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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六章:龍虎天師,風云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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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方道友,請出來一見!”

  逍遙富道一句話讓陳三郎心里一個格楞,抬頭看去,就見巖石后面慢慢走出兩個人來。

  其中一個,正是“故人”,青城道士正光;另一個也做道士打扮,身材略矮,一張醬紫臉,留著短須,兩道眉毛甚粗,目光有神。

  這道士身穿道袍,襟上繡著一個獨門標志。

  逍遙富道識得,一字字道:“龍虎山?”

  那道士哈哈一笑,聲音颯爽:“你這小道士倒還有些眼光,識得本道來歷。識趣的話,把箱子扔過來,念在你我都是同道中人,本道不會趕盡殺絕。”

  正光道長冷笑一聲:“張師兄,來之前咱們可是說好的,他們得交給我處置。”

  那張師兄一聳肩,不以為然:“沒問題,不殺死就行,其他悉聽尊便。”

  正光道長面色緩和了下來,這兩人落在自己手里,殺死反而太過于干脆,不如慢慢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方泄心頭恨。

  這一趟接受師命下山,原本滿懷壯志,傲氣凌云,暗暗立下誓言,不成就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誓不罷休——師尊座下有著多名弟子,弟子之間存在著明爭暗斗,一直不曾停歇。他們幾個弟子接到師尊之命,分頭前往各個州域,其實便是一種競爭關系,看誰的目光更準,看得更長遠,輔助明主,成為潛龍,問鼎天下。

  說白了,這也是一次校驗眾弟子修為的一次實踐。

  正光與正德兩個接到的任務是先去蠻州,再轉道涼州。該任務有點不討好,周轉萬里。畢竟他們早就有些明確,蠻州石破軍這個出頭鳥并非什么好鳥,殘暴好殺,也許起初之際能靠血腥威懾民眾,橫行一時,可戾氣始終不是正道,不可持久,難成大事。

  果不其然,到了蠻州,遠遠一看,石破軍氣運如火爐,乍看旺盛,實則薪柴全部塞在了爐灶里頭,燒完就沒了。

  于是兩人不作停留,當即離開蠻州,經雍州,前往涼州。

  涼州自古苦寒,但苦寒地往往出雄才,多猛將。加上涼州位于邊疆,戰事連綿,兵將無不善戰驍勇,論精銳,首屈一指,獨步天下。更重要的是,以前負責鎮守涼州的,乃是七王爺。

  眾所周知,當今圣上病入膏盲,不久于人世,而七王爺是很有希望坐上皇位的那一個。

  七王爺雖然已經奉召入京,但他的根基還在涼州。正光兩個入涼州,實則就是輔助七王爺。

  這么算來,卻又是一樁好差事了。

  當然,能否取得七王爺信任,入主幕僚,這就得看他們的本事。

  兩名道人信心滿滿,青城道統,可不僅僅只會望氣堪輿,帝王相術,兵韜謀略等,統統涉及。

  諸多道家門庭中,青城與龍虎可以說是入世最深的。

  躊躇滿志,氣揚高遠,不料進入雍州,路經嶗山準備打尖時,就遭到了悶棍。這一記悶棍敲得至今還沒有回過神來。

  師弟被虜,生死不明,自己被打得落荒而逃……實在是平生奇恥大辱,滔滔江海都無法洗刷干凈。好在他偶遇龍虎山的張師兄,兩個聚頭,一拍即合,再度殺上嶗山。

  青城和龍虎兩脈道統有些近似,因此也成為直接的競爭對手。不過彼此畢竟都是道家一脈,不會撕破臉。間或之際,還會進行些交流。

  正光與張師兄便是在一次門庭交流中結識的,頗有些情誼。

  龍虎一脈,所學甚雜,能驅鬼神,可役金印,還會符箓,另外煉丹也煉得相當出色。龍虎天師,在歷史長河中經常被天子請入京城,擔任國師一職,很得圣眷。

  然而到了夏禹王朝,龍虎天師失去了國師之位。龍虎山的失勢與整個道統的式微息息相關,畢竟道門衰落,釋家大興,已是大勢。

  龍虎山自此隱忍,他們施展神通,望氣觀運,知道亂世將起,會是一個重新崛起的大好機會。

  近年來,龍虎山弟子行走天下,活躍度不比青城差。只是他們偏向豫州、青州、冀州等地,隱隱與側重南方的青城相對。

  張師兄出現在雍州嶗山,自非偶然,其實正光正德兩個到達嶗山,要在此地停留,也絕不是心血來潮,而或游行觀光的。

  正光圓睜雙眼,大踏步走出來,指著逍遙富道,喝道:“我師弟呢,他在哪里?”

  逍遙與陳三郎并肩而立,手中已經亮出了傳承符卷,冷笑道:“你那倒霉無用的師弟,早被本道投入葫蘆,化作了一灘血水。”

  正光一聽,呀呲欲裂:“你敢?”

  幾乎忍不住要暴走殺上來。

  逍遙哈哈大笑:“就許你殺人,不許人殺你?這是什么道理?”

  話題一轉:“兀乃龍虎山的道友,這一位乃是當朝狀元郎,七品縣令官。我可記得,你們龍虎山,與官宦相交甚深,不犯官家,今日難道要破戒?”

  張師兄一怔,凝神看往陳三郎,打量了一會,疑問:“這位書生莫不成便是連中三元的陳原,陳狀元?”

  陳三郎倒沒想到己家名頭響亮至斯,連出家人都知曉。

  出家人當然不會太在于讀書人的事,問題在于陳三郎衣錦還鄉,路經洞庭之際,得龍君邀請,赴龍城宴飲,這就有點講究了。

  龍君乃萬妖之祖,本身也愛好舞文弄墨,喜歡結交才子,請陳三郎賦詩倒說得過去。只不過當今時勢敏感,門庭勢力紛紛入世,龍君此舉,未免讓人浮想聯翩,想到其他的事情上來。

  甚至有人猜測,這陳三郎會不會是時勢中關鍵的一枚棋子呢。所以,對于陳三郎的調查就開始多了起來。

  張師兄聽過陳三郎的名字,也讀過其幾首詩詞作品,以及那篇名滿天下的《岳陽樓記》,觀文見人,頗是好奇,如今聽到逍遙富道的介紹,半信半疑。由不得他不懷疑,堂堂狀元郎,涇縣縣令,怎么會突然間離開衙門,萬里迢迢跑到雍州來呢?

  太不合理了。

  從官場的角度上看,這可是擅離職守,屬于大罪。

  正光冷笑:“一派胡言,無端污了出家人的臉面。廢話少說,還我師弟來。”

  他認為正德師弟還活著,被逍遙富道抓住成為了俘虜,于是揚起拂塵,千絲萬縷,毫光閃現,猛攻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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