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兵忽然一聲怒吼,拔腿狂奔。他知道自己在這個環境中太過不利,必須脫離這種黑暗!用閃爍的槍火照亮前路,老兵頭一低,合身撞向了一扇門。轟隆一聲大門被撞開,進入了另一個房間,但這個房間中竟然也是黑的。
顯然,這一片區域是楊奇布置過的主場區域。
不過老兵并不擔心:黑的,那就繼續!
一路奔向對面,砰的又撞開一扇門,門后的房間還是黑的。楊奇如影隨形,狠狠一擊打在老兵左臂上。老兵痛吼一聲,繼續狂奔。
雙腿用力,老兵全力沖刺——我看還有多少黑房間!
砰,第三扇大門被撞開,刺眼的光撲面而來,老兵忍不住一瞇眼——是走廊,竟然不知不覺跑到了走廊來!正對面就是玻璃,玻璃外就是懸崖,懸崖下就是深淵!沖的太猛了,必須立刻剎車!
有力的雙腳向地上一跺,地面碎裂出細密的紋路,老兵努力穩住身體。
但這時,楊奇卻鏟球一般的從黑暗中滑了出來。貼地而滑,楊奇仰面向上,與俯身前栽的老兵來了個眼對眼。老兵在楊奇的眼中看到了戲謔,然后,他雙手一勾,抓住老兵的手臂。雙腳一抬,蹬住了老兵的腰腹。手臂內拉,長腿外蹬,唰,老兵整個栽飛起來。
“不!”帶著驚恐的呼聲,老兵啪啦一下砸破走廊的外玻璃,向著下面掉了出去。
這一瞬,老兵雙目圓瞪,驚出一身冷汗。但還好,這個建筑類似漢堡的形狀,而老兵和楊奇爭斗的地方又在頂層,所以老兵砸在一個陡峭的斜坡上,沒有直接掉下去。
呲,尖銳的骨刺從手腕處延伸出來,老兵將骨刺插/入外墻中,死死穩住身體。抬頭上看,只見楊奇走到破裂的窗邊,輕巧的扔下來個什么東西。
——手雷!
“混……”轟,爆炸的聲響淹沒了老兵的怒吼,堡壘的外墻飛濺起無數塵埃。塵埃中,老兵焦黑的身軀殺出,利用手腳四肢的骨刺,飛一般的沖了上來。楊奇耳朵一動,他聽到了從走廊深處包圍過來的超級戰士的腳步聲,顯然老兵呼叫了支援。冷哼一聲,楊奇飛身躍出破碎的窗戶,雙手一攀腳下一蹬,眨眼間躍起三米,直接上了堡壘的樓頂。
“我看你還能往哪躲!”老兵如同炮彈一樣咚的一下沖了上來,在這日光之下,毫無躲避的屋頂上,他相信自己絕對可以將楊奇碎尸萬段!
呼,老兵狂猛的沖上天臺,但剛上來,迎面而來的就是一個回旋踢。一腳,狠狠的擊中了他的腰眼。砰,腿部與骨甲碰撞,老兵翻身落地,腳下略微踉蹌。“怎么會?”這一擊的力量對他來說并不大,但竟然讓他不由自主的后退。
“我有點明白了。”楊奇仔細的打量著老兵的全身,那目光好像在做全身掃描一樣。老兵的兩種氣一直讓他摸不到頭腦,在剛剛的交手中,不論針對紅色的血氣,還是綠色的詭異內氣的攻擊,都無法收到效果。這兩種氣仿佛各行其道,但又像息息相關。一旦一種氣被攻擊被截斷,還沒等起效,另一種氣立刻分攤承受,并迅速修復。
老兵的軀體,就像是被兩種意志共通主導的復合物,所以楊奇的內家拳一直無法奏效。但現在,楊奇明白了,并非內家拳無法奏效,而是必須抓住訣竅。機會雖然稍縱即逝,但并非無跡可尋。
“給我去死!”老兵全力沖至,捏起拳頭猛然轟出,甚至打出了低沉的氣爆聲。這一拳,足以讓血肉之軀崩潰碎裂。但楊奇站在原地沒有閃避,他只是抬起手掌,在間不容發的一瞬,一掌,斬在了老兵的手肘上。
噗,老兵的手肘仿佛被棍棒擊打的番茄一樣爆裂了,綠血飛濺,肉渣橫飛,甚至可以看到白骨。“怎、怎么可能?”遠處有超級士兵乘著電梯登上天臺,端起槍械瞄向了這邊。但老兵只是瞪著眼睛看著楊奇,眼中除了不可置信以外,還有點別的什么東西,仿佛看到了夢魘一般的恐懼。
老兵的傷口在愈合,但楊奇卻不為所動。在看穿老兵的氣的時候,楊奇知道自己已經勝了。
另外一邊,在山底,在一個不為人知的河谷之下,沒人知道這孤島上竟然有一個溶洞。一片漆黑的溶洞中,有水流順著天井轟隆傾瀉,形成一個水潭。水潭邊,周小惠翻了個身,咳出兩口水,了一聲。
“啊——!”劇痛襲來,肋骨好像斷了,周小惠臉色發白。看看四周黑漆漆的洞穴,未知的黑暗深處似乎有詭異的聲響。水滴、風吹,混合成空洞駭人的低沉嗚咽,讓周小惠瑟瑟發抖。
“嗚嗚……”這個普通的女孩忍不住哭了起來,事實上斷骨的劇痛中,即便是男人也難以忍受。但約哭就越痛,越痛就越無助。“我該怎么辦……”周小惠六神無主,剛剛高空墜落激流飄蕩的經歷實在是把她嚇壞了。“對了!”周小惠看向身邊,唐納德正人事不省的倒在那里。這一路過來,周小惠依然沒有放開唐納德的胳膊。
周小惠止住了哭泣,她從懷中的內袋里拿出了個東西。不是手電筒之類的工具,反而是一頂白金色的假發。這是用來假扮“血腥女王”時使用的道具,早就已經沒用了。但周小惠卻一直保留著,一路都沒有丟下。“女王大人……”低低的呢喃了一句,周小惠將濕漉漉的假發重新戴上。冰冷的水順著臉頰流下,周小惠用力的擦了擦,目光堅毅起來。
這一刻,她似乎找到了某種勇氣和力量。
深吸了一口氣,周小惠疼的滿頭大汗,但依然努力站了起來。來到唐納德身邊,周小惠兩個耳光扇了過去,尖叫道:“給我醒過來,你這混蛋!”
唐納德暈暈乎乎的睜開眼,失血讓他渾身虛弱神志不清。但他的目光立刻就聚焦了,因為眼前的女孩正拿出一把小刀逼在他的眼睫毛上。迫在眉睫,不外如是。
“我問,你答,廢話一句,就把你的眼睛挖出來!”
這姑娘看著有點歇斯底里,不像是唬人的,所以唐納德的冷汗立刻就下來了,忙不迭的點頭:“好,你問。”
“喪尸病毒,到底有沒有成功感染的案例,有多少!”喪失病毒,威脅全世界的大殺器,周小惠最關心的事。
“有、有一個,只有一個人!”
“是誰?在哪?”
“就是那個——老兵。”
周小惠還待再問,只聽黑暗的深處傳來匆匆的腳步聲,有什么人飛速向這邊接近。有人用手電筒照向了這邊,讓周小惠不自覺地瞇起了眼睛。“是誰!”激流中,周小惠遺失了所有的槍械,她只能用小刀戒備。
但黑暗中的來者卻開口了,一開口,就讓周小惠放松下來:“別緊張,是我。”赫然是強納森來了。強納森喘著氣跑了過來,看來他一路來的很急。“呼,幸好你剛剛喊了兩嗓子,才讓我找到你。”“老板!”周小惠感動了,沒想到自己的老板竟然甘冒奇險來救她。
終于會和了組織,周小惠來不及呼一口氣,就見強納森面色一變,看向了黑暗的深處。片刻后,周小惠也聽到了,黑暗中另有一片腳步聲在接近。“是、是不是阿波他們來了?”周小惠吞了口氣,如果不是的話,那就麻煩了。周小惠現在行動不便,唐納德失血過多,唯一的戰斗力就只剩強納森了。她真心的希望來者是增援,而不是敵人。
但強納森面色凝重的斬斷了她的念想:“阿波不可能這么早到達,更不可能知道我們的位置。”
不是阿波那就只能是敵人了,這個孤島上,不存在忽然冒出友軍的可能。但強納森和周小惠算漏了一件事,當黑暗中的來者冒出頭來,并且劍拔弩張的和強納森對峙了片刻之后,兩人發現來者還真不是敵軍。
“彈痕?”沒錯,這群人正是雇傭兵小隊“彈痕”的人,領隊的那個神色堅毅的男子甚至在唐納德的視頻上露過臉。看著拿刀逼著唐納德的兩人,彈痕的首領皺起了眉頭,忍不住罵道:“這他/媽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高考出成績,小表妹一分之差沒過線,已經哭慘了。今天一家人各種勸慰、出主意、想辦法,一片亂,所以更新的晚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