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啊?讓主鴨那么發狂啊。”
陶寨德伸手摸了摸白虹的頭發,這只母老虎再次諂媚地輕輕叫喚了一聲。隨后,她看到陶寨德懷里的欠債,立刻站了起來,伸出手掌,小心翼翼地觸碰著這個小丫頭。
“啊嗚啊嗚”
“呼嚕嚕!”
這一人一獸就這么互相不明所以地互相叫喚著。而陶寨德則是走到母雞的面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謝謝您,雞精娘娘。您對我的指導我是不會忘記的…………我會盡量努力不去忘記的。不過,我還是想要問一下,為什么非要用那么可怕,而且完全沒有任何用處的方法來開啟石壁呢?這有什么好處嗎?”
母雞轉過頭,一只眼睛緊緊地盯著陶寨德。
看到他那副十分認真的表情,這只母雞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咯咯笑了一下:“對你來說,做任何事情都必須要有好處,然后你才會去做嗎?”
陶寨德不太理解,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這個……沒有好處的話……實在是沒什么感覺吧?哪怕是幫助別人不求回報,得到心靈上的滿足,也可以算是一種好處吧。但是,我看不出來這種可怕的功法上有什么好處。”
聽到這里,母雞再次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這是當然的。這個世界上沒有好處的事情多了去了。有些事情不僅沒有好處,做出來的時候反而還有無窮的壞處。但是,有些人就偏偏喜歡這么做,偏偏就以折磨自己為樂。”
“可是,誰能分辨得出什么是好處,什么才是壞處呢?別人眼力的好處對你來說就是好處,你自己認為的壞處就一定是壞處嗎?”
她再次捧起茶杯,小喝了一口。之后,她舒坦地放下茶杯——
“還真的虧你能夠活著走出來。如果你在破墻的時候總是想著好處和壞處的話,我想你現在應該已經死了。總是去計較這些東西那些東西的,你們這種單性人族還真的是麻煩的群體。”
被母雞這么呵斥了一頓,陶寨德也只能是歉意地笑了笑。隨后,在他再次鞠躬準備告別的時候……
“滋——!滋滋滋————!!!”
突然,十幾只雪兔從洞口一邊叫著一邊跑了進來。這些兔子的單個聲音并不響,但是全都聚合起來的時候卻是異常的吵耳!
“滋滋滋——!”
這些雪兔如同丟了魂兒似地沖到那邊安穩喝茶的母雞面前,不斷地互相“滋滋滋”地叫嚷著,似乎是有什么十分緊急的事情發生。而母雞在聽著這些兔子的七嘴八舌之后,則是顯得十分的厭煩。那神態,和當初陶寨德來這里搗亂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看到這些小兔子,懷中的欠債立刻開心起來了。她不斷地伸出手想要去抓這些渾身雪白的小東西,但是卻被陶寨德緊緊抱住。看著小欠債那么喜歡這些兔子,陶寨德只能發問:“雞精娘娘,這些兔子……它們怎么了?”
聽到人族的聲音,這些剛剛還十分喧囂的兔子卻是突然間安靜了下來!
它們轉過頭,好像到現在才注意到這里還有一個人類似的,紛紛豎起耳朵,擺出一副警惕的模樣。
“啊…………有什么我可以幫忙的嗎?”
看到這些小兔子那么警惕自己,陶寨德再次笑了一下。
只可惜,他的和藹依然沒有給他帶來對方親切的對待。
“滋滋滋!!滋滋滋滋滋————!!!”
看到這十幾只可愛的兔子全都一副炸了毛的模樣,懷里的欠債抽泣了兩下,竟然忍不住地哭了出來!看到小欠債哭,陶寨德連忙用力地摟住她,向后退了一步。
“那么……既然如此,雞精娘娘,主鴨叫我,我就先離開了。另外……希望您能夠想起給我送飯啊,即使我死掉了,即使一百年之后,也請給我送飯啊,不然我可能真的會餓死的呀!………………這兩個月里面,您有給我送過飯嗎?”
母雞一愣,片刻之后,她猛地轉過頭,十分高傲地咕咕咕叫了起來:“放心放心!我一定會給你送的,咯咯咯咯咯,絕對不會忘記的,我怎么可能把你給餓死了呢?咯咯咯咯咯!”
看著這位至尊先賢,陶寨德真的有些擔心。
這位雞精娘娘的記性啊……自己在歡喜地獄內竟然沒有被她給餓死,還真的是一件奇跡啊。
(仆人!你還要我三兩遍地叫嗎?快點過來!)
主鴨命令了,陶寨德只能匆匆忙忙地和正在和兔子打交道的母雞道別,帶著白虹,快步地跑出洞窟,朝著自己的平臺冰屋走去。
兩個月的差別,雪媚娘根本就談不上什么變化。
雪依舊是雪,風依然是風,絲毫沒有任何的區別。
但是,當他來到自己的那個平臺,看到自己花了一年的時間逐漸建造起來的冰屋之時……
那一瞬間,陶寨德和欠債這兩父女,卻是同時傻了眼,張著嘴巴,愣在那里。
原本的兩層樓的高聳冰屋上面,到處都是鋒利的爪印。許多的冰墻被直接撞破,倒塌,那曾經足以覆蓋整個冰屋的天花板現在也是被完全壓垮。
自己休息的主屋和那三間儲藏室的大門已經被完全破開,墻壁上地上到處都是爪子印,各種屎尿臭味潑灑的到處都是,墻壁上破開一個大洞,冰冷的風直接就從破洞中貫穿進來。
廚房已經完全消失了,變成了一堆堆的碎冰塊,壓著下面的那些爐灶。而那座溫室現在也好不到哪里去,墻壁上也是砸出了一個洞,原本的四株冰漿仙果樹中的三株已經奄奄一息,剩下的一株……咦?剩下的一株呢?為什么除了泥巴之外,完全找不到剩下的那一株?
陶寨德立刻轉頭看著身后的白虹,只見這個女孩依舊是一副諂媚的模樣,對著他忽閃忽閃那雙大眼睛,紅寶石色的目光中充滿了嫵媚的色彩。
此時,主鴨已經拍打著翅膀,落在了殘破的冰屋的一塊冰墻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下面的陶寨德和白虹。