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份的食物,換來了雪媚娘南區大大小小各種動物近千頭,各種小型生物蛇蟲鼠蟻數量過萬的大型隊伍。
陶寨德滿臉的郁悶和困苦,關于這一年份的食物到底應該怎么辦而煩惱。
但是再煩惱有什么用呢?事到如今,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盡量讓自己保持溫和的語氣,說道——
“在我的大會上應該會出現死人的。那個……那些死人也算作給你們提供的食材中的一部分,可以嗎?”
聽到可以吃人,這些動物們,尤其是一些平時飽受人類欺壓的動物們更是歡呼雀躍。好像一個個的全都對這頓即將到來的人肉大餐欣喜若狂一般!
不過當然,除了人類互相互毆致死之外,陶寨德還是要求這些動物們別去主動攻擊人族。他可不想讓自己舉辦的這場大會變成一場這些動物們的殺戮盛宴。
然后……
“嗯……嗯……嗯……”
陶寨德坐在桌子前,手里拿著筆,一副十分難受的模樣。
而在他的面前,桌上擺放著一大張的宣紙和筆墨。在宣紙筆墨的四周,許許多多的鳥雀全都圍成一團,似乎全都在焦急等待著。
“我說啊!你不是讓我們幫你寄信嗎?那就快點啊!怎么還沒決定下來?”
小黃雀——尖嘴,這個小東西雖然看著小巧,但是卻屬于雪媚娘山上的“一”等念力擁有者。說真的,一開始知道這個小東西竟然和那頭大馴鹿屬于同一等級的實力的時候。陶寨德還真的有些驚訝。
陶寨德又憋了一會兒,轉過頭對著旁邊的小邪兒說道:“小邪兒,你覺得我應該寫些什么東西好呢?我的字很差。很難看。這樣寫好寄出去之后,會不會被人當成笑話啊?”
小邪兒瞇著她那紅色的右眼,顯得有些煩悶不堪。當陶寨德問她時,桌子上,四邊地上,旁邊的其他家具上停留的鳥雀們也都是紛紛轉過頭來看著她,似乎一下子。她就成了所有人的中心點一樣。
小邪兒嘆了口氣,勾勾手,拿過毛筆。擺開紙張,說道——
“總而言之,你是希望能夠寫出一份體面而得體的信件吧?這樣吧,你來說大概的意思。我來落筆。省得你總是來煩我。”
陶寨德呵呵地笑了笑。點點頭。在稍稍醞釀了一下之后,他開口說道——
“嗯……大家好啊,我叫陶寨德,那個,我住在一座很高很高的山上,叫做雪媚娘大雪山。因為我聽說最近天地派和天羅教要打群架,但又找不到合適的地方打架,所以我覺得。也許你們可以來我這里打。”
“我在這里準備了一些瓜子,水果。茶點之類的,你們可以一邊打架一邊讓人家看,我覺得這個主意非常好啊!”
“所以說,如果你們還是沒有決定好要在哪里打架的話,不妨在一個月后的二月十五,到雪媚娘南區來吧。我會在這里準備好的,請你們一定要來哦!”
說完這么一大堆話,陶寨德摸了摸后腦勺,嘿嘿笑著。
小邪兒抬起頭,說道:“完了?”
陶寨德點頭:“完了。”
這個女孩呼出一口氣,說道:“最后落款是什么?如果你以私人身份邀請,恐怕還是請不到人的。你想想,你要創立的這個門派叫什么名字?最好起個響亮點的,讓人一眼看上去就能夠感覺到霸氣的。”
陶寨德皺了皺眉頭,說道:“那……你看xxx這個名字怎么樣?”
小邪兒點點頭,在后面署名。
之后,她將這封信塞進信封,擺放在陶寨德的面前,繼續道:“既然你創立了門派,那么就需要有一個印章。你自己想個印章,然后印在信封上吧。對了,你有印蠟嗎?”
小邪兒起身,準備去倉儲房找印蠟。
但是,陶寨德卻沒有那么多等待的時間。關于自己門派的徽記他并沒有想多久,當他看轉過頭,看到旁邊小欠債那個胳膊上顯得越來越大的雪花印記之后,他點點頭,笑了笑。隨之一掌,直接按在了那信封之上……
天羅教何掌教/天地派鬼門主敬啟:
茲本門創建以來,對貴教之名始終如雷貫耳,遙遙仰之。不才弟子陶氏,斗膽借天地之憐憫而創派,對貴教久慕,但奈何山高路遠,至今未曾登門拜見。
本派創立于大陸之巔,冰雪凄寒之地。有詩人雅興,賜予閨名——雪媚娘。
今聽聞貴教與天地派/天羅教之間有諸多嫌疑,弟子之心憂憂,食不下咽,夜不成寐,擔心之情無以言表。
然貴教之事,本派無權干預,只期望貴派能夠與天地派/天羅教報以商榷之情,坐下促膝長談,已絕其中誤會,防止天下為亂,被奸人所慶幸。
不才,弟子駐地萬頃,美屋良棟數以千記。備好暖裘熱酒,鶯聲燕舞,只為從中取好,以免兩派之間傷了和氣。不知貴派是否肯賞臉,于二月月圓之夜光臨鄙派,好讓弟子以盡地主之誼?
屆時,如果教主心中奄奄,大可邀請貴教友人一同光臨鄙派,本人一并招待,掃榻相迎。
但,還請教主了了,本派無愿多傷人命,貴派友人一并光顧之余,懇請其平安旁觀,擔一個見證。切莫介入貴派與天地派/天羅教之間之糾紛,以免他人風言風語,鄙派在此謝過。
廣寒宮宮主,陶寨德,親筆。
接下來的三天里,許許多多的鳥雀從雪媚娘上飛升而起,越過高山,向著不名無姓大陸的兩個角落飛去。
這些鳥雀宛如通人性一般,總是會很好地飛到當事人的手中,數百封信,如同雪片一般飄向目的地,最后到達收件人的手中,之后再飛起回來。
封印信封的,是一個真真切切的雪花。哪怕是再熱的地方,拆開信件之人都需要將那雪花整個剝除之后,才能夠看到里面的內容。
現在,這封信被捏在一個雙眼泛著青紫色的光芒,看起來似乎只有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的手上。他留著一撮小小的山羊胡子,看完之后,隨后就將這些信件擺放在了旁邊。
“這件事,你們怎么看。”
坐下站著的,是左右各五名同樣身穿青紫色長袍的男子。他們左右看了看之后,其中一人說道:“教主,這個所謂的廣寒宮從來都沒有聽說過。而且其名稱取自古老傳說中的月宮仙女所居住的地方,其真實程度實在是不足為道。”
另一名護法也是走出來,說道:“回教主,雖然此門派的確是聞所未聞,而且門派名稱有抄襲之嫌。但是教主,作為信封的印泥實在是不同凡響。竟然是真正的寒冰。試想此信穿梭不名無姓大陸竟然還未融化,足以可見拍制此印章之人念力非同小可。要說完完全全是一個玩笑,我看也未必。”
天羅教教主——何所至。
這名中年男子的兩鬢帶著些許的斑白,眼神中充滿了凄厲與陰冷。
在他的身旁,擺放著一把染血的扇子。這個男人思考片刻之后,就伸出手,輕輕摸了摸這把已經稍稍顯得有些破爛的扇子。
“教主,從寒冰印章這一點來看,這位宮主應該是一位霜寒系念體的持有者。再加上其門派名字為傳說中月宮仙女所居之廣寒宮,不知道教主……究竟有何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