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次百。)
“我們才不稀罕留你呢,自作多情。”
“就是,給床鋪空出來,還會有其他人補進來的。”
“小丹丹,要不你今天就走吧。”
鐵路中學的女生宿舍都是一樣的,每個宿舍擺有三張床,上下共六個床鋪。
聽到舍友們竟一致起哄,張丹不高興的撅了撅嘴,狠聲道:
“你們好樣的,等老娘一走看誰再幫你們打水,你們就用涼水洗腳去吧!”
張丹把行李箱往鋪前一橫,直接踢掉脫下躺到了她自己的鋪上。
“呀,你看她那樣,還真生氣了。”
“行啦啊,我們和你開玩笑呢,這不是舍不得你走嘛!”
女生們壞的快,好的也快,眼見張丹突然不高興了,她們也都掌握分寸的不再調侃,反過來說起了好話。
張丹其實也有些不舍得她這些舍友,但是因為鐵路中學接連出事,尤其是昨晚竟還有兩個女生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廁所里。她父母不知道在外頭聽到了什么風言風語,總之是打電話催她回家住,不準她再住學校了。
“哎,以后回家又要天天面對我媽那張長臉了。”
張丹苦嘆一聲,至于宿舍里的燈光,則也隨著她這聲苦嘆一起熄滅了。
宿舍的熄燈時間是半夜十二點整,可見,現在已經到了第二天了。
六部手機齊齊的亮了起來,可見任誰都沒有睡意,接下來張丹又和她們閑扯了幾句,之后她便不再說話,專心致志的用手機看起了小說。
張丹愿意看一些古代穿越小說,也喜歡代入故事中的女主角。被各個或是王公貴族,或是一方霸主追捧,青睞。
跟著故事中的女主角,一起哭,一起笑,隨著每一次情節的推動而大起大落。
笑著傷心,或是哭著感動。
時間也就在她完全沉浸在故事里的時候,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很晚。
當張丹從閱讀的頁面退出來的時候,她有些吃驚的發現,時間竟已經來到了凌晨兩點多。要知道學校的早自習六點四十五就開始了。也就是說,她最多最多還有四個小時可睡。
因為她還要洗漱打扮,不可能瀨里邋遢的就去上學。
“這下慘了。”
張丹苦嘆一聲,然后她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對著黑漆漆的宿舍掃視了一圈。
舍友們都睡得很香,偶爾有人在鋪上翻身,發出些許的“嘎吱”聲。總之,此時的宿舍里,就只有她一人還是清醒著。
張丹放下手機。想要強迫自己入睡,但是讓她倍感無奈的是,只要她一閉眼,腦袋里就不可控制的開始胡思亂想。
“完蛋了。完蛋了。”
張丹抱著腦袋,嘴上連連低聲嘟囔著。
這樣嘟囔了有一會兒,張丹便直接從鋪上坐了起來,繼而踩著拖鞋。“踏踏”的來到了窗邊。
窗外面對著的是學校籃球場,因為總有臭屁的男生大半夜的不睡覺,悄悄的從男生宿舍溜過來偷窺。所以她們也養成了回宿舍必拉簾的好習慣。
“嘩――!”
張丹用力的將窗簾拉開,繼而點點幽深的月光便透過窗子投射了進來。
不過張丹卻無心去欣賞那皎潔的月光,因為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窗外面,不!是窗戶上好像……好像貼著一張臉!!!
那張臉完全的貼在窗戶的玻璃上,不知道為什么,無法看清楚“他”的面容,只是能夠強烈的感覺到,“他”正在注視著宿舍,注視著宿舍中的……自己!
張丹出奇的并沒有發出驚呼,這或許是因為她還沒有確定,那貼在窗戶上的東西,到底是不是某個人的臉。
月光在這時仿佛黯淡了幾分,這也令窗戶更加模糊了。
窗戶幾乎就在張丹的眼前,毫不夸張的說,張丹只要再向前邁出一步,她那張粉嫩的小臉就會撞到窗玻璃上。可就是這么一個近在咫尺的距離,張丹竟然看不清窗子。
或許是反射弧比較長,直到此時,張丹才反應過來,她們的宿舍在五樓,現在已經凌晨兩點了。
所以窗外怎么可能還會有人呢?
這么一想,張丹的心臟突然跳動的極快,而貼在窗戶上那張疑似人臉的東西,也仿佛更加的清晰可見了。
一雙充滿血色的眼睛,一張近乎完全扭曲的臉,以及……那被月光照亮的紫黑色。
是一個女人!有一個面色紫黑的恐怖女人,正貼在窗戶上看著自己!!!
“啊――!”
張丹本能的發出了一聲尖叫,但是本該受驚醒來的舍友,卻是任誰都沒有反應。她們躺在床上沉沉的睡著,就像是根本感應不到外界事物一樣。
張丹被嚇得愣住了,腦中一片空白的她,只剩下含糊不清的喊叫,以及驚恐的注視著面前的窗子。
“啪……啪……啪!”
窗子突兀的被敲響了,不久,一只有著極長指甲的手,便毫不留情的推開了它。
“醒……醒醒,你們快醒醒啊……!”
張丹開始拼命的推動著床鋪上的舍友們,但是舍友們卻依舊睡得香甜,任她如何去推都毫無反應。而在這短短的時間里,窗外的女人卻已經鉆進了半個身子,它那雙猶如尖爪的手,每一次揮動都仿佛能夠擦到她的鼻尖。
“啊――!”
張丹仍舊大叫著,她不再理會床鋪上的舍友,開始依照求生的本能朝門邊逃去。但是,短短只有幾步遠的門邊,卻猶如天涯海角,她竟然越拼命跑,便距離門邊越遠!
與此同時,回過頭去再看那女人,它此時則已經完全的落在了宿舍里。正咧著嘴,沖著她惡毒的笑著。
張丹叫著救命,腳下也是時刻不敢放松,可就這樣,身后的女人卻仍在步步逼近著她!
不過就當張丹陷入絕望,覺得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一聲玩世不恭的輕笑,卻突兀的從她的身后傳了過來:
“差不多得了啊,帥哥都已經來了,你是不是多少給個面子?”
聽到這聲音,張丹不禁回頭望去,就見一個劉海半遮眼的青年,正雙手插兜得靠在窗臺,面目中略帶一些嚴峻。
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已經失蹤了一整天的李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