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子說白名鶴有血光之災,似乎是真的見血了。不過不是白名鶴的血。
德里國的使節團離開了,他們如果不離開白名鶴聲明要全滅他們。德里人是從土瓦港下的船,然后從陸上過來的。
在這位使節離開之前,白名鶴甚至沒有去看他一眼。
要戰嗎?
就憑他手上這些衛士,怕不夠這大明國年輕人身邊幾個高手殺的,更何況大明國這次似乎有上萬人來到這里,既然大明國真的宣戰了,這個消息也是要帶回去的。
在宴會前,白名鶴需要更衣。
單獨的房間里,陳阿大,花無期,玄真子等人圍在白名鶴的身旁。陳阿大這才說道:“小白呀,你這就直接宣戰了。這事情回到京冇城你怎么給萬歲交待,這事情總要想一個理由罷。反正一是個麻煩事,你最好認真的考慮出一個借口,我好讓下面的人對一下口風!”
“沒必要,來迎接咱們的有四國使節,然后又是他們暹羅的貴族。直接給暹羅人下馬威太傷感情,干了德里人對咱們有好處。這暹羅內部可能也會有一個不同的聲音,花兄這一出手,讓他們有話也不敢說,至少不管誰上位,也不可能與大明為敵!”
“我支持白大人,殺就是殺了。敢辱沒湛盧,就滅他們的族!”
武者敬英雄,特別是湛盧這樣的劍,代表的已經不是一把劍,而是一種精神了。
白名鶴擁有湛盧,這在大明不秘密。
可另一把劍呢。玄真子很好奇:“白大人,你那么殺戮之劍叫什么?按你的說法,難道是巨闕?”
“就是這把,是我白氏先祖自盡所用的劍。說要殺神,誰敢比我白氏先祖殺的多?”
白起,殺神!
“小雜毛,再占一卦。”
“殺完人就占過了,血光之災沒有了,但卻多了一個大兇的卦。桃花劫。要么白大人身死,要么就殺人十萬。從卦上看,白名鶴將會遇到一個女子,這個女子帶來的怕不亞于白大人向德里宣戰的危機,或許會因為而引出一個可怕的敵人。”
玄真子卻沒有感覺到緊張,反倒是呵呵的笑了。
“有湛盧在,我花無期不怕任何敵人。”花無期信心十足。
會遇到強敵,什么樣的強敵呢?
白名鶴身邊這會要全是文官,這會恐怖緊張的要死。但他身邊這會全是瘋子。真正要說起狠來,每一個人都能作到殺人如麻。
而且每個人,都對戰功,有鮮血有一種渴望。
“赴宴!”白名鶴猛的站了起來:“這一次的任務是,給大明找一個可靠的盟主,確保我們的商路。大明需要銀子,更需要大量的物資。”
白名鶴到王宮的時候,暹羅王宮前已經堆滿了白名鶴送來的禮物。
擺在最前面的。是五千副全套的鎧甲、刀、弓。
這樣精銳的武器,在暹羅是看不到的。他們制作不出來這樣的東冇西來。鋼鐵的短缺,也不可能一另甲就四十斤重,五千人的甲就是二十萬斤,這些鐵制作成武器可以裝備一支龐大的軍隊。
而不是僅僅五千人。
這是大國上邦的賞賜,也是國力的展示,更重要是。暹羅人要讓周邊的小國看到,他們有強大的武器了。「百度貼吧啟航冇文字」
白名鶴穿著一件大紅色的長衫,披著一條大披風。
這披風上有金線繡的蛟龍。
說在身冇份,這可能是白名鶴唯一的一件能夠顯出排場的衣服了。大明朝對于服色有著嚴格的規矩,你是低等官員。身上官服的顏色,甚至是平時穿衣服的顏色都有著嚴格的要求,白名鶴只是一個從六品官,所以青色對于他來說是主流色。
可在這里,總是要擺個場面的。所以白名鶴將這件披風拿了出來,當然進了屋讓人看了一眼就脫了下來,也不多作解釋,命人將披風收起來后,徑直走到了主座上。
這個位置白名鶴不會讓,因為此時他代表的不是自己,而是大明。
讓白名鶴有些意外的是竟然還給花無期安排有專門的座位。白名鶴點頭示意讓花無期坐,而花無期卻微微的搖了搖頭,用眼神掃了一眼白名鶴腰間的湛盧劍。
白名鶴不理解,也不明白花無期是為什么。
可信任,不代表理解才有所行動,既然花無期要劍,白名鶴就解下了劍交在了花無期手中。花無期左手托著劍鞘最下方,右手扶著劍柄處站在白名鶴的身后。
“花……”白名鶴很想說,花兄你不必如此,可花無期卻是眼神堅定。
無奈,白名鶴只好微微的點了點頭,自己坐回到座位上。
暹羅王在敬了白名鶴一杯酒,說完歡迎詞之后。親自捧著一杯酒走到花無期面前:“這位將軍如何稱呼,本王敬你。”
“花無期,湛盧八百劍衛之一。在下并非將軍,只是一名護劍的士兵,謝大王賜酒!”花無期左手依然扶著劍,右手接過那杯酒一飲而盡。
白名鶴懂了。
花無期這是在幫自己,也是在給大明立威。一把劍的神話,或許將在此時開始。
暹羅王很嚴肅的上下打量了花無期之后,轉身對白名鶴說道:“不知道白公子可否讓小王見識一下。這位花將軍劍術超然,想必其他人也有不凡之處。”白名鶴聽到這話,心說是暹羅王懷疑自己的武力,還是別有用意。
腦袋里飛快的轉動著,白名鶴認為暹羅王也在借自己的手,壓制暹羅國內反對的聲音。
當下回答道:“這次上岸,帶的人不多。不過每個人都有其獨到之處,不由我讓他們進來,請暹羅王您隨意挑選一人。”
“只是可惜,我暹羅卻沒有能與之對戰之人,倒是遺憾。”
“非也,在大明習武首要修心,武有德。其次是強身健體,為了有一個強壯的身體。最后則是保家為國,守土護民。武者之間也有比武之時,多為交流武技,而不是爭狠斗勇。所以您盡管任選一人,也只當是我們兩國交流一下各自武技的心德。”
要說嘴,白名鶴這張嘴要是論功夫,那也是花無期在劍上的造詣了。
暹羅王很開心,當下就在花無期看似隨便叫出了十幾人當中挑出一人來,這人瘦弱些,更象是文士,而不是武者的感覺。
暹羅王心說,如果這樣的人都有強大的力量,那么其余人或許更強。
自己國內那些反對的聲音,誰也不敢說,與大明為盟會有壞處,當然,更重要的是自己對高棉的計劃就可以實施了。
暹羅王點的是誰,武當玄真子。
看似瘦弱,卻是武當眼下第三代弟子中排名前三的人物,在劍的本事上有花無期這劍豪七成的實力,到了他們這種境界,不是真正拼起命來,僅以論武過招,他可以花無期手下百招不敗。
“道門,武當玄真子。正一道清微派弟子。”玄真子很強調自己的門派與身冇份。
天下江湖最講究一個正宗,就是花無期在正式亮武之前,也會報上家門。他花家,也是大明江湖響當當的宗門,除了他花家嫡系七子之外,還有門徒近百人。
在玄真子的要求下,暹羅這邊派出二十位武者,使用大明的短稍弓。在距離三十步這個有效殺傷的距離上,玄真用黑布蒙上雙眼冇,雙手持劍抱拳:“請賜教!”
暹羅禁軍有些猶豫,這個距離上射箭,而且這大明的弓明顯比他們好,這是亂箭穿心的結果。大明這邊全是貴客,要有個閃失怎么辦。
“請齊射!”白名鶴在花無期的暗示下,對暹羅王說道。
暹羅王用力的點了點頭,手用力往下一揮。
二十支箭向玄真子嗖的飛了過去,玄真子單手持劍,劍尖輕挑飛快的撥開能箭到自己身上的劍后,最后一支箭他用劍尖頂住了箭頭,雖然只有瞬間的滯空,可觀眾們卻是看到清楚,這刺中箭尖是多強的劍術呀。
暹羅王雙手捧著酒杯:“大明的勇士,請滿飲!”
“謝過!”玄真子施了一個道門的禮節。
暹羅王對白名鶴連聲稱贊:“白公子部下果真都是非常人,只是小王妄言問一句,這樣的劍術在大明可排到什么樣的層次。”
白名鶴搖了搖頭,因為他說不好,示意玄真子來回答好了。
玄真子又施了一禮:“我這個劍術,能算到上流武者中的下等水平。不說大明劍術高明者無數,僅說我道門。我武當一脈幾位師叔伯不提,就是同輩師兄弟之中,我勉強可以排進前十。鐘南山全真門,能勝過我的不亞下二十倍,道門各派之中,我想爭一個前百,都是沒有可能的。”
玄真子說的是真話,能在這里坐的人都懂漢話,而且也身居高位。
從人的表情上,真話假話還是可以看得出來了。而玄真子口口聲聲說道門,他們是知道大明道教的,正宗的道門中人,對語言的要求極高,別說是假話了,就是夸張不實的語言,都是門規所不允許的。
只能說,大明人才濟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