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宛如鬼哭,十余個大漢渾身騰起綠氣,十多個玄冥神掌一起轟響神廟大門口。樂—文呼啦啦,掌風宛如來自死者領域的陰森吹熄,冷的讓人渾身寒戰。這不僅是身上的冷,更是靈魂中的冷,冷的讓人只是微微接觸到一點,就仿佛要被拽入九泉之下那永寂永罰的國度中。
面對這種短時間高爆發的絕技,狼頭人相信普天之下沒有幾個人可以硬擋。他左手偷偷抓著一枚煙花火箭,只要眼前之人讓出了大門,只要讓他到了室外、放出訊號,自己的主子就會快速趕來。
有兩位銅祭祀、一位銀祭祀,什么樣的人殺不了?
只要撐過一時片刻,今天就讓他有來無回!
十多發玄冥神掌組成前后相間的洪流,楚云落恍惚間似乎看到了十多個幽魂鬼頭,張牙舞爪的向那男子撲去。驚慌、恐懼、震撼,這些情緒甚至都來不及浮上心頭,讓她呆滯的一幕便出現了。那男子右手中似乎無中生有一般的抓出了一個棍狀物。他跨步向前,右手一揮,紫光一閃,只聽嘭的一聲巨響,沖在最前面的那頭厲鬼立刻被抽的倒飛出去。
半空中,灑下了大片帶著幽綠色氣息的血。
唰唰唰,白發男子只在方寸之間挪移,卻好似加了重影特效一樣,眨眼間分了身。那是因為他的速度太快,六七個動作的影像同時殘留在她的視網膜中。她完全看不明白其中門道,她只知道那白發男子輕松寫意的變換姿態、瀟灑自如的揮出手中的紫色幻影,動作間竟然很有美感。宛如揮劍破海,噼里啪啦的重擊聲中,一頭頭猛鬼全都潰散、哀嚎、敗退。
這神一樣的白發男子,顯然要比這些惡鬼強得多。
“什么!”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狼頭男畢竟要比楚云落內行不少。他又覺震驚,又感荒謬,甚至有些不相信。一方面,震驚于自己的玄冥之氣對對方來說似乎毫無作用。他皮膚上似乎都要發出瑩瑩寶光來,幽綠氣勁完全奈何他不得。
另一方面,也是震驚于那男子所用的武器。
只見那神器:剛柔并濟軟硬兼施,長約一米粗如手臂。尾端是趁手的柄,如刀如劍;尖端是膨大的頭,似象似龜。周身深紫如充血,道道筋脈似盤龍。有沒有覺得這描述很眼熟?沒錯。正是鋼睪神裝——爽、歪、歪!
既然是天下第一采花大盜,怎能沒有三尺紫紅大棒?
對統一戰線來說,這爽歪歪簡直能當傳國玉璽、尚方寶劍來用了!
好一個爽歪歪。被白發男子用的出神入化。赤金色內勁灌注之下,想軟就軟想硬就硬。刀法、劍法、棍法、鞭法,全都被他通過一根爽歪歪施展了出來。只是一瞬之間,狼頭男前面的所有幽牙鐵衛全都被擊飛出去。一張張扭曲痛苦的臉掠過自己面前,狼頭男尚未來得及閃過第二個念頭,就見那爽歪歪開天辟地一樣當頭劈了下來。
呼啦啦。疾風壓頂。吹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狼頭男比他的手下還是強一些,趕緊轉變招數、轉換姿態。渾身幽光大放。比之前再提三成。狼頭男一聲大吼,用出了不要命一樣瘋狂的打法。舍得一身剮。能把皇帝拉下馬,以命搏命,他不相信對方不躲閃、不防御!
但他錯了。
不論他怎么變、怎么狠。那似緩實快的一擊還是原樣抽到了他的頭上。由剛化柔,紫影繞過了所有格擋。咚,顱腦震蕩,眼冒金星,噼啪的爆響聲沿著脊椎一路蔓延而下,仿佛有一串鞭炮在燃爆。
狼頭男,被這敲木魚般的一擊打出了一個長長的眩暈。
在這眩暈期內,白發男子左手寫意的一揮,手彈琵琶一樣甩在狼頭人臉上。噼啪,黑鐵面具裂成兩半崩飛出去,露出了一張猙獰兇厲、滿面刀疤的丑惡臉龐。手腕一轉,咔嚓一聲響,狼頭男的下巴被瞬間卸下。
狼頭男勉強掙扎出眩暈、還待反抗,就見白發男子露出了一抹惡意滿滿的笑,好像要干什么邪惡的事。
這個笑,讓狼頭男忽然覺得極端的恐怖、極端的不妙。
下一瞬,紫影飛起,內勁透發,爽歪歪由柔轉剛,嗖的直起,好似金剛之槍。
轟隆,爽歪歪刺破空氣,直直捅在了狼頭人的臉上。
不,準確的說,是插進了狼頭人的嘴里……
“唔————!!”直徑夸張的爽歪歪一路砸碎門牙、碾碎槽牙、震裂頜骨,夾帶著碎裂的牙齒殘片一起深深地捅進了喉嚨里。喉管、食道,被硬性撐大、擴張,仿佛要被撕裂,脖子肉眼可見的粗了好幾圈。牙齒的銳利碎片在體腔內部割出一道道血淋淋的大口子,鮮血立刻順著嘴角溢了出來。
狼頭男眼珠都快要瞪出眼眶了,這痛苦的體驗和極度的羞辱讓他想狂嚎,但他卻連氣都喘不上來了,只能自鼻子里發出短促的哼聲。他雙手狂亂的抓扯著那根爽歪歪,但白發男子手如磐石,他根本無法將這大棒拔除。白發男子一臉冷酷的一轉手腕,向左一擰:“看來還不夠啊,這樣怎么樣?”
咯吱,爽歪歪攪動碎牙,在喉嚨深處轉了個身,狼頭男眼睛翻白。
狼頭男用盡全力想后退,但當他升起這個念頭之后,白發男子卻又向右一擰手柄:“或者,這樣爽不爽?”
噗嗤,鮮血迸流,又被擠壓在喉嚨里不停堆積,狼頭男渾身抽搐。
“哦,已經自己主動的動起來了啊,真是個熱情如火的小蹄子,看來我也得加把勁了。”白發男子右手一顫,嗡的一聲響,整根爽歪歪高頻震動起來。咔嚓咔嚓,狼頭男渾身骨骼作響,他再也撐不住,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哈哈哈。書里的描述一點都沒錯,果然是軟的像沒骨頭一樣。既然如此,我也該符合場景的說一聲——給我‘去’吧!”白發男子手腕一震,勁力迸發,目光冷酷的向前一捅。在巫祝女、小丫鬟、楚云落、所有還醒著的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中,狼頭男被這一擊捅飛。
咯吱,爽歪歪深深地刺進去。
噗嗤,爽歪歪狠狠的拔出來。
噗通,狼頭男遠遠地飛出去、砸在神廟最深處的神像上,然后無力的摔落在地。嘩啦啦。紅的血、白的沫,自那好似合不起來的喉嚨洞里噴濺出來、四處流淌,沾染了一大片的地方。整個神廟里陷入了一片安靜。除了女人的喘息聲,再也沒有其他聲音。
(即便是和諧版,也不能沒有肉啊但有時候,某些看起來很肉的描寫,未必就是你們想象的樣子——沒錯,我就是故意寫成這樣的啦啦啦。咬我啊)
白發男子輕快地邁步走進神廟中。不緊不慢的走向楚云落。楚云落劫后余生,心中情緒激蕩。加上視界迷幻、神智不太清晰,一開口便激動地道謝:“這位大俠!救命之恩。小女銘感于心,叩首以謝!”
但那小丫鬟卻忽然緊張起來,因為她并不覺得這個白發男子是來救人的大俠。那一雙眼里的邪惡味道。一丁點也不比剛剛那群人少。她往后縮了縮,然后熱血沖腦,一挺身大叫道:“你要干什么,不要靠過來——呀!”
紫影一閃,小丫鬟便被一條絲帶遠遠扯開。紫色的迷幻煙霞在神廟中彌散,一個妖異女子帶球而來(這個描寫應該都懂吧?)。妖異女子長袖一揮,立刻把小丫鬟甩到那群巫祝女群體之中,咯咯笑道:“可不能讓你打擾了我家爺的興致呢。”同時,她對男子打了個手勢,表示一切正常,沒有人靠近。
楚云落驚駭的大腦空白,下意識的搖著頭不信道:“大俠,你……”
“哈,大俠?你真的——誤會我了。”男子不緊不慢的話語讓她眼前發黑,男子邪異玩味的目光讓她汗毛聳立。
難道說,剛出狼窩、又進虎穴?難道說真的天要亡我!
“啊!”楚云落被這一吊,終于驚叫、哭喊起來:“救命啊!救命啊!”但她本就被灌了三峰極樂酒,現在有股野火一樣的熱力在身體深處流竄,讓她連呼救聲都像貓咪在撒嬌一樣。
“楚家嫡女,千金之子,占著天地大數,也會怕我這種雞鳴狗盜的跳梁小丑嗎?”男子也不動手,卻不無嘲諷道:“你的大小姐脾氣哪去了?你慷慨激昂睥睨天下的氣勢哪去了?”
一句話,讓楚云落驚的說不出話來,她呆愣半晌后才不可置信道:“你、你一直、你一直都在?”
“對,我一直都在。正是因為一直都在,覺得楚大小姐的言論有趣多聽了兩句,才被這些不上檔次的垃圾搶了先。”男子終于收起了高深莫測的笑,表情不爽起來:“說別人是娼婦、說別人下賤?楚云落,你在搞笑嗎?區區一只籠中鳥,花瓶一樣的擺設,有什么資格看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既沒有胸也沒有腦,整個就是一智商殘廢!”
“你——!”若是單純的被施暴便也罷了,現在被人這樣呵斥,楚云落的小姐脾氣終于涌了上來。她腦子一熱,忘記了一切可能出現的不好后果,咬牙怒道:“我沒有錯!你們這種江湖匪類,就是下賤!賣笑賣藝換資為生,就是娼婦!你不論如何折磨我,都不能改變這天地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