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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半夜爬上徒弟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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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ngzhi;夜已更深,秋天的月光帶著露珠的沁冷,清涼如水,透過窗子灑進來,朦朦朧朧。()

  賀遠從窗子里跳進來,帶進一股涼風,寒意如絲綢般劃過皮膚,崔小眠下意識地裹緊身上的錦被。

  “我困了,明日再給你燉三鞭湯。”

  賀遠愣了一下,隨即便明白過來,朝她的光腦袋上就是一記爆栗子:“為師身強體壯,還用喝三鞭湯嗎?”

  崔小眠揉揉腦袋:“那你不抱著玫瑰花睡覺,跑我這里干嘛?”

  “為師無處安睡,總不能去和大牛一起睡吧,只好到你屋里擠一擠。”

  崔小眠聽明白了,原來賀遠的腦子讓門擠了,把自己的屋子留給野玫瑰,他做了一回柳下惠,這家里對外號稱三個男人,除了大牛以外,賀遠只能來爬她這個假小子的床了,可是你以前不是會去住客棧嗎?

  “我只有一床被褥,不能借給你打地鋪。()”

  “你學過,你懂得。”

  你把你那三百兩銀子買的紅木雕花大床讓給野玫瑰睡,卻來搶別人的床,還要逼迫年僅八歲的小徒弟睡地板,你知道你造嗎?

  “我大病初愈,和尚說不能受涼。”她當然不能受涼,她還光著屁屁呢。

  賀遠那被狗吃剩下的一點點良心終于被他發現了,他假惺惺地摸摸崔小眠的小光頭:“為師怎忍心讓你睡到地上,院中夜涼露重,為師正好可以感悟天地。”

  崔小眠險些把前天的飯一起吐出來,她沒見過比賀遠還會裝腔做勢的,嘔吐嘔吐,驚起雞皮疙瘩無數!

  賀遠,算你狠!

  被惡心到的崔小眠,腦子不如平日靈光,于是說了幾句令她之后懊悔了幾年的話!

  “要不你就和我在床上擠擠吧。我還是小孩子,你也不用避嫌。”

  如果她知道這幾句話會招來什么后果,她打死也不會說!

  賀遠也不推辭,老實不客氣地就躺下了。()還占了大半個床,崔小眠只好裹緊被子縮到最里面。

  從五歲就和賀遠在一起,同屋同床也不是頭一回,算起來也就是在桃花城定居后,才有了各自的房間。

  賀遠今晚心情不錯,更何況師徒兩個久別重逢,他不睡也不讓崔小眠睡。

  “和尚說馮老頭找過他,讓他把你交出去。”

  “嗯。”崔小眠也已睡意全無,把他走后發生的事詳詳細細說了一遍,只是掠過了妙能和她挨罰的糗事。

  志覺也只是簡單一提。賀遠并沒有想到事情會如此嚴重,崔小眠又有幾分添油加醋,當聽到馮老頭讓人包圍了鋪子,又在半路堵截時,他的臉上罩上了一層寒霜。兩人臉對臉躺在枕頭上,黑暗之中,崔小眠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殺氣。

  “我只是小孩兒,樂平公主為毛要抓我呢?我沒有得罪她啊。”如今的崔小眠只是桃花城的普通小孩兒,確實和那位遠在京城的皇家貴婦沒有一絲干系。

  賀遠的聲音冷得像冰刀子:“是因我而起,他們要對付的人是我。()”

  果然如此,崔小眠默默為自己點根蠟。帶眼識人真的很重要,當年在巴掌鎮,她就是走了眼,這才一失足成千古恨,到如今還要被他連累。

  “樂平公主是皇帝的妹子,那應該不年輕了。你是怎么禍害她了,令她連我都不放過。”

  “小孩子別問那么多,說了你也不明白,怪你整日叫我阿爹,外人都道你是我的兒子。父債子還。”

  崔小眠眨眨大眼睛,這都成理由?一句“說了你也不明白”就一帶而過,聽著好遷強,賀遠擺明是避重就輕,不想說出他和樂平公主的恩怨,小孩子做到睿智如她,還有何事是不能明白的?

  不說拉倒!

  但有一件事她一定要知道!

  “這些日子你去哪兒了,我為你九死一生,我有權知道真相。”

  “這些事情小孩子不用知曉。”

  “我已經長大了,我開過餐館,做過和尚,你不要用哄小孩子的那一套搪塞我,我連水痘都生過了,門牙也長出來了。()”

  月光下,賀遠掰開她的嘴巴看看牙口,又伸出纖長的手指戳戳她的包子臉:“為師倒是忘了,你有一兩年沒有尿褲子了,門牙長出來了,可別的牙掉光了。少廢話,閉上眼睛睡覺!”

  靠之,這師徒還能不能做下去了?

  崔小眠的眼睛只閉了十秒鐘就睜開了,還有一件事她也要知道,而且那是沒有年齡限制的!

  “你把野玫瑰帶回家,為毛不干脆睡了她?我看出來你挺想睡她的,她也挺想讓你睡。”

  好吧,崔小眠事后承認她小時候語文老師偷懶來著,所以才讓她經常性的用詞不當,可也不致于被賀遠捏住臉蛋硬生生把她的小嘴擠成豬拱子。

  你半夜三更爬上徒弟的床,就是為了體罰來著?

  “為師這般玉樹臨風,怎能隨便讓人睡,玫瑰花雖美,可是有刺,為了睡她沾上一身刺,太過不值。”

  原來如此,不是你不想睡,而是不敢睡,做男人做到你這份兒上,也真是夠下賤!

  “她是人家老婆,所以你不敢?”

  “胡說!”

  “你怕睡了反被她纏上,所以你不敢?”

  “聰明!”

  “被她纏上有啥不好,我看你挺想讓她纏的。()”

  “你這小孩怎么這樣八卦,又想罰抄了吧?”

  “你最好別讓她纏上,我看她不喜歡小孩,肯定會趁你不在時虐待我。”

  小光頭心里有太多想不通,可是她已經不能再問,賀遠把她的小腦袋按進被子里,強迫她睡覺。

  不過她最終還是掙扎出來,又問了最后一句話:“那我們現在安全了嗎?馮老頭還會來抓我嗎?”

  這一次,賀遠隔了被子拍拍她,冷聲道:“他敢動你一根頭發,我就廢了他。”

  崔小眠感動得差點落淚,師父,我錯怪你了,原來你真的是人類,請收下我的膝蓋!

  感動完了,她才想起來,她壓根就沒有頭發!

  快要立冬了,夜里寒冷,賀遠合衣躺著有些冷了,從她身上拉過一角被子搭在身上,當他的手劃過她的肌膚時,崔小眠感覺到他下意識地顫了一下,顯然是他沒想到小光頭竟然是光溜溜的。

  他的手里還攥著被子,就那么在空中僵著,被窩撩開,涼風嗖嗖地鉆進去,崔小眠凍得打了個激凌。

  賀遠這才把被子放下,沒有往自己身上蓋,而是用被子把崔小眠像捆粽子一樣包得嚴嚴實實,只留個光頭在外面。

  那一夜,兩人誰也沒有亂動。

  第二天,崔小眠一起床就看到野玫瑰正坐在院里的石桌旁梳頭發,屋里有銅鏡,她偏偏跑到院子里梳頭,分明就是想要梳給賀遠看的。

  玫瑰的長發不但黑,而且卷,就像是燙過一樣。

  “她不是中原女子?”崔小眠問賀遠。

  賀遠點點頭:“她的全名是阿史那玫瑰,是一位可薩王公的女兒,母親是漢人。”

  果然是混血兒,難怪這么漂亮,傳說混血兒不分男女全都漂亮。

  “你和她是怎么勾搭上的?”這才是崔小眠一直想問的,玫瑰再美,她也看著不順眼,哼哼,王公的女兒又如何,還不如小桃花討人喜歡呢。

  “我、和尚,還有她,都是自幼認識,和尚那時還沒有出家,他年齡最大,是我師兄,玫瑰是私生女,她和母親住在附近,她常常跑來和我們一起玩兒,那一年我十歲,她十四,和尚二十。再后來玫瑰的生父認回了她,她回了可薩,直到前不久我才遇到她。”

  這對狗男女竟然是青梅竹馬!

  崔小眠的牙都疼了,她捂著腮幫子看著窗外那個搔首弄姿的女人,不得不承認,玫瑰連搔首弄姿都很好看。

  “可是你已經訂親,我也有師娘了,她肯給你做妾嗎?”

  賀遠非常欠揍地嘆口氣,道:“所以我才不敢碰她,萬一她硬要給我做小妾可如何是好。”

  渣男,你就這么想讓人家睡啊!

  “如果你不告訴我這幾個月去了哪里,做些何事,我就給你下媚藥,讓你去把她強了,到那時,你想不認帳都不行,我下藥的手法很多,防不勝防,你懂得。”

  這話從崔小眠嘴里說出來,換了別人肯定不會相信,但賀遠相信!

  崔小眠有癢藥、瀉藥、蒙汗藥,保不準也有媚藥,至于她下藥的法子,真的是防不勝防,總之,這個小鬼頭是天生的犯罪分子!

  “三哥到了隔壁的望江城,約我過去一敘,我知道他會害我,但還是去了,和尚提前在我身上做了手腳,三哥的人沒能傷到我,偏偏不知為何,六扇門弄了一堆捕快在望江城圍剿采花賊粉家雀,我便趁亂離開,回家去了,沒想到一到家才知道,乳娘去世了,她對我視若已出,又無兒女,我便為她守孝三月,記掛著你,三月之期一過便往回返,在路上遇到玫瑰,她說想來這里看桃花,我便帶她一起回來了。”

一一一今天是建軍節,新的一個月開始啦,本月雙更啊.閱  (梨樹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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