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荊羅域進入兩山域后,需要通過一個天險,才能進入兩山域的深處。
這天險為九華山和千仞山組成,左邊是九華山,右邊是千仞山,中間是一條百里寬的平原。
這里也算是兩座山脈最近的一段距離。
不過這最近的地方,卻也是最兇險。
左邊的九華山峰高千丈,直入云霄,頂部有罡風凌厲,蘊含陰電陽雷,就算是地仙境的高人都要望而生畏,不敢輕易翻越。
右邊的千仞山,懸崖陡峭,深淵萬丈,時常有地煞旋風沖天而起,吞噬一切從上面飛過的生靈,同樣的地仙難過。
所以想要進入兩山域,就需要從這百里平原通過。
而這百里平原乃是兩山域刀神帝國的領地,早在不知道多少年前,就被建造成為一個雄關。
這雄關的名字,叫做一線天。
姜樂是晚上到達一線天的,按照這邊的規矩,禁空域,禁夜行,一線天身為人族帝國雄關,自然是重兵把守,也有地仙強者坐鎮,所以他隨意找了一個客棧休息了一夜。
一大早起來,姜樂在結賬的時候,詢問了一下九華劍宗如何走。
讓姜樂意外的是,客棧的一個小伙計都能詳細的告知去往九華劍宗的路徑。好奇一問,才知道九華劍宗如今可是兩山域的熱詞,每日牽涉九華劍宗的消息都有數百上千條。
其中大多都是斗毆,鬧事,或者一些九華劍宗的所謂內部消息。
讓姜樂滿意的是,自己雖然兩次透露了自身的信息,不過知道的人還算守信,并沒有透露外界。所以整個兩山域都不知道自己的到來,也不知道自己和九華劍宗的關系。
從客棧離開,姜樂招呼青雀,就要通過一線天。往兩山域而去。
“仙人殺人了,快跑啊。”
剛剛走了沒多遠,突然一聲驚呼傳來,而后路上的行人唰的快速四散。頃刻功夫,偌大的一條街,就只剩下姜樂和青雀孤零零的站在街道上。
愣了愣,姜樂目光看向對面,就看到了一群正在戰斗的人。
說是戰斗不對,應該說是一群人正在追殺一個人。
姜樂不是那種各人自掃門前雪的冷漠之人,不過在這地仙界,特別是在這氣氛極度不安的兩山域,他感覺還是少惹事為妙。
現在的自己,有更重要的任務。那就是把陰陽花送給重傷的老爺子,這樣救得人更多。
心中思定,姜樂也想繞開。
不過就在這時,那被追殺的人突然被一腳踢飛,同時懷中一塊東西飛落。掉在了姜樂的面前。
這個東西落入姜樂眼中,讓他一下子腳步頓住,再也沒有移動一步。
默默的看了一眼,姜樂就把東西拿了起來。
此物很熟悉,和父親留給自己的幾樣物品之一的九華劍宗的令牌一模一樣。唯一有點區別的是,父親留下的令牌是紫色的,而這塊令牌是黑色的。
雖然顏色不同。不過有一點是可以確認的。
這個被追殺的人,是九華劍宗弟子。
哎,這是逼著自己插手啊。
姜樂心中嘆息一聲,轉身看向了被追殺的人。
這是一個少年,看年紀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長得眉清目秀。身材挺拔。就算是此刻一人面對十數個對手,完全被壓著打,也沒有露出一絲膽怯和恐懼,雙目之中充斥著的全然是怒火和不服,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很倔的小子。
“小混蛋。你還敢逃跑,老子今日不要活的,只要你的人頭。”
一個面目猙獰的壯年男子怒喝著一拳打向少年。他明顯是一位強大的武修,拳頭未至,拳風先行,激蕩如雷。
被眾人圍攻,本就難以招架,且戰且退。少年看樣子也是帶傷抗敵,實力大跌,面對壯年的這一拳,完全沒有一點防御的可能了。
眼看就要喪命,少年憤憤的怒視壯年,大罵道:“楊展,你八云門居然敢聯合外人,背叛我九華劍宗,今日我死,來日八云門都要給我陪葬。”
壯年男子獰笑不語,目中只有殺意。
砰的一聲悶響,壯年男子的拳頭碰到了一只手。他攜憤的一擊,絕對能夠開山裂石,人身之體,就算一拳打爆,也是平常。
不過此刻他的拳頭落在手中,卻是悶聲之后,悄無聲息。
“什么?”壯年男子大吃一驚,連忙收拳退后,這才看向了突然冒出的手的主人。
這是一個年輕人,穿著一件道袍,面帶微笑,溫文爾雅,頗有風度,正是姜樂。
“小道士,你是什么人,敢多管閑事?”壯年男子楊展怒視姜樂。
姜樂輕笑:“得饒人處且饒人,大家同為人族,為何要自相殘殺呢?這多不好,會讓妖族和蠻族看笑話的。”
“混賬,大爺做事只憑心情,誰敢笑我?不想死就給我滾開,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壯年男子怒斥。
姜樂目光一凝,冷視過去,壯年男子頓時嚇得面色一白,張嘴無語,眼中也是浮現了驚恐之色。
這個少年道士,好凌厲的眼神。
其他人也都是神色變得有些不安,一時間不敢輕舉妄動了。
少年也是驚訝。
他沒想到真的有人敢出手救他。
這人到底是誰?他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還是知道了故意演戲的?
姜樂放開少年,淡然道:“你沒事吧?”
少年搖頭。
姜樂又拿起令牌道:“你是九華劍宗弟子?”
少年面色一變,摸摸身上,這才發現自己的令牌不見了,連忙從姜樂手中奪過,然后警惕的問道:“我的令牌怎么在你手中?”
姜樂微笑:“剛才撿的。”
少年沉思一下,貌似之前還真是感覺有什么東西從身上飛走了,只是當時被圍攻,沒有時間查看而已。
看少年如此,姜樂終于確定他的身份,繼續道:“既然你是九華劍宗弟子,那么在這九華山附近,居然還會被人追殺?不覺得丟臉嗎?”
少年面色一紅,旋即硬起脖子道:“我的身上被下了封印法咒,法力不能動,當然打不過一群武修。”
姜樂饒有意味的笑道:“真的打不過嗎?要不要現在再去試試?”
少年正要反駁,突然面容一僵,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姜樂。
姜樂淡定道:“自己丟的面子自己找回來,我幫你壓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