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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不會再對誰滿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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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戴頭套的帥哥是誰?”

  重案組和法醫組很快到來,而法醫組的副組長寧清遠第一眼就盯上了坐在角落里帶著一個牛皮紙頭套的思遠。

  也許普通人看不出來什么異常,但寧清遠好歹也是道上混的,她從進門的一瞬間就感覺到這個怪怪的家伙身上溢滿了莫名的靈氣,而且這種靈氣還是屬于那種由內而外發散的,這樣的存在除了是妖怪之外就只剩下得道的真人了。

  “蒙成這樣你都看出他是帥哥叻?”陳明換上了警服,靠在思遠旁邊吊兒郎當的抽著煙:“不是我說,寧姐姐,你眼睛不用這么毒辣,以后會嫁不出去的。”

  “要你管,你這半吊子。”

  “哎嘿!”陳明被哽得跳了起來:“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怎么就半吊子了,我可是作為特案組組長的身份出現的好嗎。”

  寧清遠對他的話表示不屑,繼續不依不饒的指著思遠問道:“快點說,他是誰!”

  思遠嘆了口氣,悄悄把牛皮紙袋子掀開一角,露出自己的臉:“是我。”

  “啊!”寧清遠一愣,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你被附體了?!”

  “喂,還說我半吊子,你自己不也是半吊子?這明顯就是天眼開了收不回去。”

  正當寧清遠準備走過去好好研究思遠的時候,千若苦逼兮兮的走了過來,穿著無菌服戴著橡膠手套,手上還拎著一袋紅彤彤連著皮肉的骨頭:“一共四十三具尸體,全被肢……肢……思遠!你怎么成這德行了!”

  思遠一愣,趕急趕忙朝她做出噤聲的收拾,但千若可不是寧清遠,她把手上的尸塊往寧清遠手上一塞,蹲在思遠的面前,撩開他的頭套開始觀察起來。

  她離開的近,在屋里沾染的血腥味和她胸口香囊的味道混雜出一種奇特的味道,不難聞但卻很奇怪很奇怪。

  而說來也是神奇,當思遠聞到這股味道之后,他胸口的暴躁居然迅速消退,而那長長的牙齒和額頭上的眼睛也都消失不見,幾乎就在一瞬間。

  這一下陳明和寧清遠都是滿臉詫異,因為他們誰都知道這個姑娘只是個最最普通的普通人,可就是這個普通人愣是讓連現階段特案組第一人凌老大都束手無策的思遠恢復了正常,只是只字片語罷了。

  “哎?怎么沒了?”

  千若下意識就要用她那沾滿血污的手去觸摸思遠的額頭,思遠果斷躲開,雖然身上早就沾上了血跡,但起碼臉上還算干凈,可要是被千若這臟兮兮的惡心手套碰一下,恐怕是永世不得翻身了。

  “你們認識?”

  寧清遠傻傻的看著千若和思遠之間的互動,這明顯不是一個陌生人所能做出的反應,他們倆的之間顯得太過親密了。

  “認識,太認識了。”千若白了思遠一眼,像是叮囑似的:“回家給我老實交代,不讓我做飯給你吃。”

  “知道了。”思遠哭笑不得:“你先去干活。”

  千若走時冷冷的橫了寧清遠一眼并悶悶的哼了一聲,轉身鉆進了充滿血腥味的房間。而就在寧清遠打算深入挖掘他倆人的關系時,外頭突然一陣嘈雜,回頭一看發現居然是省廳的廳長出現在了這里。

  他身子比較肥,肚子大頭大但腿特別細,就像只鴕鳥。不過這只鴕鳥的出現卻打亂了這里查案的節奏,周圍忙活著的警察都放下了手中的事紛紛向他敬禮。不過他根本沒心思回禮,滿腦袋虛汗的竄了重案組頭頭的面前,言辭犀利:“一個禮拜,一個禮拜破不了案,你們就跟我一塊卷鋪蓋滾蛋!”

  重案組長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精壯漢子,他被劈頭蓋臉的噴了一通之后,滿臉冤枉的湊到廳長面前指了指站在一邊聊天的陳明,小聲道:“領導,這案子……我們恐怕管不了,是他們的職權范圍。”

  被他這么一說,那廳長當時就愣了,扭頭仔細端詳陳明一陣,接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怎么會是他們……”

  “就是他們。”重案組組長嘆了口氣:“死了四十二個,失蹤一個。失蹤的是個警察,也是犯罪嫌疑人。根據目擊證人的證詞,這里的人在十二點之前都還活著,至下午三點十五分止,四十二人沒有一個幸存,全部被肢解,而且……而且……”

  “而且你媽個頭!快點說!”

  “根據法醫的說法……這些人都是被……被徒手肢解的,沒有用到任何工具。所以……”

  聽到這個結果,廳長的腦門子上瞬間滲出細密的汗珠,沉默無言一陣之后,他緩緩的走向了思遠的方向。

  “喲,這不是吳廳長嗎?”陳明歪著腦袋翹著二郎腿坐在水泥臺階上,怎么看怎么欠揍:“有事兒嗎?”

  “那個……你是叫陳明吧?”

  “昂,陳明。廳長有事您就說。”

  “這次的案子……你們怎么看。”

  “啊?我只是路過啊,感覺不對勁過來看看順便報警,廳長您上次在例會的時候可是嚴厲的說我們破壞了正常的辦案秩序呢,所以上頭有命令,不許插手任何地方上的事。”

  “不是……那時我只是一時氣話。大家都是同事,出了問題理所應該互相幫助的。”

  陳明立刻笑了起來,而一看他那表情,思遠當時就知道他打算坐地起價了,果不其然,陳明笑了一陣之后,慢慢站起身,一把摟住了廳長的肩膀,把他摟到了遠離人群的地方低聲說:“要求不高,最高調查權和足夠的財政預算,至于設備什么的,只要有預算,我保證一個禮拜給你破案。”

  “這個……我說了不算啊……”

  “哦,您說了不算啊,那就算了。”陳明伸了個懶腰:“那我就往上頭報了,反正我只是拿工資的打工仔,上頭有什么安排我可管不了。”

  能當上廳長的,那可都是人精,哪能不明白陳明說的話,他這說的很明顯了,對于這樣會造成巨大社會影響的惡性案件,只要一上報,副省長以下全都得往下擼,那別說他這個廳長了,恐怕他的老大都得跪。

  “行,我去溝通,你能保證完成任務么?”

  “不能。”陳明一擺手:“但肯定比你手下那幫人強,你覺得呢?”

  吳廳長沒法再說什么了,只是嘆了口氣,轉身走了下去,然后吩咐人封鎖現場然后對這一帶進行戒嚴,并在收拾完這里之后,召回了所有的調查員和探員。

  “這沒什么好查的了。”陳明在人差不多走光之后,轉臉看著思遠:“那家伙恐怕已經變成魃了。”

  “魃?是什么?”

  思遠眼神空蕩蕩的看著黑漆漆的房子,就連說話都顯得心不在焉。他剛才在陳明和廳長交涉的時候從寧清遠那里看到了受害者的資料,四十二個人……足足四十二個,有未足月的嬰兒有八十多歲的耄耋老者也有新婚不久的恩愛夫妻,這四十二個人里,有三十多個有血緣關系,算上那個已經成魃的活死人,這確實是個大家族。

  可這樣的一個大家族,在短短的一個中午就全部成為了一塊塊的碎肉,想到這……思遠真的是恨極了也怒極了,可偏偏束手無策,而這種無力感讓他深陷絕望。

  “我理解你的心情。”陳明看著思遠的樣子,遞給他一根煙:“抽一口吧,慢點抽。當年我第一次出任務的時候,也是滅門的案子。當時我覺得我恨不得殺光那些沒有人性的畜生。可后來仔細想想,其實我們誰都沒法阻止罪惡的發生,像我們這種人能干的,無非就是懲罰作惡的人,讓其他想作惡的人心有余悸。”

  說完,陳明為思遠點上煙,自己也深深的吸了一口:“我們這個部門,不留活口,只要作惡,皆殺不留!”

  思遠點點頭,慢慢從臺階上站起身,看著這一排陰森森的房子,默然點頭,然后屈指一彈。一簇如豆妖火竄進了房間,接著屋子開始從里到位的燃燒了起來,沒有焰、沒有熱,甚至除了屋子本體及其里頭的擺設之外,它旁邊的一張廢紙都沒有被點燃。可就這樣,幾乎是吹灰之間,這一片的房子就已經被妖火燒成為了平地,而那一地的白灰被風輕輕托起,慢慢的飛向天際。

  “妖火焚天……”陳明再一次被思遠弄得目瞪口呆:“你到底有多少秘密?”

  “我?我沒有秘密。”思遠揚起火光獸在手中擺了擺:“這里的秘密才多。”

  而思遠晚上并沒有回家,跟千若簡單通話之后,他就留在了陳明那里,像發瘋一樣開始惡補各種知識,而在這吸收知識的同時,他還結合狐貍給他的那本書以及那本記載巫術的黃帝內經來試圖解決問題。

  之后,他就這樣失蹤了三天,這三天的時間里,思遠近乎不眠不休,眼神就像個瘋子,那眼神里不經意露出的執著甚至連陳明都不敢去輕易打擾他。

  足足一百五十公斤的各類資料,在這三天里被思遠全部吃了下去。用凌老大的話來說,這次心靈上的沖擊讓思遠完成了一次蛻變,他的天眼讓他能夠以數十倍于常人的速度吸收知識,只不過這樣會很累很累,累到近乎虛脫,而哪怕中途斷了一點都有可能前功盡棄。

  但思遠卻一路扛了下來,當第三天的午夜他頂著烏黑的眼圈和唏噓的胡茬累倒在沙發上之后,凌老大輕輕給他蓋上了一層毯子,轉頭對陳明說:“如果你有他一半的信念,以你的天才,恐怕早就是師兄弟里最強的了。”

  “最強?”陳明淡然一笑,指了指胸口:“我沒興趣拯救世界,我只知道我的信念不會比任何人少。至少我隨時準備著死。”

  凌老大沒說話,只是默默的坐在沙發上,看著從重案組那邊發來的情報,一言不發的尋找起可疑的線索。

  “對了,老大。你說這家伙最后會成什么樣的人?”

  “成癡成狂成魔成圣。”凌老大撇撇嘴:“但他肯定成不了人了。”

  “嗯……是啊。”陳明笑了笑:“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啊。”

  說著陳明手賤的想去拍思遠的腦袋,可當他的手剛準備拍下去的時候,一條金黃色巨蟒從思遠的身上竄了出來,兩顆荔枝大笑的眼睛狠狠的盯住陳明,那警惕的模樣大有只要他敢拍下去,就要發動致命一擊的架勢。

  “哎喲……妖靈護主。”陳明連忙縮回手:“我還真第一次見這些妖靈會主動保護人類呢。”

  凌老大低頭笑道:“他很招妖怪喜歡的,連我和你未來嫂子都不例外,你嫂子走時特意吩咐我好好照顧他。”

  “還沒結婚呢就嫂子嫂子的,你害臊不害臊。”

  陳明剛打趣了一句,突然他們的傳真機像發瘋一般的響了起來,他連忙走過去,發現傳真機正在快速的往外噴紙,而每一張紙上都只寫著兩個醒目的字“救命!”。

  “查地址!快!”

  知道這里傳真的人不多,除了上頭那幾個老頭和其他幾個師兄弟之外,就只有寥寥數人知道,所以看到那傳真號時,陳明立刻就反應了過來,大喊一聲:“思遠!寧清遠出事了!”

  昏睡中的思遠就像是有感應一樣,在這一嗓子之下像彈簧似的竄了起來,眼睛瞪得老大:“在哪!”

  “這傳真的號碼是她的實驗室!”

  思遠一愣,立刻意識到那個實驗室在什么地方了,自己跟千若進去審訊死人的時候曾經進去過一次。

  “走!”

  他二話不說,熟練的從架子上拿下那根甩棍,順手還拿了一把陳明的匕首便奪門而出。雷厲風行的架勢甚至比陳明這個老江湖更有老江湖的感覺。

  不多一會兒,思遠順利的跳上了陳明的車,然后看了看手:“寧清遠什么時候出事的?”

  “傳真發來是五分鐘前。”

  “我們還有二十五分鐘!”

  思遠知道,寧清遠的法器能保證她在半小時之內不受任何傷害,而半小時之后可就不好說了,而且照她那樣倔強的女子,如果不是遇到了自己肯定搞不定的問題,她絕對不會胡亂發求救信號的。

  “給我十分鐘。”陳明停下車開始給自己系安全帶,并吩咐思遠和凌老大:“你倆,安全帶。”

  “走起!瘋狗模式!”

  隨著他的一聲呼哨,汽車突然加速,從零直飚上了二百七十公里,完全不像這輛老爺車所能做到的事情。

  “五鬼搬運,你瘋了!”凌老大瞪大眼睛:“禁術!”

  陳明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再不瘋瘋,咱就老了,變成大禿頭大肚子的胖子,沒有了脾氣也沒了銳氣。”

  而思遠則嘿嘿一樂:“我喜歡這句話。”

  說完,他伸手往車前擋風上一拍:“馭風!”

  頓時一聲清亮的鳥鳴響起,車速瞬間從二百七加到了四百!

  四百公里是個什么概念?那可是在特殊賽道上開足馬力的F1賽車的速度,而當一輛車以這種速度狂奔在馬路上時,可以想象那是一副怎樣的場面。

  就像一道閃電,百米的距離不過眨眼就穿越了過去,街上夜游的人也是不少,可當他們看到這輛車時,都露出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因為……這車在路過的人眼里,那就是一陣風,連是什么車都無法看清楚。

  “爽!”陳明大喊一聲,眼底的瘋狂分毫畢現:“不夠不夠不夠!還要再快!再快!”

  思遠也笑了,再次伸手拍向擋風玻璃:“山魈借力!黃金雕!”

  這一下,車……真的飛了起來,從地上的殘影變成了空中的火箭,那瘋狂的架勢,讓陳明的臉因為興奮而變得通紅,他甚至松開方向盤瘋狂的大叫著:“好久他媽沒這么爽了!”

  原本需要半小時的車程,在這兩個瘋子的相互助力下,不到五分鐘就到達了目的地。仍然是思遠來過的那個特殊停尸房,外頭還有熟悉的鐵門,不過那只會收賄賂的狗現在卻倒在了血泊中,胸口微微起伏,眼看是不活了。

  汽車落地之后,底盤直接散成了碎塊,發動機也冒出了濃烈的青煙,但陳明壓根不在乎這個,他從腰上抽出兩把匕首,向前一仰頭:“走,兄弟們!爽一把去!”

  “他受刺激了?”

  思遠看著陳明發瘋似的往前奔跑的背影,不由得回頭問凌老大:“感覺不對勁。”

  而凌老大只是扭頭看了看思遠:“被你刺激出本性了,他骨子里就是這么瘋的。”

  來到那個厚重的鐵門處時,思遠發現這鐵門已經被巨力給扭成了一大塊鐵疙瘩,上頭還流有好幾道深深的爪印,看上去醒目到刺眼。

  不過沒有任何猶豫,思遠頭一低便從那窟窿里鉆了進去,而這一進去他就聞到了濃烈到嗆鼻的腥,與血的甜腥味不同,這是一種類似死魚的腥臭味,惡臭難當。

  而當他剛準備往前走的時候,黑暗中卻有一只手攔住了他的去路,抬頭一看居然是那個發瘋的陳明,他攔住思遠,扭頭緩緩說道:“不要沖動。”

  “最沖動的是你吧。”

  “我是興奮,興奮不代表不冷靜。”陳明莞爾一笑:“我怕死的很。”

  而思遠抽出一張卡牌:“我也怕死呢,云豹!”

  一只雪白的豹子出現在思遠面前,它雖然是豹,但大小儼然比一頭東北虎更巨大,再加上它額頭上那一蹙金色的云紋,看上去既漂亮又威猛。

  “云豹,躁起來!”思遠伸手一指:“吃了那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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