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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苦中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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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裝什么啊?裝你個鬼啊。如果是裝的,我就算是鐵人,我能一天十二個時辰一直裝下去嗎?陸云逍你長長腦子好不好?都落到這個境地了,為什么還非要自尋煩惱?”

  夏清語也忍不住爆發了,看著陸云逍半信半疑的眼神,她忽然大吼一聲:“算了,你已經救了我這么多回,何苦還讓你這么糾結痛苦?我干脆去死好了。你不是要這個水潭嗎?給你。”

  她說完,便要向那狒狒群沖去,只嚇得陸云逍一把拽住了她,驚恐吼道:“我的姑奶奶你發什么瘋呢?那群畜生連我對付著都吃力,你怎么忽然抽風的就要去送死?如果事情是你死了就能解決,我早把你踹進海里喂王八了好嗎?”

  夏清語剛才也只是忽然之間一時沖動,此時被陸云逍拉住,想一想自己沖過去的下場,不由得也是心有余悸。只是陸云逍這廝也太氣人了,明明該是甜言蜜語慷慨激昂的話,怎么讓他說的就讓人想踹他一腳呢?什么叫把我踹進海里喂王八?你是男人好不好?男人的風度呢?

  他們兩個在這里一邊斗嘴,卻也沒有放松監視狒狒們的動向,眼看那些家伙又有些蠢蠢欲動,陸云逍當機立斷,立刻上前一步,再度劍指狒狒群,大喝一聲道:“孽畜,還不退下。”

  夏清語打了個踉蹌,險些摔倒,暗道孽畜?好耳熟久違的詞啊。陸云逍,你以為你是在收妖嗎?

  狒狒們越發躁動不安,當中夾雜著怪叫聲,不一會兒,那個后來出現的疑似首領的高大強壯狒狒再度沖了出來,齜牙咧嘴嗷嗷叫著往這邊沖。

  陸云逍毫不客氣。上前刷刷刷三劍,分別刺在那狒狒的屁股和大腿上,這幾個地方皮糙肉厚。一般情況下不會致命,但是會很疼。

  果然。那狒狒嗷嗷的叫了一聲,立刻沖出幾只狒狒護住他,警戒的瞪著陸云逍,這一次它們沒再上前纏斗,眼光雖然還是十分兇狠憤怒,里面卻有了一股對它們而言都十分陌生的情緒——驚懼。

  “離開這里,以后這是我的領地。”

  陸云逍驕傲的用劍指了指上面那道小瀑布,看到狒狒們似乎還不愿意離去。他便一步一步慢慢上前,營造出一股壓迫氣氛。

  果然,這些狒狒哪里知道人類的花花腸子,看見這個渾身浴血卻屹立不倒的外來物種一步步逼進,它們心中的恐懼越發強烈,終于不知道是哪一只狒狒發一聲喊,率先做了逃兵,接著幾十只狒狒就紛紛逃離而去。

  “呼……”

  陸云逍呼出一大口氣,艱難走到夏清語身邊,才沙啞著聲音道:“扶我一把。”

  “你不是說不許我靠近你嗎?”

  狒狒離去。夏清語緊繃著的情緒也放松下來,一邊開著玩笑,卻還是趕緊扶住了陸云逍:“都這個模樣了。還逞的什么強?你就坐下歇歇又能怎的?”

  “不行,那群畜生太聰明了,難保他們不派哨兵在暗處窺視著,萬一看到我坐下來,大概就知道我色厲內荏了。”陸云逍喘著氣,他身上其實又痛又累,但是為了兩人安全,為了這片好不容易尋到的水潭,他必須堅持住。

  “狒狒呢。的確是一種很聰明的動物,但是你放心。它們應該還沒有聰明到這個地步。叫你說的,這樣聰明。那該是狒狒妖了。”夏清語把陸云逍扶著爬上岸,看著他身上那些傷口,咬牙道:“這些傷必須趕緊處理,不然可能要命的。你在這里等一等,我去尋些草藥。”

  “沒什么,都是皮肉傷。”陸云逍淡淡看了身上的傷一眼,根本就沒有在意。

  “什么皮肉傷?你沒在戰場上呆過嗎?你難道不知道?有時候可能就只是一道小小口子,便能要了一個壯漢的命。”

  夏清語氣的大吼,她被陸云逍這種沒心沒肺的行為激怒了。吼完了才想起面前這個傷員是為了自己和水源才弄得這樣灰頭土臉,自己如此對待人家,好像有點過分。

  一面想著,就覺得有些心虛,抬起頭來,只見陸云逍正用灼熱的目光盯著她看。夏清語心里越發沒底,嘴上卻還要強硬道:“看什么看?我……我這是氣你不愛惜自己,你……你自己說,我罵你罵的不對嗎?”

  “對,當然對。”

  陸云逍微微一笑,他喜歡夏清語剛才發火的樣子,讓他感覺對方是真把自己放在心中關心的。雖然這份關心很大方面也是為了她自己的利益。

  “好了,既然知道我說得對,那就什么都不用說了,你在這里歇著,我去找草藥。”夏清語說完,便要把陸云逍摁在那個水潭邊坐著,卻被他握住了手腕,聽他聲音沙啞道:“我陪你去吧,這林子里危險很多,連蜈蚣的個頭都比外面大。”

  夏清語原本想說不用的,可是一聽見大個頭的蜈蚣,腿立刻就有點發軟了,只好點頭道:“那這樣,你……你就跟著我吧,能不能行啊?”

  “我說過,只是皮肉……咳咳,不影響行動的。就是……你這身衣服都濕了,不用……不用遮掩一下嗎?”陸云逍一面說著,便移開目光,嘴里一陣陣發干發苦,心中暗道:這是怎么了?明明從前不知多少次肌膚相親,不知多少次看見她倒盡胃口,怎么如今,竟……竟有些把持不住呢?

  夏清語臉上也發紅,強忍著不肯往陸云逍下面某個部位看去,免得看到什么不該看的,弄得兩人都尷尬。

  于是故作灑tuō的一甩頭,強笑道:“怕什么?我哪里還有衣服可以換?就這樣吧,反正太陽大,曬曬就干了,實在不成,回去后我再把衣服烤一烤就是。呵呵,你是柳下惠嘛,我對你放心得很。”

  最后一句明顯是帶著點譏誚了,偏偏讓夏清語用軟糯的口氣說出,竟讓陸云逍絲毫氣不起來,只能抬頭望天,一言不發。

  這林子里植物豐富,不一會兒功夫,夏清語就采了許多的草藥,她心中高興,暗道這樣一來,陸云逍的傷應該就不至于致命了。

  草藥用藤子綁起,被陸云逍在地上狠摔了幾下,把蟲子之類的都摔干凈之后,這才提在手中,接著兩人又回了水潭邊,恰好看到幾只狒狒在另一邊喝水,看見它們,不由得驚慌大叫,連滾帶爬往后逃去。

  陸云逍沒理會它們,用兩個長長竹筒在瀑布上接滿了水,掛在脖子上和夏清語一起離去。

  那些狒狒看著這兩個“外來物種”似乎和善的很,不像它們一樣不講道理,占了水潭之后就不許任何動物過來喝水了。于是都高興歡呼起來,更有兩只狒狒,大概好奇心十分旺盛,竟偷偷跟在夏清語和陸云逍的身后,一路來到了海岸邊的石頭區。

  “好了好了,你這下可以歇歇了。我來熬草藥,順便搗些草藥汁替你敷傷口。”夏清語讓陸云逍坐在床上,接著便忙活開來。現在他們在這島上已經有了三口石鍋,一個用來熬藥,又把竹筒里的水倒在另一個石鍋里,準備燒開水。

  陸云逍靜靜倚在“洞府”的石頭壁上,從這個角度,他可以看到在外面忙碌著的夏清語,那身影如同他在樹林中看到的小鼠,忙忙碌碌的十分可愛,又有點東一頭西一頭的驚慌,他忍不住微笑起來,喃喃自語道:“裝的也好,真的也罷,如果在這個島上,你一直都是這樣的清語,一輩子……似乎也不是那么難熬。”

  話音未落,陸云逍便怔了一下,暗道自己怎么會這樣想?怎么在這一刻,他竟然把母親家人都忘記了,只想在這荒島和這樣的夏清語過一輩子?他對得起父母對得起那個沒出世的孩子對得起屢次被欺騙的自己嗎?

  一念及此,小侯爺忍不住又糾結了。但這份糾結很快就在夏清語端來草藥汁喂他服下的時候煙消云散。

  “好苦啊。”喝完藥汁,心里有什么東西包著似得暖呼呼的,但陸云逍嘴上卻仍是抱怨著,卻聽夏清語道:“良藥苦口,你是今天才知道這個道理?來,把胳膊伸出來。”

  “做什么?”陸云逍警惕地問,這女人該不會是記恨自己在水潭里和她說的話,準備耍花樣吧?雖然這樣想有點小人之心,但她不就是以折磨報復自己為樂嗎?

  “用藥泥包裹傷口。”夏清語沒好氣的看了陸云逍一眼,一把將他那只胳膊扯過來,不由分說就把芭蕉葉子上一堆黑黑的糊糊向他傷口涂抹。

  “喂喂喂!這是在干什么?你這個叫包裹傷口?逗我玩兒呢?”陸云逍大叫,拼命想要掙扎,卻被夏清語一巴掌拍在肩膀上:“不要亂動,在這里你還指望著怎么包裹?像在杏林館里一樣嗎?有這些草藥糊糊就不錯了。”

  兩人一邊斗嘴一邊“戰斗”,終于,最后以夏清語完勝的結果結束了這場戰斗。她拍拍手,仔細欣賞著自己的“杰作”,嘴角泛起了“邪惡暢快”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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