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撲中文)
噼啪啪啪啪!
猛烈的電流瞬間貫穿了楊綺的全身,這不遜于自然雷霆的瘋狂電量將她電的發出了刺白的光,連骨骼都似乎清晰可見。
“啊啊啊啊啊啊啊————!!”
楊綺放聲慘叫。
咯吱,遠處飛翔中的亓夢握緊了拳頭。
“不能回頭……我不能回頭……”亓夢咬住牙關,加速飛行,她不想看到身后正在發生的事。
就在“神”用雙眼看著世界的同時,混沌深處,老法師也透過“神”的雙眼觀察著一切。自然教主在“神”的體內埋設的后手數不勝數,插個眼只是其中相對簡單的一種。
老法師一直在關注這場對他來說屬于“外盤”的戰斗,此時此刻,他終于滿意的點頭。
“已經山窮水盡了,看起來確實沒有再隱藏什么底牌。那么——”咻,第五個魔方忽然懸停。老法師站起身來:“時間剛剛好,該我出手了。再不出場,萬一真的被他們占了先就尷尬了。”
法杖一頓,元素池的儲量咕嘟嘟的再度下降。
龐大的魔力儲備支撐著老法師釋放了自己唯一且超強的天賦能力:“天賦魔法——相位替換!”
星空古路上,破碎的霸者魔像殘骸忽然開始虛化,就像不停被調高透光率,正在漸漸地原地消失。
自然教主是一個法師,而且是整個地球此時此刻最強的法師。法師往往都藏著很多殺手锏,更不用說作風穩的一比的自然教主。
沒有任何一個人,至少在地球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三號機“霸者”在創造之初的最根本目的就是為了保護老法師。老法師在覺醒天賦魔法的時候指定了一塊法源黑星石作為自己相位替換的對象,這塊法源黑星石就是“霸者”的核心原材料。該法術不斷升級進化,時至今日已經神鬼莫測。
不管霸者魔像是否損壞,只要它沒有完全被消耗殆盡,老法師就能夠發動天賦魔法相位替換,在一瞬間交換兩者的位置。
這個法術簡直賴皮,能替死能回家能保命。想象一下,敵人耗費千辛萬苦,終于將老法師壓制住。眼看老法師就要被反魔法煉金炸彈炸空藍條變成廢柴的時候,一個相位替換,傻大黑粗的霸者魔像就像坦克一樣憑空出現大砍大殺,老法師自己則在大本營喝口茶洗個澡再收拾殘局也不遲。
如果不用來保命,轉變一下思路的話,也是強行突襲的好手段。
比方說,現在。
讀條時間很久,畢竟隔著很遙遠的空間維度,遠比平時瞬息即至的轉移久的多,讓老法師猶有余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帽。
但長久的讀條并不能打擾他的興致。
“連傳送都無法打斷,看來他們真的沒有任何底牌了。”老法師自語,一臉的勝券在握。
當他打理好自己的胡須時,讀條完畢。
光輝一閃,霸者魔像的殘骸中綻放出刺目的光芒。龐大的魔力流將黑星石主材徹底燃燒殆盡,相位替換的神技未來再也無法用出。不過老法師覺得這一次用的很值,因為一旦拿下超空間,他就再也用不著什么相位替換了。
光輝之中,老法師現身。
老法師手掌平展,原屬于霸者魔像的真理魔方飛懸掌心上方。
“你們好,兩位。”在強納森震驚的目光中,老法師向強納森點頭:“這位先生,您剛剛說的很對:這年頭,誰還沒點底牌?這一點上,我們的認知是相同的。區別僅在于,你們的底牌先用完了。”
真理魔方旋轉著,老法師向前邁步。身為正經八百的法師,他突破維度屏障的速度要遠比霸者魔像那個只能靠遠程算力支持的構裝體更快。老法師衣袍飄飄,仿佛一切盡在掌握:“兩位,根據計算結果,二十秒之后就是你們的死期。”
強納森絕望了,真的絕望了。楊綺給他的底牌已經被用掉,誰曾想弄死了一個石頭蛋卻跑來一個看著更猛的白胡子老頭。
現在還能有什么辦法翻盤?
“走!”蘇慕華伸手抓住了強納森的肩膀,她捂著額頭咬著牙,聲音干啞道:“我們繼續前進!”
閃爍之間,虛空的維度變化,蘇慕華帶著強納森快速挪移。
同時,源自虛空的記憶不斷涌來。
那洶涌而來的回憶中,每一刻都是痛苦,每一刻都是悲傷,每一刻都是憤怒。
1988年。
昏迷,昏迷,仿佛無窮無盡的昏迷。
精神完全無法集中,靈魂就像漂浮在一片沒有上下左右的虛空中。失重,迷茫,黑暗,孤獨,完全感覺不到自己。
無窮的昏迷中,只有偶爾有一些聲音傳來。那些聲音被扭曲的失真,但在漫長的反應后,蘇慕瓊依然能夠分辨聲音主人的身份。
“為她特制的麻醉劑很有用,不能停,加大劑量!”
“在她的大腦中插入電極,用放電來控制,總之在手術做完前絕對不能讓她醒過來!”
這些是帕克彼得森的聲音。
“不能用電極,我需要她的大腦,我不允許她的智力受到任何一點損傷。”
“將鉗制程序完整植入,我要求它完美無瑕,畢竟我想你們也不希望她醒來之后把你們絞成碎屑。”
這些是亞當扎德的聲音。
還有很多林林總總的聲音,如同飄忽的幽靈,纏繞在四周。有些熟悉,有些陌生,大概應該是從前跟著她一起做研究的研究員。但蘇慕瓊已經聽不清,弄不明,反應不過來。她只覺得自己被浸泡在一個永遠都無法醒來的噩夢中,被魔鬼肆意翻弄著,無助而可悲。
心中似乎忽然閃過了一大把刻著“下下”字樣的竹簽。
那是什么?
不,已經完全想不起來了。相關的記憶就像是被橡皮擦除一樣,快速消失在腦海中。
當蘇慕瓊再度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白色的病床上。她的兩個胳膊上插滿了輸液管,整個人瘦削的形銷骨立。硬頂著嗡嗡作響的腦袋,費力的抬起眼皮,她第一時間看到了亞當扎德。
“歡迎來到新墨西哥州,”亞當扎德面容平靜:“我在這里建了個備用的實驗室。條件差了點,將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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