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不見,你竟然長的更出格了。”笨蛋萌見到楊奇的第一眼,就嘖嘖有聲的繞著楊奇轉了幾圈:“好像還高了幾公分,你怎么做到的?”
“多吃飯、多運動、勤快修煉輪脈功,自然能美容養顏。”楊奇回答的一片誠懇,因為仔細想想的話,其實還的確就是這個樣子。楊奇一比大拇指:“不管你信還是不信,反正我已經練到頂輪了。”
“已經開頂輪了?”亓萌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上下瞅了瞅楊奇,然后不由哼著鼻音點著頭:“好像有那么點意思,據說古代能開到頂輪的老和尚都能評上‘禪師’職稱了,你這一身老處男的專業氣息這么對口,真可以去試試。”
“阿彌陀佛,老衲法號悟能,最喜花姑娘。來來來,女施主,老衲覺得你與佛有緣,讓老衲看看慧根。”說罷,楊奇雙手抓握著逼向了笨蛋萌。笨蛋萌連忙閃避,嘻嘻叫道:“好你個花和尚,出家之人怎么還動手動腳的?”
“女施主著相了。”十根手指鬼畜般的抽動著,楊奇臉上寶相莊嚴:“所謂色即是空,肉身不過是臭皮囊。但老衲修行有限,必須先熟知臭皮囊,才能進而無視臭皮囊,最終才能看清施主慧根啊。來來來,不要耽誤了佛緣,趕緊給佛爺我過來!”
嘻嘻哈哈的打鬧中,兩人發泄著久別重逢的喜悅。對楊奇來說。真的是很久很久都沒有見到她了。而亓萌也是同樣的表現,看到楊奇之后很是興奮。
時隔這么久再次見到笨蛋萌,楊奇發現笨蛋萌身上產生了一些變化。這種變化說不清楚道不明白。血氣什么的還是原來的老樣子,但的確有一種煥然一新的奇妙的鮮活感。冷不丁的一看,覺得比原來更亮眼、更有范兒了。
難道說……
楊奇睜開審視視覺觀察,淡淡的金光籠罩了笨蛋萌全身,卻沒有在她身上看到任何界痕光印。算了,其實也不用放在心上。自己的輪脈功還是笨蛋萌教的,而輪脈功的神奇也是自己親身體驗過的。普通地球人修煉輪脈功當然不會有自己那么夸張的效果。但她有了些修為上的突破,讓自己比從前更加神采奕奕。也很正常。
想到什么就說什么,楊奇可沒有對笨蛋萌遮遮掩掩的習慣:“你是不是輪脈功突破了啊,怎么感覺你的顏值靠譜度又上漲了幾個百分比呢?”
“那是當然!悟能禪師一個半路出家的和尚都能到頂輪,貧尼又怎能甘于其后呢?”笨蛋萌也寶相莊嚴的伸出鬼畜般抽動的十指:“來來來。讓師太我摸摸肌肉。好久沒有見到男人了,讓師太我爽一把再說——別跑!師太我少不了你的錢!”
好吧,還是那么無良,不愧是曾經給我遞過卷紙的人。
“對了,你信誓旦旦的把我叫出來說讓我投奔你親戚,會不會不太好啊?”笨蛋萌少見的有些扭捏:“畢竟,你帶著一個女生去親戚家借宿什么的……我還是去找其他地方住吧。”
“你害羞個什么勁兒啊,在青島‘同居’的時候也沒見你矯情過。”楊奇拽著亓萌向前走去:“行了行了,她一般不在家里住。而且她家又大又空曠,尤其是從小就很疼我,絕對沒問題。況且。從現在到呆子曦結婚和不知道要多久呢,你想天天住旅館嗎?那你也太有產階級了。”
“唔……”笨蛋萌被楊奇一拉,只能跟著往前走了:“好吧,那我就算上了賊船了。你親戚喜歡什么東西嗎?我去準備些禮物吧。第一次見面,空著手多失禮。”
“不用不用,她的性子比較。呃,超然。對所謂的‘繁文縟節’、‘虛禮俗套’并不看重。如果她喜歡你。兩手空空也一樣鼎力相助。如果她不喜歡你,就是抱著金磚銀磚她也懶得搭理。”楊奇嘿嘿一笑:“說起來,這種性格也挺臭屁的,哈哈!”
亓萌也不客氣:“的確挺臭屁的,一聽就是你親戚,真跟你是一系列的產品。對了,說了這么久,她是你什么人啊?”
“我姑姑。”
“你姑姑?”亓萌聞言,一琢磨后,眼睛瞇了下來:“你這個姓氏,再配上說‘姑姑’時自豪氣息滿滿的嘴臉,為什么總讓我想先打你一頓呢。”
“你小說電視劇看多了吧,我哪有人家過神的功力?”楊奇立刻義正言辭的表示自己很挫:“過神身邊多少美女啊,我身邊才……呃……”說到這里,楊奇忽然卡克了。
等等,不對啊,還是趕緊算算先!楊過那頭,小龍女、公孫綠萼、陸無雙、程英,這才四個。再多算郭襄、郭芙,最多加個李莫愁、洪凌波湊湊數,了不起算上黃蓉好了,這也才九個。
而我,倆徒弟都不賴,倆公主更不賴,笨蛋萌也是女神。若還加上親戚,小更、姑姑……對了,還有一個很久沒見的堂妹,小時候是超萌小蘿莉,現在應該也不賴了。這還只是我這邊的,如果再算上女王那邊的,不用多說,只算算靈鷲宮加上鋼睪城……忽然有種人生贏家的感覺啊哈哈哈!
但話還是要接著說下去的,于是楊奇瞬間找到了唯一的突破口:“好吧,長的靠譜的不少,但我才沒有那么多搞曖昧的人。”沒錯,咱是認識很多漂亮妹子,但都是堂堂正正的朋友親人,咱可不會像過神一樣上去就叫人“媳婦”。
“是嗎?”亓萌上下審視了一圈,最后點點頭:“好吧,暫且相信你好了。”不隨意去撩撥女孩子,這也是楊奇身上難得的好品質之一了,這一點上笨蛋萌還是信得過的。“那好吧。去哪找你姑姑?”
“馬上就到了。”楊奇向前一指:“看,她就在這里上班。”
亓萌看了一眼,意外道:“上海音樂學院?她是個音樂老師?”
“準確的說是管弦系客座教授、提琴演奏家。是我們家學歷最高的人——女博士,同時還是交響樂團的首席第一小提琴手。也就是電視中最靠近指揮的、偶爾還會‘眾人皆坐而我獨站’的那個人。”楊奇懷念的道:“我那高逼格的‘西方古典樂’愛好就是由她啟蒙,連半生不熟的鋼琴也都是她教的。但總體來說,沒錯,她也是個‘楊老師’——忽然發現我們家‘楊老師’真多。”
“還真是書香門第啊。”亓萌點點頭,然后又飛快的搖搖頭:“不過我這種女絲是搞不明白交響樂的世界了,瞬間就覺得和你這種高逼格人類友盡了。但聽起來你姑姑還挺厲害的。女博士啊,忽然有點怯。”
“怯什么。走吧。說起來,上次見她還在過年的時候,也很久了,這次給她個驚喜。”楊奇領著笨蛋萌一路深入上音的校園。和小更的校園比起來。上音不愧是藝術類院校,建筑風格完全不一樣。校園不大,建筑也不多,但任取一棟樓看起來都小而精致。
走著走著,笨蛋萌忽然神色微動。楊奇察覺到了這一點,不由訝異道:“你已經聽到了?你這聽力還真厲害啊,遠強過普通人了。”
“那是當然,姐的輪脈功不是白練的!”笨蛋萌自豪的揚起了鼻尖,然后又驚異的問道:“這個聲音。就是你姑姑演奏出來的?”
“對,就是她。”楊奇搖頭感嘆:“不論哪一次聽到,都覺得完美。”
風中飄來一縷琴音。是小提琴的演奏聲。音樂學院的教室、練琴房等都有很專業的隔音結構,所以這聲音很微弱。能聽到這個聲音,說明笨蛋萌就算不能細雨聽聲也差不遠了。沒想到輪脈功對普通人也有這么大作用,以后一定讓身邊人也多練練。
一路循聲前行,演奏聲漸漸清晰。演奏的曲目是維爾瓦第的《四季》中的《春》之樂章。維爾瓦第這個名字不像莫扎特、柴可夫斯基、舒伯特這么出名——話說回來,其實對大部分東方人來說。除了知道貝多芬的命運、肖邦的夜曲以外,前面的仨人到底寫過啥其實也不清楚。維爾瓦第之流就更不知道了。但只要聽一下這首曲子,很多人都會產生“原來是這首啊!”的想法。
《四季》之春,適合多琴多聲部協奏,但現在正被人獨奏。可一點都不顯得單薄,反而到處充斥著一種靈性。楊奇帶著亓萌來到了琴房門口,悄悄推開門走了進去。里面的學生正在上課,但誰都沒有察覺到兩人的到來,都沉浸在美妙的琴音中。
看著被眾星拱月的包圍著的演奏者,亓萌先是瞠目結舌了半晌,然后虛著眼看向了楊奇小小聲道:“楊公子,別的先不說,能問問你姑姑多大了不?”
“她比我大六歲,今年32。”
“可我怎么覺得她才22呢!別說你姑了,單看臉我都覺得她像你妹了,這是要逆天啊!”
笨蛋萌的驚嘆并非毫無道理,那個黑長直的演奏者,五官端正身材勻稱,皮膚白皙光澤沒皺紋。若說與真正的雙十少女有所區別的話,那就是歲月洗練之后沉淀下來的沉穩和練達,還有長期浸泡在音樂世界后一舉一動都合乎韻律的優雅。
這種優雅很別致,浸透在每一個舉動中。比方說,兩人說話的聲音很小,但依然被演奏者發現。她看到楊奇之后,卻沒有什么出格的舉動,只是眼睛亮了一下,然后微微側過身對這邊笑了笑。琴弓與琴弦交鳴著,演奏者已經悄然換了一個更加輕快、愉快、俏皮、浪漫的曲目——克萊斯勒,愛的喜悅。
她沒有打什么招呼,但卻好似什么都說了。這種渾然天成,讓笨蛋萌瞬間嘆為觀止。
“你姑姑尊姓大名?”
“楊舒,舒服的舒。”
“好名字,你這姑姑,看著就讓人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