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聲中,冬梅的怒火顯得有些不可理喻。¥℉頂點小說,
但是這些不可理喻的怒火對于如今的陶寨德來說,卻是莫大的壓迫。
他咬著牙,緊緊盯著這個人。同時,目光也開始掃向四周。
那些鬼奴已經重新聚集起來,站在了冬梅的身后,隨時隨地都會開始發動攻擊宮殿的大門,殺進去。
而這些似乎不管怎么打都打不死的鬼奴所顯現出的強韌,實在是讓陶寨德暗暗吃驚!因為,就連剛剛那個被他一掌直接轟出廣寒宮的吳銘,現在也是頂著胸口那大片大片的冰柱,蹣跚著重新走了回來。哪怕是嘴角流著鮮血,哪怕是眼神中充斥著對自己這個不死之身的痛苦與憤怒,也依然無法阻擋他,繼續一步、一步地,站在了那些豪墨堂鬼奴的中間。
“看到沒有?所以,你是如此的弱,弱的我簡直就要打哈欠了。這樣的你根本就不值得我出手,真是失望,直接讓這些鬼奴送你上西天,應該就已經足夠了吧。”
說完了這些極盡藐視的話語之后,冬梅向后退了兩步。頭部的火焰消去,那張帥氣的臉上帶著的殘忍笑容絲毫都需要去任何的解釋。
在他的身后,那些鬼奴一步一步地朝著陶寨德走了過來。站在最前面的正是胸口還頂著冰柱的吳銘,他的眼角含著怒火,盡管萬分地不愿,但還是一步一步地朝著陶寨德走來,緩緩地,舉起了手中的長槍。
“為什么……你的力量……就那么弱……弱到都無法殺掉我嗎?廣寒宮主……為什么你這么弱!”
陶寨德說不出話。雙眼卻只能怔怔地看著吳銘,看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熊熊烈火。
見陶寨德不說話了。吳銘也終于是完全地放棄。他勉強抬起頭,大聲喊道——
“魔人!你們的好日子絕對不會太過長久!你們如此輕狂。毀我豪墨堂,還攻打廣寒宮!整個中原仙界絕對不會饒恕你們!很快,中原仙界就會前來圍剿你們,你們也活不了多久!我吳銘會在元始仙身旁……看著你們的末日來臨——!!!”
無力的咆哮,換來的只是冬梅連一句反駁都懶的說的冷笑。
終于,吳銘已經走到了陶寨德的身邊,高高地舉起手中的長槍!也就是在這一瞬間……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
原本還站著的吳銘,此刻卻像是突然下半身癱瘓一般地摔倒在地!不僅僅是他,還有后面那些鬼奴。每一個人此刻都全部摔倒,似乎連站都站不起來。而更加讓人驚訝的是,這些摔倒之后的鬼奴身上的火焰開始漸漸減弱,其中一些人還開始發出一個正常人類所能夠發出的呼痛聲?
對于這一突然的變化,冬梅顯得有些驚訝。他回過頭看著身后的那些鬼奴,似乎是想要確認是否全部鬼奴都如此。然后,當他再次回過頭的時候……
陶寨德那蘊含著重重冰霜的拳頭,卻已經瞬息間,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廣寒宮內。發出一聲爆炸聲響。
遠遠望去,一團煙塵從中裊裊升起,帶著些許不切實際的悠閑。
缽盂,落地。原本完好的缽盂上。出現了一條仿佛被利劍斬過一般的劍痕。
而那揮劍之人此刻正懸浮半空,顯得有些氣喘吁吁。而且身上的衣衫顯得有些破爛,嘴角也還掛著一抹血絲。
春蘭依然站在那里。目光冰冷地看著地上的缽盂。
片刻之后,這個梳著馬尾的俊朗青年緩緩抬起頭。冰冷的目光落向那在半空中的滄瀾門弟子。之后,他緩緩彎下腰。撿起了這個缽盂。
“我不理解。”
青年輕輕擦拭了一下這個缽盂,緩緩說道——
“滄瀾門為什么要加入這一團混水?還是說,你自以為區區一個上仙,就有資格阻擋我嗎?”
半空中的笑逍遙深深吸了一口氣后,在水冰劍上站穩,大聲道:“黑炎魔人,你們是不是一定要帶走那頭上古妖獸?!沒有任何妥協的方法?”
春蘭依然仔仔細細地擦拭著手中的缽盂,似乎完全不理會笑逍遙在自己頭頂,隨時隨地都可能攻過來的事實,緩緩說道:“沒有任何妥協方法。”
笑逍遙點點頭,手一揚,腳下的水冰劍中的劍靈立刻抽出一半,在這片雪山中化為雪霧之劍,直接對準了下面這個黑炎魔人。
“于公,你們這些魔人抓走了我們的少主。于私,我絕對不能容忍在我面前出現更多悲傷的事情!黑炎魔人,我就算殺不掉你,也要廢掉你的一條胳膊!這是我成仙的理由,也是為了整個……中原仙界!”
伴隨著呼喝聲,雪霧劍如同靈蛇一般從空中曲線下落,朝著春蘭的頭部刺去!但對于這樣的攻擊,這個手中始終捧著缽盂的俊朗男子,卻依然只是那么的平淡,和冷靜……
“鬼奴的陣法,看起來還有些需要調整啊。”
一聲嘆息,雪霧劍就已經落在了他的額頭。應聲刺下,就如同要將這個可怕的魔人一口氣完全刺穿一般。
然后……
廣寒宮內,戰斗,似乎已經宣告結束。
陶寨德躺在地上,嘴角的鮮血滿溢,胸口不斷起伏,似乎顯得十分的無力。
站在他面前的冬梅依舊展現出自己的強大,可即便如此,他依然還是氣喘吁吁,顯得有些緊張。
“咕……咕嗚……!”
陶寨德強撐著身體,再次慢慢地爬了起來。
可是現在,他看起來似乎搖搖欲墜,體內的念力都已經快沒有多少。
而冬梅,現在似乎已經開始厭煩這種完全是消耗時間一般的戰斗,搖搖頭。他瞥了一眼旁邊摔倒在地的鬼奴們,再看看四周動彈不得的小欠債,慕容明蘭,行燕以及小邪兒。雖然小邪兒現在看起來沒有受太多的傷,但她也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眼前這個怪物的對手。
“我……我還能……打……!”
陶寨德喘著粗氣,手指顫抖地伸進口袋,哆哆嗦嗦地摸出兩枚小果子。
看到這個舉動冬梅也不阻止,他的嘴角只是猙獰地一笑,說道:“冰漿仙果嗎?哼,你們廣寒宮還真的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他身上的火焰也是隨之熄滅,目光望向陶寨德……不,或許應該說,是望向陶寨德的身后,十分悠閑地說道:“這樣的游戲我已經厭倦了,再見,所謂的廣寒宮主。”
陶寨德一愣,地上躺著的吳銘猛然大叫:“快點讓開!宮主!”
聲音中,帶著絕望。
但即便吳銘如此大聲地喊叫,他的速度依然是慢了半拍。
一道黑色的長槍突然從后方出現,帶著及其凌厲的聲勢瞬間擊中了這位廣寒宮主的背脊!這突如其來的攻擊讓他渾身一顫,即便是那些自主產生的冰雪防御,現在也是被迅速貫穿,皮開肉綻。
廣寒宮主,倒下了。
甚至連一點點的反應都沒有,就這樣倒下。
他趴在地上,背上的那柄長槍將他如同一只昆蟲標本一般地釘著。而那散落下來的小果子,現如今也是從他的手中抖落,滾了兩下之后,沾著紅色的血與白色的雪,來到了冬梅的面前。
這一幕,讓吳銘和一些已經清醒過來的豪墨堂弟子震驚萬分。
因為他們親眼看到,在廣寒宮主倒下之后,那個站在他背后的人。
那個……在豪墨堂中占據第二把交椅,真正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那個人。
鐵筆仙主——陳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