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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0 乘風破沙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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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個天然的巖洞,藏在背風的地方。洞中,一艘沙舟陳列在眾人面前。

  沙舟,這是南荒特有的一種獨門交通工具。眾人上下圍著不停的看,有的看熱鬧,有的看門道,楊奇看的是構造。伸手在船殼子上摸了摸敲了敲,楊奇心中恍然。也不知道這船是用什么木頭做的,船底的摩擦系數很小。眼前這艘沙舟比托管給長河三幫的快船還長、還寬,但伸手試著推了一把,發現空船狀態下有五六個普通大漢就能拉得動。

  “在我們南荒,常年大風,沒有什么能比我的寶貝更快——當然,高手的輕功除外。”老瞎子自豪滿滿的介紹到:“有了它,白天涼快晚上暖,想要去哪就去哪!我跟你們講,整個南荒,敢往死漠里走的人都沒有幾個,但瞎爺我能到九死漠里打個滾撒泡尿再出來。有了我,橫渡沙海是小菜一碟!”

  “哦……”楊奇好奇的掃視著船體,想記下這種沙舟的結構,或許以后還用得著——比方說在西域荒漠中。但同時他也隨口道:“不過你現在怎么這么積極了?剛剛不是還各種不從來著?難道說……有什么隱情?”

  “呃……這……”楊奇的隨口一句話,讓老瞎子卡頓了幾幀,然后呵呵干笑道:“其席,除了你們,的確還有人過來攪過我,要包我的沙揪。可是比起那個大魔頭,還細這個小魔星比較靠得住,所以不如順風推舟(南荒特有成語),從了你們好了。”

  “大魔頭?”方靈姬不由好奇。這老瞎子邋遢浪蕩。但一直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提到那大魔頭時好像真的很忌憚,于是問道:“什么大魔頭啊讓你怕成這樣?”

  “阿爹我怎么會怕!”老瞎子先是嘴硬的爭辯了一句,然后又癟了下來悶悶不樂道:“但細,那個大魔頭的確惹不起。唉,女人,越好看就越可怕,我和你們講,一定要金愛生命、遠離美女!”

  方海龍沒工夫和老瞎子瞎侃。派人去把車隊弄過來,同時問道:“還有什么需要準備的?一并說了!”

  “介個,其席啦,想要開好沙揪,一個銀細不可能的。”老瞎子略顯尷尬的伸出一個手指:“我手底下的校年郎都被重金買走了,我們只能再去找點銀手過來。我也不想有人再來分金子啊,但必須得有會開船的人才行——你們笑什么?”

  “我們笑什么?”長河三幫的人對視一眼,紛紛哼哼呵呵哈哈的笑了起來。項梟龍過來拍了拍老瞎子的肩膀,粗胳膊大腕的他差點把老瞎子當釘子給砸到地底下去:“老頭,我也跟你講。你阿爺爺我們別的不會,開船?算是找對人了!”

  嗖。溫翰龍飛身上了甲板,左看看右看看后篤定道:“和河船海船區別不大,小意思。”

  “那就不差什么了。”楊奇發令道:“所有人準備好,東西到了我們就立刻出發!”

  江湖人做事干練,不到半個小時就做好了各項雜務,然后一艘沙舟就從一片山崖背面悄悄出現。嘩啦,比海船更大的帆布揚起,在一片唰啦啦的摩擦聲中,沙舟逐漸加速,最后消失在夕陽的紅霞中。

  同一時刻,老瞎子原本的住處門口,一個黑袍人造訪了這里。這黑袍人全身上下都裹的嚴嚴實實的,就連臉上都用黑紗蒙著面,眼睛都藏在陰影里。這人走進老瞎子的小屋,翻箱倒柜四處翻找,最后找到了一個卷軸。展開一看,是一幅地圖,畫著南荒大大小小的綠洲和禁忌。

  “哼,總算沒有白來一趟。不過這死瞎子竟然敢晃我,看我不把你的眼珠挖出來下酒!”砰,黑袍人凌空一揮衣袖,所有家具擺設都像是遭遇了重擊一般瞬間化作碎片。那人腳下一動,人已經閃爍一般的消失不見。這人走后幾秒鐘,整個屋子咔嚓嚓一頓亂響,裂痕彌漫延伸,最終轟隆一下徹底倒塌。

  唰,黑/市長街的盡頭,黑袍人閃現出來駐足凝視西邊,展開卷軸看了一眼:“下一步,應該是這里了——月牙泉。”這人合起卷軸,舉步就走。不顧將暗的天色,不顧已經冷冽下來的風,只身走入了茫茫沙海中。

  ………………………………………………阿爹的分割線………………………………………………

  “沙漠的夜里,真是冷啊!”

  一個共同的感慨,出現在很多第一次來到南荒的人嘴里。三條龍和楊奇這種內功有成或者肉身逆天的人當然沒大感覺,但其余人就不能這么瀟灑了。尤其是羅雨溪,都凍得打哆嗦,說起話來牙齒咔咔響:“靈、靈姬,明明是夏、夏天,怎么會這么冷?”

  不怪她沒做好準備,她已經盡量重視沙漠的夜晚了,但到頭來還是低估了寒冷度。一入夜,氣溫就嗖嗖往下直降,天徹底黑下來之后不久就像冬天一般寒冷,溫度有零下六七度,冷得入骨頭。想象一下,大冬天起個大早趕單位班車時,那種呲哈呲哈的吹著氣暖著手跺著腳,凍得鼻頭通紅的時候,就是這個溫度。而且大風呼呼的吹,更加重了冰冷的感受。

  “呵、呵呵,沙漠里的天,就是這、這么、冷……”方靈姬也在打哆嗦:“習慣一下就、就好了!”

  “喂,你也在打哆嗦嘛!”楊奇自覺自己也用不上,脫下斗篷將兩個徒弟套在一起讓她們互相取暖,同時問道:“我說老頭,你這船多久沒用過了?怎么船艙里都在灌風啊?”

  “這個,老寶貝了,平時都不舍得用,所以……嘿嘿!”

  “嘿嘿個毛線啊,說到底就是年久失修吧!”混蛋,白天涼快晚上暖?騙鬼吧!不行。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楊奇決定改造周遭環境:“給我找點材料。我要補破洞!”

  唉,這趟旅程,從一開始就有點亂七八糟。一艘老船,一個老瞎子,一船不是善類的人,就這么展開了南荒之旅。白天熱,晚上冷。冷就不說了,熱的時候有五十多度。大太陽能把人曬昏,腳底踩在沙子上都會有種糖炒栗子的即視感。

  這條老船也是問題,破這里、爛那里,大毛病沒有但小毛病不斷。而且溫翰龍他們有一句話說錯了,在沙漠中航行,和在江河湖海中航行完全不一樣。簡單說說的話,沙漠中的沙子雖然也是隨遇而安的個性吧,但還是有沙丘和沙谷的。最高與最低處,相差恐怕有十多米。

  在這樣的地方航行,就像是在巨浪中玩沖浪一樣。一定要考慮地形。尤其是巨大的沙丘也會改變局部的風向,所以老瞎子的重要作用就凸顯了出來。繞開過不去的地方。沖破小坎小溝,如果走得順暢,狂風中滑沙是一件很激情、很爽的感覺。但如果走得不順暢,比方說反應不及時一腦袋撞上沙丘的話——

  “傳說中有種功夫叫‘鐵砂掌’,要用炒熱的鐵砂來練功,要不現在正好趁機練練鐵砂腳吧?”

  “少廢話,趕緊拉繩子!”

  對,一群人必須像伏爾加河的前夫……呃,是纖夫一樣,把船拉出苦海,然后重新上路。

  沙漠中航行的痛苦之處還不止于此。

  “我算是明白沙漠國家的人為什么都喜歡戴面紗了。”在看到項梟龍一個噴嚏從鼻孔中打出兩道煙塵柱之后,楊奇對口罩這種東西的作用高度肯定。京津唐的童鞋嫌自己霧霾大?過來走一圈你就知道什么是慘了,至少霧霾不會在你的臉蛋上劃出血道子!

  除了無窮無盡的風沙外,復雜多變的風向也讓人夠夠的。風的方向一日三變,沒個定數,長河三幫的人跑前跑后各種忙活。如果剛好是頂風,那好,兄弟們收帆吧,像艄公一樣用桿子撐著地才能往前走。難怪沙舟造的這么扁平,要是迎風面再大點的話,說不定會被吹得倒退!

  除了自然環境以外,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也是個問題。方海龍和老瞎子完全是相反的兩類人,碰到一起后總會發生各種不忍目睹的事情。尤其是老瞎子的口音,讓人無力,比方說他一直強調自己“阿爹我不系南荒人,而系南荒人!”楊奇知道他其中一個“荒”應該是“方”,但到底哪個是方哪個是荒,楊奇也只能聳聳肩呵呵了。

  除了這些以外……都還好。

  大漠是一片自由的地方,但太自由了,自由到讓人甚至容易迷失方向。整個南荒大漠的社會形態,完全是一個個大大小小的綠洲構成的。這些綠洲就像是一個個小島,等待著航海家的造訪。從風哭關出發,第一個要去的綠洲一定是月牙泉。在兩天的航行后,一行人就到達了月牙泉。

  補給了各種物資,方海龍也找到了大龍頭留下的印記,然后眾人出發走向了下一個綠洲。

  在這一路上,遇到過商隊,遇到過劫匪。商隊就不說了,劫匪簡單地提一句。那還是一個挺大的沙盜團,開著好幾艘大大小小的沙舟,有一百多號人。一百人,在中土算不上什么,但在沙漠中絕對是人多勢眾了。一百多對二十多,怎么看都穩贏了,于是他們呼號著奔了上來,如同饑餓的狼群。

  領頭的咚的一聲跳上了這邊的甲板,一揮腰刀兇狠的大叫:“所有值錢的、所有女人,統統交出來!”

  然后他們遇到了剛被老瞎子刺激過心情不爽的方海龍。

  然后是一場水賊和沙盜比狠的和諧有愛的情節。

  然后他們就乖乖獻上了所有值錢的東西。如果不是這邊沒人好男色,恐怕那領頭人的菊花也保不住。

  在一場權當做娛樂節目一樣的搶/劫事件后,一行人的大船后面又拖拽上了三條沖鋒舟一樣的小船。這種小船是沙盜專用的特殊設備,兩三個人就能開動,速度奇快,上面還裝備了很多鉤網,平時遇上騎駱駝的商隊那是一捕一個準。基于水賊的審美觀,三條龍覺得這三艘小船比金銀財寶有價值,就全都搶了過來。

  航行的第五天,老瞎子夜觀天象,然后鄭而重之的告誡道:“大家都當心些,從介里往前,就系普通銀的禁區了。”他指了指眼前一望無際的沙海,一臉陰影:“這里,是‘十九死漠’。”

  “十九死漠?”楊奇意外的看著老瞎子,字正腔圓的重復了一遍:“你是說‘十九死漠’嗎?”

  “對啊,十九死漠,怎么了?”老頭不明所以。

  “沒什么。”楊奇虛著眼:“我只是覺得,從你嘴里聽到‘十九死’而不是‘席久喜’有點驚艷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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