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嘛……就做成臥室吧。
過兩天自己定制的一些家具應該就到了,倒時候就擺在這里吧。
嗯……至于裝飾嘛……
陶寨德想了想,在二樓的地板上直接一踩。一個巨大的雪片印痕就深深地嵌入這半透明的地板,看起來至少不算單調。
然后,他的雙手弧線搓了搓,再同時張開。
空氣中,浮現出許許多多的雪片。
這些雪片互相靠攏,然后變成一片片巨大的雪片。隨后,這些手掌般大小的結晶體再次互相緩緩碰撞,一片一片,用一種極為松散的方式凝聚成了兩根冰雪柱,用來支撐天花板和地板。
之后,再將這些雪片一片一片地將邊角粘貼在一起,有些成為了立地衣架,有些則是化為了橫梁。然后,那些松松軟軟的雪片再次化成一縷縷極細的雪紗,掛在那些打開的窗戶上,讓其成為雪紗窗簾,算是遮擋了一下外面那刺眼的陽光吧。
他伸出手,稍稍撥弄了一下那雪紗的窗簾,看著外面斜照進來的陽光,點了點頭。
之后,沿著房間內的樓梯走下一樓,手指稍稍撥弄,寒氣凝聚,一些簡單的桌子,椅子,臺子之類的東西迅速成型。在真正的家具運到之前,先將就著湊合一下吧。
到這里,陶寨德走出房間,站在平臺上看了看自己的這座冰屋。
夕照的陽光之下,整個冰屋都顯得閃閃發光,宛如鑲滿了無數顆的鉆石。
但,鑲滿鉆石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完全透光的房間可不能說是一個好房子啊。
“呼………………”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雙手自然下垂,閉上雙眼……
隨后……
陶寨德的雙手猛然間高舉!頃刻之間,一場巨大的暴雪直接在這座平臺之上形成!
雪,巨大的雪!
沒有風,所以只能說是大片大片的巨大雪片,在那半空中突然形成,然后如同一層潔白的浣紗一般,披在了這座冰屋之上。
白色的雪片完全填補了這座冰屋透光的缺點,將那些明亮的陽光拒絕在了房間之外,給房間里面的世界提供了一抹可以在夜晚安詳睡眠的空間。
雪,落完。
到了這里,陶寨德終于放下手,深深地呼出一口氣。
他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一灑,汗水已經變成了冰粒。
不過,這座耗費了他幾乎所有念力的冰雪屋現在也總算算是完工了!
“媽媽!媽媽!”
看到這個雪屋,小欠債萬分開心地叫了起來。陶寨德搖了搖腦袋,只能嘆氣。至于這個小丫頭對自己的稱呼問題,還是以后等她再打一點,再慢慢糾正她吧。
另一旁,天色已經漸漸開始昏暗。
那些兔子們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停止了慶祝,齊刷刷地看著陶寨德這邊。當陶寨德看著他們的時候,它們的耳朵齊刷刷地一豎,然后互相不知道商量了些什么,就全都一個轉身,朝著山中跑去。一轉眼,就全都鉆進雪中,不見了。
雪屋造完,第二天,雪薔薇的商隊就到達了雪媚娘山腳下的投送站。他們花了一天時間在雪地上挖了一個冰窟,直達下方的凍土層,成為了一個天然的保溫冰箱。隨后,他們將送過來的桌椅家具床等一些物事以及食物都放了進去。
等到他們離開,陶寨德才帶著白虹從躲藏處走出來。這頭母老虎雖然不愿意,但還是承擔起了運輸的工作,把所有東西都一一運了上去。
一連三天,終于,事先預定的東西都全都運完。倉庫里面也是堆滿了許許多多的食物。
陶寨德呼出一口氣,現在整個雪屋也算是整理干凈了,這座三層樓的屋子也是有了家具。總算是有了一個可以住人的模樣,不再像是以前那樣宛如一個僅僅遮風擋雨的避難所。
而到了第四天的清晨……
“嗯,仆人,這幾天里面你啰啰嗦嗦的,我也總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前后經過。”
大早上,主鴨一邊吃著一大塊的烤豬排,一邊喝著冰鎮果汁,一邊說道——
“簡單來說,就是你接下來要去獵殺那個叫方天鳴的傲云派門徒,是吧?”
陶寨德面前的食物倒是挺簡單的,一個溫水煮雞蛋外加兩根芹菜。他直接咬了一口芹菜,咀嚼了兩下之后,咽下,說道:“是的。我要去殺掉這個人。”
“媽媽!媽媽!嗚嗚嗚”
旁邊的小欠債面前只有一小碗羊奶。
不過很顯然,這個小丫頭對于這碗一點都沒有“肉類的鮮香味”,反而充滿了“羊騷味”的羊奶一點興趣都沒有,兩只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主鴨盤子里面的烤豬排。如果不是她多多少少還算是清楚主鴨的地位不可侵犯的話,說不定她就上去搶了。
陶寨德摸了摸這個小丫頭的腦袋,說道:“你不能吃肉。你最近的行為越來越像個超級大壞蛋了。這樣我們之間的差距會越來越大的。所以,你現在要給我像個好人一樣去做,而我要像個壞人一樣做事。”
小欠債嘟著嘴,默默地喝著羊奶。旁邊的白虹倒是兩只爪子死死按著一塊生牛肉,正在大快朵頤著。
主鴨品嘗了一口烤豬排,說道:“嗯……你想要去殺,我沒有意見。不過,鑒于你的腦袋不怎么好使,所以我現在先和你說說你其他的可選擇的路線,以及你真的這么做的后果。”
“首先,就是這位雪家的姑娘只是懇求你去殺了那個仙人。雖然她答應支付酬勞,但是那些兔子她已經事前全都放還給你了,換句話說,你即使出爾反爾,那也完全沒關系。雖然可能今后的物資方面有些麻煩,但你還可以去其他的村鎮簽訂貿易契約。”
“然后,如果你真的打算去殺了那個方天鳴的話,你殺了他,這沒問題。但問題是,這個人并不是一個無門無派的散仙。他背后有著傲云派這個門派的支撐。雖然說你是為了幫其他被他所殺的人報仇,但是在仙人的眼里,沒有念體的凡人恐怕從來都不能算是‘人’。”
“換句話說,傲云派可能完全無法接受你殺了其門徒這件事。你做的干凈利落,不留痕跡還好。但如果你失手,別其他人知道了,那么傲云派可能就會將你當成他們的敵人。”
“也就是說,你如果真的去殺了方天鳴,你就是做了一件對自己完全沒有任何好處,反而還會惹來許許多多的麻煩,甚至危及到生命危險的傻事。”
“這樣一來,你還要去殺了那個家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