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拔弩張,緊張對峙,楊綺和蕭蒂直面彼此。楊綺搬了把椅子,大模大樣的往天使雕像下面一坐。對面,蕭蒂橫眉豎眼,獨坐風口。
本來蕭蒂這邊還有很多小弟加油助威的,但楊綺哼了一聲:“這么多搞笑藝人,拉出來是想嚇唬我還是想逗我樂呢?”
蕭蒂頓時不服:“老娘的手下個個都是精英,你哪只眼睛看見他們逗樂了?”
楊綺往旁邊一指,落指之處,阿米巴正在以手做相機,圍著楊綺團團轉,嘴里還配著“咔嚓”的快門聲。感覺到眾人的目光,阿米巴一拍胸口:“沒錯,我就是‘路遇美女的攝影師’,我的攝影之魂已經熊熊燃……”砰,蕭蒂一拳頭把他撂倒,并讓小弟把嚎叫的他倒拖著拉走了。
啪、啪、啪,楊綺優雅的鼓著掌,笑的很雍容,如同看戲劇的女王:“喜劇演的不錯。”
“都給我下去,好好修理那個王八蛋!”丟臉丟大了的蕭蒂一揮手,眾小弟怏怏退下,而且還幫忙情場。很快,整個教堂里就只剩下楊綺、蕭蒂、鄭道成三個人了。
于是,狀態回到了這一章的開頭,楊綺和蕭蒂以天王蓋地虎的姿態互相對視,如絕世高手在尋找對方的破綻。一種緊張的氣氛在彌漫,若有旁人在此,當會咽口氣縮縮腦袋轉身就走。一方是鋼彈市黑幫第一大佬,槍火天使首領蕭蒂。另一個……其實沒人知道另一個是什么來路,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不是個簡單人物。
氣氛,一觸即發。
“在萬能的神的見證下——”一個莊重肅穆的聲音適時響起,三人轉頭,卻見那阿米巴竟然又回來了。“以左山丘……”左手在胸前畫了個圓,“右山丘……”右手也畫了個沉甸甸的圓,“以及森林河谷和山洞的名義,”阿米巴高舉右手,鐵面無私包青天一般的宣稱到:“我——性感決裁者宣布,女人戰爭,開始!第一回合,請比較罩/杯大……”
“哇噠!”楊綺飛躍而起甩起長腿一個神龍擺尾踢了出去,阿米巴吐著沫子飛了起來。飛行的過程中,他還沖著楊綺飛了個媚眼,大拇指一豎:“YOU——完勝……”帶著“完勝……勝……”的回聲,阿米巴飛出偏門,消失不見。
蕭蒂勉強放下了抄起的板凳,強忍著暴走的情緒對楊綺道:“謝、謝了……”看來楊綺如果不出手,她就把凳子砸過去了。“但為什么是她完勝啊混蛋!!”呼,凳子飛了出去砸向了偏門外,外面傳來一聲隱約的慘呼。
“行了,咱們別大眼瞪小眼的了,你有啥事兒就直說吧。”楊綺落回到椅子里,翹起了二郎腿。
“行,那我也不繞彎了。剛才聽說你要混黑/道是吧?我看你身手不錯,勉強也用得上,不如跟我混吧?”蕭蒂大馬金刀的一拍桌子:“我勉為其難,讓你當個三當家,怎樣?”除了身手之外,蕭蒂還是很感謝楊綺出手幫忙的舉動的,要不然怎么可能一張嘴就是三當家。
但楊綺拒絕的很果斷:“不要。”
“啊?你說什么?”蕭蒂沒想到自己會被拒絕。
“不——要——”拖著長腔再次回答了一遍,楊綺雙手抱胸下巴沖蕭蒂一抬:“我倒覺得,你反而應該跟我混。”
“你、你膽子不小啊!知不知道這里是我的地盤?”蕭蒂氣惱的眉毛都在抖:“在這鋼彈市,我的槍火天使已經沒有敵手,全面一統指日可待,到時候所有在這市里討生活的人都要仰我鼻息!你,一個身無分文、沒有背景、沒有勢力、沒有根基的家伙,竟然大言不慚的讓我跟你混?”
“別抖眉毛了,臉上抖下來的粉都快三斤了。”楊綺搖搖頭:“你別不服,說你不行你就不行。”
“你說什么臭娘們!”蕭蒂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楊綺卻好整以暇慢條斯理:“聽說你是從大地方混過的,見過大世面,是吧?”
“那又怎么樣?”
“那說明你不行!”楊綺豁然站起來,眼中放出灼灼的光:“我不管你從前經歷過什么,你從大地方來到這個破地方,就說明你在原來的地方混不下去了。若非如此,沒人愿意跑到這小小的彈丸之地來。”
楊綺想起了曾經自己身在國際大企業,后來卻跳槽到了老鬼那種破地方的經歷。“你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所以才撤了。但不論怎樣,撤了就是撤了,從你退下來的那一刻起,你在那戰場上就已經敗了。不論在這所謂的鋼彈市里怎么呼風喚雨,也不過是個小地方的地頭蛇,小富即安的土財主。一個失敗者,還想招攬我?”
“失、失敗者?你說我是失敗者?”蕭蒂氣的渾身哆嗦,忍不住尖叫:“那你又是什么?你這一無所有的家伙難道是勝利者嗎?”
“我就算現在還不是勝利者,以后也一定會成為勝利者。”楊綺的回答斬釘截鐵:“在剛剛,我做了個決定。我要去那什么鋼睪城,我要稱霸那所謂的世界之心,成為那里的第一人。”
“你——”蕭蒂已經徹底驚住了:“區區一個剛剛決定的事,就要稱霸鋼睪城?你腦子里有概念嗎?你知道鋼睪城是什么樣的地方嗎?你知道那里有多少手眼通天的大佬嗎?你知道那里是誰的地盤嗎?”
“剛剛又怎么了?不論時間長短,我做的決定,那就是一口唾沫一個釘。”楊綺舉步向蕭蒂這邊走來:“我決定要征服的,就一定要征服。我決定要做到的,就一定要做到。我不管有多少所謂的大佬,現在又是誰的地盤——我去了,那就必然是我做主。”
楊綺虎步龍行的來到蕭蒂面前,蕭蒂忍不住后退半步,瞪著不可置信的眼睛喃喃道:“你瘋了……”
“聽著小/妞。”轟隆,外面忽然閃過一道霹靂,電光從窗戶中照進來,照的楊綺的眼中也似有雷霆:“被打倒不叫失敗,斗志沒了才叫失敗。如果你還沒放棄,如果你還想打回去,那就跟我來吧。”
蕭蒂看著楊綺,楊綺看著蕭蒂,鄭道成倚在教堂的角落里,雙手抱胸凝望這邊,一時間無人說話。教堂外,呼呼的風聲響起,不時閃過電光,這世界濃厚的大氣讓自然天候變得更狂暴。半晌后,蕭蒂開口道:“你就這么自信?你怎么知道自己不會失敗?”
楊綺聞言輕輕一笑,也不回答,舉步走向了教堂門口。站在大門前,楊綺回過頭看向兩人。從蕭蒂的角度看,那側臉美的驚人。抬手一指蕭蒂,楊綺說出了自己必勝了理由:“因為我的斗志——永不磨滅!”
轟,驚雷起,
嘩,大雨下,
砰,楊綺推門,只身走入了漆黑的雨夜中。風橫雨狂,但無法動搖她的身姿。(繼續寫,閉關碼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