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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7詩會背后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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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我能打敗他。”球球一臉篤定,臉上難掩那份自信。

  梁田田自然知道自家弟弟的本事,如果虎子跟郭東搏命,這人也不見得會是虎子的對手。

  只是……

  “我們家已經很高調了,你不許出手。”梁田田有些后悔,今天真不該出這個頭,這與他們家一向低調的原則不符。

  已經有一個弟弟這樣出名了,不能再有一個弟弟揚名。

  虎子氣鼓鼓的回去了,郭東深吸口氣,“那么,這件事兒就這么過去了,是嗎?”如果可以,他并不想跟梁家動手,今天小小顯露一把,應該夠了。況且已經把那對兄妹比下去了不是嗎。

  “不,我跟你打。”一聲輕笑,梁滿囤下場了。

  長衫的下擺隨意別在腰間,他輕松的站在場地中央。“別說我欺負你,我讓你一只手。”

  無數少女花癡一樣看著場地中那個自信滿滿的少年,不知道為什么,就是覺得他能贏。

  梁田田與有榮焉,突然發現,自家哥哥原來已經成長成為大人了。記憶中卻始終記得他們年幼的模樣,這種感覺……說不出的驕傲與自豪。

  梁田田苦笑,什么時候自己把哥哥也當成了孩子嗎?

  郭東蹙眉,“我比你大,你沒有欺負我。”他并沒有被侮辱的感覺。相反,他比在場的其他人更清楚這少年的實力。千戶大人的親兒子,從小就習武,他這半路出家的,肯定不是對手。

  “也好。”梁滿囤也意識到做人不能太高調,況且這郭東行事他還挺看好的,至少比那郭襄兄妹要強。不就是庶出嗎。難道就不是郭家的孩子了?怎么能這樣被羞辱。

  這樣想著梁滿囤就存了心思幫他一把。等兩人動起手來,他并沒有下死手。

  那邊郭東自然也不敢搏命,他只是想要借此揚名罷了。

  于是乎。兩人都存了留手的心思,這場比試倒是你來我往過了幾十招,頗為耐看。特別是那些少女,本就不懂。只覺得兩個美少年都是身姿曼妙,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更有甚者開始打聽。問問這兩人可否婚配了。

  兩人再一次相撞,梁滿囤的鐵掌貼在了郭東的胸口,郭東的手指也切中了他的要害。兩人同時一怔。

  “還打嗎?”郭東眼里難掩笑意。

  梁滿囤挑眉,“結束?”

  郭東點頭。兩人同時后退。

  眾人傻眼了,這就完了?

  梁田田等人湊近梁滿囤,“二哥。還好吧?”梁田田關切道。

  梁滿囤大大咧咧道:“沒事兒。”根本就沒盡力,哪里會有事兒。

  “滿碩。跟哥去換身衣裳。”這大熱天的打的出了一身汗,衣裳可沒法再穿了。好在他們出門下人都會帶著備用的衣裳鞋襪,倒是不用擔心。

  有宅子里的下人引了兩人去宅院換衣裳,兩人的小廝忙跟了過去。

  景悅這會兒也不哭了,湊過來小聲道:“田田,對不起,我沒想到事兒鬧得這么大。”她像是個做錯事兒的孩子,畏懼的看著她,“不過郭家你不用擔心,回家我就跟爹說。”

  梁田田嘆氣。一個郭家她根本不怕,問題是……這高調的行事風格根本就不是他們家的作風。

  那邊郭家兄妹也被引著去休息了,其實是為了避免尷尬。

  這詩會還沒開始就鬧出這么多事兒,梁田田真想轉身就走。

  不遠處一個三層的閣樓上,一位美艷的貴婦人看著身邊的少年,無聲的笑了。“文軒,這就是你心里那個丫頭吧。”很篤定的語氣。

  歐陽文軒蹙眉,“姑母說什么?”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遠處那個身影,他自以為掩飾的好,那灼灼目光卻早就出賣了他的心。

  “你遲遲不肯定親,難道不是因為心里裝了人?”長安伯夫人嘆氣,“你這傻小子,既然喜歡人家,就娶回來算了。咱們歐陽家在遼東府的地位,也用不著你去聯姻鞏固什么,如果怕你爹不同意,姑母去說好了。”在她看來梁田田這丫頭雖然不錯,也不像是大家族出來的,畢竟沒聽說哪個大戶人家姓梁。

  姑母這樣為他,歐陽文軒心里一暖,卻苦澀一笑。

  “侄兒沒有這樣想過。”既然人家已經定親了,既然已經被拒絕了,又何必讓她煩惱。這樣說著違心的話,不知道怎么的,心一揪一揪的難受,像是被人攥緊了,透不過氣來。

  “真沒有?”長安伯夫人似乎不準備這樣放過他。“姑母特意為你辦了這樣一個詩會,既然不喜歡那丫頭,那就干脆選一個合適的做定遠侯府的世子夫人。”活了一把年紀,吃的鹽比侄子走的路都多,她哪里看不出侄子那點兒小心思。

  明明喜歡的緊,偏裝的若無其事,那為難的樣子,她看了都難受。

  大男人,喜歡就去求娶,這樣算什么?

  定遠侯府世代武將,長安伯夫人當年也是巾幗不讓須眉的主,就見不得侄子這樣。

  “姑母,您別逼我。”歐陽文軒蹙眉,他根本不想娶妻。

  “我逼你?”長安伯夫人臉上的表情僵住,“文軒,這一次要不是為了你,你當姑母會跟你姑父回來襄平城?你這孩子,當初受了那么多苦都不肯給姑母送信,如今你大了,難道姑母要眼睜睜的看著你有了心上人卻不能娶進門?”她只得了一個女兒,偏生嫁的遠。本來兩夫妻搬過去守著,后來還是得知侄子出事兒,她才千里迢迢跟丈夫回來這邊,不就是為了守著侄子嗎,人家居然還不領情。

  “姑母,她,已經有了心上人。”痛苦的閉上眼睛。如果不是這樣。就算是她成親了。他也一樣搶來。問題是人家有了心上人,根本就裝不下他了。

  “什么心上人不心上人的,這女人啊。一旦嫁人生子,這心思就在男人身上了。你別擔心,姑母去說,就不信咱們定遠侯府的家世她會看不上。”這一點她極其自信。至少在遼東府,還沒有人讓他們歐陽家讓步。

  “沒用的姑母。”顧不得丟臉。歐陽文軒苦澀一笑,“早在她定親之前我就問過她可否愿意做我定遠侯府的世子夫人,可惜……”

  盡管歐陽文軒沒說,長安伯夫人還是明白了。

  “她竟然拒絕了?”她有點兒不敢想象。是什么動力讓她拒絕了定遠侯世子夫人這個身份的?

  這丫頭,還真是與眾不同。

  “她和那人青梅竹馬,從小就定親。只是后來退親了,前不久他們又定親了。”歐陽文軒知道姑母的性子。就徹底斷了她的念頭,“她的未婚夫婿是內衛指揮使。”

  “那個皇帝特例賞賜的同進士——內閣行走——朝廷最年輕的三品大員凌旭?”

  見侄子點頭,長安伯夫人徹底傻眼了。

  “這可真是……”這丫頭怎么就這么好命,有天下這樣出色的男人喜歡她。“我怎么看不出她哪里好?”她不想承認,可依然有點兒羨慕嫉妒。

  “姑母,她的好只因為她的人,跟才貌、身世都無關。”歐陽文軒想到當年那個明明害怕的要死,卻依然鎮定殺人的小丫頭,心頭有溫泉流淌。“當年她才七歲,卻于殺手手上救了我,小小年紀不慌不亂。明明家里窮的吃了上頓沒下頓,還是省出吃的給我,最后還給我留了一串錢……”往昔的回憶在他口中娓娓道來,他摸了摸胸口,那里有一枚銅錢貼身放著。

  “原來她是文軒的救命恩人。”長安伯夫人覺得自己好像懂了。

  歐陽文軒卻覺得姑母什么都不懂,如果她能因為這個不去打擾小丫頭,也挺好。

  “她不止一次救過侄兒的命,上官月陌下毒,府城所有大夫診治我活不過一個月,是她冒險帶走侄兒……梁家精心照顧兩個多月才救活了我。”

  “文軒,聽你的意思,她對你也是有心的。”不然一個大姑娘,照顧他那么久,怎么可能毫不避諱。

  “她的確對我有心。”這一點歐陽文軒看的分明,“可惜,她只當我是朋友,是大哥。”卻從不是愛人。

  長安伯夫人突然覺得自己很愚蠢,為什么要辦這個詩會來戳侄子一刀,明明他那么難過。

  歐陽文軒卻顯然是個體貼的人,“我還得謝謝姑母,上一次被她拒絕,我一直不敢見她呢。”在這個真心疼愛自己的姑母面前,他毫不避諱的展現自己心里的那點兒期許。“能夠遠遠的看著她,也是我的幸福。”

  長安伯夫人有些不能理解,看著梁家那幾個出色的孩子,她只是嘆氣。只要不是瞎子,誰都看得出來梁家必定會前途無量,如果文軒娶了那丫頭,以后也會多一份助力吧。可惜了。

  柳樹下,梁田田坐在景悅身邊,很快跟襄平城這些大小姐們玩到了一起。

  景悅偶爾調皮,人前卻能裝淑女,這讓梁田田感覺很搞笑。她也不是個多話的人,別人說什么都一笑而過,大家看她性子好,又加上梁家兄弟出眾,漸漸的竟沒有了之前的排斥。

  有人忍不住看她安靜的臉,心中感嘆:原來襄平城人人都說的丑八怪竟然長得這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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