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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節 論賢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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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濙肯定的白名鶴的一項成就,這些位于大明邊垂的小民,有一個安定的生活這jiù侍功。<

  安定一國是功,安定一戶亦是功。

  楊寧在品嘗了美味之后,也是贊不絕口:“白名鶴,你讀的果真極多。這些東西京城不是普通廚子可以作出來的,肯定是受了你的指點。只是有一點我不明白,你真正的儒生嗎?”

  楊寧的一個問題,讓胡濙都放下了筷子。

  對于清流來說,儒生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儒生。

  在大明,中了秀才被稱為小儒生,中了舉人是中儒生,中了進士是大儒生。然后就有了儒士、儒臣、儒生、儒史、儒吏、儒將、儒相、儒醫、儒商等不同的稱呼。

  這話在別人來問,白名鶴自然可以回答一句,我jiù侍儒生,而且是儒官。

  楊寧發問,jiù侍另一層意思。儒代表著一個思想,一個遵守儒道思想與道德標準的人。清流原本是指:德行高潔負有名望的士大夫。可大明的清流也變了一些,他們評議時政,上疏言事,彈劾大臣,指斥宦官,對外反對列強蠶食,對內主張整飭紀綱。

  海瑞其實jiù侍清流。

  而到了明朝后期,東林黨也自稱是清流,可是他們卻變了èidào,號稱清流,但其已背離宗旨,熱衷黨爭,與齊黨,楚黨,浙黨,宣黨斗法不止。并借京察等名義互為傾軋。

  眼下的大明清流,還清!

  “我,不是!”白名鶴kǎolǜ再三,至少胡濙與楊寧還算是德行高潔之人。

  楊寧教子不嚴,可他的兒子也已經受到了懲罰。

  大明另一批人,高谷才是真正象后世東林黨。他們結黨營私。楊寧這一邊,只是食古不化,要想把儒家作風推行到極致罷了。

  楊寧要再問,胡濙制止了楊寧,笑問道:“白名鶴,古賢臣之中。你最喜歡的誰?”

  “我想一想呀!”白名鶴沒敢立即回答。找了一個很蹩腳的借口。他需要思考胡濙這樣問的原因,卻不知胡濙只是想多了解白名鶴一些。

  楊寧補充一句:“岳王之外。”

  京城的人都知道,白名鶴為岳王廟下了多大功夫,還親自寫了一個話本,jiù侍給岳王作演義的,精彩的程度讓人發狂,偶爾流傳出來一節,茶樓都足以爆滿。可白名鶴是官,不是民。還沒有人敢去強討話本的。

  眼下,怕是除了大明皇帝之外,還沒有人看過全本。

  只是宮中傳聞,風波亭一節,大明皇帝落淚,并且親自為岳王爺提了詞,將來肯定是要刻在岳王廟內的。

  白名鶴想了半天,認為這jiù侍在聊天。所以也放開了心中的枷鎖:“其實吧。不同時期有不同的賢臣,唐初二十四杰。不能說個個是賢臣,但一半總是有的。宋時也有許多名將賢臣。jiù侍前元,我也知道幾個,都是品德高尚之人!”

  “那宋時半山公呢?”胡濙問了一句。

  半山公jiù侍王安石,胡濙提到他,不由的讓白名鶴想到清流是不是在kǎolǜ變法。zhègè法怎么變。是改變什么,還是增加什么。大明眼下最需要的是什么?

  白名鶴對內政了解的程度不夠,在全國的大政上白名鶴在胡濙面前,真的是小白一個。

  不過,對王安石白名鶴還是敢說話的。

  “我實話實話。胡老別打我。”聽白名鶴這語氣,可能就不是好話了。可要聽好話,就不問白名鶴了。胡濙笑答:“你盡管說!”

  “王安石人不錯,也是愛民的好官,只是他太天真。就拿青苗法來說,他在作縣令的時候實施過,效果非常好。可他作宰相的時候再實施zhègè,jiù侍傻了。先不說,他和利益集團成為了敵人,zhègè下面的人也歪樓的厲害!”

  “歪樓?”胡濙很yí惑zhègè詞。

  白名鶴暗叫失言,歪樓是現代詞,不過他倒有bànfǎ把話圓回來。

  “jiù侍上面的政策很好,一層層的執行下去。就給了許多小官貪污作假的機會,到了最底層,怕就完全變了味。他作縣令的時候,自身作的正,自然是bǎi性受益。但他敢保證全天下都是好官嗎?不敢多說,有三成官員不對勁,就足夠整死他了。他能活到病死,我認為是上天憐惜他是個好官,是個好人。”

  胡濙輕輕的拍了拍手:“精彩!”

  楊寧也說道:“白名鶴,你很yōuxiù。半山公行事,我與老師已經討論過,你的比喻有些粗俗,這道理卻講的很清楚。執行下去,才是好的bànfǎ。”

  “白名鶴!”胡濙又說道:“讀圣人,尊圣人言。官員才可減少私欲,所以儒官才是正道。”

  繞了半天,原來是zhègè意思呀。

  白名鶴依然不同意zhègè說法:“zhègè話題再討論下去,胡公就不是打我,而是想殺我了。”

  “盡管說,老夫沒有那么小氣!”

  “隨便指一個官,一年之內我就讓他成為臟官。我有無數種bànfǎ腐蝕一個好官,而且讓他墮落到極致。一個官,要真的是無欲無求,他也不會出來作官了。既然出來作官,jiù侍有欲。那怕是喜歡寫字,畫畫。都能成為被腐蝕的機會。”

  胡濙沒回答,楊寧在思考。

  白名鶴又說道:“蒼蠅不盯無縫的蛋,可天下作官的蛋那個無縫,只是蒼蠅的水平不夠。當然,更多的是利益不夠。還有一點jiù侍,每個人被腐蝕的抵抗力也不夠。”

  “胡說!”胡濙臉色一沉。

  原本象zhègè時候,應該是楊寧來斥責才對。

  白名鶴卻笑了:“我最近就腐蝕了兩個人,兩個二品官。先說其中一人,jiù侍李秉李大人。李大人一身正氣,剛正不阿。錢財他不動心,可遇到貪官他就會動心。我不作壞事,只是lìyòng了李大人擋了一些麻煩,清洗了大同與宣府的骯臟。可如果是有一個想作惡的人,會不會lìyòng李大人去duìfù自己的政敵?”

  “有理!”

  胡濙認同白名鶴的話,李秉這性格被人lìyòng了去duìfù政敵他不yìài。

  白名鶴用了腐蝕zhègè詞,可能不hé侍,胡濙卻認為白名鶴在講人的弱點。

  白名鶴沒敢說,其實他還把于謙給小小的腐蝕了一下,于謙為了大明中興,勉強答應白名鶴設計清除石亨,就已經是一種退讓了,也是和他于謙以往行事的風格有所不同了。

  “再說一點,為什么清流的人越來越少,因為大明的官太窮了,窮到連家都養不起。看看御史們,官服之下的內衣,那一個不打補丁呀!”

  大明的官窮,胡濙也是知道的。

  到了他zhègèèizhì上,自然不差錢,可普通的七品八品呢。

  “那你有何高見?”

  “晚輩這年齡,這資歷,這見識,自然不敢有高見。所以晚輩的意思是,zhègè話題就此為止如何?”白名鶴很聰明的要停止zhègè話題,胡濙卻不dǎsuàn就這么放過他,說了一句:“你來一句真正的大實話,zhègè話題就jiéshù!”

  “成!說句粗話。有高見頂屁用,那水中月亮只是漂亮罷了。別說現在根本沒有改變的可能,jiù侍連高見也不敢說一個字。”

  “罷了,這句話老夫收下了。陳循許了你三年回京,老夫也許你一個三年回京吧。之前的話題等你回京,如果老夫還活著,我們再來!”胡濙真的是一個有德長者,當然他也有自己的堅持,為官四朝就算是好人,也是老狐貍一只。

  白名鶴的話他懂,楊寧未必能夠吃得透。

  “胡公,再說今個的事情。其實只需要一招棋就可以掌握zhǔ洞!”

  “說來聽聽!”

  “分兩步走,第一步是從政綱要。不是有人想作漕動總督嘛,只要來爭,就每個人寫一份綱要,寫出自己做了zhègè總督之后,要干什么,為朝廷達到什么樣的目標,然后怎么樣才能作一個好總督,好上司,好臣子。不要多,一兩千字足夠了。”

  白名鶴的建議很有趣,胡濙當真有眼前一亮的感覺。

  白名鶴zhègè建議沒有給于謙講,因為于謙講究的是辦實事,不是扔空話。

  清流也不是扔空話的,可他們卻能將zhègè記入檔案,然后你作了zhègè官,可shíjì上又達不到呢,那么在考評的時候就可以根據shíjì來評定了。

  換句話說,也可以事先看清一個人的能力,空話假話,能在京城作官的,一半都是曾經作過地方官的人,基本上是可以聽得出來的。

  “那么,接下來呢?”

  “第二步,投票。既然講了,就讓百官聽一聽,然后不記名投票選擇自己認為最hé侍的。這其中可能會有鬼,但總是公平一些的。”

  人情票,沒頭腦的票,甚至私下的交易票,也是可能有的。

  不過督察喜歡這種事情,誰敢作假,私下聯系肯定是要受到重罰的。

  “主意不錯,白名鶴先依你這計,實施一次吧!”

  “實施?”白名鶴真就不明白了。

  “吏部要分配一些個知縣出去,人多官位少呀!”胡濙給了白名鶴一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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