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幾天怕都沒有時間啊,最近和平區發生了一起惡性案件,上頭給我們下了死命令,要求一周內必須破案,我現在是忙得焦頭爛額啊。”
劉長申的這算是委婉的拒絕了王貴元,王貴元也聽出了劉長申的意思,況且劉長申確實是被有案子要忙,所以就聽王貴元“哈哈”一笑:
“那行,既然劉所長有事,那我們就改天再聚。上次秉恒的那件事還沒有謝你,等你忙完了,我必須要好好招待你。”
“哈哈,那都是小事,行,那就改天再聚。”劉長申皮笑肉不笑的客套著,直到電話另一端的王貴元將電話掛斷。
“草,一幫渣滓。”
劉長申雖說也不干凈,但是他自問和王貴元這種人相比,他絕對可以用一塵不染來形容。嗯,惡心點兒說,那真是干凈的就像白紙一樣。
王貴元在清豐市擁有著龐大的關系網,上到市領導,下到黑社會地痞,可以說他是標準的黑白兩道通吃。
倒不是說王貴元的面子有多大,而是他有兩個好兄弟。大哥是清豐市的市委書記,弟弟是清豐市公認的黑道大佬。所以黑白兩道的人就是不給他面子,也多少給他那兩個兄弟點兒面子。
所以王貴元便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做起了買賣,利用一切能夠利用的資源,將買賣是越做越做大。為了撇清和他那兩兄弟的關系,(上頭查的嚴)他更是連姓名都給改了。
這小小的清豐市,幾乎是被王貴元三兄弟給承包了,壞事自然是沒少干。
不過三兄弟狂是狂,但也知道收斂,知道風大會閃了舌頭,所以他們近幾年一直都很謹慎。但是老的謹慎,收斂,卻不代表小的也能和他們一樣。
首當其沖的便要屬王貴元的兒子王秉恒。
王秉恒多少有點兒智障。說起話來含糊不清,每每開口說話就像是拼命喊出來的一樣,若是準備不足保準會被嚇一跳。
智障的人多少能夠在面相上表現出一些來,王秉恒就是這樣。四方大臉,兩只眼睛猶如牛眼一般,看人的時候直勾勾的。非但如此,他走起路來也一晃一晃的,不知道是覺得那么走路牛逼,還是智障拐得。
別看王秉恒智力有問題,可是在借助他老子的勢力上,他卻是一點兒看不出腦袋不好。在學校里是廣收小弟,看誰不爽放學就是一頓毒打,之后在隨便給點兒醫藥費。因為清豐市的人都知道他家的勢力,所以也沒幾個敢說什么的,全當是自己倒霉催的。
囂張是一種習慣,下限是不斷會被刷新的。王秉恒就充分說明了這一點,越沒人管他他就越囂張。越沒人說他什么,他就越沒有下限。
打起架來,下手也變得沒輕沒重,好多次都將人打得半死。王貴元盡管發現了這一點,也有狠狠的罵過王秉恒,但奈何王秉恒是個智障,完全是選擇性的聰明。每次王貴元說起這個,讓他收斂點,他就變成了白癡,什么話都聽不進去。
沒多久,王秉恒便惹了大事,在學校里把一個初中生打死了。
當王貴元得知這個消息后。他只恨自己以前的損事做的太多,這才生了個傻逼兒子,一天天的看都看不住到處給他惹事。
他雖然家大業大,但卻并不代表可以無視人命。好在王貴元有著一副好腦子,忙趁著事態沒有被擴大。知情者少之又少的時候,利用一些手段將當時在場的學生們都找到了。
然后采用金錢引誘的方式,讓那些知情的學生們簽了保密合同,就說那小子是逃課爬學校的圍墻摔死的。
另一方面,他則快馬加鞭的聯系劉長申,讓劉長申托人直接將死者焚化了,這樣便死無對證,想怎么說都行了。
就這樣,本來一件極為惡劣的暴力殺人案,就以這樣一種方式被化解了。
按照王貴元的話說,他兒子是先天性的智障,就算殺了人也不會受到多大的懲罰,是絕對不會被槍斃的。而只要不被槍斃,他就能讓他兒子的刑期一減再減,最多不超過五年,他就能讓他兒子從里面出來。
而這番話在當時的劉長申聽來,則是在警告他說:
“這件事就是你不管,我兒子也照樣會完好無損的出來,到時候你不但一點兒好處撈不到,更會沾染上一身腥。”
所以劉長申一咬牙一跺腳,便冒著險,昧著良心幫了王貴元。
事成之后,王貴元也一點兒沒有吝嗇,直接給劉長申買了一套地點相當不錯的房子,并還介紹他認識了上頭的幾位領導,大有希望由副轉正。
和權力相比,良心又能值幾個錢?
不知不覺中,劉長申指間的香煙就只剩下了一半,然而當他將腦袋抬起來的時候,他卻被辦公室內的場景嚇了一跳。
辦公室內竟如同燒著了一般,此刻竟然濃煙滾滾,嗆得他直流眼淚。
“著火了?”
劉長申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但下一瞬,他便驚恐的朝著辦公室外跑去,邊跑邊大叫道:
“著火了,著火了!”
然而沒等劉長申跑出幾步,他便駭然的發現身前竟然吊著一個女人,雖然有煙霧遮擋,看不清這女人的長相,但是劉長申卻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這個女人就是昨晚出現在他家衛生間里的那具女尸。
劉長申來不及去想,這具尸體是怎么出現在這里的,因為煙霧比起之前好像更濃了。他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然而正當他要繞過那具吊著的女尸時,一雙僵硬的手臂卻突然纏在了他的脖子上。
劉長申頓時被嚇得大叫,但還沒等他掙扎,一只干巴巴的手爪便掐在了他的臉上,繼而掰開了他的嘴。
下一瞬,辦公室內的濃煙紛紛匯聚而來,眨眼睛便完全鉆進了劉長申的嘴里。
劉長申痛苦的叫著,不多時他便徹底沒了聲息,死寂的辦公室內只留下一具不斷在冒著黑煙的焦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