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殺死了這四只青狼,而且我全是靠武技斬殺,一式風起天涯,我算是徹底入門了!”
片刻后,寬闊的林間樹木坍塌斷裂,江守渾身衣衫破成碎布條,脊背上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猙獰可怖,大腿上也有好幾個深邃的牙印,從牙印內不斷向外咕咕冒著血水,一場靠武技的廝殺,他受的傷勢已經快讓他油盡燈枯,隨時可能會真的死亡。
所以這一刻,江守在撕開一只青狼的皮毛后都沒時間去烘烤狼肉,而是一口咬上生血生肉,大口咀嚼吞咽起來,入口難聞的腥氣讓他直皺眉頭,但他卻毫不在意。
等上百斤的血肉被吞下肚,江守后背、腰間、大腿上猙獰翻卷的一個個傷口才紛紛愈合,就是剛才失血過多導致的致命暈眩感也全部消散,他已經恢復到了最佳狀態。
直到這時江守才放下生狼肉,重新動手開始烘烤食物。
“雖然剛才受的傷很重,好多次都差點真的死掉,但我也把風起天涯入門了,不止能毫無停頓的釋放武技,還能完好終止,前后一刻都不到,卻比之前幾天幾夜效果還好的多!”
“果然只有在生死危機中才能爆發生命潛能,按照這情況,若我在這里多練習幾天,多把自己置之死地幾次,那疾風拳其他五式,還有靈風步豈不是都能快速入門?”
“入門只是最基礎的要求,以后還有普通、精通、大師、宗師、甚至神級掌控……可惜沒有儲物至寶,若是有儲物至寶,里面裝載一些妖獸血肉,隨時受傷隨時就可以吞噬,那才更安全。”
等風卷云殘的把幾只青狼吃下肚,江守的興奮卻不曾消減,反而越來越激動,原以為自己武道資質愚鈍的不堪造就,悟性一樣差的可憐,這樣的他想在武道上走出多遠根本不可能。
可現在他卻發現有了一條新的道路,雖然這道路充滿了血腥殘酷,都要他以無數次重傷垂危為代價才能走下去,但他也絕對不會有絲毫猶豫的。
但驚喜中他卻猛地看向身后,身后嗡嗡嗡聲響泛濫,更在越來越接近,幾十個呼吸后十多只人類腦袋大小,外型似黃蜂的妖獸又振翅而來,江守頓時跳起身子,正準備施展疾風拳時才神色一滯。
“這些蜂妖比青狼要弱,速度快而帶有毒性,除此外防御力極差,隨便一拳就能抹殺,我既然可以靠妖獸血肉解毒恢復,那就不該用拳法抹殺,而要練習步伐!不攻擊,只靠步伐躲閃……”
心下閃過一道亮光,江守萬分慶幸自己斬殺的幾只青狼沒有吃完,這些剩下的血肉就是他練習靈風步的最大依仗啊。
靈風步不同于殺傷性武技,最注重的小范圍騰挪閃避,注重靈活靈動。
呼呼呼,江守身子在低空密林接連閃爍,上空幾只毒蜂也嘩啦啦飛刺而出,但幾個呼吸后江守的后背、脖頸附近就被蟄出了五六個拳頭大的毒包,那些毒包里黑水四溢,似乎隨時都會破裂一樣。
江守對此不聞不問,只是躲閃著練習武技,他已經有了決定,只有真的快要死亡時才會去抓那些青狼血肉吞食解毒。
或許這樣子一不小心他可能真的會死,但他心下卻沒有一點懼意。
生與死,沒見過血腥的武者或許會怕,他卻早在成為武者前就已經習慣了!
“一天一夜了,呵,看來那小子早死在里面了,胡師弟,要不要去通知下飄雪峰?”一天后,明媚的陽光再次高掛正空,血獄外石殿里,閉目修煉的紫衣青年睜眼看了下殿外,才突然笑著開口。
一天一夜過去了,昨天進入血獄一層的小家伙估計早死的渣都不剩了,在血獄里死掉尸骨都保存不下來,只會被妖獸啃食成渣。他們也有義務去通知下飄雪峰。
“是該去通知下,還要走上幾十里山路,那小子真是沒事找事。”前方殿中央石桌前研讀典籍的胡師弟也放下典籍低罵一聲。
但罵聲里胡師弟還是站起身子伸了下懶腰,伴隨著一陣咔啪啪的骨骼脆響,胡師弟才邁出了右腿,但這右腿還沒落地,胡師弟就又猛地轉身看向大殿右側通向血獄入口的通道。
不止是他,就連紫衣青年也猛地看了過去。
一眼后紫衣青年頓時臉色大變,就像是炸了毛的動物一樣刷的跳了起來,前方胡師弟卻也噗通一聲,右腳落地時腿一軟,就摔倒在了地上。
“是你?你竟然沒死?”
“嘶你……”
下一刻,兩個鎮守弟子才紛紛驚呼,全都渾身發毛的看向通道處走出的身影,那就是一個在腰間卷著一層破爛獸皮的身影,除此外再無遮體之物,渾身上下布滿血污,或是碎肉黏在身上,或是已經凝固的血疤貼在那里。
第一眼看去這就是血海里爬出,雖然氣機收斂,卻讓人一眼望去就毛骨悚然,仿佛卷起一層肅殺冷冽氣機,把他們靈魂都要撕裂成無數碎片的不世兇人。
殺氣!
走出來的身影面目上也是血污滿布,修為氣機很弱,比他們弱太多了,可那股殺氣和殺意,卻讓兩個鎮守此地的外門弟子都驚駭的幾乎魂飛魄散。
江守?
雖然對方滿臉血污,面目都有些模糊不清,但胡師弟兩人還是認出了這就是江守,那個昨天中午時進入血獄一層的家伙。
全都不可思議的盯著江守呆看,兩個鎮守弟子真看的心里發毛,這小子身上好恐怖的殺氣,而且他真的活著出來了?兩人鎮守這里也不是沒見過從血獄活著出來的武者,可像是江守這種造型走出的,還真是史無前例。
這也是廢話,血獄基本沒雜役出入,外院內院弟子都有儲物至寶,不管在里面遇到什么出來前都會整理一下,也只有江守這種空手進去空手出來的才會如此出格。
尤其是一般弟子進去,最多只是獵殺妖獸,但江守卻在獵殺大量妖獸時,還強迫自己一次次重傷垂危,一次次讓自己傷痕滿布,差點把自己殺死無數次,那暫時還無法收斂的殺氣也絕對驚人至極。
兩個鎮守弟子驚恐中,江守卻呆了一下,什么叫他竟然沒死?但隨后江守還是對著兩人行了一禮,尷尬的道,“兩位前輩,不知道這里有沒有地方洗涮一下?”
半個時辰后,等江守把渾身上下清洗干凈,又借了那位胡姓青年一套衣衫穿上,才客氣的拜別兩人離去。
但哪怕他的身影已經徹底消失在了血獄附近,兩個鎮守弟子還是瞠目結舌,呆呆的站在峽谷里。
呆了許久胡師弟才一拍腦袋,破口低罵,“這小子還真是妖孽啊,一個雜役在血獄過了一天一夜沒死不說,身上殺氣還猶如實質?這樣的家伙我看著都心里發慌,早知道昨天就該和你賭一賭了,賭他能活著出來,那我可就小發一筆了!”
“呸早知道我才該接著你的話賭他活著出來,而且賭注要翻十倍才是!媽的,走眼了,這是哪里蹦出來的雜役?太牛了吧!”紫衣青年卻也一愣,破口大罵。
他們真的走眼了,走眼的厲害,這個叫江守的雜役就算修為很低,但也絕對不是簡單人物啊,太不簡單了,他們都無法想象對方到底經歷了什么,才會渾身掛滿凝結的血污碎肉走出來,才會凝練出那一身猶如實質的殺氣。
雜役弟子?對方真是雜役?太變、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