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主修法術,御劍術和技擊之術只能算選修的驅魔道士王兆最討厭遇到的敵人里,眷族絕對可以算是其中之一了。
因為來自上位者的神性影響,眷族的抗魔性就算說不上魔法免疫,對魔力也至少B打底。
哪怕只是一團爛肉組成的史萊姆,只要烙印上了眷族的標志,一道能把千年尸王打進斬殺階段的五雷轟頂也不一定能破這種最低等眷族的防御。
這就是規則的力量,粗暴的讓人無語。
所以在驅魔人漫游指南里,對眷族的建議應對方式是用大力道的純物理攻擊。
被一堆魚人堵在井里的王兆看了眼手里的撬棍,自嘲的笑了笑:“那個章魚腦袋也不知道給我個大點的玩意,某從師門里學的東西,可不是拿來對付這些東西的。”
王兆話雖如此,但實際上就結果而言,作為奉行三清道尊的道門天師教傳人,在應對這種會讓凡人癲狂混亂的眷族時,卻有著先天性的優勢。
在先天五德五運的蘊養下,王兆的真靈并不會受到眷族以及擁有這些眷族的上位者精神壓制光環的影響。
簡單來說,心智無漏自然不會有SAN值歸零的問題。
畢竟,能影響到王兆這種道士真靈的心魔和上位者并不是一條道上的。
“希望這位上位者是個好說話的吧。”王兆說著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話,從藏身的井口探出頭來看了眼四周,然后瞬間縮了回去往更深處藏匿了一點。
“難道這里是哪位的道場嗎?數量竟然如此之多!”僅僅只是一眼望去,王兆就看到了不下二十只小型的魚人眷族,還有兩頭拿著船錨或者巨木的大型魚人。
無法使用各種規格的術法陣列,又因為之前和蝎子王軍團火拼幾劍放完了體內真氣,單獨遇上一只那種大型魚人眷族都會讓王兆頭疼一下,一起來的話,王兆就可以考慮換工作去道尊那里了。
如此危急關頭,王兆想到了一個解決辦法,但從來沒有人通過這種辦法解決過類似的問題。
只能算是一種停留在紙面上的建議,那就是利用眷族作為媒介建立和上位者的聯系,然后大家進行親切友好的坦率交談,之后充分交換意見,增進互相之間的了解,這樣就可以把絕大部分爭端消弭與談判桌之上。
“為何覺得不妥呢?”王兆對驅魔人漫游指南那本書里面的內容一直保持著懷疑的態度。
比如天葵的驅魔效果并沒有敘述中的那么好,公雞血和黑狗血一個避邪一個驅邪混著用容易出問題,飛劍是飛出去的劍,不是拿來踩著當飛板的等等。
其他不熟悉的術法王兆不太清楚,單純就里面關于王兆熟悉的道教除魔篇幅里,充斥著一堆似懂非懂的解釋,用來增長見識還可以,真把這本書的內容當工作手冊會死的很慘。
“不過先試試吧……”仔細想了想后路問題的王兆從胸口的百寶囊里掏出幾張符紙和一根毛筆,用毛筆另外一頭的小刀戳破了手指,然后將指尖滲出的血液滴到筆尖上。
雖然不是心頭血那種用一滴少幾天壽元的壓箱底寶貝,但用這種至少含有一絲真靈的血液畫出來的符箓,也要比拿紅汞朱砂畫出來的符箓好用很多,尤其在長途信息傳遞上面。
畫完符箓的王兆吮了吮指尖,剛剛放了不少血的傷口像從未出現過一樣消失不見,然后抬起頭看了眼井口松開手,對著手心里的幾張畫好的符箓吹了一口真氣。
受到王兆一口純正道門真氣洗禮的符箓自行的組成了一只只顏色黃紅相見的紙蝴蝶,撲騰起翅膀搖搖晃晃的向著井口外飛去,
飛出的蝴蝶很明顯引起了那些魚人眷族的注意,井口下的王兆都能聽見魚人啪嗒啪嗒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知道這時候被看到很有可能被扎成篩子的王兆將手中剩下的一張符紙拍在井壁上默念道:
“言靈秘:坐井觀天”
伴隨王兆的言靈秘法,被拍上去的符紙像沉入水底一樣融入了滑溜溜的井壁之中,給王兆藏身的水井帶來了一種難以察覺的玄妙改變。
幾只嘴角留著惡臭口水的魚人湊到井邊向下看了一眼,和王兆微笑的眼神對碰了一下后,像是什么都沒看見一樣,互相瞅了一眼將視線離開了井口。
“雖然不知道是誰發明的,不過還是挺好用的……”
并不算隱身術的秘法,畢竟對這群眷族來說隱身術未必好用。
這種言靈改變的是這口王兆用來藏身的水井在其他生物眼中的看法,本質上和一葉遮目一樣,但可惜王兆找不到葉子,也沒有其他東西混淆自己的存在感。
可惜使用了這種強行扭曲世界觀的秘法后,王兆也沒辦法再從這口井的井口出去了。
“還好下面并不全部是水。”王兆低下頭看了眼空洞黑暗的井底道。
既然挖了水井,就意味著這里有地下水,或者說曾經有地下水,現在只能希望這個水井的地下水能夠連通某個地下洞穴,不然就要在海邊的潮濕土壤里使用土遁術了。
凡是修煉過土遁術的修士都能理解,除了只有沙子和沙子的大沙漠里,沒幾個人喜歡拿土遁術用來趕路這件事。
先不說可能被含有五行之金的金屬礦石撞到頭,被長了很多年的樹根撞到頭,被地底凍冰撞到頭,要么一頭撞進某個兇險的封印/陣法/陵墓,要么一頭沖進地火之心,享受下全套被燒烤服務這些屬于倒八輩子霉的情況經常發生。
單純應對各種土壤不同的濕度帶來的惱人感就已經讓土遁術成為了必修法術里使用頻率最低的術法。
尤其是沿海一帶的含水量及其豐富的土壤帶,更是屬于最不適宜使用土遁術的地方,不到萬不得已,王兆還是沒打算學土行孫鉆出去。
知道為什么土行孫一個上古大能為啥那么矮嗎?那是天天土遁撞頭給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