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月事巾的問題,正好有個讀者在書評區里提到了。我也順便解釋了一下,每一種產品都要有發展歷程的,高分子吸水材料別說大明了,就是放在七十年代也是高科技。
燒火很好玩,可煙卻很可怕。
朱見深幾乎就要哭了,白名鶴蹲在朱見深身旁:“你不要抱怨,你以為你是王爺。有無數的仆人,可萬一只有你一個人怎么辦,那怕你的房子里堆滿了金銀財寶,可這些東西又不能吃,你怎么辦?”
“叫人去買呀!”
“相信老師,老師絕對不會教你沒用的東西,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你所學的一切。有多么的重要,每一個技能都會帶給你不一樣的人生。我們先從燒火開始。”
白名鶴擺弄著柴火,將柴架了起來之后:“記住一句話。人心要實,火心要虛!”
“不理解不重要,卻一定要記下。明天就練這幾個字,先燒火……”
白名鶴的教育非常的另類,孫苑君是作過先生的人,下泉村孩童啟蒙教育在近幾年來,就是她的功能。可她查翻閱了無數的史書,卻沒有找到一個類似于白名鶴教育朱見深這樣的例子。
只是這人心要實,火心要虛這句話,孫苑君一百個支持。
一碗油潑面,最簡單,最直接的北方面食,辛苦忙碌了大半個時辰的朱見深吃了大半碗。
一臉的黑灰,卻笑的極是開心。
“過兩天,老師教你合面……
次日,白名鶴天不亮就出了城,并不是去廉州府,因為廉州衛并不在廉州府。
合浦縣城、廉州府、廉州衛是一個三角位置,合浦在最東,比現代合浦縣的位置再往東大約十幾公里的位置,是一個靠近河道的小縣城。
廉州府的位置則在往東南方向,直接距離二十多公里,按當時的路,就是四十里遠。大約就在現在的鐵山港區那里建的城。
廉州衛,下設五個千戶所,以及許多百戶所。分布在廉州各處。
指揮使所在的位置,就是合浦縣東北十幾公里,行路就是不到三十里。坐船是逆流而上,河道相連,大約就是現在的石康鎮附近。
白名鶴用了一大五小六條船,帶著自己的美貌師爺白清荷下了廉州衛碼頭。
遠遠的看著官旗,這碼頭上已經有人去報告了。
毛指揮大名毛全,只是他更喜歡別人叫他的字號,毛毅堅。聽到報告,他就知道這是白名鶴來了,親自到了衛所門口迎接,以正四品武官親自出來迎接,這是莫大的面子。就是錢吾沿過來,毛指揮也沒有給過好臉色。
京軍指揮使是正三品,外軍的是正四品,也不是小官了。
在廣東,毛毅堅真正聽令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廣東都司。廣東都司直屬十一衛,十二千戶所。廉州原本只是千戶所,因為幾十年前,安南這邊大亂。原本屬于大明的國土,后安南獨立,成為了屬國,廉州千戶所變成了廉州衛。
廣東教司直屬的變成了十二衛,十二千戶所。擁有在冊軍兵約七萬人。
進入內堂,分賓主落坐。
“毛指揮,下官來到這里。說私交,也說公務,順便掙點小錢。”白名鶴習慣直奔主題,而且對這些上過戰場,殺過人,見過血的將軍們,繞圈子沒有半點意思。說罷,拿出于謙的信來:“這是于公的信,可我白名鶴想說的是,我不是憑人情關系,我是實實在在想和毛指揮談一次合作!”
“關于我廉州衛?”
“關于廣東所有的衛所!”白名鶴強調了一句。
哈哈哈!毛指揮放聲大笑,然后一指門口:“崽子們,出去把門守好。”
房間里很快就只有毛指揮與白名鶴兩個人了。毛指揮的笑有些不正常,這讓白名鶴多少有一些緊張。
盯著白名鶴的眼睛:“你知道,廣東這里誰說了算?”
白名鶴搖了搖頭,這個他怎么可能知道。
“三司,管民的是宣布政使司。那老東西也是一個老廢物,來這里是混吃等死的。他倒是有心想斗,可很快就被架空了。提刑按察使司倒是一個能干的人頂著,不過他的后臺太軟,高谷和刑部都太軟弱。”
白名鶴點了點頭,高谷行事的風格,白名鶴還是見識過的。
只是在眼下,白名鶴可不敢亂插嘴。
“最后一個,就是都指揮使司,你知道都督是誰?”
白名鶴一頭霧水,一百個不明白。自己才到廣東,還沒有顧得上去研究廣東這些大官們的名單,更加上合浦縣衙門半個人都沒有,也沒地方去問呀。
“楊能,楊都督。楊家一門三熊,他大哥楊洪是宣府都督,他二哥戰死在木土堡。楊能的兒子也死了,但是他還有幾個侄子,沒有兒子的他對親侄子,比兒子還親。楊信就是楊家二爺的兒子,楊義就是宣府都督楊洪的兒子。”
啊!白名鶴驚訝的張大的嘴巴。
楊信、楊義這兄弟兩人,來頭這么大。楊家一門出了三位正三品以上的武官,好象都督是正二品武官吧。白名鶴有點暈。
“還作生意不?”毛毅堅瞇著眼睛,一臉的戲謔之色。
白名鶴抓了抓腦袋,當真的一臉的尷尬:“這個,倒霉讓下官有些意外。”
“本官不意外,你一個正七品官。把六個正六品官當跑腿的小廝使喚著的時候,你想過什么意外沒。告訴你,申熊沒爹,但還有幾個舅舅呢。杜雙魚一家男人死光了,他后面也有幾個舅舅,而且還有他爹的生死老兄弟。伍斌他爹,在錦衣衛里聲望比杭指揮還大!”
毛毅堅一字一句,盯著白名鶴的眼睛說完一大堆的話。
金杰不用介紹了,他義父金英比這里都牛,那是內宮之中最大的太監了。
“還作生意不?”毛毅堅又問了一句。
“作,為什么不作。我關中白名鶴就不信了,誰還怕走路自己包袱里的銀子太重!”白名鶴很是硬氣的說著。
毛毅堅爽朗的大笑著:“那成,你說是你喝酒,還是先談事?”
“讓我師爺進來,也請毛夫人出來一些。在這之前,我船上有價值一萬兩的火柴。這不是送禮,這是要收錢的,大人請先派人去接貨吧。”
毛毅堅拉了拉身邊的一根繩子,立即就有副官進來了。
“去把船上的貨接了,然后請夫人過來。”
副官去請人的時候,毛毅堅問了一句:“你真的沒人可用了,竟然讓名滿京城三大花魁之一的綠荷姑娘給你當師爺?”
“平時我是不會帶出來的,但這次有些個事情我不方便開口,讓她給尊夫人講。”
“好,我等你出什么花點子!”毛指揮說罷坐直了身體。語氣一變:“白名鶴,廣東比你想的水深。雖然楊都督是這里最高的武官,但廣東這地方因為離京城太遠了。也是大明最晚平定的地方之一,再加上海上并不安穩,所以廣東這邊無論軍、政、律,都自成體系。”
白名鶴一聽這語氣,就是把自己當成自己人了。
也不客氣,接話就說道:“是因為為了抱個團活命,還是為了抱成團對抗?”
“都有,說來說去,廣東這地方苦呀。”
“我叫大人一聲叔,請毛叔聽晚輩說一句狂妄的話。”白名鶴也很嚴肅。
毛毅堅心說,白名鶴倒是會套近乎,不過這一聲叔自己不吃虧。再看白名鶴的表情那樣的嚴肅,毛毅堅也有些期待白名鶴接下來要說的話了。
“毛叔,千戶所里有喝兵血的。你現在下令收拾他們,怕是會有許多人出來保,而且很可能會引發許多低層軍官的反抗。但是,如果每個月發響的時候,換成銅錢讓他們背不動數量,你再用嚴令,誰敢把尾巴翹起來?”
“笑話,一千文就是六斤四兩,一個壯些的軍士敢給你背兩三萬文錢!”
毛毅堅的話另一層意思就是,一個千戶二十兩銀子至少了。有這么多錢可能嗎?白名鶴出的這個主意,就是在講笑話。
“我要說,我能呢?”白名鶴的臉板著,極嚴肅的看著毛毅堅。
毛毅堅火氣也上來了,白名鶴一個十八的年輕人,縱然作了一些不錯的事情,可他知道廣東有多少人,有多少軍,有多少將。
聽白名鶴這么一說,怎么可能不生氣。
站起來指著白名鶴:“白名鶴,你給老子聽著。就算是把廣東所有的走私生意,包括私鹽的生意全部給你了,你剛才那大話也要給老子吞回去,你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不說別的,一個月,光老子這個廉州衛,上下補貼的錢也要大幾千兩銀子。”
“區區一個月十萬兩嘛,不就是十萬兩!”白名鶴心說,你們真的是不知道,什么叫商業行為,什么叫壟斷經營。
“你小子狂呀!”
毛毅堅此時依然在懷疑,但懷疑的成份變成了兩個,不再是懷疑白名鶴瘋了。而是懷疑白名鶴說不定真有什么門道不成。
是火柴嗎?這東西利不小,可白名鶴也不可能把火柴的利留在廣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