四人中僅有一人為我崔氏子孫,其余都是街頭無賴。”
崔小眠暗笑,這孩子真是認真,四人中有一個人是姓崔的,那不正好是不到三成嗎?
“那本大俠再猜。那位欺侮你的自家人是六房的?”
魚籽更吃驚了,這位大俠看著如此年輕,竟然能掐會算,不對,他方才說過他的師父和自家沾親,想來并非全是猜測的。
他又是長揖一禮,對崔小眠道:“此乃崔門家事,還請大俠守口如瓶,小弟感激不盡。”
其實崔小眠也只是猜測而已,沒想到還真是讓她猜對了,魚籽雖然讀書多,但天性淳樸,不過幾句便被她套出了事情的根由。
四個少年中為首的一個是崔蓉蓉的弟弟,崔子其。崔蓉蓉給爹娘開了間鋪子,她爹卻整日泡在賭場上,而她娘本是大戶人家出身,哪里做得來鋪子里的營生,鋪子就是半死不活地開著,一家四口還是靠府里的例銀度日,錢不夠花就從五房兄嫂那里要。前陣六嬸嬸七月十五撞鬼大病一場,那鋪子就更加沒人管了,崔蓉蓉一氣之下,便讓自己那個不學無術的兄弟崔子其去鋪子里盯著,無奈崔子其自幼與父親出入賭場,吃喝嫖賭無一不通,卻就是不懂做生意,他在鋪子里不到一個月,就打傷了客人進了衙門,還是崔家五爺也就是崔小眠的父親崔壽光花銀子將他保出來。
堂堂帝師府竟出了這等事,代老父管家的崔家長房大爺聞知后盛怒,斷了崔子其的月例銀子,對于世家子弟而言,這就相當于逐出門墻。
崔子其在外面浪蕩幾日,花光身上的錢就回自家找娘要,他娘不給,他一出門正好看到六房的小堂弟正從外面回來,第一次便輕輕松松從魚籽身上拿了銀子,有了一回就有了二回,魚籽只有十歲,身上哪有那么多錢,他便讓魚籽回家去偷,魚籽死也不肯,于是就發生了今日崔子其帶著幾個混混當街毆打之事。
“他那般欺負你,你為何不同爹娘和大伯說起?”
魚籽搖頭:“祖父年事已高,父母又整日為家姐之事操心,子魚之事都是小事,萬萬不能讓長輩煩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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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樹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